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和真少爷在一起了 第70章

作者:好大一锭银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程明簌已经冲上前,提着剑,又狠狠向徐星涯杀去,纵然周围有人阻拦,剑刃还是将徐星涯的手臂划伤,涓涓血流喷涌而出,徐星涯几乎成了个血人。

  徐夫人回过神,“不、不可以……不能伤人啊。”

  一向雍容典雅的贵妇人都哭得没了招,不似刚刚那般嚣张跋扈。

  程明簌已经失了理智,每一剑都是奔着要弄死徐星涯的架势去的,几名小厮拼命阻拦求饶,“小程大人,不可!”

  薛瑛身上披着程明簌的外袍,被他的气息环绕着,剧烈的不安消退些,她哑声道:“夫君……子、子猗,不能杀人……”

  众目睽睽之下,在徐家的地盘,他若是将徐星涯杀了,徐家不会放过他的。

  听到她的声音,程明簌才终于冷静了些,他双手全是血,已经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徐星涯的。

  当务之急,是要将她带走才是,继续留在这里,她会害怕的。

  程明簌撩起衣袍,将沾满血的双手擦干净了,才敢去抱薛瑛,将她的脸藏进怀里。

  徐夫人已经完全吓傻了,拉着徐星涯的胳膊一个劲地哭,程明簌抱着人从她面前路过,侧目,对她说道:“徐夫人,今日之事,不用我教,您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

  徐夫人闭上眼,涕泪满面,颤声说:“瑛瑛……是来徐家探望祖母的。”

  她胡乱地擦了擦泪,对身后的嬷嬷说:“备一辆马车,送表小姐与表姑爷离府,所有人全部闭紧嘴,任何一丝消息都不准传出去!”

  听她说话,程明簌才抱着薛瑛离开。

  徐星涯捂着胸口的伤,眼前发白,毫无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薛瑛被带走。

  “表妹……”

  薛瑛恐惧厌恶他的声音,她发着抖,脸埋进程明簌怀里,头都没有抬一下。

  找到人后,禁军便称未曾搜查到邪物,从而撤离,徐家满门上下一片狼藉,徐夫人快要哭干泪,慌乱地指挥下人将徐星涯抬进屋,叫大夫进来包扎。

  程明簌下了死手,若非徐星涯躲得快,那剑便直接刺穿胸膛了。

  徐星涯伤势严重,神志不清,眼睛还看着人离去的方向,不肯死心。

  徐夫人见状,虽然心疼担忧,还是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

  一个不够,又脸扇了数下,徐星涯嘴角流出血,默然无言。

  “你怎么能……怎么能!”

  做出这样的事,将整个徐家置于何地。

  徐星涯一句话也没有说。

  死死地看着已经走远的人影。

  上了马车,薛瑛也不肯松手,她受了太多惊吓,紧紧攀着程明簌。

  “夫君……”

  薛瑛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程明簌揽着她,顺着后背轻拍,“现在就回去,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她像是被雨水打湿的鹌鹑,汲取着面前的温暖不肯松手,马车到了城西,程明簌将她裹在他宽大的外袍中抱回屋。

  薛瑛压抑着喉咙里的哭声,怕武宁侯觉察到不对,“夫君……”

  她害怕地看向程明簌,程明簌安慰她,“没事的,没有人知道你丢了,我骗父亲说你宿在宫中了。”

  薛瑛这才安心下来,她怕她的失踪会让现在身体本就不好的父母担忧。

  进了屋子,程明簌将她放在床上,俯身去查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还好,徐星涯只是囚着她,却并没有伤害她,只是她手脚被捆久了,多了些红痕。

  一侧的肩膀也被撞得有些麻,多了不少淤青。

  程明簌为她上药,她伏在他肩膀上,咬着唇,哭得很小声。

  声音很轻,像是孩子受了委屈向亲近之人哭诉那样。

  程明簌一直哄着她,用尽他平生能说出的最温柔的腔调。

  上完药,薛瑛让他将之前穿的丝衣丢了,换回她自己的衣服,她一点徐家的东西都不想再碰到。

  程明簌为她换好衣服,让她裹着被子,坐在榻上。

  薛瑛心里的害怕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浓厚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程明簌后便觉得心安。

  原本,薛瑛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嘴上说着不怕被人看到,可当紧闭的房门真的打开时,她又觉得,自己只是短暂地获得了自由,从此以后,数不清的流言蜚语会将她击垮。

  可当门一开,她看到站在外面的是程明簌时,薛瑛便觉得笼罩在头顶的阴霾悉数被挥去。

  “夫君。”薛瑛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程明簌,怕他是假的。

  “我在的。”

  程明簌牵住她的手,俯下身,亲亲她湿润的眼眶,再亲一亲嘴角。

  “别怕,我们已经回家了,我在这里。”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挼香作露。

  薛瑛受的惊吓不小,经此一遭,六皇子也加派了人手,暗中看守小院,他先前不知道程明簌是这个疯样,怕他再丢了老婆,又干出这种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连收场都不好收场。

  徐星涯重伤昏迷,徐夫人快要哭瞎眼睛,心里又气又怒,徐家被翻得乱七八糟,她还不能去算账,哪怕明知道程明簌是造了伪证才有借口搜查徐家,他们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因为他们不占理。

