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西凡
老常笑而不答,心中已有答案,家主不是多管闲事,她是怕,怕朝廷的手伸不进去,怕雷声大雨点小,怕最终受苦受难的,还是那些黎民百姓。
第200章 宫门鼓帝家冤(1更)
宫门外,一书生装扮的男子,身形瘦弱,正拿着鼓槌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下下重重的敲打着一面硕大的鼓。
鼓因着摆放在那常年没人光顾的缘故,这一敲就扬起一阵灰尘。
‘咚咚咚’的鼓声振耳发聩,一旁守卫呆呆看着敲鼓的人,没一会,这宫门口的鼓台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闻着鼓声来看热闹的。
街上,还有不少人在喊,朝鸣鼓响了,有人敲朝鸣鼓了,百姓最是好热闹,听到动静,放下手中活,都朝着宫门方向而去。
金如放站在街角一处,看着往宫门方向潮涌而去的人群,说不出啥滋味,他万象楼的兄弟跟着他这个管家都干起了副业,不是散布谣言,就是演戏,再不就是像现在这样,煽动起哄…
听上去,这都有些不务正业啊。
不管了,他也的去看看,看清形势好干活。
纳兰秦风带着百官一路白着脸到了宫门前,上了宫门台,宫人守卫跪了一地,他们怕是从未见过这等阵势。
见着台上圣上与百官亲临,那敲鼓的书生终于停了下来,放下鼓槌下了鼓台,大步朝着宫门方向跪下。
这敲鼓的不是别人,正是帝隐,他也是头一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办事,家主将他交给一个老头,让他听命行事,谁知道,竟是这事。
不管啥事,既是帝家隐出手,必是漂亮,就是让他绣花,他也的绣的比旁人逼真几分。
看到宫台上的人,就是没见过圣上,没见过这些达官贵人,也听过戏文看过戏,知道那上面站的都是什么人了。
扑通一声,来看戏的百姓跪了一地,连着头都匍匐下去不敢抬起来。
随着这一跪,场面立时安静了下来,纳兰秦风终于有了几分身为国君的尊严,身子不由站直了些,看着台下刚才击鼓的人,“问问是谁,为何击鼓。”
显然,他是不打算扯着嗓子有失身份了。
不等张敏问话,台下的帝隐已经朝着宫台方向跪下,心里还骂了一句,这差事,不爽。
“草民拜见圣上,各位大人,草民是原天渊圣学府柳院长之远方五福堂亲柳树,今天敲响这朝鸣鼓,要状告柳伯父的上门女婿贾景波。”
啥玩意?什么柳树柳枝的,状告谁?贾景波是谁?天渊圣学府到是听说过,老百姓都是听热闹,不知所谓。
可在场的一些书生就反应过来了,柳院长?女婿贾景波,那不就是贾老吗?这书生疯了不成?状告贾老?要不是场合不允许,说不定已经上前理论一二了。
“贾景波?”纳兰秦风也迷瞪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天渊圣学府的贾老,当朝大家,这不胡闹吗?就算就些家事,也不应敲这鼓啊。
找死啊?
“状告他什么?”一旁古相身为一朝相爷代问了一句,这人说话条理清晰,不像是不知事的,能来敲这朝鸣鼓,总该不会是胡乱来的吧?
纳兰胤烨也脸色略正,静待下文。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又都回到了帝隐身上。
“启禀圣上、各位大人,草民告他草菅人命,谋害我柳伯父一家,原本草民该去刑部鸣冤鼓,但据小民所知,他不光是杀我伯父一家,更是对九黎怀有异心,实则是东离派来九黎的细作,草民知道,事关重大,怕刑部无法受理此等大案,只得敲响朝鸣鼓。”
草菅人命?细作,贾老?在场皆是一脸不相信,这怎么可能,这人胡说八道,说的是贾老吗?
台上的人更是错愕一片,这中间,不乏贾老的学生,也不乏与之有交情的,此刻都是惊了又惊。
这台下的人是谁?竟敢敲响朝鸣鼓捏造如此罪行污蔑当朝大家?
