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表妹上位记 第54章

作者:梦日泉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而他们却险些拜堂成亲,也得亏楚洵横插一脚,否则他们岂非做了乱.伦之事?

  想起这个,阮蓁心里一阵后怕,看向楚洵的眼里满是感激之色。

  “还算是有良心。”楚洵宠溺地看着阮蓁,刮了刮她的鼻间,旋即也不知想到什么,又沉了脸色,“你以后还是少说这些酸话,我实在分不清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只好生陪着我便是。”

  陪着他吗?

  大概只有这两日的功夫了!

  大概因为离别在即,阮蓁对楚洵生出了一丝依恋,夜里沐浴过后,还身着轻薄的寝衣,主动往楚洵怀里拱。

  然楚洵却难得地忍住了,“你先睡,我要回一趟国公府,后半夜再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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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雪斋的书房,楚洵再次会见裴阆和其他心腹部下。

  楚洵先是问昌平:“打听清楚了,他决定明天行动?”

  昌平道:“根据咱们从前埋在东宫的暗桩,太子听说主子爷后日便要启程去姑苏,让夫人入沈家的族谱后,得知明日主子爷要出城,便决定在金陵城外的十八里铺设埋伏。”

  楚洵点点头,他先是吩咐其他侍卫,“你们明日,再对我们的人下手时,切记不可手软,只要不伤及要害便成,否则容易露馅。”转头又吩咐裴阆,“而你明日的主要任务,便是在他的人对我下手之前将我击中,如何避过脏腑,不伤及性命,却又要让我受重伤,这个分寸你自己把握好。”

  之后,又嘱托其他部下,他昏迷过后一些事项的善后,这才将这些人一一送走。

  回甜水巷的路上,昌平再一次问道:“主子当真要瞒着夫人吗?”

  楚洵无奈地笑笑,“对,瞒着她。”

  否则,他只怕一辈子,也无法窥破她对他的爱到底有几分。

第57章

  “还不睡?”

  楚洵回到甜水巷时已近亥时,女子却还不曾歇息,正坐在南窗的榻上,就着晃动的烛火做针线。

  灯下看美人,自有一股风流在,更何况如今已入夏,女子寝衣轻薄,露出一截玉白的颈,以及领口一片雪肤,只那般一眼,便叫人喉头微动,楚洵哑声道:“绣什么?这么暗了,也不怕伤了眼?”

  “是在绣盖头?”

  阮蓁轻摇头,依旧低垂着眉眼,专注着手中的针凿,“你不是病了?近不得年轻女子,否则便要抽搐、心悸?我想了个法子,也不知能不能帮到你。”

  她要走了,可楚洵如今却只能近她的身。

  就像楚洵说的,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身边不能没有女人侍候,而他作为楚家如今的当家人,更是有为楚家延绵子嗣的责任。

  她便想走之前帮一帮他,等她离开后,得知他安好,她也能放心。

  阮蓁打了个结,用剪子将线头剪平,这才将成品在楚洵跟前扬了扬。

  却是一张条形的布条,用绯色的软缎所制,看不出是个什么用途,“这能治病?”

  “我也不知,但可以试试。”阮蓁绕到楚洵身后坐下,用那红色布条覆在楚洵的眼上,系于脑后。

  而后冲门外的莲清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扭扭捏捏地走了进来,代替阮蓁坐在楚洵的身后。

  目之所及一片黑暗,楚洵下意识往后一抓,这便捏住了莲清的衣袖。

  楚洵沿着袖子,正要继续摸下去,眼看就要摸到莲清的手腕。

  也不知道怎地,阮蓁突然心里一阵地难受,她赶忙走过去挡在两人中间。

  楚洵虽被遮住了眼,也明白突然又多了一个人,他掀开布条,方知手中握着的是莲清的衣袖,登时也是愠怒非常,只他还不及发作,便先倒在了地上,身子不住地抽搐,面色也霎时白得不像人样。

  却是又发病了。

  莲清只听过楚洵的病,却从未亲眼见过,登时也是吓得坐立难安,“小姐,这是不是没用啊?”

  有用的,方才阮蓁看得明白,楚洵在没有扯开布条之前,分明是没有发病的,这叫她大为地松了口气。

  招呼莲清下去,让两个婆子送温水来。

  过了一会儿,林婆子将水呈上来。

  阮蓁绞着帕子给楚洵擦脸上、身上的冷汗。

  “表哥,你也看到了。若是下回有女子靠近你,只要你蒙住眼睛,便不会发病。”

  这会子,楚洵虽然脸色依旧惨白,却是不再抽搐了。

  他背对着阮蓁躺着,不领阮蓁的情也就罢了,还倒打一耙,“你是不是还想着谢卿山,还想着离开我?”

  阮蓁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什么都能想到谢卿山?我不过是怕你这病被你的政敌知道,到时候甚至都不用刀剑,都能让你受伤。”

  楚洵的理由倒也充分,“你这个人,我还能不知道,若是从前,你巴不得我得这样的病,如此一来,你便可以独占我,可如今却想着给我治病,怎么,是怕我因为这个病缠上你?耽误你去做太子妃?”

  阮蓁无力望天。

  她即便是嫁给谁,也不可能嫁给谢卿山啊,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是有底线的,这种和同性兄长结合的事,她还真做不出来。

  但这个秘密,她不可能同楚洵说。

  倒不是担心他出卖自己,而是怕他提防她去找她爹娘。

  这些日子以来,楚洵待她极好,叫阮蓁好了伤疤忘了疼,都快忘记他疯起来的吓人模样,也许他不发疯,也能是一个好丈夫。

  但是,她却有这样的身世在,可以想见将来是何等的腥风血雨。

  上一次,楚洵虽然抗住了皇上的威压,并没有妥协,但那不过是臣子的婚事,天子也不好过多干涉,但若是她的身世曝光,这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国事,拿她来祭旗都是没话说的。

  到时候,楚洵真能保她吗?

