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芋圆
名称:醉卧关山
作者:香草芋圆
晋江VIP2025-01-26完结
总书评数:3015当前被收藏数:10314营养液数:5372文章积分:203,339,184
文案:
1.
萧挽风被从边关召回,将军卸甲,做个京城的富贵闲王。
宫宴歌舞升平时,堂下缓缓走过一个素衣美人。
赫然正是最近卷入大案的罪臣谢氏之女。
谢家嫡女明裳,容色鲜妍,性情骄纵。
纵然戴罪之身,依旧扬着下巴,黑白分明的眸子斜乜,递来冷冰冰一记白眼。
帝王笑指美人,“听说谢家在边关时,与五弟有旧怨?朕做主,将谢氏女赐你可好?”
萧挽风手握金杯,平淡道,“谢皇兄。”
2.
河间王萧挽风,话少独断,手腕铁血。
谢明裳正式见河间王的第一面,在自家里。河间王缺个王府,据说看上了谢家宅子。
谢明裳:?
两人正式相见的第二面,在宫宴上。
谢明裳作为被赐下的美人,冷冰冰朝他翻了个白眼。
提着包袱进河间王府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活不到谢家平反、家人重逢的时候了。
入王府第一个月,想死。
入王府第二个月,她还好好地活着。
入王府第三个月,她开始怀疑,河间王该不会喜欢她??
后来,京城春夏换了秋冬。
冬日懒怠,她把白生生的脚趾头踩上河间王的膝盖,懒散叫他帮穿鞋。
他也只用温热手掌捂着她冬日冰凉的脚,问她:“穿哪双?”
3.
当年,关山大漠风沙起,单骑绝尘照月来。
萧挽风的无数个梦里,始终有个十来岁的娇俏小姑娘,挎起弯刀饮马河边,咬着甜杏,翘着小靴等他。
一别多年再相逢,当初那个小姑娘长大了……不记得他了。
【食用指南】
1.正文女主视角
2.男主暗恋多年,酸甜拉扯口味,双向救赎。微权谋向
3.背景架空仿唐宋勿考据
4.自割腿肉放飞写文,谢绝写作指导,愉快看文哈~
5.想到再加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情有独钟正剧先婚后爱救赎
主角:谢明裳萧挽风
一句话简介:捧在心尖的白月光
立意:破茧成蝶
第1章 围门
奉德五年的暮春,雨水比往年来得更多些。
辽东王谋反叛国的消息二月里传入京城,朝野哗然。朝廷一轮轮地清查逆党,西市处斩的血水一遍遍地被雨水冲刷。
牵扯进叛国大案的朝臣,仿佛沾染上瘟疫,朝中同僚们避之唯恐不及。
到了三月中,城西长淮巷的谢宅,成了最新的瘟疫。
*
三月十五凌晨。
大批甲胄鲜明的禁军出现在长淮巷口,团团围拢谢宅。一名紫袍大宦站在敞开的大门外,高声往门里喝问:
“谢家丁口三十六人,名册俱全,清点下来少了谢氏嫡女明裳主仆两人,谢家妇刘氏一人,又少了家丁八人。大清早的,人都去何处了啊。”
谢夫人站在细雨庭院中央,不冷不热道:“我家丫头喜欢乱跑,家里管不着,谁知道去哪处了。黄公公差人四处寻寻看?”
姓黄的内监“嘿”了声,“咱家奉命清点丁口,还得替你家寻人?坐等着!谢家姑嫂两个归家,咱家回宫交差复命。人要不回来,咱家去圣上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
四更正。浓云压月。
南北御道街车马匆匆,都是赶着上朝的文武官员。
靠近御街边上,有座京城出名的梨花酒楼,每逢春夏交接,满庭院梨花盛开之时,生意最好。
伸出酒楼院墙的梨花枝下,有个早市馄饨摊。
摊子不大,只有两张木桌。
一张木桌挤挤挨挨坐满八名魁梧家仆。
谢明裳独坐在另一张木桌旁,瓷匙拨几下汤碗里的热馄饨,若有所思。
“我成瘟神了?一天天地躲我,去他家总找不到人。”
并未指名道姓,但隔壁木桌的家仆们都听得明白,愤然道:“杜家欺人太甚!”
