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佩 第21章

作者:顾青姿 标签: 天作之合 正剧 古代言情

  赵诚:“我这几日当值,若是云姐有什么想问的记得和我说,等我改日见了子观,当面问一问他。”

  两人在屋里商量,听见外面银屏报了声:“三郎来了。”

  赵诚和来安对视一眼,二房的人?

第021章 日子

  赵炎进来的很快,银屏带着人直接进了院子,一边说:“今日正好没出门。”

  赵炎见赵诚出来,笑着说;“刚知道你没去御营司当值,要不然白跑一趟。”

  赵诚:“三哥,快进来。”

  赵炎跟着他进了屋子,扫了一眼,就知道他果然不一样了,就是赵敬书房里也不如他房间宽敞雅致。

  到底是身上有爵位,底气足,和他们不一样。

  赵诚看他一眼,只管邀请人喝茶,赵炎才说:“你这里倒成了府里最雅致的地方了。”

  赵诚笑说:“没办法,要成家了嘛。就不能胡闹,要学会稳重。若不然祖父每日都要教训我。”

  赵炎笑起来,心里觉得十分怪异,这个五弟向来性情莽直,说难听点就是个傻子,没想到居然开窍了。

  “怪不得你三嫂说,五弟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赵诚心说,是三房以前稀里糊涂的不一样了吧。

  他不再搅合府里的事情,也不再一心听谁的教导依附人,自己顶立门庭,他是三房的当家人,现在很清晰,不再是依附老王爷和大房活着。

  且他已经有了差事,当下反而三房的人脱颖而出。

  赵炎看着屋里的摆设,心里感慨,他运道是真的好。

  谁也没想到老五和晋王府私交这么好,当日赛马场上众目睽睽之下,只有他飞奔跃入场内直奔赵吉,将人护着。

  虽说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但晋王和祖父不一样,那是官家的亲叔叔。

  这不,老五的前程不就来了。

  赵诚对他的揣测并不清楚,所以从不和人说赵吉的事情。

  “父亲这几日因为六弟的亲事定下了,明日我设宴,兄弟们一起喝酒。“

  赵诚:“三哥客气,若是单为这个,只管让人通知我一声就可。不用自己特意跑一趟。”

  赵炎却说:“我特意和你嘱咐一声,明日有客,你要招待客人,可不能贪杯。”

  赵诚莫名,问:“客人不是由长辈招待吗?”

  赵炎:“只是年轻一辈,父亲明日有事,刘家的表兄们,还有宗室的兄弟们。文饶有伤在身,要不然他来了也要陪客的。”

  赵诚听的莫名,但也应承:“没问题,我明日午后就回来。”

  “怎么样?御营当差如何?”

  赵诚好笑:“武职当差,安守本分,不出差错即可。更何况我只是个守城的么,和上殿的文臣不一样。”

  赵炎却说:“此话说错了,当今朝中帅臣,皆是文臣转职,将来你未必不能节制一方,转为文臣。正好明日于西府相公杨家的老三,林副相家的公子也来,也来,正好给你认识。”

  赵诚听着渐渐明白了,二伯没有差事,三个儿子已经开始想出路了,怕是赵炎已经看上职务,借着老六定亲这个当口,开始活动了。

  他说的杨彪和林汝为,都是有些交情,怪不得让他招待客人。

  至于他,谁也没想到,马球赛能出意外,官家的旨意来的突然,他能进官家的眼也是意外,所以临时起兴来请他的。

  “那就谢三哥了。”

  赵炎说完也不停留,起身说;“行了,你忙你的吧,我还要出门一趟。”

  赵诚送他出了院子,看着门外长街两侧绿柳已经抽芽,丝绦春风中飘摆,春深夏日长,大家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周全周到两人见赵诚站在门外,周全上前小声解释说;“三郎之前谋的是许州通判,结果没成。这次不知道谋的是哪个职。”

  赵诚问:“走的是谁的门路?”

  “听说是刘家那边的门路。”

  赵诚点点头,就进去了。

  杜从宜把手里的钱都给了赵诚,身边只留了一些零花,惠安不安地问:“会不会太出格?他要是不帮忙怎么办?那位连少东家不是和你交好吗?”

  杜从宜看着一间半大的屋子,住着她和惠安两个人,一张最宽不过一米六的床睡着两人,这一年多都是她两凑合。

  她答非所问道:“再过几个月咱们就要搬家了,先东西吧。这桩亲事不是逃不过去吗?”

  惠安:“你失心疯了吗?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这桩亲事逃不掉?赵五郎貌似潘安,有容人之量,性情更是温和,已经是再难得不过的郎君了。你问问汴京城里有多少女娘羡慕你?你莫要贪心。”

  杜从宜听的好笑,两次见赵诚,确实看得出来性情温和,而且略有些害羞,话也少,并无孟浪之举。

  虽然大她一岁,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切都挺好的。

  她都算好了,等成婚了,一两年内起码还是热恋期,对方人品不坏,那么就过几年已婚攒钱的日子,等热恋期过了,想要纳妾或有其他心思了,两人到那个时候分道扬镳,时机正好,再名正言顺不过了。

  反正她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正说着,冯氏院子里新来的女婢通知:“大娘子请四姑娘去上房。”

  杜从宜回头看了眼惠安,惠安会意,站起身赶紧说:“屋里乱糟糟的,正好开春收拾东西,云雀姑娘,不知道这会儿夫人忙完了?”

