作者:江空晚
他用繁杂的公务麻痹自?己,只是出任务难免会有受伤。
不过只要想?到宁儿,是玉儿留给?他的珍宝,谢望就又不敢伤得太重了。
听他说完后?,群玉的眼泪糊了半张脸,又是心疼又是爱怜,什么哥哥、夫君一通乱喊。
谢望低头吻去她的眼泪,也就没再?动作了,抱着人哄了好?久才哄好?。
不过这会谢望又回味起昨夜韵事,不受控制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他摸着群玉莹白小巧的脚丫,心中暗笑,玉儿夏日里?怕热也是一桩美?事。
因为怕热她通常穿得不会太多,再?加上昨夜自?己替她沐浴擦身后?,连亵裤也没有穿,实在是大开方便之门。
谢望握起那块玉质龙符,塞入红肿的唇瓣,拇指故意?来?回剐蹭,刺激地群玉从梦中醒来?。
“唔……你干嘛?”
她软糯的嗓音泛着哑意?,是昨夜他闹得太过分,欺负得群玉直哭的缘故。
谢望炙热的眼神一路向下,“玉儿忘了自?己答应什么了吗?”
群玉被?他打量得害羞,忍不住挪了挪身子,试图离他远些。
“答应什、什么了嘛?”
娇艳欲滴的小娘子自?知谢望最吃这一套,以为自?己再?故技重施,就能被?放过。
殊不知谢望被?她撩得满身火气,展臂将她牢牢锢住,那只大手为所欲为地试探揉捏。
粗粝的指腹落在上面?,轻拢慢捻抹复挑,群玉很快就受不住了,从喉间溢出娇喘。
那枚玉质龙符是圆形的,又冰又凉刺激地群玉吓得大哭。
“呜呜这是什么……我不要……”
谢望充满爱怜地低头吻她,“监国龙符,放了许久太干了,需要用水滋润滋润。”
听到“监国龙符”这四个字,群玉惊得颤了颤,这是能随便放的?
用什么水保养不好?,他要用这种?作弄人的方式!
“你、你拿开啊!好丢脸呜呜……”群玉哭叫着出来?了,整张脸红得好?似要滴血,她将眼泪全都蹭在谢望胸前,手掌握成粉圈用力砸他。
谢望闷哼一声后探进去,将她抱在怀里?哄着,“这块监国龙符,从此就是玉儿的了。”
听到这句话,群玉抬头望他,露出无辜懵懂的神情?,什么意?思,他把龙符给?她,就不怕她乘机作乱?
“你拿走,我不要这个。”
“那不行,它染上你的,从此就是归你所有。”谢望神色认真,似乎并不是和她在说玩笑话。
这都什么强盗逻辑,又不是像小狗撒尿似的,染上气味就是画圈标记属于自?己的了。
谢望语重心长地交代道:“倘若有一天,哥哥出了什么事走在你前面?,又或是哥哥不在,你拿着监国龙符就可以做主?了。”
他对玉儿万分珍视都不够,光是皇后?册宝也不能显现?他的诚心。
谢望知道她迟迟不肯嫁入后?宫的顾虑,霍家没有她的亲长,往后?她能依靠的仅仅是自?己。
把这枚监国龙符给?她,她能调动高统领手上的玄甲军,从此她也多一样保障不是吗?
“呸呸呸,你说什么傻话呢!你现?在也算是老当益壮,男人三十一枝花,什么不在了!”
群玉觉得谢望怕不是发烧吧,青天白日里?咒自?己干什么,是以这番话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
“老当益壮?我哪有三十?”可钻入谢望耳朵里?的却?是觉得群玉嫌弃自?己。
他分明也就比群玉大个几天罢了,怎么到了她口中自?己成了老男人?
