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给我当情郎 第53章

作者:乃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冯镜嫆没说什么,淡淡挥手。

  众人一看冯镜嫆这态度就懂了,左都督夫人也是不抗拒女儿同江夏侯复合的?。

  众人目送陈樾往外走。

  不多时?,陪送的?都人回来?,有好事的?命妇一问,方知陈樾不仅一路抱着棠袖出了公主府,还直接将棠袖抱上马车。直至都人折回前,马车上始终没人下来?。

  都人说看马车行进?方向,应当是往江夏侯府去的?。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嗯……

  陈樾亲自接棠袖回江夏侯府……

  很显然,不管两人最终复合与?否,倘使棠袖今次真的?进?了江夏侯府,她若还想像之前那样?走人,怕是没那么容易。

  看陈樾那架势,保不齐为了留下棠袖,要?对棠袖用些什么手段——

  不过冯镜嫆这个当娘的?都没拦着陈樾不让他带棠袖走,棠袖还是自求多福吧。

第44章 石榴 葡萄。

  被认定?需要?自?求多福的棠袖安然睡在陈樾怀里。

  江夏侯府的车辇很?稳, 车夫驾车的手也很?稳,整段路程没有丝毫颠簸,棠袖完全没被中途晃醒。是?以到了江夏侯府, 看她仍沉沉睡着, 容颜恬静,眉宇放松,两颊浅浅潮红晕染,似犹处梦中, 陈樾并未喊醒她,而是?抱起她下车,入了江夏侯府的大门。

  流彩跟上?。

  刚进门,就与迎接难得回府的侯爷的丫鬟仆从们撞个正着。

  双方皆止步。

  然后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丫鬟仆从们还没来得及诧异怎么流彩也来了,流彩已先行开?口道:“我去照顾小姐, 回头再?找你们聊。”

  语毕,赶紧小跑着去追陈樾。

  看流彩去的方向,不出意外目的地应该是?侯爷住的正房, 即流彩随夫人离开?侯府前居住的希言苑,丫鬟仆从们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而后才恍惚记起,好像刚才从他们面前经过的侯爷怀里确实抱着个人……

  侯爷疑心重, 又洁身自?好, 必不会抱夫人以外的人。

  所以,是?夫人回来了?!

  丫鬟仆从们大喜。

  回来了好啊,回来了就说明?夫人跟侯爷和好了,侯府女主人归位, 以后他们再?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活,生怕哪天侯爷终于心灰意冷觉得夫人不会回来,府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把他们统统赶出去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今天侯爷是?使了什么计才设法将夫人骗回来,府里这么多人,大家群策群力、集思广益,未必就没有撮合夫人与侯爷重归于好之?力。

  和离前两位主子的感情有多深,有多恩爱,外头能看到的都是?表面,他们这些在府里伺候的才是?最有资格发言的。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相信府里不管是?谁,都绝对铆足了劲想要?为两位复合出一把力。

  确定?目标一致,丫鬟仆从们火速找到车夫询问,果不其然得到侯爷是?钻了夫人醉酒的空子,才将夫人带回府的回答,大家互相对视一番,颇有些心照不宣。

  就知道以夫人的性子,必不可能这么好说话地同意侯爷带她回来。

  夫人对侯爷还是?太放心了。

  丫鬟仆从们很?是?鄙夷自?家侯爷趁人之?危的哄骗手段,嘴上?却异口同声?地道:“快去希言苑!”

  可不能只让流彩一人照顾夫人!

  得所有人齐上?阵,务必要?让夫人回忆起以前还在侯府时的舒适亲切,明?确感知到有他们在身边的好,当然最重要?的是?侯爷的好,这才能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令夫人酒醒后知道自?己着了道也不会生侯爷的气?,更甚将错就错,直接住下来……

  这简直是?一箭双雕,不,一箭叕雕之?举!

  思及于此,丫鬟仆从们摩拳擦掌,直奔希言苑。

  “你去打水、你去烧火、你去备菜、你去炖汤,”一连串安排被为首的曾近身伺候过棠袖的丫鬟吩咐下去,几乎整个江夏侯府全动?作起来,“夫人应当傍晚会醒,届时一定?要?将夫人伺候好。夫人的喜好都还记得吧?”

  “记得!”

  “记得就好。往后诸位可还能继续留在侯府,就全看今日了。”为首的丫鬟说着,深吸一口气?,“各去做事吧。动?静小点,别吵到夫人。”

  大家依言散开?。

  为首的丫鬟再?深吸一口气?,将过于激动?的情绪按捺下去,方轻手轻脚地进到希言苑。

  正巧流彩端着盆从卧房里出来,看起来是?要?打水给夫人擦洗,丫鬟忙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抢过盆小声?道:“我来。”

  流彩见是?她,没和她争。

  她便心里有数了,夫人今天有一半的可能会留在侯府。复问:“侯爷还在里面?”

  流彩点头。

  “侯爷说出宫的时候有告假,下午就不过去了。”

  丫鬟闻言,哪能不明?白侯爷打着陪睡的主意,当即抿抿唇,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正色道:“那待会儿?你也歇着。我昨儿?才给你屋扫过地,被褥也换了新的,干净着呢。”

  流彩讶然:“我走?之?前不是?说那屋留给你,你没搬进去?”