  这次的确是徐星涯犯了大错,即便闹到皇帝面前,吃亏的也是他们。

  徐夫人不敢对外说是程明簌捅伤了徐星涯,只敢声称是徐星涯自己骑马摔伤了腿,向朝廷告了假,需静养一个月。

  禁卫军并没有在徐家搜查到什么东西,最后巫蛊一事也不了了之。

  这几日,程明簌都没有去上职,时时刻刻陪在薛瑛身边。

  她很黏他,吃饭睡觉都要在一起,一会儿看不见他便心慌。

  在徐家的时候,除了没有自由,别的地方,徐星涯并没有亏待她,那间屋子,似乎是很早就为她准备的,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光着脚也不会冷。

  徐星涯给她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好到足以进宫呈给皇室,梳子、碗筷,不是金的便是银的,奢华至极,她唯一吃的苦,就是挣扎时手腕被勒出了红痕,后来自己还将胳膊撞青了。

  武宁侯与侯夫人都不知道这几日出了这档子事,那几个太监被程明簌警告过,也不敢走漏风声。

  程明簌为她上了药,哄她睡觉,薛瑛回来后的第一夜也睡不安稳,隔一会儿便醒一下,程明簌一直没有睡,睁着眼睛,见状,拍一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是我,我是程子猗。”

  屋里的灯亮着,薛瑛一睁开眼便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脸,认出抱着自己的是谁,心里的恐惧慢慢退去。

  是程明簌在陪她,是夫君,不是别人。

  眼前看见的,也不是徐家那间奢华的密室,只是个普通的小卧房。

  薛瑛又往他怀里挪了挪,闻到程明簌身上淡淡的皂荚香气,慢慢睡过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日才好转。

  程明簌一刻不敢离开,吃饭都是拜托邻里去酒楼里买回来的。

  到了第三日,薛瑛才终于一夜安眠,程明簌也完完整整地睡了一夜,早上起身,打算去洗衣,只是刚坐起来,薛瑛便睁开眼,害怕地看着他,“夫君,你去哪里?”

  她已经习惯他无时无刻不在左右。

  “去洗衣裳,还有做饭。”程明簌回头轻声道:“要早点去打水。”

  她很讲究,要精细地养,城西处于地势低洼区,这里的水不太干净,程明簌需要很早去别的地方打水回来给她用。

  薛瑛只喝烧开的水,衣服也只穿丝绸的,食物稍微不干净的话,吃了便会发烧,呕吐。

  程明簌的俸禄还不足以支撑她过回以前骄奢淫逸的日子,他也不敢告诉她,其实她埋在永兴寺后山的钱,早就被别人挖走了,大雨一冲,里面金灿灿的金子露出,早就被瓜分干净。

  告诉她,她*又要难过,哭很久。

  程明簌只有更努力,早出晚归,替六皇子卖命,才能赚许多钱,供她挥霍。

  “我想和你一起去。”

  薛瑛坐了起来,望着他。

  她还是不敢一个人呆着,总觉得一不小心又被别人抓走了。

  程明簌安慰她,“附近都有暗卫守着,不会有坏人。”

  薛瑛目光垂落,她知道程明簌问六皇子要了许多人,暗中守着这个院子,可是他不在,她就是不安。

  但程明簌已经陪了她许多日,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户部的公务都已经堆积许久,一直告假的话,肯定会惹人诟病。

  少女散着长发,瘦削的肩膀塌着,无助地坐在被褥中,眼尾耷拉,轻抿着唇,模样看上去很委屈难过,眸光轻颤,小声道:“那我不去了,你打完水回来,就去衙司吧。”

  程明簌沉默须臾。

  他走回榻边,拿来架子上的衣服,“我给你穿衣服梳头,我们一起,今日户部没有事情要做,我陪你,不要紧的。”

  薛瑛眼睛亮了起来,坐直身体,“好!”

  程明簌弯下腰,一件一件地给她穿上衣服,薛瑛以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穿衣梳头都有几个丫鬟帮着,她自己不会,其实也不是不会,她就是懒,有人伺候,她就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程明簌已经熟能生巧,脱多了,便知道该怎么再穿上去,抹胸,小衣……套上襦裙和长衫,系上丝绦,再领着她去梳头。

  薛瑛的头发养得很好,柔顺细腻,摸在手里犹如绸缎,程明簌暂时不会复杂新颖的发髻,只简单地给她挽了个发,洗漱完,牵着薛瑛出门。

  从搬到这里开始,薛瑛就没怎么出过小院,她新奇地看着四周,紧紧跟着程明簌,城西坊市人员杂乱,一大早街上便人来人往,铁匠铺的热气熏得薛瑛都有些流汗了。

  程明簌给她戴上帷帽,纱帘遮不住少女婀娜的身姿,走到哪儿总有人忍不住抬眸打量,程明簌牵着她的手很用力,薛瑛几乎和他贴在一起。

  坊市内有官府管理的井水,定期清理,比城西沟渠里的水源要干净,不过需要给钱,一般普通的人家,都是渠水凑合,不会像程明簌这样买水用,买来的水也不会立即喝,还要再用绢布过滤几遍,才会煮开了给薛瑛喝。

  她何时见过这些,东张西望,看着程明簌付钱,挑水。

  “我每日就是喝的这些吗?”

  薛瑛跟在他身边问。

  “嗯。”程明簌说:“渠水不干净,用的人多,容易脏,我怕你喝了会坏肚子,官井里的会干净些,好了,我们回去吧。”

  她很金贵,不太好养,什么都要用最好的。

  去年,薛瑛只是喝了小摊贩卖的糖水,便上吐下泻,险些没了半条命。

  并非街边的东西不干净,只是她这样的人,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贵重的东西,身体被养得太娇贵,平民吃惯了的食物,对她而言可能就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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