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空晚
甚至为了捉奸成双,她还特意吩咐了婢女,等个一刻钟的样子拉着人过来找她,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只?是她不知道?,谢望白日里才重新丈量过群玉的身形,得出他给群玉做的衣裳胸口那?有些?紧后,又重新给了个尺寸让人去改。
这会崔妙常即便是衣裳穿得再像,他也一眼就瞧出来不是她。
崔妙常并不清楚自己的破绽这么?明?显,一门心思想要唱好这出戏,谢望自然没有让她一个人演的道?理。
她捏着嗓子,学着群玉开?口,“这道?酸枣糕,表哥都用了吗?”
谢望点头嗯了声,彻底让崔妙常放下戒备,径直往他怀里扑,只?不过被谢望故意侧身躲过,扶住她的胳膊,“表妹走路要当心,若是摔到了岂不是要破相。”
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的崔妙常,只?当谢表哥君子风范,即便是中了药也能忍着给她台阶下,根本就不曾发觉谢望眼中一片清明?,哪有半点按捺不住的模样。
“表哥,我心悦你已久,愿意帮你。”崔妙常羞答答地开?口,却是低头垂眼根本不敢看他。
“哦?如何证明??”谢望尽力?压制着心中烦闷,捻着与?玉菩提的那?只?手越转越快。
崔妙常颤着手飞快地将披帛脱落,又去解自己的腰带。
谢望把眼一沉,冷声开?口,“好了,我知道?表妹的意思了,你转过去吧。”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否则等人真的来了,他便是有几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转过去作甚?”崔妙常心跳砰砰,声音娇得像能掐出水来。
难不成表哥喜欢从后面?
就在她背着身子,两手就要去捞裙子时,就被谢望一脚踹过去,崔妙常为了稳住身子,不得不紧紧抱好柱子。
她刚想开?口问?他,就听到谢望冷淡至极的嗓音,“崔妙常,这点伎俩,也亏你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话音刚落,崔妙常就感觉自己腰间一紧,她再低头去看,谢望不知何时拿她的腰带披帛把她绑在柱子上。
“谢表哥,你、你不能这么?对我。”她突然开?始害怕,他不是要对他做什么?,而是要以这种丑态百出的姿态,害她身败名裂。
等到崔妙常的婢女和崔五娘一起匆匆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个极尽羞辱意味的场景。
谢望的视线掠过孟五娘,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五娘若是嫌在家里日子过得太舒坦,不如我给义父举荐几位青年才俊,早早将你嫁出去。”
听他提起父亲,孟五娘这才彻底慌了神,她是知道?谢望若是来真的,依着父亲对他的看重,定?是欣然接受他的提议,随便就将她嫁了出去。
“不、不必了,我知错了,义兄求你别和父亲说。”
“那?你就帮着崔妙常来算计我?”谢望的语气并不好,即使他来孟家是有私心,但是对几位弟妹,倒是没想过下手,甚至还想着日后若是东窗事发,将他们摘干净也是未尝不可。
“我……我也没有办法?。”孟五娘哭得委屈巴巴,但她说的是实话。
从她的出身开?始,就是不被父母亲人期待的,母亲生下她是为了给大哥治病,父亲嫌她是个女孩更是不上心,至于祖母即便是将二?哥养在膝下那?么?多年,一样还是只?念着大哥。
除了二?哥以外?,也就只?有大她几岁的表姐,从小就愿意陪她玩陪她闹。
可是大哥病逝后,表姐脸上再也没有笑容,她这么?做只?是想让表姐得偿所愿。
关于她有什么?样的苦楚谢望并不想管,径直离开?去寻群玉。
*
群玉是在翌日下午醒来的,春禾则是坐在床头,一脸忧心忡忡。
她昨夜一直等到三更,也幸好烧了热水,就想着等辛劳一日的娘子回来洗完澡睡个舒坦觉。
谁知等了许久来的居然是谢郎君,抱着怀中昏过去的娘子回来。
后面谢郎君喊她进去服侍娘子洗漱,春禾瞧见她满身斑驳痕迹,气得更是发抖,就连手腕上也有勒痕。
帮娘子擦洗完身子后,春禾急急忙忙地从药瓶中倒了颗避子丸,就着温水想让她尽快吞服。
可早就睡去的群玉没有反应,春禾别无他法?,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她才发觉方才并未关门,谢郎君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也顾不上谢郎君是不是看到了她给娘子喂药,春禾就服侍着她穿衣。
后来好不容易将娘子放在床上躺好,谢郎君亲自端着碗避子汤过来,扶着娘子灌了下去。
烛火昏昏,她冷不丁瞥见谢郎君手上好像被烫到,不由得心想熬药这种小事,他倒是亲力?亲为。
只?是等人走后,春禾守夜,在外?间睡得并不安稳。
她总觉得谢郎君对娘子势在必得,纠葛颇深,闹成这般局面,娘子还想嫁给孟二?郎只?怕是难了。
群玉浑身骨头都像是散架似的,也幸好春禾守在她身旁,将人扶起来,她才能颤着小腿,身形不稳地下床。
“我的玉在哪?”她放眼去望,没在桌上瞧见玉佩。
昨夜闹到后面,群玉趁着自己还清醒,硬是要他将玉佩和玉坠一并交还给她。
谢望原本是不想答应的,可群玉绷着身子,死?死?咬住唇,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和她闹,松口答应了。
不过还他肯定?还,却不见得是要亲自送上。
春禾将他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告诉她,“谢郎君说,让娘子拿东西?去换,至于什么?东西?他倒是没提,就说了句二?郎有的,不见得他得不到。”
这样说群玉就明?白了,他是瞧见了孟澜腰间坠着的香囊,这才也想要一个。
当真是好笑,他没名没分的,也不看看自己配吗?
