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玉 第18章

作者:长青长白 标签: 古代言情

  秦湄安也不知确切缘由:“是啊,你阿兄还费心思请医官来瞧过,却也瞧不出来。不过无事,也并非什么都吃不下,只是挑嘴罢了。”

  她见林钰面色担忧,含着笑凑近林钰,宽慰道:“你别担心,我觉得,或许是有喜了。”

  林钰惊喜地看着她:“真的?!”

  秦湄安抿着笑摇头:“还不知呢,不过这回月信一直没来,等府上的大夫过年回来,再请他来仔细把把脉。”

  她见林钰欣喜不已,温柔道:“我还没告诉你阿兄,怕他空欢喜一场,你暂时不要同他说。”

  林钰忙点头应下,而后又道:“那等有了消息,阿嫂一定要告诉我。”

  秦湄安与林靖多年一直未有子嗣,两人盼孩子盼了不晓得多少回,如今听说秦湄安或许怀上了,林钰很为他们高兴。

  她说着,伸手捞起秦湄安的细腕给她把脉,久病成医,她看脉象有几分准,她认真摸了好片刻,秦湄安问:“如何?”

  林钰笑着道:“嗯……七成。”

  秦湄安喜逐颜开,捂着唇轻笑。

  林靖还没进门,就听见房中两人小声说着女儿家的贴心话,不知在讲什么,笑个不停。

  三哥反应最快,它立起耳朵听见林靖在门口的脚步声,忙站起来一股烟似的溜走了。

  林钰余光看见林靖,轻轻“呀”了一声:“阿兄你们谈完了?李鹤鸣呢?”

  林靖听她开口就问李鹤鸣,“哼”了声,朝外面偏了下头:“门外站着呢,等着接你回去。”

  林钰见他脸色古怪,猜到两人或是在书房里又起了争执,忙问:“怎么了?你又同他吵架了?”

  林靖皱眉:“没有。”

  没有是没有,但还不如吵了一架。林靖今日才知李鹤鸣此人当真会气人,李鹤鸣当着他的面是一口一个林大人,见了他父亲倒是恭恭敬敬叫起了“岳父”。

  态度转变之快,令人咂舌,林靖看不过去,在书房里明里暗里呛了几句,没想这王八蛋人前收起狼尾巴装善人,一副任君评点的淡然之态,甚至林靖说得狠了,他还淡淡回了句“林大人说得是”。

  最后林靖因此反被林郑清训了几句,叫他这户部侍郎收收脾性。

  林靖气得不行,是以三人聊了几句紧要事便散了。

  不过瞧林钰如今维护李鹤鸣的模样,林靖自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她,免得再受她几句气。

  他不客气地开始赶人:“你那好夫君还在门外等着呢,赶紧把他领走,看得我心烦。”

  林钰也不生气,甚至还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是,阿兄。”

  林靖当真是被气狠了,林钰还没走出房门,他便委屈心烦地粘上了秦湄安,林钰回头看了一眼,见林靖弯腰从背后抱着秦湄安,将脸埋在她肩颈处乱蹭,一副受了气的暴躁可怜模样。

  秦湄安握住他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小声安慰道:“好了,小妹还在呢。”

  林靖闻言抬头看来,林钰可不敢在此刻扫他的兴,忙憋着笑带上门,寻李鹤鸣去了。

第43章 玩乳

  林靖说李鹤鸣在门外等,林钰一出门就看见了李鹤鸣立在院中的身影,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抛却那身泠冽之气,看着倒是格外俊朗。

  不过院里不止他一人,在他面前,三哥正低吼怒视着他,凶狠得像是要扑上去咬上一口。

  李鹤鸣倒也不惧,垂眸看着身前一身肥膘的黑犬,腰间悬着的绣春刀碰都没碰一下。

  林钰见此,忙提着裙摆快步走近,提声唤道:“李鹤鸣!”