  冯氏为了给两个姑娘准备嫁妆,上月末买进来六个丫头,云雀就是其中一个,生的胖胖的,有几分憨直。

  “大姐儿和二姐儿都回来了。”

  杜从宜:“我这就过去。”

  云雀走后她换了身素净衣服,领着惠安就去了。

  等她到了,老三已经站在那里了,和老二亲热聊着,两姐妹将来都是伯爵府里生活,互相已经有守望相助的意思了。

  只有老大绷着脸一言不发,看起来不高兴。

  杜从宜一一打了招呼,老大就出言讥讽:“哟,你来我们杜家几年,名也有了、利也有了,可不要当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多直白又不做作的要求。

  杜从宜只管应付:“大姐说笑了。”

  老二接着说:“不要听大姐胡说,她就是一整日说胡话。你能得了姻缘,那就是你命数里该有,谁也抢不走。话说端王府六月的亲事,老三五月初,这么算下来上半年咱们家双喜临门。瞧,母亲给你们准备好了陪嫁丫头,该有的体面一点都不少。”

  杜从蕊说话就显得精巧的多,但内里意思其实和杜从薇没什么区别。

  话糙不糙,只是老大的话确实糙了点。

  冯氏从游廊过来,大约刚才去库房了,见四个姑娘都在,笑着说:“今日二姐问起你们的陪嫁事宜,我正好也想说,买了六个合用的女婢,已经调教一个来月了,今天正好分给你们姐妹。”

  说着将人叫进来。

  杜从珍回头看了眼杜从宜。

  冯氏:“样貌、身家、本事,都已经挑过了。你们两一人三个。你们自己分。”

  杜从宜对这种选人的环节不是很在行,她工作过,但没做过hr,看人的眼光一般。

  “三姐先挑吧。”

  杜从珍也是有想拔得头筹的意思,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看着六个姑娘:“紫英,丹桂,流朱。”

  剩下云雀,青桃,云杏归杜从宜了。

  惠安有些挑剔看着人,姑娘把一半身家交给夫人置办嫁妆,她就觉得腰杆很硬,花自己的钱,但是买的女婢不合她的心意,她不是很满意。

  原因无它,被杜从珍挑走的三个,样貌好、身段好,而剩下三个就显得普通灰头土脸的,唯一算得上喜庆好看的云雀,还是胖乎乎的。

  大姐见老三挑好的,立刻出言讥讽:“你也是个奸的,好看样貌都你挑走,给老四留着三个丑的进王府像个什么样子。”

  杜从宜发现了,大姐就是个典型喷子,对所有人无差别喷。

  老三一点都不怵,立刻说:“大姐有所不知,四妹进端王府,是一家主母,且四妹夫有爵位,身份贵不可言,将来必然不能短了银钱,将来还怕女使找不到?”

  大姐冷笑:“好像你是寻了什么穷苦人家?我尚且还不曾哭穷,你算什么东西,跟我上眼药?”

  冯氏立刻喝止:“薇娘!”

  老三红着脸,被骂的脸涨红,老二赶紧握着她的手,表示和她同仇敌忾。

  老二这才讪讪说:“大姐放心,等三妹进了都亭侯府,都亭侯掌兵事,姐夫必然能更进一步。咱们姐妹之间哪能这样。起了内讧,平白让外人笑话。”

  老大一点都不给她面子:“你少在这里跟我说闲话,你爱钻营也就罢了,引得妹子弃了原本的穷秀才,攀上都亭侯府。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将来过得好也就罢了,过不好就是你们的报应。我才不稀罕仰人鼻息的富贵!”

  杜从宜心里叹服,着老大穷横穷横的,怪不得冯氏有什么事向来和老二商量,老大这种喷子,真搞不好直接对喷。

  老二一点都不生气,想来是对这个姐姐十分了解。

  “姐姐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出了这个门,都姓杜,谁也离不开谁。你向来糊涂,骂我也是张嘴就来,我和你计较过吗?你相公的差事我哪一次没帮你?我也是为了母亲,眼下我们家是不值一提,但是将来呢?总有守望相助的时候。老四,你说对不对?”

  杜从宜莞尔:“我承蒙父亲母亲恩惠,自然是要报恩。”

  冯氏听着杜从宜的话,听了也知道,她来家里十二岁,如今快十八岁了。张娘子是相公的妾,养着也没什么,但是小四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养着一个孩子给口饭吃,算什么大恩惠。

  她连嫁妆都是自己掏钱,铁了心不想占杜家的便宜。

  从蕊对她的回答不满意,就说:“我们三个姐姐向来是把你当亲妹妹的,从不曾薄待,将来你进了端王府,我们姐妹也要多相来往为好。”

  杜从宜听着为极其擅长钻营的二姐的要求,也只管说;“这是自然。”

  自求上进,自搏前程当然是好事。

  但不能要求着别人给自己当垫脚石。

  这样容易劈叉。

  老大看着还是想说什么,结果冯氏说;“好了,你们姐妹相继出门,将来可就没那么多机会像今日这样闲聊了。你是做大姐姐的,以后说话过一过脑子,你妹妹们不和你计较,越发没规矩了。今日也是为了给三姐儿送添妆,等小四出门的时候,你们还能一聚。做姑娘的时候自然是松快,我虽然管束你们,但不曾薄待。将来到了婆家,也要爱惜自己,咱们杜家门风清正,你们的品性我是知道的。不可做自轻自贱之事。”

  杜从宜听着冯氏教诲,说实话她已经很爱护女儿们了,能说要爱惜自己这种话,她就算是个好人。

  四个人齐声应答。

  冯氏也说:“三姐儿下个月就要出门,到时候家里热闹,都亭侯府那边的意思,是女婿腿脚不便,让庶子代为接亲,到时候难免会有言语传出来,三姐儿你需记得,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不要惧怕些许流言。”

  杜从珍听的眼泪汪汪,只管点头。

  冯氏说完才说:“去吧,先去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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