“没事,反正之前给二?郎做香囊还有剩的料子,你随意做个简单样子,再拿给他就是。”群玉累得浑身绵软无力?,才懒得给他费心费神绣香囊。
原本春禾想问?这样糊弄谢郎君,会不会被人看出来。
可后来想想,娘子这会抬眼皮都费劲,让她捏针绣花岂不为难她。
大不了她故意绣得针脚差一些?,免得被谢郎君发现就是了。
不过半日光景,春禾就将绣好的香囊呈上来,为了图简单方便,她绣得是送谁都不出错的祥云花样。
群玉摸了摸,发觉她连针脚都考量到了,很是认可的点头,“嗯,可以,就这么?送过去吧。”
她今日压根就不想见到谢望,反正他说拿香囊来换,又没要求要她自己做的,又没说要她得亲自去。
等到了谢望散值的时辰,春禾拿着那?只?香囊,打算和谢望换回娘子的东西?。
刚巧孟澜也回了府,径直就来了玉婵院。
“表妹,我来晚了。原本早上就要来的,只?是怕你还未起床,便一直拖到这会。”孟澜面上露出几分歉疚神色,见她端坐在屏风前,温声细语的和她说话。
群玉有些?欲哭无泪,她现在身子绵软无力?,恨不得立刻躺回去,却因为孟澜来了,不得不仪态端方的招待他。
“不晚,表哥这会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孟澜有些?不满,也不知怎的,表妹现在私底下与?自己说话也是这样的客客气气。
“没有什么?要事不能来找表妹吗?”
群玉面上挤出些?笑意来,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也是,你瞧我这张嘴。”
“表妹看我今日这身衣裳,和你赠我的香囊可相配?”
因为香囊是碧色的,孟澜今日穿着一身文雅的青色襕袍,衬得人端良如玉,愈发的清俊出尘。
孟澜站在自己面前,拉着她的手示意他仔细看他。
似乎也被他的这份欣喜所感染,群玉低着头轻笑,忍不住打趣他,“‘红绶带、锦香囊。为表花前意,殷勤赠玉郎。’可惜表哥还缺一个红绶带。”
“这有何妨,等表妹与?我成婚,花前月下,红妆绿裳,你将这只?香囊再送我一次就是。”孟澜眸含热意,目光黏在她身上,他想吻她。
“我还以为表哥是要我再做一只?呢,这只?不是已经送过了吗?”群玉觉得他实在是有些?好笑,不过是一只?香囊而已,怎么?他就珍视成这番模样。
孟澜喉头滚动,将人拥在怀里,“这只?香囊对我来说意义不同。”
到底是想着于礼不和,也怕唐突了表妹,孟澜只?将吻落在她那?头乌发上。
只?是余光一瞥,瞧见她衣裳上不曾挂着玉佩,不由得疑问?开?口,“我赠予表妹的玉佩是不喜欢吗?怎么?没有挂着。”
听到这句话,群玉吸了口凉气,正想寻个法?子糊弄过去时,就听见谢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是在找这个吗?”
他手中捏着那?枚凤佩,向孟澜晃了晃,眼神中透着毫不遮掩地讽意。
孟澜的声音骤然抬高,“我赠予表妹的玉佩怎么?在你这?”
群玉也被他松开?,对上谢望那?双乌沉的眼,气得指尖发麻,“还给我!”
谁知谢望非但不听,还轻描淡写的开?口,“我改变主意了,这枚玉佩就当是表妹送给我的赔礼吧。”
什么?赔礼不赔礼的,表妹难道?对谢望做了什么?错事吗?孟澜心头疑云密布,正想开?口询问?,却发觉气氛尴尬得让人无所适从。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他这般不要脸的。
这是二?表哥家传玉佩,还是赠给她的定?情信物。
被谢望昨日那?样拿着把玩戏弄她就算了,今日居然还要独占!
群玉目光含怒,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和他掰扯,“你还给我!”
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孟澜,见表妹这样鲁莽,便想着过去将她拉开?,否则谢望对她不客气,把人推倒怎么?办。
“好,还给你。”
话音刚落,那?枚玉佩脱手,被他摔在地上砸个粉碎。
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群玉气急败坏地骂道?:“谢望,你无耻至极!”
谢望避开?她的眼,犹如孤松屹立,面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
他方才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互诉衷肠,原本春禾还想出声提醒,也被莺儿急急忙忙地拉走。
她全然忘记了自己昨夜是怎么?答应自己的,又和孟澜如胶似漆地抱在了一起。
甚至孟澜在瞥见他后,故意亲她的头发。
这样的挑衅,谢望怎么?能忍。
何况从昨晚,到方才听到他二?人说成婚,他就已经想把这枚玉佩砸了。
凭什么?给孟澜的定?情信物是亲手绣的,凭什么?给自己的就是旁人做的。
她就这么?喜欢把他往别处推?
既然如此,那?这枚玉佩他们谁都别想要了。
让他眼睁睁看着群玉和孟澜定?情,除非他死?了。
第28章 “你未婚夫睡旁边,小……
这枚意义非凡的玉佩被摔碎,也彻底让她对谢望最后一丝愧疚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