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帐 第116章

作者:鹿时眠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励志人生 甜文 古代言情

  “这丫头身上的伤瞧着可怖,不过都是有轻重的,并没有真正伤及内脏。”

  “只是吉喜这孩子性子倔,又是从那样的地方出来的,太子罚她,也无可厚非。”

  姜令檀一愣,重重掐了一下指尖:“吉喜是什么地方出来?”

  芜菁娘子弯下腰,她在洗手。

  细白的十指浸在清水里,丝丝缕缕的红色散开,声音也是轻的:“南燕皇族,每一位皇子身边都会跟着数名负责饮食试药的药童或是死士。”

  “一旦立誓,就是一生跟随。”

  “除非主死,奴亡。”

  “吉喜就是太子殿下的死士,只是太子从未叫她立誓,直到后来她跟了你。”

  闷胀堵在胸口,犹如一块巨石。

  姜令檀竭力镇定下来,她眼尾发红,甚至有些喘息:“所以吉喜受了惩罚,是因为那日我在将军府被人挟持受伤?”

  芜菁娘子没有否认,沾了水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眉心上,声音依旧不见波澜:“善善,太子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上次的事,足够叫吉喜死一百次。”

  “而如今,她依旧活着。”

  姜令檀目光一颤,眉间上那抹湿凉透过皮肤迅速钻进她身体里,似三九天被人兜头泼了带冰碴的水。

  所以她在将军府受伤那回,太子是生了杀念的,才会向她提出要把吉喜换掉。

  当时若不是她一直坚持要吉喜回来,是不是吉喜无声无息已经死掉了。

  姜令檀想到这里,只觉毛骨悚然,背脊窜起一阵阵的冷意,手心里全是冷汗。

  “姑娘不该这样自责。”

  “死士是吉喜从出生起注定的身份,我养了她许久,如今能跟着你,也算是她的福气。”芜菁娘子擦净手,也不知从药箱哪个瓷瓶内,倒出一颗有清凉薄荷油香味的糖豆,塞给她。

  姜令檀舌尖抵着糖豆,脑子里紊乱的思绪渐渐平静,默默看向芜菁娘子:“那您呢?”

  “您也是死士吗?”

  芜菁娘子笑了:“我不是。”

  “我只是替殿下磨刀的恶人,是罪该万死的那种。”

  “我知道了。”姜令檀点头,“今日劳烦你跑一趟。”

  吉喜没多久就醒了,她面色苍白:“姑娘。”

  姜令檀亲手端了水喂给她:“为什么这样傻,明知道自己可能没命了,也不跟我说。”

  吉喜咬牙坐起来。

  她是丫鬟哪能心安理得享受主子的伺候,身为死士,没能尽好责任,她一直觉得自己该死。

  “姑娘。”

  “奴婢是死士。”

  “您受了那样的伤,一切归结于奴婢不够警醒。”

  吉喜声音沙哑,闭着眼睛不敢看她。

  “更何况太子能看在姑娘的面子上饶奴婢一命,已是万幸,奴婢从来不敢想,还能有机会回到姑娘身边伺候。”

  长久的沉默后,姜令檀忽然问:“你身上的伤是谁罚出来的。”

  吉喜一颤,目光躲闪没敢说话。

  “芜菁娘子。”

  “对吗?”姜令檀问。

  吉喜眼睫猛地一颤,来不及掩饰眼底的情绪。

  不敢否认,极轻嗯了一声。

  她是芜菁姑姑手把手教出来的人,本该是太子手中最危险,隐藏最深的刀,后来太子把她赐给了姑娘。

  她的誓言,是对姑娘立下的。

  极静的屋中,一阵轻浅脚步声顿在外边。

  吉喜不禁浑身一抖,下意识往衾被下缩了缩。

  “善善。”

  “夜深,该回去了。”

  太子颀长的身影有些朦胧落在屏风上,白衣玉带纤尘不染,身上连大氅都没有披,清朗又高大。

  姜令檀朝那个方向瞪一眼,只当作没听见。

  “善善。”谢珩又重复了一声。

  吉喜如何能不怕,根本不顾姜令檀的阻止,浑身颤抖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姜令檀气得咬牙,猛地站起来朝屏风外走去:“谢珩。”

  她恼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就这样放肆又大胆地喊他的名字,哪怕他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储君。

