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修不成 第137章

作者:忘还生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正剧 古代言情

  绸缎制的寝衣似微凉月光,流淌在沈幼漓指尖,不过她更爱他那绝无仅有的肌理。

  稍一扯,阳货显身,似寻到了新鲜空气,愈发凶莽。

  沈幼漓跪立,“阿寔,帮我……”

  这回他总算好心,漂亮指骨没在软沼之中,指腹碾过幼弱的稚芽,让她缩肩轻嘶着气儿。

  “够了。”她听着润声已足。

  洛明瑢收回晶亮的手,只是瞧着,并无波澜。

  屋中昏暗,他却目光如炬,瞧着阳货节节栽入故地,缓缓吐着气。

  潺潺软涧由他入,腻腻软沼撞声声,无论什么时候,他都钟情于这种与她亲密到难言之事。

  除了他,谁都不能与她这样。

  能让洛明瑢确信,自己此刻就是她的唯一,再没有别人能如此。

  他也不准任何人与她如此。

  胸膛情绪翻涌,洛明瑢稍坐正,看着不过换个坐姿,实则是借此抑住决荡之意。

  他其实更想转身翻覆,狠狠地……把什么撞;烂。

  沈幼漓浑然不知,只是吞声消解着,这一下杵之昭然,她几番张口匀气,不能自救,只得稍起,才能松口气。

  承合之事本该是瞬息间大起大落,可她还是同几年前一样不争气,走得是婉约江南的路子。

  饶是如此,洛明瑢也给足面子,携露的软沼与炙杵仍旧浆打出丝缕,墩坐起落之时,恰如沈幼漓所说,只见打花儿,不见叶儿。

  花儿渐渐渲染熟丽,意态可怜。

  不过,坐着也有好处,沈幼漓尚且受难,又得眼福。

  洛明瑢那漂亮的身躯,随她墩坐而浮现的线条分明,她爱之甚极,甚至还有心力挑起他的下巴,轻轻啜吻。

  然不过半刻钟,洛明瑢已是不想陪她玩耍,自行倒转了天地,虎踞于上,将她目之所及,以薄唇、以利齿,将长久的情绪排遣。

  再躬身,将炙杵长驱,强健的手臂将要逃的人抱住,再深锲,恨不得将两挂也尽送虚室。

  这不是沈幼漓区区起落的分量,是山河震荡,她惶恐地抱紧人。

  这一阵惊乱,洛明瑢似失去掌控的兽类,将她抟了近半个时辰。

  沈幼漓本潺润的所在几成涸地,她几乎有了幻觉,以为这世界就是如此动荡,从未休止。

  在他促急引送近乎虚影,阳货发出突跳的前兆,将将交付时,沈幼漓踏住他肩头,昏茫茫对着一路沉默的洛明瑢道:“你不说点什么?”

  说什么?

  洛明瑢只是死盯着她,勾缠处一圈一圈咕噜出浆色,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

  他一膝向前,沈幼漓搐动一下,虚室似临闸关,炙雪似霄汉崩落,满目煞色,她讷讷不能言。

  沈幼漓哆嗦着,清醒了些,见到眼前颠倒众生的脸,才明白洛明瑢长如此花哨,比于蛇类,一定是他比常人更危险。

  她噙着眼泪:“你不等我……”

  洛明瑢吐出一口气,不知是七情不振,还是当真无情,瞧着冷淡得很,他抬手,令她屈膝,将糊涂软沼尽展,又慢慢抟弄起,消解余兴。

  此时,方不疾不徐道:“要我说什么?”

  冰冷的语气,这半个时辰都没有温暖他。

  沈幼漓被这过河拆桥的渣滓语气冻伤了一下,偏偏,这痛恰到好处,让她郁闷,又更想靠近、得到他,让他因自己化冻。

  怪不得恶人总得怜爱。

  她闭上眼睛:“说你想永远同我在一起,往后一日也不再分离。”

  如此坦诚自己的心意,沈幼漓不免紧张,但说完之后,整个人也轻松许多。

  洛明瑢并未欣喜,若非丕儿回来,她心病了去,才不会费心来搭理他,就算是真心话,也打了折,不过是“治病”的伎俩罢了。

  “你会一直这样吗?”

  “怎样?”

  沈幼漓没听懂,洛明瑢已将阳货摒出,不想再多言。

  “别走……”她强撑着倦怠,伸臂抱他。

  “什么?”

  “我早说过了,就是整夜……留下也使得,“她觉得自己有点发疯了,但是洛明瑢的冷淡让她害怕,于是加大了筹码,“若你说的是这样,我一直都愿意。”

  沈幼漓说完就有点后悔,但腰间骤然收拢的手臂也在告诉,他确实意动。

  她不怕了:“好不好?”

