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二嫁 第75章

作者:起跃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爽文 轻松 古代言情

  二公子很好意思,炫耀自己的战果,“喏,都是辛公子输给我的…”

  韩千君:“……”

  世子爷见?她盯着自己跟前的匣子,不知道是炫耀,还是解释,“我没拿本钱。”

  韩千君:……

  韩千君撸起袖子,把自己挤了进去,“来,我来替你报仇!”

  最后的战果,辛泽渊一个人输,三兄妹赢。

  韩千君算看出来了,辛公子今日是专程来送‘礼’的,世子爷和二公子‘收’得心安理得。

  二公子看到她那吃人的目光,没好气地道:“瞧你没出息的样,人还没嫁出去,胳膊肘便?往外拐了,辛公子今岁封了侯,俸禄比咱们兄长还多,怕他养不起你?”

  且不论辛家的那些产业,她几辈子都花不完,说完敲了敲韩千君压在银票上?的小爪子,“松开,小气鬼…”

  韩千君:……

  下意识抬头找辛公子告状,居然骂她小气鬼!

  辛泽渊一笑,当着两?位兄长的面?,不好做出与她亲热的举动,轻声应道:“嗯,养得起。”

  二公子从她的手指缝里?,把她藏起来的一粒银子挖了过去,“听见?没,堂堂安国侯,不会短了你侯夫人的吃穿——”

  两?人在一旁打闹,倒是韩世子想了起来,问辛泽渊,“腿上?的伤如何了?”

  辛泽渊道:“劳世子挂心,无?碍。”

  “听范小侯说,去年在长安见?过你,还是要好好将养才是。”一个范小侯爷,一个韩世子,还有辛泽渊,三人这一年多来,都是在替皇帝办同样一件事,设计文王入局炸了皇陵,寻薛皇后的身世,应付薛侯爷背后的爪牙,替秦家翻案,每个人的职责虽不一样,但最后的结果是满意的。

  至于辛泽渊的本事,韩焦从未怀疑过,他能封侯,都是他应得的。

  幼妹能嫁给他,他放心。

  辛泽渊恭敬地回?道:“好。”

  两?人的岁数实则差不多,世子只比辛泽渊大一岁,如今辛泽渊娶了他妹妹,昔日同病相怜的大龄青年,成了自己的妹夫,独留他一人承受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向你打听一人。”韩焦突然道:“辛家辛夫人可有一位族妹?”

  辛泽渊愣了愣,不知道他怎么问起了这个,摇头道:“家母明氏一族,常驻江南,辛某有两?位舅舅,但并未姨母。”

  韩焦倒也没有什么意外,应道:“知道了。”

  果然满口谎言。

  这大过年的,打听谁啊,韩千君好奇地问道:“兄长打听什么人?”

  “犯人。”

  刑部侍郎打听的人,不都是犯人?

  韩千君没问了。

  辛公子财大气粗,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送’出去后,方才停了牌局。天色已不早,他得回?去了。送了那么多的礼,自然得有回?报,两?位兄长把送人的任务交给了韩千君。

  落了两?日的雪终于停了,地上?的积雪还不及扫,厚厚一层堆积在院子里?,又白?又细腻,灯火下如同砂糖,韩千君很少见?到这般干净的雪,横竖明日都要被人糟蹋,还不如自己动手,人作势要扑去,打上?一个滚儿?,辛公子预判了她的心思,一把揪住她的后领子,及时把人提溜过,“好了伤疤忘了疼,风寒才好多久?”

  韩千君没扑成,只捞了一把积雪起来,捏在手里?打算做了一个雪球。

  太冷了,捏了几回?都没成功。

  辛泽渊把灯放在地上?,弯身抓了一把雪,很快一个圆溜溜的雪球做好了,递到她跟前,“玩一会儿?便?丢了,别冻着。”

  “好。”韩千君捏着雪团,来回?在手里?打滚。与他并肩漫步往前,脚下的积雪踩得“咯吱咯吱——”响,辛公子手里?的灯盏始终照在她脚下的一寸之地,昏黄的光晕落在白?雪上?,小小一簇,在寒凉的冬季感受不到半点热量,可就是越看越温暖。

  还有一个月,他们就要成亲了。

  很紧张,比去年秋季待嫁时还要紧张。大抵便?是世人所说的,越是觉得珍贵的东西,越怕失去。

  国公爷夫妻俩也怕,是以,定亲宴都不用办了,直接办喜酒。

  手里?的雪球砸在自己靴子上?,看着那雪渣子溅起来,散在两?人的脚边,韩千君转过身,双手圈住了他的腰,人贴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散出来的冷梅香,低声道:“辛公子,我们又要成亲了。”

  辛泽渊被她抱住,驻步低头看她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嗯。”

  韩千君仰起头,眼睛里?的担忧被他手中的灯火照得清清楚楚,“你会来接我的,对不对?”