  她那间屋子是?侯府最好的丫鬟下房,比一些大户人家里的正房还要?精致。

  丫鬟摇头:“哪能啊,我寻思着保不准哪天你就突然跟夫人一块儿?回来了……”

  流彩失笑。

  可不是?就突然回来了。

  流彩观察四周。

  老实说,早在寿宁公主府的宫女呈上?琼浆时,她就想倘如侯爷知道了小姐吃酒,必定?会借机做点什么,没承想侯爷居然将小姐带回侯府。

  看周围和记忆中毫无二致的陈设,流彩有点感慨,一晃一年多过去,江夏侯府竟还是?原先的模样,什么都没变。

  人常说物是?人非,侯爷却依然如故,料想等小姐醒来看到这样的侯府,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心软的吧。

  侯府下人们训练有素,仅短短工夫,厨房就已在蒸气腾腾地烧水,流彩和丫鬟稍作等待便打了盆温度正好的热水。回到卧房,两人只消拧巾子递巾子,擦洗的活儿?全由?陈樾自?己来。

  这会儿?是?未时,外头日头正晒,好在窗户一直敞着,和风徐徐吹入,轻薄柔软的纱幔泛起层叠波光。陈樾便坐在这波光下的床沿处,一丝不苟地替棠袖把脸擦了把手洗了,身上?也解开?道袍简单拭过,确保棠袖清清爽爽睡着不难受,他把巾子递给流彩,示意她们出去。

  期间棠袖始终没醒。

  不知是?身处的环境和身边的人都太过熟悉的缘故,还是?真的喝太多醉到不省人事,棠袖睡得很?沉,包括陈樾扶她起来她也没醒,呼吸清浅悠长。陈樾看了她片刻,渐渐的竟也有些犯困。

  他便脱掉飞鱼服,在她身边躺下。

  就在陈樾同样以为,棠袖不到傍晚不会醒时,她忽然醒了。

  睁开?眼,入目即是?床帐上?的石榴纹样,多子多福的象征,既陌生,又熟悉,棠袖盯着纹样,许久没眨一下眼。

  陈樾只是?小憩,立刻注意到棠袖醒了。

  发觉她醒后不说话,也没动?作,陈樾心下觉得奇怪,同时又有点忐忑她是?不是?不高兴她一觉睡醒居然被带到侯府,撑起身问:“哪里不舒服吗?”

  棠袖眨了下眼。

  但仍盯着那石榴纹样看,口中慢吞吞道:“石榴。”

  陈樾跟着看了眼:“嗯,石榴。想吃?”

  他正想现在这个时节,京城及周边城镇的石榴树顶多才刚开?花,远没到结果的时候,不知谁家有成熟的果子,得派人去四处打听找找看,就听棠袖道:“想吃又不想吃。”她闭了下眼,语气?透出少许不易察觉的恹恹,“我也不知道。”

  自?打做了那个梦,棠袖认为她对所有象征多子多福的东西应该都是?敬谢不敏。石榴恰在其列。

  可石榴又确实很?好吃,那么饱满,那么甜……

  棠袖有点纠结。

  那么好吃的东西,根本舍不得讨厌。

  所以还是?想吃吧。

  遂更加恹恹,也更加坦诚:“我想了想,还是?想吃。”

  陈樾道:“我让人去买。”

  情知棠袖现在脑子有点迷糊,陈樾也没提醒她现下这个季节不一定?能买得到新鲜的石榴,总归她鲜少会向他要?东西,他乐得动?用一切权势讨她欢心。

  出于陈樾个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每每他与棠袖在一起时,无论?流彩还是?别的丫鬟,抑或是?暗中保护的锦衣卫,必都不允许在近处守着,因此陈樾下了床,亲自?去吩咐买石榴。回来见棠袖换了个趴伏的姿势,下巴抵在枕头上?看着什么。

  “殿下给我的镯子,”等陈樾走?近,她抬高手腕,让他能瞧仔细,“好看吗?”

  她难得的炫耀。

  陈樾记性何其好,一眼认出这只翡翠镯子是?早年太后赏赐给瑞安长公主的,饶是?他这个当儿?子的都没见瑞安长公主戴过几次,不想这次戴,竟直接送给棠袖。

  果然母亲喜欢极了藏藏。

  “好看,”陈樾说,“品相很?好。”

  “是?吧,这么好看的镯子好贵的。”

  棠袖炫耀完,收回手继续欣赏。

  便是?在太阳照不到的床边,这纯净剔透的碧绿色在天光下也似一汪湖泊,浓郁又幽静。棠袖欣赏着欣赏着,忽然问:“你想吃石榴吗?”

  莫名?的,话又绕回去了。

  陈樾却没觉得这话问得跳脱,更不觉得棠袖是?因为还没酒醒才神志不清随口一问。

  不论?理智与否,任何时候但凡她发问,定?然都是?有根据的。

  陈樾便很?谨慎地思索,她为什么要?问他,为什么是?石榴而不是?别的,想吃与不想吃有什么区别,他不说真话会有什么后果等等等等,如此这般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所有有的没的全考虑了个来回,方小心地选择了说真话:“不太想。”

  “那你为什么要?让人买,”果然棠袖又问,“是?因为我想吃吗?”

  陈樾说是?。

  “如果我不想吃呢?”

  “那也买。”陈樾答,“你提起了,又正好我听到了,那就必须要?买,没有不买的道理。”

  即便他当时没在场,没听到,那事后他知道了,他也会立即想办法去买给她吃,满足她的需求是?他这个丈夫应该做的。

  陈樾始终觉得,既然两个人结为夫妻,那么于情于理,两人都应包容彼此、接纳彼此、满足彼此。一份正常的,或者说好的感情并非只靠一纸婚契的牵绊就能让两人维系到白头,得相互有来有往,明?确彼此在任何方面都必不可少的重要?性,如此方能循序渐进,细水长流。

  嗯。

  这是?棠袖离开?侯府后,他慢慢才悟到的。

  但愿以后他和棠袖都能好好的,千万别再?闹出类似和离这样的事了,他实在承受不起再?来第二次。

  陈樾上?榻,暗忖自?己答得还算可以,却听棠袖说:“道理?这还能有道理可言?”

  她转头看他,目光中依稀有审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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