  “依你。”他很快如她所愿,把压根未消势的阳货又循旧路尽没。

  不过原本就尚未知足,这一去免不了引送迁复,又是半个时辰,才歇了周折,眠于泞道,洛明瑢抱着她:“可以了,睡吧。”

  难受归难受,但沈幼漓总算安心,这才睡下。

  一夜无梦。

  第二天已近中午,丕儿和釉儿在外边“砰砰”敲门。

  “阿娘!阿爹!怎么还没有起床啊!”

  沈幼漓骤然睁眼,从洛明瑢手臂弹起来,骤然牵扯起一片厉痛,就是洛明瑢都立刻抱住她,以免她突然离去,生生薅痛了他。

  她都忘了,二人勾连一夜,未曾分付。

  “别!”

  “嘘——”

  一阵兵荒马乱,沈幼漓镇定下来,同他坐起身,阳货没在软沼一夜,似浸发一般,再想分别,当真不易。

  “怎么还会这么……”

  洛明瑢不想同她解释,抱着她坐起,二人相对着慢慢后退。

  沈幼漓想捂脸,又忍不住眼睁睁看着,慌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清晰察觉到,他在离开她。

  阳货总算缓缓拽离了她,在榻上拖出了一道津迹。

  再瞧洛明瑢,还是一张过分冷静的脸,然而露面的阳货翘得贴腰,他也并不平静。

  孩子还在敲门。

  沈幼漓来不及说什么,到处找衣裳,洛明瑢一臂将她搂回被中,将被子拉到她肩上,起身披了外袍走出去。

  门开了又立刻关上。

  等她洗漱收拾好,扶着门框走出来,洛明瑢已经在灶边做起了早饭,他将房梁上悬下来的腊肉切下一块,正在铜盆里将肉细细洗干净。

  腰间突然环上人来,他垂目看到一双手臂,没有管,继续洗腊肉。

  “你就这么出来了……”她似埋怨,又似心疼。

  “无碍。”

  “午憩时……”沈幼漓在他耳边低声提议,然后问,“好不好?”

  洛明瑢鸦睫低垂,低应了一声。

  见他答应了,沈幼漓笑了起来,把脸贴在他背上,深吸了一口气,才发现那股檀香味无影无踪。

  她在他身上嗅来嗅去,洛明瑢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已经洗过,不会再有你讨厌的味道。”

  沈幼漓反而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小声道:“我是赌气才说那种话……”

  不管是不是赌气,说了就是说了,他也听得很清楚。洛明瑢只是闷头洗腊肉。

  “真的是赌气才说的,其实我从第一看到你,就喜欢,要不然怎么能那么快就跑去感云寺,我一直怕你看不起我,才故意假装自己只在乎银子,那也好过承认我喜欢你……”

  大早上就说这样的话,她感觉不太好意思,但洛明瑢显然呼吸深沉了起来。

  沈幼漓发觉有效,再接再厉:“往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想你的病快点好起来。”

  “我的病并不重要。”

  “重要!我是绝不能失去你,我想你快点好起来,这都怪我,从前脾气太坏,我都想明白了,往后,想什么说什么,“

  “是吗。”

  “嗯……”

  沈幼漓说了一堆好话,看他不冷不热的样子也是没辙。

  她伸手帮他洗腊肉。

  结果手一浸到水里就打了个激灵,关节立刻被冻得通红,洛明瑢停下来,把她的手扯出去。

  沈幼漓还要再伸进去。

  洁白手背上冻出的绯红刺目,他抓住:“别闹。”

  “什么别闹,有热水不用,谁让你先要逞强……”

  洛明瑢想说他没有逞强,一点冷水而已,马上就洗完了,根本没必要再去兑热水,但沈幼漓的手也在盆里浸着。

  他打开锅盖,在水盆里添了一勺热水,这下水总算暖起来了。

  “你先回屋去吧,等吃饭了我喊你。”

  “不要,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

  小小的灶台本是照沈幼漓的身形所建,洛明瑢一个人站在这儿就局促,何况两个人站着,更是拥挤,但沈幼漓就乐意跟他贴着,满心欢喜。

  将腊肉切好,和饭蒸上,沈幼漓拉他的手一起伸到灶前烤火。

  火焰将冰凉的手映得通红剔透,很快就烤干了,手掌又大又暖,沈幼漓还不愿意松开,与他十指相扣,靠在他肩头,

  屋里,釉儿在绕着丕儿转圈,要他闭上眼睛猜自己在什么方向,沈幼漓听着孩子吵闹声,靠着夫君烤火,米饭和腊肉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她再没有这么放松过。

  现在,她什么都不求,就想这么一眨眼,就过完几十年。

  “国师大人出来两日,京中会不会有许多事要您处置?”她把玩着洛明瑢的手指,还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这是要赶他走了?

  洛明瑢还没说话,她先仰起头,下巴戳他胳膊上:“这趟若回去,把我和釉儿一起带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