  辛泽渊拢了拢她额前的头发,俯下身,唇瓣印在她微凉的额间,应道:“一定会。”

  不会再有意外了,辛泽渊察觉出了她的情?绪,问道:“紧张了?”

  韩千君反问:“辛公子不紧张?”

  辛泽渊伸手揽住了她肩头,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偏头在她耳边,给了她答案,“度日如年。”

  ——

  也不知道是谁兴起来的说法,婚前新娘子与新郎官不能相见?。之后的一个月,韩千君便?处于紧迫的待嫁之中,再也没见?过辛泽渊。

  婚期一日一日的逼近,离婚期还有十日,鸣春终于赶了回?来。

  见?到韩千君,鸣春便?抱着她哭了一场,“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娘子了,求娘子下回?别再丢下奴婢…”

  分开了一个月,鸣春明显瘦了一圈,当时情?况紧急,韩千君知道她吓得不轻,安抚道:“没事,都过去了…”

  鸣春是长安知府林望送回?船上?的,给韩国公写?了一份投名状,鸣春交给了韩千君,又从包袱内掏出了一个小匣子递给她,道:“魏姑娘让奴婢带给娘子,祝娘子与辛公子百年好合,还说辛公子这一辈实属不容易,娘子若…”

  后来的话,鸣春不想说。

  魏小知能给自己送上?新婚礼物?,韩千君已经?很意外了,猜她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若是我对辛公子不好,让辛公子受了委屈,她便?来京城把辛公子抢走?”

  鸣春一愣,“娘子怎,怎么知道?”

  韩千君道:“回?个信给她,她永远都不会有机会。”

  婚期将至,府上?的客人陆续到了场,郑氏的娘家人来的最多,几个舅舅舅母,姨妈姨夫,表兄表姐都来了…

  在紧张和混乱中气氛中,一晃眼便?到了出嫁的日子。

  婚服去年就做好了,郑用早早拿出来去了尘,用熏香熏了好几道,交到韩千君手里?,崭新一般。

第64章 婚宴2

  太上皇与薛家倒台,没人敢再盯着韩家不?放,韩国公不?用为难婚宴是该低调还是该铺张大办,怎么热闹怎么来。

  一个月前便把喜帖挨个发给了亲朋好友,知道前来的人多,除了前院,又把后面水榭、竹林、绿茵草坪三?个后院全划来安置宾客。

  郑氏起?初看着国公爷交给她的置办清单,还曾担忧,“是不?是太招摇了?”

  韩国公不?以为然,“我韩觅阳嫁女儿,能不?招摇?”

  官场上打滚了这些年,韩国公早悟出了一个道理?,该风光时就得风光,不?要?扭扭捏捏怕人说三?道四。要?知道,待你失势之时,没有人会因为你少办了一场宴席,少吃了一顿燕窝,便会对你酌情量刑。

  在太保宫事件之后,他愈发坚定?了这一道理?。

  自己的位置摆在了这里,堂堂国公爷,皇帝的亲舅舅,他要?是节俭了,旁人还会猜着是他故意要?打昭德皇后和皇帝的脸。

  且他家女儿毕竟与一嫁不?同,嫁过一回?皇帝,再嫁,还得顾忌皇家的面子。

  就算他韩家想从简,辛家大公子娶妻乃辛家两度遭难后的头一桩喜事,能低调?低调不?了,皇帝的愧疚之心不?会允许。

  这桩婚事不?仅要?大办,且还要?风风光光,皇帝不?仅不?会说一句不?是,还得自行掏腰包送上赏赐,韩辛两家一处都?不?会少。

  韩国公劝郑氏:“放心地?大肆操办,吃不?完的东西,分出去给外面的流民百姓,只要?用对了地?方?,便不?是浪费。”

