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方海
纾妍对镜照了照,见除却那道疤痕外,其他的都极好,这才满意地领着淡烟与轻云出了澜园,一路朝外院行去。
今日天气放晴,她身上鹅黄色的衣裙衬得她肤光胜雪,就连上头用金线绣的蝴蝶在明媚的阳光下像是活过来一般,耀眼夺目。
一路上,有不少人朝她望来。
“我没眼花吧?方才那位花儿似的小姐是大娘子?”
“错不了,她身后不还跟着陪嫁侍女。”
“这大娘子,生得怪年轻。”
“大娘子今年本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能不年轻吗?”
“不一样,感觉不同,现在就跟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似的,瞧着与沈表小姐一般的年纪……”
……
几人正小声议论着,浑然没有注意到云阳县主也站在对面池塘朝这边望来。
自从昨日得知那药伤了沈氏的身子,再加上长子那句不明不白要过继的话,云阳县主几乎一夜未眠。
陈嫲嫲生怕她在屋里闷出什么毛病来,于是提议出来走走,谁知刚来到园子,就瞧见一妖精似的女子从姹紫嫣红的园子里飘过。
她有些眼花,不那么确定,迟疑,“怎么瞧着像沈氏?”
陈嫲嫲硬着头皮道:“会不会就是大娘子呢。”
云阳县主:“……”
她夫君都那样了,她打扮成那副模样给谁看!
*
纾妍浑然不知自己不过是着了一件新衣裳,竟然引起那么大的动静。
她也不知是否因为热毒的缘故,行走间十分地不适,但实在难以启齿。
好在很快就行到角门处。
守在马车门口的书墨一见到她,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直到纾妍行到马车前,红着脸向她请安后,忙将马凳放在她脚下,并且推开雕花车门。
纾妍提着有些过长的鹅黄色裙摆,在淡烟与轻云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端坐在马车里的裴珩听到动静,从公文上抬起视线,一抹娇嫩柔媚的鹅黄色窈窕身影映入眼帘。
手提衣裙的女子逆光而立,低眉垂睫,洁白的眼角染了一抹胭脂,唇珠也点了一抹红。
两条鹅黄色软纱制成的发带缀在蓬松乌黑的发髻间,飘落在肩上。
一贯自持的男人竟望着自己的小妻子微微怔神。
她已经在他身旁坐下,连声招呼都未打,神情蔫蔫地倚靠在车壁上。
马车缓缓使动。
裴珩斜她一眼,“身子不适?”
纾妍“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他宽大的手掌已经贴在她额头。
纾妍竟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舒爽,不由自主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裴珩见状,便知她热毒发作,蹙眉,“几时开始的?”
她半阖着眼睫,“没发作,我只是有些不适,我——”
话音未落,他已经将她抱坐在腿上,低哑的嗓音在她耳根子底下响起,“既不舒服,为何还要出来,就那么着急恢复记忆归家?”
她心里一震,抬起眼睫,对上一双微愠的漆黑眼眸。
自打醒来后,他一直哄着她,如今乍然被他凶,心里万分委屈,“大人凶我!”
“我不是凶你。”裴珩见她眼睫都湿了,指骨抚摸着她的眼角,“戏不是今日非听不可,咱们还有时间。”
“都出来了,”面颊绯红的女子把脸埋进他温热的颈窝,轻蹭着他的颈窝,只觉得舒缓不少,“大人借我这样凉一凉,我待会儿就好了。”
马车里逼仄,她体温过热,身子特有的香气不断地往他鼻尖里钻,饱满的雪脯贴着他的胸膛蹭来蹭去
裴珩被她蹭的火气都出来了,一把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喘息,“听话,明日再去。”
怀里的小猫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倔强得很,怎么都不肯,“我就是行路时有些不适而已。”
裴珩闻言,自暗格内取出一瓶膏药,嗓音喑哑,“那我帮你上些药。”
纾妍眼角洇红一片,咬着唇不作声
她咬得有些用力,洁白的贝齿在嫣红的唇上留下齿痕。
可怜得很。
他突然想要吻她。
心里这样想时,他已经俯下身含住她柔软的唇瓣。
第29章
意乱情迷的纾妍唇瓣一软,蓦然睁大眼睛。
老狐狸竟然亲她的唇。
这简直比中热毒还要可怕!