谢明裳却不再提了。舀了舀馄饨汤,只道:“这家馄饨不错。空等人无趣,你们都吃些。”
暮春的天气已经不太冷,但夜里风大,她出来时还是披了件长披风,戴了风帽,从头到脚包裹得密密实实,只从手腕处露出半截品红色织金线的锦缎袄袖。
青葱般纤长的手边,放了一枝刚刚折下、带着露水的雪白梨花。
四更末,斜对着南北御街的青衣巷口,拐出来一行人。
几名长随提着灯笼前面引路,六品青袍打扮的年轻文官匆匆拨转缰绳,上了御街。
谢明裳盯着那文官公子的身影,手里搅动馄饨的动作停了。
她冲御街那边一颔首,吩咐众家仆:
“从马上打下来。”
一阵呼啸风声,直奔马上的文官公子而去。
黑黝黝的东西打在肩背,咚地沉重声响。
文官公子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栽下马,长随扑过来死死扯住马缰绳,才把人扶稳了。几个人惊怒交集,原地停下,四处找寻肇事人。
馄饨摊处传来一阵哄笑。街边阴影里走出来一个家仆,高声喝道,“杜二!”
被称作“杜二”的文官公子大名叫做杜幼清,出身清贵门第,父亲任职四品国子监祭酒。
敢在御街边上掷他的,除了和杜家定亲的谢家六娘,还有谁?
杜幼清捂着剧痛的肩头,回头怒道:
“谢明裳!”
谢明裳放下瓷勺,接过帕子,仔细擦干净了手,冲街上勾了勾手指。
“下马,过来说话。”
杜幼清深吸口气,翻身下马。
杜家另一个长随在地上摸索了片刻,找到了袭击的物件,捧倒杜幼清面前。
哪里是什么暗器,分明是几个吃干净的大荔枝核儿。
杜幼清捂着肩膀痛处,两根手指掂起荔枝核儿,走到街边,把‘暗器’掷回谢明裳的怀里。
他今天刻意躲人,从偏门里出来,没想到还是被人抓了个正着,心里又惊又愧。
再定睛望去,谢明裳居然带着一群健壮家仆,就坐在人来人往的酒楼围墙边上,夜里也不知被多少人撞见了,满腹的惊愧,又转成了满腹的火气。
“尚未出阁的小娘子,夤夜不归。”杜幼清皱眉道,“成何体统。还不快趁夜回去。”
谢明裳不冷不热道,“急着回去做什么。等着官兵围门抄家么。”
杜幼清呼吸一窒,半晌才道,“事还有转机,尚不至如此。”
谢明裳轻笑了声,“骗我。若是谢家之事还有转机,你躲我做什么。”
杜幼清无话可说,最后只得
道:“父亲嘱咐我最近当心。辽东王谋逆大案非同小可,若杜家也牵扯进去,如何能替你家奔走。”
谢明裳从木桌起身,几步走到街边,抬头望着杜幼清,“你有心替我家奔走?”
她在家里娇养惯了,向来喜欢鲜亮的颜色,今日虽然披了一身银灰披风,里面照样穿得鲜艳招摇。酒楼的灯笼烛火映照之下,品红色的袄裙衬得肌肤如雪,原本就明丽的眉眼,更加娇艳了几分。
杜幼清心里微微一漾,刚才当街挨打的怒气顿时消散了个干净。
“明珠儿。”他换了旧日熟谙的昵称,放缓了声调,低声劝慰她。
“我知道你几次找我。你莫怕,我和父亲确实正在为谢家奔走。谢家这次虽然牵连进了谋反大案,罪责应该不至于灭族,至多抄家流放。父亲说了,其中大有可操作之处。”
谢明裳的指尖摩挲着掌心的荔枝核儿,“你这话我听不懂了。如何操作,详细说说看看。”
“一旦抄家,财帛身外之物,是不必再想的了。全族男丁流放,少不得一番奔波苦楚。但流放何处,是去东南州郡的厢兵营垦田,还是西北的荒漠之处戍边,其中大有门道。此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