“可你站在那,和我站在一块,哪像是同龄人?”群玉耸着肩,眯着双眼,惬意?地开解了句。
只是这番话倒不如不说,愈发激起了谢望的干劲,埋头捣鼓,也就不再?说话了。
“呜呜,好?哥哥我错了,你不老,你一点?也不老……”
群玉再?想?讨饶已经晚了,谢望认定她心口不一,定然暗暗腹诽自?己什么人老心不老,还想?逞强之类的话。
她被?烫得避无可避,情?不自?禁地扭了两下,整个人都快被?热化了。
直到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她蜷缩着粉白脚趾,紧紧抓住他的肩胛,控制不住地小幅度颤动,随后?意?识全丢昏了过去。
*
兴宁坊里?,安郡王府里?沸反盈天,说是他终于醒了过来?,只是还没等?入宫上报这大好?消息,众人又得知殿下被?当初一撞伤了脑子,如今时好?时坏的。
这话传出去,众人便晓得昔日的二皇子,如今的安郡王成了傻子。
若光是外人传些风言风语那就算了,府里?的仆妇婆子也爱嚼舌根偷偷嘀咕,这下子彻底犯了霍容璇的忌讳。
直接让府上的护卫把人摁在门口打板子,那叫一个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甚至还有身板子弱的,当场就被?打死,裹了一卷草席,沿着街头巷尾丢至城郊乱葬岗的。
霍容璇将事情?闹得越大,是想?让人忌惮安郡王,谁知适得其反,流言在城中传得愈演愈烈,甚至传进了宫里?。
在永春宫伺候的宫女谈论起这件事,也不避着人大大方方的说。
全然不顾披香殿里?还住着持盈公主?。
如今谁不知道圣上的妹妹,只有嘉和郡主?那一位,其余劳什子持盈公主?、玉仪公主?,在他面?前都说不上话。
哪怕这位持盈公主?与?嘉和郡主?从前关系那样要好?,还不是被?关在这宫里?老死半生的结局。
宫里?一贯捧高踩低,尤其是这半个月以来?,持盈没少受到冷遇,可在此之前她都忍了。
明明身上也没有多少银钱,还是想?用些簪子钗环向太医换些消息。
她想?知道二哥醒了吗?如果醒了为什么不来?接自?己。
前几日群玉就让春禾出宫一趟,将公主?府的元霜送进永春宫。
元霜是持盈的贴身婢女,有她作伴想?来?日子也能好?过些。
群玉也问过谢望为什么非要让持盈待在宫里?,谢望没有多做解释,只说倘若她出宫了,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蛊惑,届时再?想?保住命就难了。
想?着安郡王谢望都没有清算,那么持盈定然也不会有事,群玉也就没有再?多问了。
只是让元霜好?好?陪着她,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来?景阳宫和她说就是了。
从前在公主?府时,霍容璇与?元霜便是关系匪浅,在得知自?己要入宫陪公主?后?,元霜特意?推迟了一天,说是自?己要回家一趟,和父母告知一声。
这也人之常情?,毕竟入宫容易但是出来?就难了。
元霜先是让人给?霍容璇去信,二人又去了若虚茶楼说话。
霍容璇将安郡王的意?思传达给?她,说是入宫以后?,一定要告诉公主?韦恒意?欲退亲一事。
等?到了永春宫,元霜将韦家行径先是痛斥一番,说是韦恒此人捧高踩低的,眼见着公主?如今落魄了,竟然萌生出退亲的心思来?。
持盈得知此事后?,自?然是痛哭一场,她不明白自?己和韦恒青梅竹马这么多年,难道就因为她如今落魄了,情?意?也都断了吗?
