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嗞咚
“你昨夜逃去哪里了?”陈宴璘紧攫着她,眸子里隐隐淌着危险,昨夜她身中情药是谁给她解的药。
“我听不懂五公子的话。”吟柔迈步就要走,手臂被一把捉住。
她惊慌回头,陈宴璘是疯了吗?他就不怕人看见!
陈宴璘似乎知道她想什么,狞笑着毫不留情的开口,“如今父亲死了,你还
能靠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比楚嫣还要凄惨,还是你要乖乖从了我,受尽宠爱。”
只要一想到她昨夜是怎么解的情药,不可遏制的戾气就直往心口冲,阴冷的视线攫在吟柔娇楚怯柔的脸庞上,一身的素衣更衬的她娇骨难掩,只要她肯乖乖顺从,他可以不计较别的。
吟柔看疯子一样看着他,挣扎着想要将手腕抽出,体温随着激荡的情绪而升高,那股好不容易压下的燥热已不可控制的速度往吟柔的四肢里钻。
“你放开。”变了调的嗓音带着别样的婉转。
陈宴璘深暗男女之事,怎么会听不出她的异样,握在她腕上的手改为轻轻一抚,迭起的颤栗让吟柔呼吸纷乱。
陈宴璘聚着冷意的眸子滑出笑,“原来是强撑着。”
“能撑多久呢?”他靠近吟柔,暧昧吐字。
呼出的热气扫在吟柔身上,她应该觉得恶心,身子却不受她控制的变软。
陈宴璘笑的肆意。
“你们在干什么!”
远震来的声音如惊雷砸进吟柔脑中,陈宴璘也变了脸色,收起笑意回头看去,“祖母。”
陈老夫人满头白发,眉眼间满是着伤痛,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得了消息匆忙赶回来,不想竟在儿子的灵堂前看到孙儿与女子纠缠,简直是混账至极。
她用力敲至手里的拐杖,“我在问你话。”
“祖母切勿动气。”陈宴清搀扶着老陈夫人,低声宽慰,半掀的目光落在吟柔被握的腕子上,冰冷一片。
这声音,吟柔浑身一震,呼吸停滞在喉间压得她快要喘不过去,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僵硬抬起眼睫,正对上陈宴清逼视过来的目光。
深不见底的黑眸噙着吟柔看不懂的情绪,她狼狈想要避开,却根本逃不过他的视线范围。
若说陈宴璘看他的眼神像毒蛇,三公子此刻的目光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只要他不松手,她根本没有闪躲的余地。
他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她,他现在一定觉得她是毫无自爱的女子,对她失望透顶了。
吟柔简直恨死了陈宴璘,他不择手段,他要害死她。
拼了命的扭动手腕,这一次陈宴璘倒是放开了,云淡风轻的解释:“哦,是我看小娘险些摔倒,所以扶一把。”
“小娘?”陈老夫人目光移到吟柔身上,她年事虽然以高,高门主母的气势却丝毫不减,眼睛锐利盯着吟柔。
身旁的老嬷嬷上前解释了吟柔的身份,陈老夫人沉声说:“一个奴籍,何时成你小娘了。”
她知道自己这个孙儿行事荒唐,再看吟柔脸畔飞着的红霞当即认定她不是个检点的,怒火中烧,“你父亲刚过世,就敢在这里给我弄出些污糟事来。”
“来人。”
陈老夫人冷喝来人,打算处置了吟柔,雷霆的手段让吟柔深切体会到了身不由己的绝望。
陈宴璘皱眉想要开口,目光触到摇摇欲坠的吟柔又忍下来,他要等她求他。
“祖母。”
清蔼的声音让吟柔晃了神,她以为三公子不会开口,眼眶不受控制的泛红,轻轻抬起目光,三公子早已没有看她,只在陈老夫人身边说:“父亲刚过世,这时不易在生事端。”
他的话触及了陈老夫人的悲痛处,哽咽的颔首,“快随我去祭拜你父亲。”
“你也跟我来。”陈老夫人暗含警告的看向陈宴璘。
陈宴璘抬步跟上,离开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吟柔一眼,这目光代表着什么再清楚不过,他等她送上门去找他。
吟柔身子如脱力般晃了晃,玉荷忙去扶她,“姑娘小心。”
陈老夫人跨上石阶,听得玉荷的话脸色一沉,“哪里有什么姑娘,老爷不在了,就该摆清自己的位置。”
她看似对着玉荷说话,实则却是说给吟柔听,老爷在时她无名无分不打紧,现在她就是卖到陈家的奴籍。
吟柔轻轻推开玉荷,低下身子:“奴婢明白。”
灵堂里白烛明明灭灭,陈府家眷都跪在里面,吟柔则与一众丫鬟跪在外面。
原是陈老爷院里最受宠人,现在却沦落这样,每个经过的人看她的目光都透着微妙,不乏还有幸灾乐祸的。
玉荷心里替吟柔委屈,“老夫人怎么能这样。”
“别说了。”吟柔低声道。
被贬为奴还只是第一步,老夫人方才分明是想处置了她,只是被三公子劝下,一旦过了丧期,她还是会被处置,到那时她怎么办。
甚至不用等到那时,现在她就快完了,吟柔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跪不住,身下一鼓鼓的热意乱窜,每呼吸一下都颤得厉害。
玉荷贴靠着她,敏锐感觉出她的不对劲,“姑娘可还好。”
吟柔紧咬着牙关,抬起洇红似如含了水的眸子朝灵堂内看去,三公子陪着老夫人跪在灵前,始终没有看她,只有陈宴璘几番递来目光,甚至不做掩藏,袒露着直白赤裸的欲色。
她不想怨天尤人,此刻却怨陈宴清为什么与幻境里不相同,为什么他要那么克制冷情。
玉荷见她意识越来越迷糊,人也摇摇欲坠,赶忙扶着她,空乏的身体被触碰,泛起一股及陌生却又异常舒适的满足。
吟柔无意识轻哼,惊觉失态,她猛地咬紧牙关忍住。
一双云纹履自眼前迈过,衣袍掠动的弧度都透着清冷,跨步时露出一截绸裤,绸裤下的长腿遒劲有力,吟柔恍惚就想到昨夜她攀伏住的那双腿,敏感到极致的身体仿佛被烫了一下,轻轻瑟缩。
迷涣的眸失焦望着陈宴清远去的背影,吟柔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撑着身体一点点站起。
陈宴璘一直留意着吟柔这边,看她站起,找了个由头也跟上去。
走过月门,书砚不知道打哪里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五公子留步。”
“什么事?”陈宴璘不耐烦的看着他。
“要事,要事。”书砚打着马虎眼,总归说什么都不让步。
等陈宴璘终于摆脱了人,追上前一看,早已没有了吟柔的身影。
而另一边,吟柔踉踉跄跄,步履不稳的追着前头那道身影。
看他走进宣鹤堂,也咬了唇跟进去。
推开半阖的门扉,吟柔几乎是跌扑进的屋子,一只有力的大掌托住她的手臂,她想站稳,身子却早已经不受控制,陈宴清托在她臂上的大掌就像能解她燥热的解药,本能的想让他握紧一点。
吟柔目光溃散,追着手掌上的温度,攀附到陈宴清身上。
“宋吟柔,你跟着我干什么?”
