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佩 第47章

作者:顾青姿 标签: 天作之合 正剧 古代言情

  虽然惠安管那几个小孩,一直强调打架要守规矩,但杜从宜不喜欢身边的安分守己,指一下动一下。

  只要本心不坏,有上进心不是缺点,她很愿意身边的人有想法,安分守己这个词本身就带着阶级感。

  过分的让人安分守己,是非常恶毒的,让穷人安分,让底层的人安分,某种程度就是代表阶层固化,对人性的压抑和剥削的肯定。

  杜二、杜三姐妹两,虽然做的事情不好看,但为了自己将来富足,愿意通过婚姻改变阶级,付出一些代价也愿意。杜从宜不觉得她们有什么不对,只是不喜欢她们自私而已。

  银屏愿意学手艺,从女婢变成带着手艺的大师傅,在她眼里就是很积极向上的女孩子,争取自己的未来。

  那日的那个脚夫麻二因为能察言观色,做事机敏,因为多说多做抓住了机会,成了来复手底下的管事,也是好事。

  在她眼里,这些都是可以发生的,并且她愿意身边的人积极争取的。

  只要不违背道德,不伤天害,为了自己前程拼搏都值得被赞扬。

第047章 赵诚

  杜从宜和来安正说着,云雀跑进来说:“二房打发人来取月饼了。”

  杜从宜和来安对视一眼,来安稳:“谁来取了?”

  云雀犹豫看了眼杜从宜:“一个叫银朱。另一个叫银杏。”

  来安的脸色立刻变了,站起身说::“大娘子稍坐,我去处。”

  还没等杜从宜说话,银朱带着人就闯进来了,她大约是对这个院子里很熟悉,知道院子里人少,赵诚和杜从宜的房间从来不用人守着,所以云雀这种小丫头根本拦不住她。

  银朱和在之前这个院子里的时候样子完全不同。

  这才去了几天,已经换成绿绸的缎面裙子,一身穿金戴银,妆面都有了,看着有几分成熟气,她和银屏同岁都是十七岁,银屏看着白净文静,她艳丽张扬一些。

  这屋子自从杜从宜来了,她就再没有进来过,乍一进来,都有点恍惚,和她印象里完全不同,房间里的画、摆件,家具和其他的色彩都变的不一样了。

  来安皱眉问:“怎么是你来了?”

  银朱十分骄傲:“怎么不能是我?我们家大娘子说了,打发我来取月饼。”

  杜从宜都没有抬头,依旧坐在罗汉床上,低头看着桌上的单子,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仿佛根本没发现进来个人。

  来安:“跟我来吧。”

  银屏好不容易进了房间,怎么可能赶紧就这么出去。

  张嘴就冲杜从宜说“大娘子果真生的貌美,是奴婢小瞧了您,可您也不能就这么擅妒。一进门,就将我们这些院子里伺候的旧人逐出去,知道的说您家教甚严,善妒。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心术不正,您说是不是这个?”

  来安简直气疯了,死死盯着她,恨不得上气撕了她的嘴。

  银朱现在是二房的人,自然有恃无恐,胆子大的出奇,一点都不怕人。

  杜从宜笑了下,和云雀吩咐;“你去书房把夫君叫来。”

  来安赶紧说:“大娘子,不必会这种小事,交给我就是了,再说五哥还在宴客。”

  杜从宜丝毫不生气,依旧和颜悦色;“不打紧,毕竟是自小伺候他的人,让他自己决定吧。”

  云雀一走,银朱就有点慌神,大约是没想到她不按常办事。

  杜从宜还是不看她,只管核对自己的账目,房间里静悄悄的,来安想训斥几句,但杜从宜不说话,根本没人把人当回事,来安也就不说话了。

  但杜从宜说:“来安,你来看一下。”

  来安也意识到杜从宜的意思了,和这种人生气,犯不上,无视她就好了。

  果然,片刻后,赵诚回来了,赵诚喝了酒,进门笑着问;“找我什么事?”

  他甚至都没看一眼银朱,也可能是银朱穿金戴银变得不一样了。他连人都没认出来,直男真的有时候很渣的。

  银朱看到梦寐以求的人,低头行礼:“见过五郎。”

  赵诚才回头看她一眼,好半天问:“这是?”

  他这个态度极大打击到了银朱,她震惊地看他,她想过很多可能,但是偏偏没想过,赵诚不认识她了。

  “五郎,我是银朱啊,是不是大娘子善妒,容不下院子里的姐妹们,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

  她说完,赵诚都惊了,嗯?

  银朱?淳朴小妹儿,秒变摩登女。

  直男再成熟,也不能立刻了解这种变化。

  杜从宜看了眼见赵诚一言难尽的样子,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突然就觉得他顺眼了。

  “你这位旧人,说是有话和你这个旧主子说,你领她出去说吧。若不然一直在我这里嚷嚷我刻薄,跋扈,不容人。我脾气再好,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赵诚听着杜从宜甩锅,看了眼银朱,问来安:“她现在在哪儿当差?”

