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吃元宝
“哈哈……”
两位大人开心得笑起来。
户部尚书手舞足蹈,“若是用这土水泥铺一条到河东的道路,来回一趟,能节省多少时间?”
少府家令不答应,“凭什么要铺设去河东的道路,照理该往南边铺。”
“我们河东哪里不好,凭什么不能铺设土水泥路?”
两个加起来一百四十岁的老人,为了往哪个方向铺设水泥路,竟然当街吵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顾玖苦笑不得。
“两位大人,日头晒,我们先回公房喝茶。有什么想法,大家慢慢商量。”
两位大人互相瞪了一眼,谁都不服气谁。
户部尚书想起今儿来这里的目的,总算找回了一点理智。
他悄咪咪地问顾喻,“这个土水泥路,能节省一半时间?”
顾喻说道:“不止。从京城到河东,单趟得二十来天。若是铺设了土水泥路,只需七八日就能到。”
“那太好了!”户部尚书喜不自胜。
他们赵家是河东大户,家族中人,几乎每隔一两月都要来往于京城河东两地。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路途上。
若是二十天的路程,果真能缩短到七八天,那来回一趟可方便了。
而且土水泥不贵,才十文钱一担,关键水泥路面足够坚硬平整,马车来来回回在上面跑,又快又平稳。
世上再也找不出,比这更便宜更好的路面。
户部尚书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少府家令则想到这修这样一条路,修个几千里,那得花费多少钱。
“即便十文钱一担,修路也忒花钱。”
顾玖抿唇一笑,“不妨事。”
真当她要拿土水泥出来做慈善,免费替朝廷修路吗?
这是可以的。
不过也别当过路费是摆设,收费站是多余。
修了路,收点过路费理所当然吧。
这一盘棋,顾玖已经摆好了棋盘,设定好了棋谱,并且已经率先落下几个子。
她敢从少府借贷几百万两,真以为她光用来修房子吗?
没有什么比修路更爽的。
她不仅要大周最大的地产商,她还要做基建狂魔。
哈哈哈……
顾玖真想仰天大笑三声,太爽了!
不过这事还需造势。
光靠二期后面那条路做样板还不够。
顾玖已经盯上了南城门外的官道,打算将这条官道打造成样板路。
回到公房,稍微洗漱,然后几人坐下来喝茶。
少府家令和户部尚书都盯着顾玖,可是谁都没开口说话。
顾玖低头一笑,朝户部尚书说道:“户部可以在京城增加一个税源,一切都是现成的。”
“什么水源?”
“游商税。”
这三个字刚从顾玖的嘴里吐出来,两位大人便已经明白过来。
所谓游商,就是区别于行商和坐商,没有固定摊位,整日背着货物在街面上叫卖的小商小贩。
京城里面有很多这样的小贩,具体数目没统计过,不过肯定不少。
新民县这边也有很多。
目前的主流,朝廷从上到下对这些游商都不怎么欢迎。
衙役会不时驱赶这些商贩,不许他们去这条街,也不许去那条街。
若是遇到上面清查,衙役直接掀了货物,将人抓了关上七八日,家人拿钱赎人才肯放人也是有的。
唯有新民县这边,欢迎游商到来。
“收游商税能行?这能收多少钱?”
顾玖轻声一笑,“能收多少钱,大人试试看不就行了。提着篮子叫卖的游商,一日收取五文税费,赶着牛车驴车做游商的,一日收取十五文税费。
除皇城外,不拘地点,任由他们叫卖。为调动衙役的积极性,防止贪腐,方便游商,我特意做了个游商税方案。”
青梅当即拿出一本装订成册的税收方案,却不交给二位大人任何一位。
两位大人齐齐盯着方案书,眼热得很。
顾玖笑着问道:“大人想要?真相收游商税?”
户部尚书连连点头,“蚊子肉再小也是肉啊,岂能不要。家令大人,这点蚊子肉,你们少府应该看不上吧。”
少府家令如今有了新的追求,“放心,老夫不与你争抢游商税。”
能不能开征游商税,还说不定。他犯不着为了这点蚊子肉,到朝堂上嚷嚷。
户部尚书一脸兴奋,“诏夫人有何条件,尽管提。”
顾玖拿着方案书,轻声一笑,“水泥路二位大人已经感受过,晚辈斗胆,请两位大人帮忙在朝中造势。关于修路,具体怎么修,我这里也做了一本方案书。”
两本一模一样的方案书,放在两位大人面前。
自费修路,设收费站收取过路费?
两位大人有点懵逼。
自费修路,这得花费多少钱啊?
顾玖说道:“我知道朝中无钱,因此不敢指望朝廷拨钱修路。我愿意承担修路的一切费用,天下流民皆可以到工地上修路,挣一份工钱养家,沿途百姓我们也是欢迎的。
唯一的要求,请朝廷准许我设收费站,收取车马行商过路费。朝廷不得插手收费站一切事务。”
第498章 户部上下全都是好人啊
最近几日,朝堂热闹得很。
盖因户部尚书突然提出在京城收取游商税。
既为朝廷增加了税收,也为天下小商小贩们提供了便利,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叫卖摆摊,不再惧怕衙役驱赶抓捕。
就为这事,朝堂上快吵翻了。
朝上文武百官,少见的意见一致,集中火力炮轰户部上下。
骂他们钻了钱眼,行事越发市侩,竟然干出与小民争利这等下贱事情。
游商税才几个钱。为了那点钱,连文人的风骨和节操都不要了,臭不要脸。
更有甚者,直接对户部尚书赵大人进行人身攻击。
户部尚书面对同僚的指责,一脸苦大仇深。
“户部行事,何须同尔等解释。”
这话一出,犹如捅了马蜂窝。
嗡嗡嗡,无数马蜂在耳边飞舞,一不小心就会被扎一下。不死也要痛好几天。
户部自户部尚书以下,差不多都快败了。唯有户部尚书还坚挺着。
“尔等反对收取游商税,不就是想要继续以苛政罚钱,榨取小民最后一点家底。将人逼得家破人亡,便称了你们的心如了你们的意。”
“污蔑!”
“荒谬!”
“一派胡言!”
户部尚书:呵呵!
“到底是收取游商税,有损小民利益。还是照着老规矩,有损小民利益?此事,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知道该如何抉择。然而尔等,蝇营狗苟,就为了多抓几个人,多榨取点钱财,文人的风骨和节操统统都不要了,尔等要脸吗?”
“血口喷人!”
“为了一点小利,颠倒是非黑白。游商税才几个钱,户部吃相太过难看。”
户部尚书一人,对战一群。
双方你来我往,吵了足足十来天。
期间,文德帝一言不发。
你们吵你们的,朕一边听你们吵架,一边处理奏章。
是的。
文德帝就是如此奇葩。
朝堂上都吵翻了天,其中某一次某人脱了臭鞋子往对方扔过去,引发了一场新皇登基以来,朝臣最大的斗殴。
百官都打起来了,文德帝还坐在龙椅上,提着笔处理奏章。
文德帝乐呵呵的,“打,都拼命打。打死了事。”
这是堂堂天子该说的话吗?
身为天子,难道不该厉声呵斥荒唐,成何体统,然后甩袖退朝吗?
先帝就是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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