头顶落下的清冷嗓音让吟柔混沌的思绪清醒了一瞬,挣扎着企图站起,陈宴清却忽的收拢五指,让她动不了,声音带了丝丝压抑的暗哑。
“我不是告诉过你下不为例。”
“所以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往我身上扑,还一次比一次放肆,把自己弄得一次比一次……”陈宴清抿了下舌根,咽下了那粗鄙的字眼,目光寸寸走过吟柔泛着潮红的脸,素衣下的肌肤简直红的刺眼。
接连的逼问让吟柔喘不过气,她摇头想说不是,可身子里乱窜的空乏让她只想贴近他,“三公子,救救我。”
“找我救?”陈宴清复述着她的话,语锋忽的一折,“不找陈宴璘么?”
扣在吟柔腕子上的手再度收紧,明知她是身不由已,可一想到方才这只手被陈宴璘握着,一股无端的怒气就升了上来。
若此刻真的是陈宴璘,她也会抬着这么一张娇楚的脸,泪盈盈的望着他,用软成水的身子往他身上缠。
“说话。”
第24章 从下颌吻到他耳畔
近乎命令的两个字,从头到尾的冷峻,无一不让吟柔感到难堪,她拼命摇头,挂在眼下的泪随着摇摇晃晃,好不可怜。
“不是的。”吟柔气息混乱,说出的话像浸了水一样腻耳,“五公子一直心怀不轨,我躲不过,他对我下药,我好难受。”
发颤的尾音带着哭腔,是真的难受到了极点。
陈宴清攫着她,酡红的面靥映进他眼里,灼化了冷意。
感觉到逼人的危险淡去,吟柔无意识的往他怀里贴蹭,好像快要干死的鱼终于喝到了水,一声百转千回的吟啭自喉间溢出。
陈宴清粗咽了喉根,眼里的
灼意快速攀升又被他压下。
“站好。”他吐着发烫的呼吸,扶正吟柔。
昨日父亲的事突然,原本请的郎中直接去了槐安堂,他以为宋吟柔已经无虞,如今看来只是暂时被压下了药性。
吟柔好不容易被安抚的身体根本受不了一点分离,不多时就踮起脚,抬着两条手臂紧紧攀住陈宴清的脖子,“救救我,我要死了。”
滚烫的小脸贴蹭在陈宴清颈窝处,哭吟吟的细语声往他耳朵里钻。
陈宴清感觉脑子里那根弦绷的极紧,两头拉扯着两种孑然不同的念头,一个理智的让他扯开她,另一个则像鬼魅,蛊惑着让他想要看看她还会怎么哭。
肌肤相贴的舒适感让吟柔愈加迷离,埋首在他颈间呵喘,翕开的唇擦过他的皮肤,没有张法的乱吻。
她好像吞咽着甘泉,一直吻到陈宴清的下颌,彼此咫尺的气息在顷刻间纠缠。
陈宴清没有动,只把她此刻的情态全收进眼里,每多一寸,目光就更暗一分,余光触及她身上的素衣,眼里翻搅的暗涌骤然平息。
抬掌掐握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头。
吟柔难捱的呜咽了声,半阖着迷蒙的水眸,两片唇瓣还轻张着,露出一点莹白的贝齿,和瑟缩的舌尖。
“看清楚你在干什么。”陈宴清嗓音异常沙哑,亦分不清到底是在对谁说话。
暴着青筋的手掌在吟柔后颈缓缓摩挲了一下,慢慢收回。
落下的宽袖挡住了跳动狰狞的脉络,无声蛰伏。
他转身走到一边,袖摆被小力攥住,紧接着两条极细的手臂就似蛇一样缠了上来。
陈宴清眉心抽跳,用力呼吸了一下,抓起桌上的冷茶,掐住吟柔的脸腮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
冰凉的水灌进喉咙,吟柔咳得险些呛住,混沌的思绪也清醒不少。
“好点了么。”
吟柔手捂在起伏不定的心口,想到自己竟然吻了三公子,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垂着眼很轻的点了两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