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法采
陆慎如先与魏氏父子商议军务,伯夫人同杜泠静和年嘉说了会话,便笑着假称自己还有事在身,留了两个小姐妹独处。
杜泠静连忙起身送了她,魏琮的母亲拍了她的手让她留步。
转回房中,杜泠静便仔细把年嘉又打量了一遍,她见她面色已然恢复,再回想那日种种,真是惊心。
不过经此一时,杜泠静却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
她与世子在那事儿上,是不是因祸得福了?
果然年嘉脸色被她盯得染了红晕。
她轻声告诉杜泠静,昨日伯府把李太医请来了。
“李太医先给我诊了脉,无事,但转过来给世子诊脉,却一直摇头。”
年嘉说李太医摇头摇得她心都抖了,“好在是没说世子从此就不成了,但严令他至少静养半月。”
杜泠静闻言也松了口气。
年嘉却小声道,“世子当晚突然跟我说,请我等他半个月。”
等……
杜泠静见年嘉脸色红晕里透着怕怕地不定。
“我等他半年也成啊,半月就……”
她说她不确定自己那事儿上到底是不是行了,毕竟是在中了药的状况之下。
她说着,脸上更红,红晕连到了耳根,而她声音更低了。
“其实,我更不确定的是,世子对我好像也过于好了。”
她是知道他很好,但她连他为什么突然要娶她,都没弄明白。
“我现在见他倒是不腿软了,但却心跳极快,快得气都喘不畅了。”
杜泠静惊奇,她则抓了她的手,“要不我跟你去侯府住些日子吧!”
“……”杜泠静见她一副慌乱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就算我答应,世子也未必放人吧,郡主还是留下照顾世子的好。”
毕竟人家世子是因为她,才被李太医强制静养。
年嘉也知道自己是不能丢下他走的,只是在他面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看着她温然一笑,她心跳就更快了。
“好怪啊,我为何会如此……”
年嘉几乎要抓耳挠腮,又想到他的半月之期,更是头晕目眩,只盼自己一闭眼一睁眼,一夜就过去了。
静娘一味地抿着嘴笑。
年嘉连忙岔开了话题。
“对了,听说那日是你给我送回来的。”
她听说是永定侯府的马车。
她突然问及此,杜泠静顿了顿。
有关魏玦的部分,世子无言,魏玦不提,她亦隐去。
仿佛那日魏玦不曾强压着自己,没动同样中了药的年嘉分毫,不曾强忍着给她喂了冷水镇药,也不曾一路抱着她将她送到伯府,不曾吐血到昏厥在车里,昏迷了一整夜……
杜泠静点头说是,“崇平驾车,我送你过来的。”
年嘉紧紧握了她的手,“多谢你静娘,那日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杜泠静当不得她的谢。
但她又问了是谁人下药。
事情过去才两日,下药的人神不知鬼不觉,且还没这么快能查出来。
两人又说了会话,天色不早,伯夫人叫了小丫鬟来请两人往前厅入宴。
两府家宴并无外人,年嘉坐了世子身侧,来来回回地给他夹菜。
杜泠静细细留意了几眼,怎么全是些滋补壮阳的?
她见世子一脸无奈地笑,年嘉还没察觉,反而催促魏琮,“世子多吃!”
杜泠静好笑得不行。
伯爷和伯夫人只当没看见,让陆慎如和杜泠静不要见外。
陆慎如自是也看到了年嘉郡主和魏琮之间的你来我往。
显然郡主同魏琮成婚之后,已渐渐把有关前人的一切,留在了过去的岁月里。
但他的娘子呢?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
杜泠静有所察觉地看过去,他却安静不言。
……
回去的路上,杜泠静忍不住要问问他,这两日是怎么了?
难不成朝中有什么烦心事?
可她觉得不像。
且她还没松口与他和好,这话要怎么问,需要些讲究。
然而还未及开口,马车被行人阻了路,停在了半道上。
前面是一群醉了酒的举子,落榜了还没离京,留在京城等着瞧那些上榜的人春闱排名。
他们尽是失意,这会喝了酒却壮了胆,眼见着马车路过不让,反而听闻是永定侯府的马车,故意占了道,阻了陆侯的路。
陆慎如冷笑起来。
他身上亦有酒气,杜泠静见状赶紧叫了他,“前面转过去就到积庆坊了,不若我们下去走几步。”
何必同一群落榜又醉酒的举子不对付?没得又给朝中反对他的文臣递了话柄,上折子骂他。
她请这位侯爷下了车。
男人抬腿下车,负手立在马车旁,一眼往那群举子中扫过去,一众人皆是静了一静。
他这横眉冷眼的气势,已够那群举子喝一壶了。
杜泠静叹气往路边小摊旁走。
陆慎如看了过去,想到她是有些日没出门闲逛了,倒也没再多言,吩咐崇平让人把马车先驶回侯府,他陪她在京城的路上多走一阵。
路边人行热闹,卖什么的都有,尤其天色黑了下来,热腾腾的包子饼子与面条粥水,坐满了人。
杜泠静刚赴完宴,并不饿,却看见前面有个杂书摊,抬脚走了过去。
陆慎如跟在她身后,酒意令他走得不快,负手闲步地缀在她身后。
谁料就在此时,耳边忽然有破风声乍然作响。
京城大道上热闹的人群还未有半分察觉,可陆慎如却见夜色中,有冷光自眼前一闪而过。
侯府的侍卫亦有所觉地向他奔来。
但那突如其来的暗箭,却划破夜空直向杜泠静细软的脖颈射去。
“泉泉!”
她愣着转过身来。
未及她反应,男人双眸极睁,无法将她急促拉回,他倏然飞身上前,一把将她揽进了怀中。
破风的暗箭直抵两人耳中,又在下一息砰然钉进了男人的臂膀里。
血溅在杜泠静的鼻梁与眼下,她已忘了呼吸。
众侍卫惊恐。
“侯爷!”
第74章
“侯爷!”众侍卫惊恐。
血溅在杜泠静的鼻梁与眼下, 她已忘了呼吸。
待她回过神,急着要去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按住了头。
男人坚实有力的臂膀如高耸雄伟的长城, 将她安安稳稳地圈在怀抱之中。
“别看,左不过是些模糊的血罢了。”
“可却钉在你身上……”杜泠静错乱到嗓音都变了声。
他却只摸了摸她的发髻, 柔声安慰。
“无碍的小伤。”
他那语气, 仿佛只是一根带刺的野草,轻轻划破了他的皮肤一样。
他还抱着她,将她护在怀中,杜泠静连动都不敢动, 唯恐再弄伤他。
直到街道周遭全被侯府侍卫清了干净,有侍卫匆促上前为侯爷清理伤处, 他才松了手。
侍卫将他围拢了起来,杜泠静无措地站在外面,直到崇平亦快步赶来。
“崇平……”
她红着眼睛。
崇平一眼看过去,连忙递上帕子。
“夫人莫怕, 属下这就护送侯爷与夫人先行回府。”
已有部分侍卫前去追凶, 但因事发京城之中, 又太过突然,而城门尚未关闭, 眼下尚未捉到贼人。
不过此间街道肃清,侯府侍卫层层围拢, 不会再有危险。
崇平又去看了侯爷,倒是陆慎如越过围拢的侍卫, 瞧向惊到都不敢靠近他的娘子。
上一篇:团宠小奶包,我是全皇朝最横的崽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