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笨蛋美人计 第81章

作者:陆放鱼 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天作之合 甜文 马甲文 轻松 古装迷情

第91章 甜意

◎现在轮到我了。◎

梨瓷也不知自己是为何,方才远远地看见了嘉宁长公主过来,便下意识地拉着谢枕川躲进了假山里。

这石洞的入口隐蔽,被垂落的忍冬花枝遮挡着,步入其中,才知别有洞天。

洞内颇为宽敞,洞壁错落散布着四五个天然孔窍,阳光斜斜漏入,在石上投下斑驳光影,最大的那处孔窍下还设有一张温润光滑的青石圆桌,配三张鼓形石凳,可供人休憩。最妙的是洞内西侧,一道细瘦飞瀑自山石缝间泻下,在洞底汇成一小处山涧,水面如镜,天光云影映入其中,别有意趣。

谢枕川在石桌旁站定,顺着那处孔窍往外看。

梨瓷站在他身侧,石洞内凉意沁人,时有清风穿洞而过,拂来草木和忍冬花香的清气,她却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燥热从心口泛起。

大约是自己太紧张了。

假山外已有人声由远及近传来,梨瓷听不大清说者身份,也踮脚凑近那孔窍去看。

那处孔窍很高,她根本看不见,有风再次拂过,带来的却不是花草清香,而是一缕似熟悉又似陌生的茶香。

梨瓷微微偏过头,看到的是他清晰凸起的喉结,修长的脖颈被雪白的右衽交领束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就……

好热。

她想起来自己今日的衣裳便是右衽交领,怪不得这么热。

只是该从何处解起?

离得近了,先前还隐约的茶香就分明起来,仍旧像是被蜜望调和过的滇红,醇厚的茶韵裹着绵绵甘甜,在不为人知的石洞里绽开层层叠叠的香馧。

她伸手去寻系带,眼神却落在那段比白缎更为干净细腻的脖颈处,看到靠近喉结的地方有一小块湿痕。

咬一口,似乎能够透出蜜望的甜香。

假山外的对话还在断断续续地飘来,梨瓷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但心头燥热已经开始与理智拉锯,两日前服过的汤药似乎让身体产生了耐性,非但没有让她好受一点,反而保留了神志,更为清醒地感受痛苦。

谢枕川这才察觉出梨瓷的异样,平日里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被一*层迷蒙的雾气笼罩着,脸颊也泛起两团不正常的酡红,似天边冶艳夺目、燃到极致的晚霞,娇艳欲滴却又透出一丝病态。

梨瓷紧咬着下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声道:“恕瑾哥哥,我好像又要变小狗了。”

这幅模样实在可爱,若非她已经将自己交领处的系带拆了一半,应当会更乖巧些。

看出是“三分春”的药性发作了,谢枕川自然不会计较,甚至配合地伸出手来,示意她饮自己的血。

绯色的宽袖衬得那截手腕冷白似玉,骨节凌厉如竹,肌理线条若隐若现,教人移不开眼。

梨瓷愣了片刻,总算想起来拉过那只手,却没有咬下去,而是努力将他推挽拉拽至石桌前。

大约是因为先前那汤药的缘故,她此刻竟然还有几分力气,谢枕川也不反抗,顺着她靠坐在了那张石桌前,玄靴勾勒出修长紧实的腿部线条,一条腿随意屈起,稳稳地抵在石凳上,另一条腿则自然地舒展伸直,靴尖几乎要碰到对面的石壁,原本还算宽敞的石洞在这一刻也显得逼仄起来。

梨瓷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心跳却越发剧烈。

眼前的景象似乎在何处见过,这石桌恰好是一张拔步床的高度,那身绯色的缂丝飞鱼贴里也鲜艳如喜服,梦中人的样貌就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他好整以暇地抬眸,狭长而幽深的凤眸中有微光流转,笑意化作温柔缱绻之色,定定地望着自己。

她忽然就舍不得下口了。

谢枕川会错了意,又朝她扬起下巴,低声却宠溺,“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喉结在薄薄的皮肤下轻轻滚动,天光斜斜掠过,脖颈处的弧线凌厉而优美,那一小块湿痕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是一段傲慢又脆弱的白刃,配合着身体里不受控制的的炽热,割断了梨瓷最后的理智。

