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良缘 第67章

作者:三分雨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轻松 古代言情

  局势还未抵达他安排好的那步,尚且需要忍耐。

  待他掌权,便?无人可掣制他。

  刘琰还在等江砚的回答,江砚不欲多言,只道:“殿下便?当是如此。”

  而后,他不再多留,出宫朝某处赶去。

  *

  肃炼自那夜来告知姚芙绵关于江砚无法到来的缘由后,便?一直留在这座别苑未离开。

  姚芙绵猜想他是被江砚留下来窥视她行踪的,以防她生出什?么?想要逃跑的心?思,好及时掐断。

  那次被肃炼用石子砸中膝弯的事令姚芙绵耿耿于怀,每每见了他总是没?什?么?好脸色,但也未主动挑事与?他争执。

  何?况此处侍卫这样多,除非她插了翅膀,否则哪里逃得出去。

  其他侍者都要听?从肃炼的命令,姚芙绵有?事自然是首先找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肃炼会?去替她办好,然这日姚芙绵有?一封想要寄往扬州的信,肃炼却?不肯接。

  “主公不在,属下无法做主。”

  姚芙绵不满地蹙眉,其他侍卫每日都守在某处寸步不移,这座别苑唯一可自由出入的,只肃炼一人。

  “表哥可是准我与?丹阳书信往来的。”姚芙绵执意,将信又往肃炼跟前递了几分,“你若是担心?我会?透露什?么?,拆开看看便?是了。”

  肃炼眉头敛起?,后退半步。

  “姚娘子不妨等主公回来。”

  姚芙绵逼近:“表哥何?时归来尚未可知,我便?要这般干等着不成?”

  见肃炼仍是不肯收,姚芙绵语气幽幽:“你若不肯去,耽误了我的事,待表哥回来我便?要向他告状,我让你办件小事都不肯。你猜……表哥是会?向着我,还是向着你?”

  肃炼只听?命于江砚,会?留在此听?姚芙绵差遣,也不过是江砚的吩咐。

  其他小事便?也罢了,至于书中内容,肃炼既不想窥视,亦无法擅作主张答应姚芙绵。

  他仍是那句话?:“还请姚娘子等主公回来。”

  姚芙绵这封信便?是要趁着江砚不在,试试看能否送出去。

  “我最后问一次,你去不去?”

  姚芙绵已经想好,肃炼若是再不肯,要如何?继续用江砚来威胁他。

  肃炼正欲开口,目光瞧见姚芙绵身后的人,恭敬地喊了一声:“主公。”

  姚芙绵不上当,冷笑道:“别妄想用表哥来唬我。”

  静默了一瞬,江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芙娘,你在做什?么?。”

第五十九章

  姚芙绵凌人的气势在听见江砚声音的那刻偃旗息鼓。

  她?慌乱地转过身, 将手中的书信背到身后,对江砚挤出个笑来。

  “表哥……你、你怎的来了?”

  江砚走?近,目光从她略显无措的脸扫过。

  “听你的意思, 是不希望我来?”

  “怎会。”姚芙绵立刻否认,走?上前去迎, “只是好几日不见表哥, 表哥终于来了,芙娘心中欢喜, 还?以?为?又是在做梦, 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江砚发出一声低笑, 问道:“如此说来, 我不在这阵子,你时常梦到我?”

  “这是自然。”姚芙绵挽住他手?臂,脸颊亲昵地蹭了蹭,“表哥不在, 芙娘无一刻不在念想表哥, 都快害相思病了。”

  无论多?好听的话姚芙绵都能面不改色地脱口而出, 更何况是在江砚面前。她?从前为?了接近他便不择手?段,再羞于启齿的话都说过, 如今再来一遍又有何难。

  “我竟不知你如此离不得我。”

  江砚意味深长地望着她?,不知是否信了她?的话。

  姚芙绵在江砚的注视下有些心虚, 担心被他看穿真实想法, 只好垂下眼不与?他对视。

  一旁恭敬站着的肃炼被她?注意到,姚芙绵眸光微动。

  方?才她?仗江砚的势威逼肃炼, 也不知江砚听去多?少, 以?免江砚追究,她?只能先发制人, 赶在肃炼之前同江砚告状。

  “表哥回来得正好。你不在的时候,我在此遭受轻视怠慢,连让你的侍卫去替我办件小事他都不肯。”

  姚芙绵低头垂眼,眉心委屈地皱起,模样无辜又可?怜。

  她?轻声问:“表哥会为?我做主吗?”