  她叫的“李鹤鸣”,回身看她的也是李鹤鸣,但跑得最快的却是三哥。李鹤鸣脚下还没动,三哥就先一步咧开嘴欢快地朝林钰奔了过去。

  变脸之快,好似方才逞凶斗狠的并非是它。

  它甩着尾巴贴着林钰的小腿,姿态讨好地一步一步与她并排着往前走,仅几步路,李鹤鸣硬是生生从三哥那张畜生脸上看出了几分谄媚之色。

  林钰被它缠着步伐,走得一步快一步慢,险些被它绊倒。它好似知道林钰现下又要和眼前这个男人离开,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是以冲着林钰低声呜鸣,一副不舍之相。

  李鹤鸣见状,弯腰一把单手拢住林钰腿弯,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似拖着婴孩似的让她坐在了他手臂上。

  林钰惊呼出声,下意识抬手扶住他的肩,嗔道:“忽然间做什么呀?”

  李鹤鸣稳稳抱着她往前走:“你这样被它拖着,等回府天都黑了。”

  林钰羞得拍他肩头:“我不同它疯就是了,你放我下来,有人看着呢。”

  虽这么说,四周实则没什么人,只远远有小厮侍女脚步匆忙地路过,冬日严寒,今日又是除夕,府中众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没空四处瞻望。

  唯独三哥,见李鹤鸣似个强抢民女的土匪般抱着它主子,一路拦在他身前,不满地冲着他狂吠。

  李鹤鸣半步未停,他腿长脚长,直接抬腿从三哥身上跨过去,大有若它不知死活拦路便踏它而行的架势。

  林钰听三哥叫个不停,担忧地扶着李鹤鸣的肩低头往下瞧,头上玉簪轻晃,她道:“你别踩着三哥了,它开年就八岁,已算老年了。”

  李鹤鸣淡淡瞥了眼契而不舍挡路的三哥一眼:“我看它倒精神得很。”

  他就这么一路抱着林钰到了堂前,三哥疲累得没心思再纠缠,李鹤鸣才把林钰放下来。

  两人进门拜别林郑清与王月英,在王月英的嘱托声里踏上了回府的路。

  李鹤鸣来时骑的马,回去却和林钰同乘的马车,黑马由车夫牵着,听话地跟随马车同行。

  林钰来时一人回门,挑的马车不大,眼下李鹤鸣一坐进来,处处都显得狭小,她一时觉得手脚都施展不开。

  男子大多喜欢岔腿而坐,李鹤鸣也不例外,林钰伸手推他大腿,示意他把腿合上:“你挤着我了。”

  她显然不清楚男人分开腿坐的原因,否则必然不会叫他把腿合上。

  李鹤鸣听罢,直接伸手揽住林钰的腰把她抱到了腿上来坐着,他环着她的腰身,问道:“还挤吗?”

  林钰那想会成这样,挤是不挤了,可这姿势却有些叫人难为情。

  她一日里两次被李鹤鸣当孩童似的抱来抱去,有些不自在地动了下臀。李鹤鸣练得一身铁骨石肉,大腿也是结实硬朗,林钰侧坐在他身上,莫名红了耳根。

  她偏头对上近在咫尺的黑眸,伸手推他的肩:“不舒服,你放我下来,你没有垫子软。”

  “不是挤?”李鹤鸣道。

  他说着,环在林钰软腰上的手在她腹前轻按,又缓缓往下摸了过去。

  今日除夕,街上热闹非凡,沿途满是叫卖吆喝声,林钰不晓得他怎么会大胆到想在闹市做这事。

  她红着脸去按他的手,小声道:“别!还在马车里呢!”

  李鹤鸣表情坦然得不像在做下流事,他看她满脸羞红,停了往下的动作,但安分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往上摸。

  横竖那手不肯从她身上挪开。

  他手糙得厉害,却也炙热如火,宽大的手掌撩开林钰的衣裳贴上滑腻的皮肤,林钰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粗糙的手指往上揉过软胸寻到乳尖,双指捏住便揉了一把。

  林钰这身子敏感至极,被他这一下捏得腰都软了,她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而后耻红着脸去拽他的手:“别弄……会被人听见的。”

  李鹤鸣手上动作没停,只道:“压住声。”