一回生,二回熟,她环住他的脖颈,俯下身来,轻轻咬住了那一小块湿痕。

像是花瓣一样柔软的触感覆上了他的肌肤,带着微微的热意。

她什么也不会,只是含着那处肌肤,像是在品尝一块滑嫩莹润的石花糕,试探性地用牙齿磨了磨。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那一小片肌肤迅速传导开,那一点刺痛便已经忽略不计了,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了过来,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很轻,既是诱哄,又有些无奈,“这里是人迎脉,轻一点。”

脖颈处的肌肤极为轻薄细嫩,已经有血液的香气溢出,梨瓷只觉浑身发烫,仿佛有火在身体里灼烧,终于将理智焚烧殆尽。

她加重了力气,双手也无意识地抓紧了绯色贴里上的飞鱼纹,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很快便有温热的血液溢出,并无铁锈腥气,而是另一种极为甜美的诱惑。

像是他身上的茶香,甜而不腻、清而不薄。

身体的灼热慢慢被纾解,清凉之意自四肢百骸缓缓升起。

“嗯……”

她几不可闻地低吟一声,微微睁开双眼,眸中半是迷茫,半是清明。

梨瓷垂眸,那处伤口还在渗血,殷红的血液沿着肌理蜿蜒,像是雪地里蔓出的梅。

她下意识地低头,轻柔的吐息落在那处伤口周围,温软的舌尖卷走甘甜的血液。

梨瓷觉得指下只觉唇下的肌肤瞬间紧绷,连他的身体也微微一颤。

只是很快又有新的血珠冒了出来,她便干脆将唇抵了上去,替他舔舐着伤口。

抽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像是要把那声猝不及防的闷哼生生咽回去。

好在假山之外的母亲还在与谌庭说话,并未察觉此处另有玄机。

谢枕川极力忍耐按住她腰肢的冲动,甚至不得不侧坐着,掩饰自己的狼狈。

“……小瓷素来乖巧可爱,她的事本宫倒是不大担心,”嘉宁长公主轻叹一声,“反倒是恕瑾,都已经及冠了,还这么不着调。”

谌庭委婉劝道:“长公主殿下莫要忧心,谢大人行事周密,谋定后动,想必自有章程。”

“他哪里有什么章程,还不是要靠本宫和他父亲操心?”嘉宁长公主语气越发无奈,“你和恕瑾是发小,有些话,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先前替他相看了武将、阁臣的女儿,他差点把人家姑娘弄哭了,后来又有勋贵……”

……

谢枕川充耳不闻,甚至早已伸手捂住了梨瓷的耳朵,任她专心致志地吮吸着自己的“解药”。

不知过了多久,伤口的血总算是止住了,药性也被彻底纾解。

梨瓷松了口,染血的唇瓣在如玉的美人面上,漫出一片妖异的艳色,不仅是唇瓣,她像是吸足了精气的妖精,眼角眉梢都染着甜意。

她歪着头看他,语气天真而无辜,“甜甜的。”

谢枕川定定地望着那片唇瓣上的绯色,眸中暗色愈深,“喜欢么?”

梨瓷抿着唇,一脸乖巧地点了点头。

“很好。”

修长如玉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理好了衣襟处的系带,大概是知道外面还有人在,谢枕川的声音仍旧压得很低,透出让人甘愿沉沦的危险气息。

“现在轮到我了。”

他站起身来,轻易便遮去了石洞孔窍处漏入的日光,一大片阴影落下,梨瓷只是乖乖地站着,仰着脸看他。

她身后已是石壁,谢枕川微微前倾,那张好看得无可指摘的脸便在自己面前骤然放大,几乎可在那双墨玉般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低低的嗓音里透出一点哑意,饶有兴致地模仿着她先前的语气,“方才宴上,阿瓷是不是饮酒了?”

梨瓷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替自己辩白,“没有。”

他闻言再度低头,离自己更近了几分,清新香醇的气息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将她困住,渐近的呼吸将她的面庞拂得发烫,最后在她鼻尖一寸的地方停住,“那药性可解了,不会又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吧?”

