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吃元宝
袁庸轻蔑一笑,“你懂个屁!”
陈壮实并不在意袁庸的态度,他笑着说道:“我是屁都不懂!你呢,你同样是屁都不懂。你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就只剩下你一人,有何感想啊?”
袁庸望着他,“陈壮实,你和我废话,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陈壮实竖起一根手指头,左右摇摆,“我是想杀了你,一刀下去,一了百了。奈何京城来了消息,要留你一条狗命,押送京城。”
袁庸意外,紧接着又是狂喜。
陈壮实下一句话,直接灭了他的希望。
“挑断他的手脚筋。袁兄见谅,你有一身深藏不露的功夫,我不可能让你这样子去京城面见陛下和皇后娘娘。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挑断你的手脚筋。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风浪。”
袁庸慌了,“陈壮实,你不能这么做!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啊……”
袁庸成了废人。
亲兵手起刀落,他就彻底成了废人。
他趴在地上,脸色苍白。
陈壮实用马鞭挑起他的下巴,“现在多好!安安静静,大家都省心。”
袁庸所有的仇恨,都汇聚成怒吼,“陈壮实,你不得好死,你……”
啪!
陈壮实挥舞着马鞭,下死手抽打袁庸。
若非亲兵拦着,袁庸怕是会被抽死。
陈壮实丢下马鞭,厉声说道:“将他装车,送去京城。记住了,每天至少要抽他五鞭子,一直抽到京城。只要不死,能说出话就成。”
“卑职领命!”
……
盛夏季节,一身恶臭的袁庸,被送入京城。
钱湘将他收监,命人将他洗刷干净,换上一身得体的衣服,送到晓筑。
陛下和皇后娘娘在晓筑避暑。
钱湘将袁庸交给情报司。
情报司确认了袁庸的身份,确认没有危险,这才带他去见陛下和皇后娘娘。
呸!
钱湘对情报司有诸多不满。
金吾卫同情报司有很多重叠业务,双方竞争激烈,彼此冲突不断。
钱湘不满情报司,情报司的人自然对他也没好脸色。
不过双方互相竞争,却没耽误过正事。
陛下和皇后娘娘在凉亭喝茶。
得知袁庸已经带到,顾玖就说:“人抓回来了,不如见一见吧。”
刘诏没有异议。
袁庸被带到凉亭,手脚都戴着镣铐,形容狼狈。
“你就是袁庸?”顾玖好奇打量他。
袁庸抬起头,他认得刘诏,却是第一次看见顾玖。
“你就是皇后?”他出声问道,嚣张得很。
“放肆!”内侍一声呵斥,就有人要动手收拾袁庸。
顾玖摆手制止,“对,本宫就是皇后。”
袁庸呵呵一笑,连连摇头,“不过如此!”
顾玖含笑问道:“听你这话,你似乎对本宫有成见。”
袁庸点点头,“是啊!我是对你有成见。”
顾玖挑眉一笑,“你的身份一直成谜,每次查到关键处,就断了线索。之前本宫有诸多猜测,今儿见了你,本宫终于可以确定你的身份。说起来,你也算是故人之后。”
袁庸一脸惊愕,“你知道我是谁?”
顾玖肯定地点头,“你父亲姓周,名周瑾。人称李海龙,当年是海上最大一支海盗的头领。纵横大海几十年,最后却死在京城。”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身世。”
顾玖浅浅一笑,“本宫猜测,你身边的人对珠宝玉石应该都缺乏了解。你用来贿赂官员的珠宝玉石,经过查证,皆来自海外,本宫甚至查出是哪一年丢失的货物。另外,你的五官同你父亲周瑾有四五分相似。海外,海盗,相似的容貌,足以让本宫证实你的身份。看到你,周瑾主动上京城找死,总算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袁庸神情癫狂,“他就是个失败者。他并不是被人杀死的,他是死于对你的执念。”
砰!
刘诏大为不满,茶杯砸在袁庸的头上,“再敢胡说八道,朕就拔了你的舌头。”
袁庸哈哈大笑,“心虚了吗?还是害怕?”
钱富上前一步,手轻轻放在袁庸的头顶。
看似举重若轻,袁庸却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声。
他痛苦,他嘶吼,整个人被汗水浸湿,仿佛是从水里面捞出来。
钱富轻声警告他,“再敢胡说八道,惩罚加倍。”
袁庸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
他万万没想到,皇帝身边还有此等高手。
他的头,仿佛万虫啃咬,令他痛不欲生。
不如去死!