  “压不住的!”林钰道,但话音未落,又被李鹤鸣掌住乳肉揉了下重的,她低喘着咬住下唇,手上立马没了力气。

第0044章 (44)坏胚子

  李鹤鸣素日一本正经,一旦荒唐起来更叫林钰招架不住。

  好在因在马车里,他并没迷了心窍随性乱来,就只是掌着林钰的乳一轻一重地揉,连她的衣裳都没掀开。

  只是看他盯着她颈项雪肤的眼神,不难猜想若非在街头,他怕是要压着林钰吃上一回乳才肯罢休。

  宽大有力的手掌束在并不松缓的衣衫下,他稍用几分力气,撑得连布料下的手指轮廓都能看清,等马车晃晃悠悠回到李府,下马车时,林钰觉得胸前那处都被他揉肿了。

  李鹤鸣做了坏事倒是坦然得很,替她抚平衣襟,压平欲望,神色自若地率先下了马车,伸手去扶钻出马车的林钰。

  林钰耳根子热气未消,她看着李鹤鸣伸出的手掌,握上去后,在他虎口处重重捏掐了一把。

  坏胚子。她在心中腹诽。

  李鹤鸣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抬眸看着她,低声问:“在心里骂我?”

  林钰讶异地睁大了眼,见鬼似的瞧着他,觉得他简直成了精。但两人关系好不容易缓和几分,她必然不会承认。

  她做出一副茫然模样,无辜地摇了下头:“我没有。”

  虽这么说,她却有些心虚地从他掌心抽出了手,指尖轻轻勾过李鹤鸣的虎口,泛起几许搔到心底的痒意。

  她迈着步子扔下他进府,轻声丢下一句:“李大人可不能冤枉我。”

  李鹤鸣轻“哼”一声,从马车拎出一个包袱,长腿一迈,轻松几步跟上了她。

  林钰撒谎的技术实在蹩脚,但眉眼间却难得显露几分娇俏,好似还在林府做姑娘的时候。

  当初李鹤鸣受命去各地办差,出行前远远在林府门外看过林钰一面,那时林钰不过豆蔻年华,李鹤鸣也才十九的年纪。

  彼时他母亲离世不久,许是家事变故,又或职差磨人,他的气质看起来已与同龄人迥然不同,早早便褪去了少年人意气风发的锋芒,性子凝练得沉稳。

  他还记得当时林钰穿着件月白色方领半袖,裙边摇曳如春水,她举着不知从哪摘来的柔嫩花枝,正偷偷往林靖耳边别。

  林靖发现后,她便是如眼下这般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摇头轻笑,与他辩驳。

  李鹤鸣听不见她的声音,却读得懂唇语,看出她是在说:“阿兄可不要冤枉我。”

  兄妹相谈甚欢,李鹤鸣并未不知趣地上前打扰,只隔着半条街远远看了林钰片刻,随后便驭马出了城,时过境迁,再回来,就已是三年后。

  这事除了他自己,再没有旁人知晓,李鹤鸣也不打算把这些芝麻事讲给林钰听。

  不过往年今日,事事不同,中间虽多有搓磨,但当初他隔街远望之人,如今已成了他枕边人。今年苦尽甘来,到年末万事更始,确为好兆头。

  除夕之日,街上繁闹喧嚣,李府亦是张灯结彩,众人忙碌地布置新年吉象。

  成亲前林钰来李府数次,每次见了这偌大府邸中的山水林石都觉着透着股说不出的清冷。前两日她看账时,发现在往年各种年节之日,李府的账目几乎不见额外的支出。

  陈叔告诉她,李府人少,李鹤鸣又不喜奢靡,是以徐青引掌家那些年,年味淡得很。

  林钰不喜骄奢,但也不爱清冷,于是便命人采买了桃符彩灯等物,又叫陈叔给府中仆役封了押岁钱,比起往年除夕,今年府中喜庆满盈。

  李鹤鸣的目光扫过檐楹插着的芝麻秸,忽然道:“从前父兄在世时,母亲也会叫人去街市买芝麻秸插在檐上。”

  林钰第一次听他说起以往的事,忍不住抬眸看向他。都城高门贵族大多子嗣兴旺,只有他孤身一人撑起一个声势显赫的李府。

  林钰父母兄姐尚在,倍受宠爱,有时想起李鹤鸣失了亲族庇佑,难免觉得他孤独。

  她心中陡然生出两分说不明道不清的怜意,她问:“那你小的时候,母亲会叫人将芝麻秸铺在院中,让你与大哥去踩吗?”

  李鹤鸣思索了一秒,才听出她口中的“母亲”与“大哥”是在说他娘和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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