  江砚方?才进来自然听到了姚芙绵与?肃炼的谈话,同样看到了姚芙绵慌张地掩在身后的书信,不难猜测是因为?何事。

  他看向肃炼,只一眼,肃炼立刻会意,当即朝姚芙绵垂首行礼:“属下知错。”

  姚芙绵宽容大度地并未为?难,嗓音轻轻柔柔,不见半点方?才与?肃炼对峙的气焰。“下回莫要再如此。”

  肃炼恭敬道:“多?谢娘子宽恕。”

  姚芙绵愿意饶恕肃炼,然身为?主子,肃炼办事不力,江砚不会轻易宽容。

  “下去领罚。”

  “是。”

  看着肃炼离开的身影,姚芙绵窃喜,抿了抿唇去掩饰笑意。

  既已?处罚肃炼,江砚应当不会再追究方?才的事。

  江砚不在时姚芙绵可?以?肆无忌惮地借他的势,然她?也不清楚江砚可?以?容忍她?到何地步,总归还?是不要被他发现的好。

  姚芙绵以?为?方?才的事算是彻底揭过去,她?正想问江砚因为?何事被江巍责罚,便见江砚朝她?伸出手?。

  “你既担心误事,信交予我,我今日会命人替你送出去。”

  姚芙绵一怔,恍然江砚原来都听到了她?说的话,眼下正是要跟她?算账的时候……

  她?拿着书信的那手?攥紧,将信封攥出许多?折痕。

  江砚平静地看着她?,看她?眼睫乱颤,咬着唇不做回应。

  “芙娘,怎么了?”江砚了然,似笑非笑道,“是否信里写了不能给我看的东西?”

  姚芙绵不敢看他,眼神躲闪。

  “我、我怎会欺瞒表哥,我答应过表哥不会在信里提及不该提及的事。表哥……你不信芙娘吗?”

  姚芙绵抬眼看江砚,眼底有泪花,似是因为?江砚的不信任而感到难过。

  江砚对她?伪装出来的可?怜无动于衷,僵持半晌,姚芙绵才不情不愿地将书信递过去。

  江砚拆了书封,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看得眉头逐渐皱起。

  出乎他意料,姚芙绵在信中只提及近况,并未透露什么消息。

  姚芙绵面上委屈又难过,心底却得意得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

  这信上的内容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今日目的只是想试探能否送出去,并无他意。江砚既误会了她?,接下来便会更加相信她?的真心。

  “表哥……这下你可?愿意相信我了?”

  江砚并不回应这话,将手?书又装回信封,说道:“晚些时候我会命人送出去。”

  “表哥……”

  江砚无奈叹息一声,同她?赔罪:“此回是我不好。”

  姚芙绵这才满意,重新露出笑,又亲昵地挽上他的臂弯。

  “表哥要相信我对你的心意才是。”

  “我从前确实欺瞒过表哥,而今我心里只有表哥一人,往后不会再让表哥失望。”姚芙绵轻声细语,“关于这封信,不过是一张无关紧要的纸张,哪里比得上表哥重要,莫要让你我之间生出嫌隙才好。”

  江砚心底犹如一潭深沉平静的湖水,而姚芙绵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其中,宁静的水面被搅乱,朝周围荡开圈圈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姚芙绵确实如她?所说的那般花言巧语,江砚被她?戏耍过太?多?回,即便如此,仍是无法做到不动摇。

  两人朝屋里走?去,姚芙绵一路说了好些衷情的话,江砚虽不应声,但?姚芙绵清楚他都听进去了。

  说到最后,她?问起江巍为?何要责罚他。

  江砚看她?一眼,不欲多?说:“此事你不必管,我会尽快解决。”

  江砚不肯说,姚芙绵无从得知,只是能让江巍动怒责罚,想来不会是什么小事。

  江砚在旁的事上愿意顺着她?,然每触及那些重要的事,便讳莫如深。

  说到底还?是不将她?放在心上,认为?她?不值得推心置腹,一时的喜爱终究是比不得权势地位。

  *

  江砚自这日来了之后,又开始同从前那般,白日出门上朝或处理政事,夜里便宿在离姚芙绵不远的屋子里。

  他要处理的事似乎一下子多?了起来,每每都是忙到日落才归。

  姚芙绵平时不会出言打?搅,只在江砚忙完杂务、抱着自己吻了片刻后,才会小声地央求他带自己出门。

  从前江砚还?算好说话,姚芙绵软声央求几句,他便会同意带自己外出。然自江巍回来之后,任由姚芙绵如何恳求,江砚都不会心软半分,只道一句让她?再等一段时日。

  等,又是等。

  姚芙绵心有怨气,却不敢说什么,只能乖顺地应下。

  她?猜想江砚的谨慎与?江巍有关。

  江氏不会同意江砚与?她?厮混,江砚不想被江巍发现,便只能将她?藏得更紧。

  如此长久下去,她?怕是只能永远困在这处,当江砚见不得人的外室。

  换做宋岐致,姚芙绵只要说一声,他便会义无反顾地带她?出去。

  广袤无垠的草地,流水潺潺的小溪,以?及林子清脆的鸟鸣,宋岐致都带她?去感受过。

  不久前游玩的愉快光阴,都变成了触不可?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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