  最后不?过是他掏空家底的事。

  ——

  韩千君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热闹,横竖人待在院子里没出去过,前来看她的人倒是一茬接着一茬,屋里就没清净过。

  郑家的表姐最大的大她一轮,最小的才七八岁,年龄相?差太大,亲情有交情没有,加之她身份高贵,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已够让人敬着了,后来她又做了一回?贵妃,娘家的几位表姐表妹见了她,恭敬客气居多,说不?上贴心话,但能坐在屋子里,给她撑人气。

  撑人气的不?少,国公府上的姑娘们一个也?没缺。

  二房嫁出去的大娘子,二娘子都?回?来了,坐在二夫人跟前,一面叙旧一面替韩千君折红封,封喜糖。

  “出嫁那会儿,千君才十二三?来岁,一晃眼,也?嫁人了。”说话的是大娘子,大了韩千君五六岁,如今膝下?儿女双全,嫁的门户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日子过得好。有国公府在头上撑着,家中公婆姑子舅子,没有一个不?尊敬她的。

  人成家了之后,越是能体?会到娘家权势的重要?,实在不?明白父亲怎如此糊涂,为了一个姨娘,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出去单独过活。

  高门深院里的事无?奇不?有,自家也?算是贡献了一桩。

  今日乃韩千君成婚,大娘子没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一心做个回?娘家陪嫁的姐姐,目光大多数都?放在了韩千君身上。

  韩千君此时正坐在木墩上,描妆容的嬷嬷立在跟前,手里拿着麻线要?替她绞面。

  大抵怕疼,韩千君好几回?都?偏头避开。

  怕误了时辰,最后阮嬷嬷摁住头不?让她动,“三?娘子别动,一眨眼功夫就过了,绞完后保准三?娘子的脸像剥了壳儿的鸡蛋…”

  麻线从脸上碾过,火辣辣地?疼,韩千君不?知道是不?是真成了鸡蛋,担忧会不?会绞得太过了,“嘶——”出一声后,忙问?对面的二少奶奶,“二嫂快瞧瞧,我脸皮掉了没。”

  二少奶奶也?经历过这样的苦,学着当初听来的那套,安抚道:“美着呢,透红透红的,明儿辛公子见了,要?犯痴了…”

  一众人闻言笑?起?来。

  二娘子的目光也?落在了韩千君的身上,要?不?出事,她两年前就该出嫁了。

  当年她见证过自己这位三?妹妹爬墙去找辛公子约会,也?记得她与自己说过的那句,“别动不?动就哭,省得被梁家人看不?起?。”

  辛泽渊出事的那阵,她在夫家也?正值最艰难,屋里的几个叔母瞧不?起?她,伙同她的那位姨娘给她使?袢子,常常拿她与庶出的妹妹四娘子作比。

  尤其是在国公爷和三?位兄长被扣在宫中的几日,梁家的丫鬟都?敢对她使?脸子,骂她是扫把星。

  他的夫君梁家世子,待她倒是不?错,出事时帮她四处打听情况,安抚她道:“国公爷行事谨慎,且尚有昭德皇后在宫中,韩家不?会有事。”

  后来国公爷和三位公子都被放了出来,辛家填了进去。

  得知辛泽渊被处流刑,她回来看过一回韩千君。

  那时候的她双眼无?神,人也?打不?起?精神,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她过得不?好,还有力气同她道:“你知道姑母和父亲一直在努力的是什么吗?是咱们国公府的人能在旁人面前挺直腰杆做人,国公府走出去的姑娘,可以不?弯脊梁,不?受人欺负,你如此作践自己,不?仅折辱的你,打的也?是姑母和父亲的脸…”

  不?知道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软弱,还是韩千君的那句话点化了她,回?去后不?久,她便扇了那位一直欺负她的叔母耳光。

  打人时,给她底气的也?是国公府,“打狗还得看主人,我乃国公府的二娘子,容得了你如此诋毁?!”

  那一巴掌后,她在梁家的日子确实不?一样了,没人再敢来惹她,梁家家主安昌伯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多少忌惮国公府的势利,对她和世子的态度也?有了改观。

  就在年前她生了个大胖小子,如今刚出月子,府上没人敢怠慢。

  姐妹二人都?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多半是靠着国公府在身后撑着,再看向韩千君,便有了一种心连心的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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