  即便是能,只怕也是伤筋动骨,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何必呢,明明两人分开,都能过得更好,何必要强行绑在一起?

  虽然有些不舍,但这份不舍,和要重见父母的热切比,却是不值一提的。

  若她娘不在了,只有她爹一个人,她一定选择楚洵,可那是她娘啊,幼时待她如珠如宝的娘亲啊,她在哪里,哪里才是她的家。

  除非楚洵愿意跟她走,否则她一定是选择她娘的。

  但要楚洵跟着她走,就等于是叛国。身为楚家人,身为楚家的当家人,楚洵做不出这样倒反天罡的事。

  万千思绪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句叹息。

  都要离开了,阮蓁不想将两人的最后一幕定格在争吵上。

  她瞪掉绣花鞋,也上了床,从背后抱着楚洵,将脸贴在男子宽阔的背脊上,比平时更有耐心地解释,“表哥,我现在依旧是想着独占你的,你方才险些摸上莲清的手,我看得心里难受,麻溜地就进来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我啊,还和从前一样,是个大醋坛子,所以你千万别想着纳妾,收通房什么的。”

  楚洵略微一想方才的情形,倒也没有继续闹,他翻了个身,也将女子拥入怀,紧紧地拥着,就仿若只要他一松手,女子便会似烟雾一般飘散。

  阮蓁被勒得有些气短,“表哥,你抱这么紧干什么,我快喘不过气了。”

  楚洵这才松开一些,却又紧紧地握住阮蓁的手。

  阮蓁察觉到不对劲,“表哥,你今日有些奇怪,可是遇到什么事?”

  楚洵没有正面回答,只给她讲了个故事,“前儿个我陪你去如意楼,中途遇上同僚,跟他们喝酒时,听说个事儿,说是咱们大理寺有个衙役,因公殉职了,只他才一死,尸骨未寒,他妻子就重新嫁了人。当时他们说起这事时,所有人都看向我。”

  阮蓁赶紧道歉,“上回的事,是我对不住表哥,表哥原谅我好不好?”

  楚洵却并不接话,而是自顾自地又道:“听说那个衙役的父母亲,还给那个妇人出了嫁妆,风风光光地将人嫁了。”

  顿了顿,他话音一转,“这要是换做我,可没这个肚量,非得打断她的腿,再把她卖去窑子不可,既然这么离不得男人,那就合该让她日日夜夜地伺候男人才是。”

  阮蓁很心虚,并不敢应声,只乖顺地在男子怀里蹭了蹭,“表哥,我困了,我们歇了吧。”

  似是察觉到女子的糊弄,楚洵几乎要将女子的骨头捏碎,“答应我,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即便是我死了,你也要为我守节。”

  阮蓁只能委屈巴巴地道:“我不会离开表哥的。”

  “好,我再相信你一回,若是你再敢骗我。”

  “我、我一定……”对于这个女人,楚洵实在是说不出狠话,最多也不过是一句老话,“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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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儿夜里的楚洵很是奇怪。

  到了第二天,奇怪的那个人变成了阮蓁。

  “表哥,你今日能不能不出门,在家陪我啊?”

  明日就要出发去姑苏,到时候她便要同红姑离开,不知这辈子是否还有机会见面,再见面只怕也已是仇敌。她有些不舍,想要他多陪陪她,算是多留一些念想。

  楚洵看了她一眼,戏谑地道:“你如此喜欢权势,我若是不上进些,岂不是会被你嫌弃?”

  阮蓁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往回走,“也不差这一日两日的,表哥你就留下来陪我吧,我胭脂用完了,做绣活的丝线也缺一些,你陪我去街上采买可好?”

  “这些事交给昌平即可,何必你亲自去?更何况,如今你也不能露面。”楚洵看了一眼天色,“今日有个要案,要出城,等下去晚了,怕夜里回不得城。”

  男子摸了摸阮蓁的头,又道:“你乖些,就在家中等我。”

  说罢,楚洵转身就走。

  却被女子拽住了袖子,楚洵踅过身来,“又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抱抱你。”表面的平静,掩盖了阮蓁内心的不舍,她又叮嘱,“表哥,你早些回来,今日我亲自下厨。”

  一听女子要下厨,楚洵吓了一个踉跄,“上回你下厨,就跟我提和离,这回又下厨,是又想做什么?”

  男子的失措,叫阮蓁心中一暖,她踮起脚尖,在男子的唇瓣上亲了口,而后又专注地替男子整理衣襟,连带着腰封也重新系了,腰间的玉佩也取下来反复擦拭,这才肯放男子走,“那我不下厨就是了。”

  “你早些回来。”

  可男子才刚走出几步,却又忍不住转过身来看,见女子痴痴地看着他,眸色也是一暗,“回去吧,再睡个回笼觉。”

  两个人在廊道上这般地难舍难分。

  昌平冷眼看着,不得不替自家主子爷竖起大拇指,这才多少天啊,就收服了表小姐的心。

  想来,等到公子出事,表小姐应当不会叫主子失望就是了。

  到底,楚洵最后还是走了。

  人才一离开,两行清泪便从阮蓁两颊滑落,她抬手拭去泪水,回到屋子后,却并没有如楚洵叮嘱的去睡觉,而是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袱。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楚洵置办的,她的嫁妆留在了阮家,最终阮蓁只用包袱皮装了几件衫子了事,这才又趁着楚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