交错的呼吸间,她仿佛嗅到某种蛰伏的凶兽气息。

梨瓷点点头,又迅速地摇了摇头,小声应道:“不会的。”

话音刚落,谢枕川便不再给她犹豫的机会,一手环住了她的腰,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

唇齿相依,一半温热,一半微凉,亲密无间地吻在了一起。

微凉的唇含住她的,带着轻柔而又不可抗拒的力道缠住她,仔细舔舐勾勒。

梨瓷微微仰头,她的力气已经被方才的药性消耗殆尽了,此刻只觉得双腿发软,全靠他环抱着自己才勉强站着,方才那异样的酡红渐渐淡去,化作另一种靡丽,连眼尾都染上了潋滟的胭脂色,长而卷翘的睫毛轻颤,如同受惊的蝶翼,无力地被暴风骤雨裹挟。

捧着脸颊的手滑入发间,箍住纤细腰肢的手也不自觉开始用力,恨不能将柔软的她摁进身体里。

等到那两片唇纠缠成了一样的温热,谢枕川尤未餍足,仍旧流连地啄吻她红肿的唇瓣。

这个亲吻结束,他总算是克制地松了口,抱着她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些,像是要将唇齿分离的距离尽数在此间讨回。

第92章 逼婚

◎后日是个吉日,届时便登门拜访令尊令堂如何?◎

解过两次毒,梨瓷原以为自己已经有些经验了,但这一回的情形却和以往大不相同,唇齿交缠间,像是有汹涌潮水将她裹住,无形间压迫了她的呼吸,缠得她手脚发软,心尖慌颤,半晌仍提不起半分力气。

那双眼睛里氤氲出另一种雾气,见她似乎呼吸不过来了,谢枕川总算宽宏大量地松了一点力道,却仍将她锢在怀中,让她靠着自己。

梨瓷软绵绵地将下巴垫在他肩头,不经意间,又瞧见了自己方才在他脖颈间咬出来的伤口,那里已经浮现出一小块艳丽的红痕,在冷白的肌肤上格外扎眼。

她想要开口说话,声音却软得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恕瑾哥哥,你也中毒了么?”

……

谢枕川略一挑眉,有些不满地握住了她的手,想引着她抱住自己,她的手指纤细柔嫩,像是上好的羊脂软玉,触手生温,一握上便爱不释手,他又微微调整了姿势,让她一手抱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依旧被他握在手里。

他仔细把玩着她的手指,却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只是道:“怎么了?”

梨瓷趴在他怀里,顺从地抱住他的腰,任由他捏/弄自己的手指,好声好气劝道:“我也可以把我的血给你喝的,不要喝口水。”

她眼神清澈,透出娇憨与关切之意,却让人听得好气又好笑。

谢枕川握着她手指的力气稍稍大了些,恨不得捉到唇边再咬一口,最后却只是咬了咬牙,否认道:“我未曾中毒。”

“那为什么……”梨瓷的话刚说了一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声音也细如蚊蚋,“为什么要那样?”

谢枕川却无半点羞赧之意,垂眸凝望着她小巧耳垂上的那抹绯色,心中一动,只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怀里,含化了去,“自是因为喜欢。”

他低声笑了笑,即便隔着衣襟也能感受到胸腔微震的闷响,激得梨瓷的心又慌张地跳起来,偏生自己整个人都依在他身上,无处可躲,只能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不肯看人。

谢枕川见状,索性托着她的腰将人抱起,调整成更为舒适的姿势,嗓音里掺了丝慵懒的哑,“阿瓷不喜欢么?”

梨瓷将脸埋得更深了,声音也闷闷的,“那也不可以咬人呀。”

“你先咬我的,”谢枕川仔细地摩挲着她的手指,慢条斯理道:“我不过是讨回来,这很公平。”

梨瓷自觉理亏,也只好继续躲在他的衣襟里当鹌鹑,勉强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那好吧,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下次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谢枕川眼底掠过一抹深沉的暗色,只装作没听见,反手将她抱上石桌,而后双手撑在她身侧,微微俯下身来。他的动作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强势,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阿瓷可知道我方才要说什么?”

梨瓷坐在宽大的石桌上,纤细笔直的小腿从从石桌边缘垂落下来,在空中晃晃悠悠的,踩不到底,便有些慌张地抬眸望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