她中热毒只是身子难受,眼下被他这样含着唇瓣,心脏都要麻痹,喘息愈发地困难。
这样的吻在她心中比那天夜里的行为似乎更加亲密。
可在两情相悦这一前提下,她心中默认这不是
第一回。
他一定也曾亲过她……
好在他只是轻轻地含了一下她的唇瓣就松开,洁白的指骨按压着她湿润的唇角,那对像是会勾魂的漆黑眼眸紧紧盯着她的眼。
她年纪还小,看不懂男人眼中深藏着的欲望,只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瞧见一面颊绯红,眼儿湿润的女子,饱满的雪脯起伏得厉害。
他嗓音沙哑,“可好些?”
纾妍也不知好不好,实话实说,“我,我心跳得厉害。”
他没再亲她的唇,如同上回一般抚慰她的心。
虫儿仿佛再次钻进她的心脏,爬进她的血液,酥麻的痒意铺天盖地袭来,泪意顺着眼角滑落,没入鬓发。
她本能地攀上他的脖颈,酥痒的心口蹭着他结实滚烫的胸膛,两条微微颤动的腿也蜷缩着,紧贴着他结实修长的腿。
马车里闷热,她雪白的肌肤透出点点粉汗,身上玫瑰香膏的温柔甜香与他身上凛冽的薄荷气息以及药膏的交织在一起,弥漫在逼仄的马车里。
这样的热,两人却半点舍不得分开似的,胸膛紧贴着胸膛,腿贴着腿,衣裳也缠在一起。
一抹冰凉的膏体涂抹在她不适处,被粗粝的手指揉/抹开来。
他涂抹的极细致,先是在外头涂抹一层膏体,待膏体融化后,又涂抹到深处。
她细腰颤颤地去勾他的腰。
他突然停下来:“昨夜发作一夜?”
她难耐地“嗯”了一声,细白的手指攥紧他劲瘦的腰身,颤声唤了一声“裴叔叔”,希望他继续。
他曲展指骨,“既难受,怎不让人来寻我?”
得到抚慰的女子小声呜咽:“可大家都知晓我夜里寻大人,我将来还如何见人……”
“我们如今还是夫妻,便是让人知晓又如何。”
她实在娇气可怜得很,他将她抱得更紧些,“昨夜如何熬过去的?”
“我自己用手。”这拥抱似乎比方才更让她感到安心,她把脸埋进他的心口,听着他跳得比她还厉害的心跳声,“裴叔叔,我,我难受……”
“以后不许自己弄。“他不知为何有些恼怒,“也不许寻旁的男人磨牙。”
“为何?”她不明白他为何总是同磨牙过不去。
“没有为什么,”他揩去她眼角的泪珠,“总之就是不许……”
这种时候,他说什么纾妍都肯答应他,于是乖乖应了一声“好”。
话音刚落,他又并入一根指骨,按压着某处。
骨头都酥了的女子彻底被激发出情谷欠,泪流得更狠。
几乎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的女子在心里头迷迷糊糊地想,也不知老狐狸除了她还亲过谁……
正浮浮沉沉之际,她感受到一阵凉意。
是他手上的白玉扳指……
这只老狐狸竟然……
可很快她就无暇顾及这一切,在他极有耐心的引导下,放肆着享受这极乐之又欠,灭顶之谷欠。
这时,马车似乎进入闹市区,清晰噪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马蹄声,脚步声,甚至还有糖葫芦的叫卖声。
听到动静的男人原本想要抽回手,可怀里的小娇娇却含得更紧,一对湿淋淋的泪眼巴巴望着他,檀口微微张开,露出一截粉嫩的舌尖。
她扭动着腰身,娇声娇气地唤了一声“裴叔叔”。
嗓音温柔缱绻,勾得男人暂时将礼义廉耻抛诸脑后,嗓音喑哑,“别咬太紧……”
她哭泣,“我没咬……”
赶车的书墨听着马车里猫儿似的哭泣与男人极力克制压抑的喘/息声,鞭子抽偏了好几回。
他一时分不清究竟得了离魂症的是娘子还是自家公子,否则自幼端方持重,禁欲克制的公子怎会公然在马车里与娘子寻欢。
娘子年纪小不懂事儿就罢了,可公子都快三十了。
难不成焕发了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