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空晚
一时间,孟澜关在佛堂里,并不知晓这场丧事之下?,藏着怎么波谲云诡的心思。
整座孟府,真心祭拜群玉的也就只有莲芳。
从?那天苍云峰回来后她?一直懊恼不已,少夫人是因为?她?才乘上卢七娘的马车。
若是当初先下?车的不是她?,那么少夫人和她?肚里孩子的命是不是就能?保住了呢?
莲芳实在是哭得伤心,从?灵堂祭拜完后径直去了玉婵院。
她?想看?看?春禾,想着她?们主仆情?深,春禾心里定然?也不好受。
只是等她?瞧见春禾时,她?并未莲芳想的那样?,哭得眼睛都发红。
春禾神色淡淡,收拾着娘子和自己的行李。
孟府没?有再待的必要?了,娘子也不知道在何处,她?必须要?回去找德叔。
其实早在当时辨认尸体时,孟澜就让人将春禾带来了。
想着她?和群玉多年主仆,定然?能?看?出什么不同。
得知娘子的死讯后,春禾难以置信,整个人浑身发抖不敢去看?。
可当她?真的看?见后,仔细辨别一番,又听了仵作老?黄的话,愈发确认此人不是娘子了。
她?暗暗思忖一番,到底是没?有告诉孟澜真相。
春禾是知晓娘子的意思的,孟府也不是久留之地?,娘子又搭上了和丰楼的方掌柜,通过他顺藤摸瓜得知了不少消息,这会子离开也算是个好时机。
原本依着娘子设想,等生?完孩子再走,如今虽然?提前了半年,但也未尝不可。
“春禾姐姐这是要?离开孟府吗?”
莲芳一脸疑惑不解,她?没?想到春禾竟也和府里的其他人一样?,冷漠至极。
“嗯,等我找到落脚的地?方,日后会联系你的。”
不仅如此,春禾还将玉婵院里娘子留下?的好多带不走的东西都赠给了莲芳。
春禾现在也带不走莲芳,更不能?将真相全盘托出,只能?以这种方式让她?心里好受些。
只是春禾不知道的是,自从?她?离开孟府,孟二郎的人就一直暗地?跟踪她?。
想着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会不会跟着她?就能?找到群玉。
妙春堂里多了个眼生?的伙计洪良,说?是走南闯北做药材生?意的,这会跟着齐大夫,求他老?人家?给家?里人治病。
他生?得高莽,又一身匪气,光是往医馆里一站就没?人会相信他是来求药的。
洪良跟在齐大夫身边寸步不离,几?乎就要?让人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监视还是有求于人。
尽管何用信誓旦旦,齐大夫坐得那辆马车挡得严严实实,他每回进出也都是遮住眼睛,定然?不会暴露他们的位置。
可谢望放心不下?群玉,他之所以还让齐大夫给她?安胎,一是想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把戏,这个妙春堂背后之人究竟与她?有什么关系,二是要?借着齐大夫这个饵,引出贼心不死妄图找到她?的人。
苍云峰假死的把戏骗不过孟澜,这一点谢望很清楚。
他的目的只是让所有人都以为?孟家?大房的少夫人已经死了,至于孟澜怎么想那不重要?。
有洪良盯得紧紧的,即便是齐大夫见到春禾,想同她?说?些什么,也不敢开口。
只是她?也有办法,将孟家?的消息偷偷递给齐大夫,让他带给娘子。
她?将消息写在字条上,借着送吃食的名义成功递了出去。
齐大夫掰开糕点,将字条取出后,写了封信将消息缝在药箱里层。
被关在这座院子里的第五天,群玉终于等来了为?她?请平安脉的齐大夫。
得知谢望不愿意放她?走后,群玉也没?有和他胡搅蛮缠,求着他让自己走了,因为?无论怎样?,他都不会答应。
她?想知道这座宅子究竟在何处,只可惜小雁沉默寡言,不大爱和她?说?话。
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有人来送,她?吃好喝好的感觉自己肚子又大了些。
只是一直不见谢望的人,群玉问过,回答她?的永远只是小雁那一句,“郎君自有打算,奴婢不知。”
好在群玉也知道,齐大夫替她?诊脉,他定然?会亲眼盯着。
孩子倒是一切都好,只是齐大夫让她?还是要?多出门走动透透气,否则等到瓜熟蒂落要?生?了,胎大容易难产。
齐大夫的话谢望不敢全信,故而他又请了个稳婆曾婆子。
想着她?到底是生?育过的妇人,日常生?活起居也能?照顾些。
曾婆子接生?过的妇人不计其数,一眼就看?出群玉是有五个月的身孕,可哪位郎君和她?说?的是只有四个月大啊。
看?到有稳婆,齐大夫便知娘子这胎的月份只怕是瞒不住了。
只是他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又开了几?剂安胎药后便离开了。
那份信被他藏在软榻的夹层里,趁着方才没?人瞧见时塞进去的。
等曾婆子说?有事要?和郎君回禀后,二人一经离开,群玉便迫不及待的拿出信,一目十行地?看?着这几?日外面发生?的事情?。
只是不等她?看?完,谢望便走了进来,群玉察觉到什么,倒也不慌不忙的将信一折藏在胸口。
谢望走进来时见她?光着脚在地?上站着,面色不快地?问道:“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还不知道爱惜自己?”
