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第116章

作者:吉利丁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前几日的药……多谢你了,”他艰难开口,“可我娘……她?撑不了几日了。”

  钟薏心头泛起阴翳。

  “她?……说她?死前只想见我娶亲。”

  王秋里低下头,耳尖泛红:“我二十五,未曾娶妻……她?一辈子辛苦,临终前只求我安定成家,我想着,若你

  愿意......”

  他说得很急,声音却?温和小心。

  钟薏转头看向他,心中那根弦慢慢绷紧。

  他语速慢了些,“……钟姑娘,我是真心想娶你。”

  院中的药罐还在沸,锅盖被顶得轻响。

  钟薏没?回话。

  她?忽然觉得冷。

  不是风吹的寒,是那种皮肤被注视着的灼冷感——像有一只手正按在她?的肩上?,指骨冰凉,血却?在疯狂地燃烧。

  王秋里鼓足勇气?,再进了一步:“我不是逼你。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我愿意等你,你不急着应我,只要你不说‘不’——”

  “砰——!”

  一声巨响从屋后传来,像是木架倒塌,砸得整座房子都震了一震。

  王秋里吓得猛地一抬头:“怎么回事?”

  钟薏脸色猛然冷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那处声音来源,眸中只有早有预料的厌倦。

  她?侧头看向王秋里。

  “你走吧。”钟薏忽然开口。

  王秋里怔住了。

  “我会给你答复的。”她?像是怕他再多耽搁一秒,轻轻推了他一把,“快走。”

  门被合上?。

  钟薏慢慢走回院子。

  朦胧的黑暗中,院里空无一人。

  她?目光落在屋后那处动静传来的方向,声线冷冽如刀:

  “滚出来。”

第83章 誓言“你想嫁就嫁。”

  一阵风响,院落角落的影子轻轻动了一下。

  卫昭没现身。

  他藏在黑影里,根本不?打算走出?来。

  月色清寒,整座小院死一样?的静,连空气都变得稠密。

  钟薏站在原地,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要我请你吗?”

  她声音不?重,却像刀刃划破纸面,落进他耳里。

  良久,黑暗中才传来一阵极轻的衣摆摩擦声。

  他终于动了,一步一步从阴影里慢慢走出?来。

  轮廓被月色一点点剥开?——苍白,干净,像玉雕般俊美,一双眼却黑得过分,像刚从泥沼里爬出?来的恶鬼。

  脚步声也没有。

  眼神比身体先靠近她。

  隔着夜色,不?声不?响地重新?爬上来,贴上她的皮肤,带着热、湿、黏腻不?肯松口的执拗。

  钟薏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皱眉,忍下不?适。

  卫昭停在她五步开?外的位置,站定。

  他的影子落下来,细长一条,没过她的脚尖,又慢慢往上吞。

  她往后?退一步,像是嫌恶般地把自己从他影子里拔出?来。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躲着?躲在墙角、帘子后?、窗下......在我走过的巷子里,在我关灯的时候,在我脱衣的时候。”

  “你到底在看?什么?”

  钟薏仰头看?他,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轻蔑:“挺享受的是不?是?”

  卫昭呼吸一顿,胸口有东西一下一点地往外撞。

  她的目光极冷,“王秋里母亲,是你伤的?”

  他喉头动了动:“我没碰她。”

  “可她现在快死了。”钟薏的语气陡然寒下去,“且偏偏就是在你出?现之?后?!”

  “你又来这套,卫昭。”

  他眼底的光动了一下,被她的话刺中,像是有东西挣扎着想涌上来,又被他死死压了回?去。

  “我没动她。”卫昭又说?一遍,“漪漪,我没动她。”

  钟薏笑了,嗓音发凉,“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敢杀那么多人,敢囚我那么久,现在却不?敢承认自己下作?的手段——怕我看?不?起你?”

  她摇头,“卫昭,你不?光恶心?,还懦弱。”

  卫昭眼底的光变冷,血色从瞳底漫出?来,一点一点淹过他眼白。

  钟薏下意识警觉,眼神紧紧锁住他的一举一动。

  他却忽然低下头,在她面前弯下脊背,像一头疯犬,尾巴贴着地,一动不?动地瞧着她的脚尖。

  “我没碰他们,这几?晚我都守在你身边,阿黄知道。”

  “你不?想看?见?我,不?想听我说?话......我都可以忍。让我忍多久,我都忍。”

  他顿了顿,“但你不?能冤枉我。”

  钟薏心?中冷笑。

  她看?着他:“你真当自己是狗了?”

  卫昭没说?话,一双漆黑的眼温顺地看?她。

  恶意如?潮水翻涌,将钟薏整个人包裹起来。

  她语调一转,突然慢条斯理地开?口:“那我告诉你。”

  “我要嫁人了。”

  说?这话时,她眼尾一抬,盯住他眼中的动静。

  “王秋里他母亲快死了,想临终前看?他成亲,你也听见?了吧?”

  “我想答应。”

  空气沉了一瞬。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贴着他皮肉慢慢剖过去:“等我们拜堂、圆房,你要不?要藏在门?口看?着?”

  她声音越发温柔:“我让他摸我、吻我、进来,我一声不?落地喘给你听。你要是舍不?得,就跪在窗下,听一整夜也行。”

  “行不?行?”

  仿佛有一根手指捏住他的心?脏,一点点碾过去。

  空气静得发烫。

  下一刻,卫昭笑了一声。

  低哑、压抑,带着将出?的血腥味。

  “……行。”

  他抬头,眼神死死锁着她,瞳仁深得像渗了墨的水井。

  “你想嫁就嫁。”

  “你成亲、圆房、生孩子……我都看?着。我就站在你窗外,看?一辈子。”

  “你别想摆脱我。”

  他往前踏了一步,影子压过来,将她整个人重新?吞进去:“你一推窗,我就在那里。”

  “你要是让他碰你,我就盯着——等他睡了,我就进来。”

  “把你从里到外的气味都换成我的。”

  钟薏脸上没有表情,指尖却悄然收紧,嵌入掌心?。

  她盯着他:“你真贱。”

  卫昭嘴角扬着笑,眼神却如?同水底翻出?的寒光,幽冷、疯癫。

  “是啊,”他嗓音轻极了,“我就是贱。”

  “你让我做狗我就做狗,你让我滚我也能滚。”

  “可你要跟别人过一辈子……”

  他语调骤然一滞,唇角那抹笑沉下去,“那我忍不?了。”

  钟薏仰头看?他,眼中带火,终于忍不?住拔高声音:“卫昭,我一定、一定会有自己的生活!”

  “我已经在过了,我过得很好。你为什么还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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