他倒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
顾玖挥挥手,钱富躬身后退。
她不疾不徐地说道:“陛下命人将你押送到京城,只是为了确认你的身份。如今确定你是周瑾的子嗣,你已经没有活着的价值。但是,死,也有很多死法。你是要一个痛快的死法,还是要生不如死?决定权在你手中,本宫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时间一到,如果你没有做选择,本宫默认你是要生不如死。”
第1071章 喷出一口陈年老血
袁庸眼珠乱转,几个呼吸之间,脑中已经闪过无数念头。
他哈哈一笑,“皇后娘娘富有天下,就连少府都要甘拜下风,竟然会惦记我那点小钱。”
袁庸很聪明,否则也不可能短短两三年时间内拉起一两万人的队伍,还都是桀骜不驯的蛮夷部落。
他承认自己还有点小钱,同时又试探着挑拨离间。
在他看来,帝后二人关系不太平衡。
皇后太强势,隐约有压制皇帝的趋势。
纵观历朝历代,当皇后强势到能威胁到皇帝地位的时候,帝后关系都不可能和睦。
他真的就是小小试探一下。
若能试探成功,这条命说不定还能发挥点作用。
若是试探失败,也没所谓。
反正他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顾玖居高临下,看着犹如臭虫一般的袁庸。
她轻轻敲击桌面,“周瑾从事海盗职业几十年,而且还是最大一支海盗的头领,杀人盈野,劫掠船只无数。所积攒下来的财富,你拿着养几万人,养了几年都没用完。这笔财富其数目之庞大,岂能称之为一点小钱。”
袁庸呵呵冷笑,“皇后娘娘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我一个阶下囚就剩下一点棺材本,都还惦记着。偌大的少府,是不是也成了皇后娘娘的掌中物。”
“你想挑拨离间,还是省省吧。”顾玖似笑非笑,“你的确很聪明,野心勃勃,有你父亲周瑾昔日的风采。不过你太喜欢耍小聪明,不如你父亲做事踏实沉稳。”
袁庸讥讽一笑,“他就是个失败者,凭什么说我不如他。”
很显然,袁庸内心鄙视周瑾,他从不掩饰这一点。
顾玖轻声说道:“在开耀年间,你父亲就被盯上了。一直到文德年间,才身死道消。你父亲,靠着自身的本事同陛下同本宫周旋了十几年,这份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而你,去年才被盯上,区区一年时间,你就成了阶下囚。单说同朝廷周旋的本事,你拍马都赶不上你父亲周瑾。”
袁庸面色奇臭无比,他绝不承认不如父亲周瑾。
他讥讽道:“他是很厉害,却注定是个失败者。大好局面,被他败光,他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人。借着海外陆地,他大可以自立为王,重新开辟一番天地。可他,自始至终,只满足于做个海盗。如此目光短浅的人,凭什么说他比我强。
而我不同,我从一无所有到拉起一支上万人的队伍,纵横草原,成为当之无愧的草原霸王,也就是两三年的时间。只要再给我几年时间,我就能在草原称王建国,区区大周我想打就打,想走就走。”
顾玖轻蔑一笑,“说起自我吹嘘,你的确强过你父亲周瑾。”
袁庸大怒,休要侮辱他。
他怒吼道:“这一次,若非被截断了商路,莫非轻敌冒进,想要抓我,你们都是妄想。”
顾玖指着他残废的手脚,“现在算什么?你已经是阶下囚,谈如果毫无意义。本宫肯花时间同你说话,都是看在你是故人之后的份上。你若是不识趣,本宫只好把你交给金吾卫,任你自生自灭。”
袁庸哈哈大笑,“皇后娘娘所谓的识趣,就是让我交出棺材本。果然是商人本色,十句不离钱。”
顾玖眼神轻蔑,“除了钱,你还有别的价值吗?读书,你不如人。领兵打仗,你同样不如人。谋略,你更不如人。也就是靠着祖萌,手头上捏着点钱,方显出你的微末价值。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要整天做白日梦。”
袁庸心神大动,一口陈年老血喷出来。
看样子,受刺激不轻。
袁庸此人,十分骄傲。
打断他的腿脚,打不断他的傲骨。
唯有诛心之言,方能打断他的傲骨。
谁最擅长诛心?
自然是非皇后娘娘莫属。
几句话的功夫,自视甚高的袁庸,在皇后娘娘嘴里就成了一个仗着有点钱胡作非为的纨绔。
通身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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