见公主?伤心的好?几日都吃不下饭,元霜细心开导,说是让公主?别难过,等?殿下东山再?起,定会为她挑选一门上好?亲事。
持盈听得这话,吓得身形都跟着颤了颤,二哥如今这番局面?,怎么还能和新帝硬碰硬。
元霜自?然是将霍容璇的话明里?暗里?的告诉她,持盈懵懵懂懂的点?头应下了,说是任凭二哥帮忙将韦家的亲事退了吧,往后?她的婚事也就全权由二哥做主?吧。
从公主?口中得到一句准话后?,元霜心里?也松了口气,只要公主?想?明白了,想?来?殿下那边也好?办得多。
安郡王之所以在这等?紧要关头有所动作,是因为突厥二王子艾力江携使臣来?访庆贺新帝登基。
大庆与?突厥停战已经有十余年了,自?从霍侯爷当年在平丘斩杀突厥大将特鲁尔的项上人头后?,丹利可汗派人来?求和,说是愿意?向大庆俯首称臣,每年定期纳贡。
去年谢望舍身前往灵州,广开关市,互通有无,甚至还认识了三王子苏和。
突厥的朝贡也由谢望回京时一并带回,故而苏和并未前来?,没想?到今年等?他们终于来?到盛京时,却?发觉新帝登基,既不是相熟的二皇子,也不是势力盘更错节的四皇子。
甚至因为盛京城有异动,突厥人被?困在驿站足足待了半个月。
眼下终于得以入京,二王子艾力江在城门口见到了等?候已久的礼部的主?客郎中左世昌。
从前来?大庆朝贡时,怎么也是鸿胪寺少卿这样从四品的人来?接待。
如今新帝派来?一个从五品的郎中打发他,艾力江还未进城便心生不快。
核对身份过所、双方见过礼后?,艾力江一双鹰眼紧紧锁视着他,语气不善地发问,“左郎中安排我们住哪啊?”
左世昌依旧彬彬有礼,“皇城以南的四方馆,位于太平坊。”
从前艾力江来?盛京时那是住这等?破地方,他脸色发沉,一通胡吣,“什么破地方,从前可都是住在和丰楼的。”
“二王子若是要在和丰楼下榻也不是不可,只是这住资恐怕要你自?己出。”
左世昌焉能不知道他故意?耍下马威,根本一点?都不惯着他。
和丰楼是盛京首屈一指的酒楼,光是天字号房住上一夜就要十两钱,这还不包括酒水吃食。
艾力江自?然不好?胡搅蛮缠,从前住在和丰楼,那是因为四皇子包揽了食宿,让他们不仅能够大快朵颐,还能听听小曲,玩玩雅妓。
只是等?一众使臣到了四方馆,左世昌将他们移交给?通书舍人周禀后?便离开了。
原本艾力江以为,将行礼放好?后?,就能入宫面?见天子了,怎么和从前规矩不一样。
艾力江自?然问出他的疑惑,谁知左世昌却?道:“圣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且在四方馆稍作休整,周舍人会安排好?诸位贵客的。”
说完这话后?左世昌行礼离开,气得艾力江狠狠往树上捶了一拳。
谁知周禀又道:“二王子,这棵榆树已有百年历史,若是有损毁,恐怕还需百金相偿。”
接连不断的刁难,艾力江又要跟人置气,却?被?妹妹乌日珠拉住了。
二人用突厥话吵了一架,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让他耐心点?,不要忘记这回来?大庆的目的。
他们吵架时也没有避过周禀,故而精通多国藩语的周禀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他看见突厥使臣苏和朝自?己笑了笑,他那双幽深褐眸晦暗不明,显然是同样看穿了。
只不过苏和并没有直截了当的指出,只是用他熟练的汉话,和周禀寒暄,再?目送他离开。
艾力江和他并未一母所出,平日里?就很是看不起他,如今他还对大庆人这么以礼相待,愈发没有好?脸色。
不过苏和已经习惯了,并未和他过多计较,而是安排着其余人入住四方馆。
*
紫宸殿里?,谢望已经见过左世昌和周禀了,对于突厥来?访的这队人马也有了些许了解。
从前在灵州时,他便知道突厥如今由三方势力割据,丹利可汗的妃子也多出身于强壮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