  很好,人丢了这么久,他都不知道。

  这会儿还问来安。

  直男最懂伤人心了。

  来安:“去了二房。被二夫人留在二房了。”

  银朱哭啼;“五郎,我是迫不得已……”

  赵诚诧异:“你这不是挺好的?从我院子里跳到二房,能在外面走动。这就是得用的女使,升了一等,二夫人有钱,也挺器重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杜从宜都要忍不住笑场了。

  女人的百转柔肠,抛媚眼,全给瞎子看了。

  银朱张张嘴,然后就开始哭:“五郎,我是被赶出院子的,哪里是我想去二房的。我这样的出身,一个奴婢,主子让在哪儿伺候,就在哪儿伺候,哪里由得我做主。”

  来安气疯了,都知道大娘子不管事情,院子里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在管。

  出了事,可都是她的责任。

  来安气愤道:“当日二房办喜事,厨房缺帮手,各房都打发人手去帮忙了,等结束人家都回来了,偏偏你没回来,到你嘴里成了咱们院子里不要你了?我打发人去找你,结果你说什么?你说你在二房体面,不用在厨房里烟熏火燎,求我成全,不要耽搁你的前程。这才几天,你转头就咬人,我倒要去问问二夫人,到底是打发你来取月饼的,还是来闹事的!”

  来安几乎要咆哮了,她向来好脾气,这会儿气死了。

  赵诚都第一次见来安气成这样。

  杜从宜眼神瞥了眼赵诚,意思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你自己处。

  然后慢条斯安慰来安说:“好了,不生气。走吧,咱两带着月饼去二房走一趟。让他们两慢慢说。不着急。”

  可以说非常阴险。

  赵诚叹笑,这女人真小心眼。

  “行了,有什么可说的,你哪来的回哪里去,既然这个院子里的活儿看不上,就去二房屋子里去伺候。做好自己的工作,在哪里都一样,不要贪婪,节外生枝。心思用在正点的地方,回去吧。”

  说完谁都不,又回书房里待客去了。

  来安气恨:“滚出去!”

  说完也不会银朱,跟着杜从宜出门去了。

  银朱哪里肯,见赵诚对她毫无留恋,连记都记不住,哭喊着:‘五郎,你好狠的心!”

  声音尖锐,让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赵诚出了门才穿过游廊,还没进书房,站在门口,书房里的人都听到银朱的哭喊声追出来了。

  杜从宜和来安都站在游廊远远回头看过来。

  赵诚起初是真的没把这事当回事,内宅女人之间的口角,算不得什么大事。

  再说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和女人吵嘴,犯不上。

  但是银朱追着他,豁出去的样子,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女人之间的口角。

  心术不正的女人,危害更大。因为你防不胜防,她就会给你惹麻烦,捅娄子。

  章奎出来就看到对面的杜从宜了,戏谑看赵诚。

  原来你玩的挺花的。

  杜从宜都没想到他向来好脾气,怎么突然就动怒了。

  他回头静静站在那里,看着追出来的银朱,阴测测问了句:“是谁,指使你来院子里闹事的?”

  书房里出来的几个人都收起笑脸。

  杜从宜到底知道他朋友在,不好这样闹的他外外面名声不好。

  也跟着追过来说:“来安,你去送东西,和二伯娘说,银朱舍不得咱们院子,在院子里哭闹着不肯回去了。既然想留在院子里就留下吧。顺便让这位,替我给二伯母赔个不是。”

  那个叫银杏的吓傻了,这会儿才结巴说:“奴婢叫银杏。”

  来安说完冷眼看着,只管让人领着银朱去了后院。

  杜从宜遥遥和书房门口的人说:“师兄,你们玩你们的,等会儿给你们准备了午饭。我去后面盯一眼。”

  赵诚还没见过她这副面孔,看见他生气,她一反刚才的甩手掌柜,快刀斩乱麻,就把银朱处了。

  见章奎看他,他好笑说:“你师妹,可不得了。”

  猴精。

  中午是涮锅,不是川味的辣,更像是广式的牛肉锅,最出彩的是鸡肉丸子和牛肉丸子。

  蘸料和菜品丰富,章奎吃的躺在罗汉床上和赵诚感慨:“我说你怎么后来也不练武了,原来生活这么有滋味了。

  这么舒服的日子果然不想出门,几个大男人,谈天说地。

  林汝为第一次来赵诚家里,和章奎赵吉不一样,但赵诚这个人待客就是这样,不吹嘘、不打听,不比文采,不劝酒。

  就是吃吃喝喝,吃茶闲聊,让人感觉至诚至真。

  等饭后,杜从宜给他们准备的礼物都包好了,除了月饼,还有给女眷的糕点,一些果酒。

  比如章奎的夫人爱吃糯米团子,给老晋王准备了温着喝的黄酒,秋季润肺止咳的枇杷桂花糖浆。

  林汝为不熟悉,但惠安也给带了几样新的点心。然后给所有女眷准备了一盒绒花。

  总之送礼物,惠安现在很拿手。

  等下午朋友们走后,赵诚进屋子,见杜从宜不在,还好奇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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