  谢珩看着她,深邃的眼瞳下,带着一种近乎冰冷的神情:“喊得不错,为了一个丫鬟。”

  “她犯错孤能容她。”

  “却容不得你因为一个丫鬟,同孤这样置气。”

  姜令檀什么都来不及说,突然被太子单手扯进怀中,他漆黑眸底翻滚着叫她害怕的戾色。

  在她还

  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被他抱起来扛在肩上,她用力挣扎,他却用一只手轻轻松松控制她,还能腾出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雪白脖颈上的青紫伤痕。

  “你再这样。”

  “孤现在就让伯仁杀了她。”

  “绝对说到做到。”

  姜令檀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喉咙里拒绝的话全都变成了委屈的呜咽声。

  外边风大,好在吉喜暂住的东厢房离她的屋子也就几步的距离,他面色沉冷抱着她走进去。

  “姑娘!”常妈妈看到太子怀里的人,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可一句话未说完,就听到太子冰冷的声音:“滚出去。”

  姜令檀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人已经被摁在柔软的床榻上,他俯下身,长指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与他对视。

  谢珩压下心底那股几欲弄疼她的情绪,目光垂下来,落在她红唇那道极深的齿痕上,语调是冷的。

  “善善。”

  “不要挑战孤的底线。”

  “孤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她身上一些痕迹,只有他能留下,就算是她自己无意中咬的也不行。

  若不是克制着不想真的吓到她,他只想狠狠堵住这张嘴,深深探进去,汲取她的温暖。

  谢珩指腹以近乎凌厉的姿势,用力从她唇角擦过,把那点血痂擦掉,心底情绪极端地起伏。

  这世间,谁也不能同他抢。

第95章 只能是孤的

  姜令檀性子看着乖顺, 实际上倔强又娇气。

  这会子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了什么身份尊卑,他不许她拒绝, 却又是这样的霸道。

  下唇咬破的血痂被他擦掉,痛得厉害了,她干脆一口就咬上去, 咬住他指尖, 用了很大的力气。

  谢珩面不改色, 只是瞧着她冷哼一声,顺着她咬住他力道, 指关节微曲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呜呜唔、”姜令檀也没想他突然来这样一出, 扭着身体要挣扎, 喉咙那样娇弱的地方,哪能经得住他常年练字握笔磨出薄茧的指腹。

  叫她发不出声来的痒,还有难以形容空落落的羞耻感,从她脊椎骨漫上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 她仰着头,半蜷着身体软在床榻上,鬓角碎发汗涔涔黏在脸颊,侧颈白皙中透着一团斑斓的青紫色,是让人移不开眼的糜丽。

  “殿下。”

  “我错了。”

  姜令檀受不住,牙齿咬他的力道也跟着松了,喉咙呜咽出声,一双眼睛似被水洗过, 湿漉漉的眼睫看上去更显浓密漆黑。

  “哪里错了。”谢珩垂眸,指腹依旧从她粉嫩的牙龈内侧不紧不慢轻轻刮过。

  “呜。”姜令檀肩膀一颤,胸脯起伏快要喘不上气。

  她又羞又恼, 偏偏身上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足尖绷得紧紧的:“不......不该咬您。”

  谢珩虽然没有得到令他满意的答案,但对她还是怜惜多一些,就算要惩戒,也只是叫她吃个教训,并不打算真的伤了她。

  手上动作停下来,沾着津液食指落在她柔软微张的唇上,之前下唇咬伤的口子,经过她刚才的一番挣扎,又有血珠溢出来。

  谢珩眼里隐着极深的情绪,嗓音低哑:“善善,孤说过。”

  “只要你乖乖听话,孤不会为难你。”

  姜令檀脸颊绯红,手指无力攥住身下的被褥,露出衣袖下一截皓腕,纤细白皙。

  她张着嘴,一个字都不愿意答,情绪虽然隐藏得深,但难免露出一些来。

  谢珩早就摸透她的性子,眉尖微微一蹙,只当没看见似的,又着实恼恨她从未把他放在心上,目光在她唇上微微一顿,忽然伸手,无名指从她下唇伤口的血珠抚过。

  秾丽的色泽,比口脂更盛,被他不容拒绝涂了上去。

  那血红,犹如开在盛夏百花丛中的牡丹,吸饱了诱惑,随着唇瓣一张一合,十足的含蓄且放浪。

  “下回不许再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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