群玉抬头偷觑他一眼,看?不出他什么反应。
“你实话告诉我,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大了?”
回想起临走前齐大夫那个眼神,群玉便知道他这是发现不对劲了。
不过群玉并不打算让他知道,自己怀的是他的孩子。
她?早晚都是要?走的,等她?离开时将孩子留给他,再告诉他比较好。
否则让他知道了自己是孩子的父亲,且不说?他要?得意忘形成什么样?子,便是自己身边只会有无孔不入的监视。
“表哥问这做什么?群玉低着头扣紧手心,很是不安。
“你只管回答就是。”
谢望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有几?分急促。
当他得知孩子有五个月的时候,他算了算,那岂不就是他离开的前两天,让她?喝了坐胎药那天有的。
“有、有五个月了,是七夕那天,我和二表哥……”
群玉没?再多说?,殊不知叫谢望听来,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七夕?若是我没?记错,我是有和你说?过,七夕不许和他过?”
谢望满腔怒意,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步步紧逼,将她?逼至床前。
群玉总算是生?出几?分后怕来,他、他要?做什么?这还是白日,门外还有人呢。
“可那天二表哥邀我看?灯,他特意准备了好多只天灯、河灯……”
群玉在脑海中飞快回忆着,那天她?虽然?拒绝了孟澜的邀请,但是后来到底是听说?,那天夜里也不知是哪户人家?好大的手笔,只要?抬头就能?瞧见那只样?式独特的天灯。
想来即便是她?拒绝,孟澜到底是独自放了灯。
“放几?只破灯,你就门户大张,放人进来了?”
谢望的话何其刻薄,他将群玉推至床榻,手上毫不留情?的掐着她?。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群玉见他要?动真格,不由得开始害怕起来,她?怀里还藏着信,眼下?就算是想换个位置藏,也不好拿出来。
她?伸着手死死摁住他的腿,谁知谢望曲着腿用力摩擦了几?下?。
紧接着袄裙被他撕开,连带着亵裤被他拽掉,群玉怕得眼泪直流,手足无措地?乱抓。
“不要?不要?,不要?直接来!”
“好,那你自己想办法。”
话音刚落,群玉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被人放在了身上。
谢望躺在床上,单手枕头,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好姑娘,会吗?”
群玉当然?不会,不仅不会她?还非常害怕。
可再怎么怕,她?也不敢惹怒他。
他是从?外面回来的,过了这么久,衣裳还是冷冰冰的,群玉被冷得腿心一颤。
“可不可以,脱掉。”
她?怯怯开口,小手捏着他的衣摆。
谢望颔首,“脱可以,不过,你也得脱。”
“我……我怕冷,可不可以不脱呀。”
她?还想和他讨价还价。
谢望冷笑一声,“不脱的话,我就直接进去。”
群玉不敢再问了,他从?来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即便是对她?脸色好些,也改变不了他横冲直撞,凶狠生?硬的底色。
“那好吧。”
她?小心翼翼的解着衣裳,试图将胸口那封信就这样?遮掩过去。
可谢望何等的眼尖,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后,忽然?伸手去抓抢了过来。
方才来的外人只有齐大夫,看?来她?贼心不死嘛。
谢望面无表情?的命令道:“坐上来。”
“不要?!坐不住的!”
群玉哭丧着脸,伸手去拽他,以为?和他撒娇,就能?让他改了主意。
谢望的手托着她?,正准备用力将人摁下?去时,群玉猛地?往前一挪,坐在他硬邦邦的腹肌上,猛地?撞来,叫他倒吸一口气。
群玉怕他又要?翻脸,连忙扭了两下?,伸手环抱住他,“哥哥吃什么长的,腹肌又大又石更。”
这句话果?然?成功的取悦了谢望,他挑了挑眉,“喜欢?”
“嗯,喜欢的。”
也不管这话多么的难为?情?,群玉实在是怕他真的不顾肚里的孩子,故而又挺着腰重重的蹭了两下?,发出喟叹的声音,“唔,哥哥就这样?不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