“一派胡言,你可知诬告之罪?贾老与师母情深意重,师母去后,未曾再娶,对其岳母更是尽仁尽孝,服侍病榻,赡养终老,台下到底何人,是何居心?细作?贾老在天渊圣学府已有四十余载,教书育人,桃李天下,真是满口雌黄!”
这说话的,是吏部的一个五品官员,听的出,他就是贾老的桃李之一了,也是对其推崇备至之人。
当然,在场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台下跪着的一些学子中,只是他们现在,还不敢如此大胆圣前为先生辩护。
若到必要,他们也是可以出来分说一二的,不能让这等奸诈之辈污蔑圣贤。
“台下下跪之人,可有话说?”古相既开了头,自然要把这活干下去。
其实,约莫他心中,也是觉得有几分荒唐了!细作?若真是,那这事可就真的大了去了。
帝隐跪着,眼角余光却扫了刚才说话的人一眼。
“草民这有证据呈上,请圣上与诸位大人细看,这贾景波,原名秋景漪,根本不是九黎人,而是东离人,出自东离秋家,在家中排行第四,在他十九岁时,离开东离伪造身份到了九黎,成了柳伯父的上门女婿,伯父顾其声名,惜其才华,没有对外宣说…后来,伯父之女,无意间发现他是东离人,他怕东窗事发,将其杀害,伯父起疑,随后,伯父也死于非命…。”
说的清楚明白,听的目瞪口呆,这可是他们听过的,最荒谬的剧本了。
“即便这样,就算都是真的,他也只是忘恩负义、草菅人命,何来细作一说?”古相听到这,已是心惊肉跳了,这下面跪着的,绝不是什么一般的草民,这是有备而来的…就不知,这一切是否是真的,若是…
“这位大人,东离秋家是东离的将门之家,一门忠烈,其子如何会到九黎天渊圣学府?一呆就是这么多年,他对九黎做了什么暂时不知,只知道,十六年前,他曾与人合谋,企图污蔑帝家忤逆谋反,后被帝家发现,但同年,帝家确实出事了,他来九黎的目的之一,便是除掉帝家!”
“除掉帝家?此话从何说起?”
纳兰秦风来不及阻止,纳兰胤烨已经纵目葵葵之下,将话大声问了出去,而其他人还在愣神。
天啊,这绕来绕去,竟是绕回了帝家这事上,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又发生了什么,帝家一门自缢,到底有什么天大的隐情。
这下,谁还相信下面跪着的人是什么柳树啊!这是为着帝家来的,是。是帝家的人!是那帝玄凌…
“因为一句话,不知诸位大人可记得,先帝在世时,曾有一位才华出众的天相师,因言语不当,冲撞了先帝,被及时处斩,其实,他说的不是什么冲着之言,而是一句惹的君臣失合的言论!帝家在,九黎盛;帝家亡,九黎衰。”
帝隐说着,心里默默加了句,当年那个什么天相师到是真有些本事,说的可不就是?
“帝家在,九黎盛;帝家亡,九黎衰…”纳兰秦风听的这话,像见鬼的,脸色刷白倒退一步。
怎么会,这句话怎么会还有人知道?不是说,这世上没人知道了吗?
朝臣也是一样,个个心惊肉跳,竟是这样吗?…
有些记得当年之事的人个个吓的不轻,同时也疑惑,当年,那天相师当场就处死了,在场的,好像只有帝家家主和圣上,除非是帝家自己说出去的…
“那天相师并非第一次说,他醉酒时曾与门人说过,门人得知他被处死,连夜逃走,最后到了东离…”
也就是说,东离人得知了这句话,就派人暗度九黎,想要除了帝家,目的已不用大家多想了。
这是…。这是要九黎衰,对九黎给予天大的野心了。
那这真是事关江山社稷了…这朝鸣鼓,敲的不荒唐!
场面一下静悄悄的,好像都在消化听到的…有些天荒夜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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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直追文的宝宝,这是阿莫第三本文,阿莫从没说过支持正版什么的,但是今天早上起来看到作者群内聊天,想说说,盗版问题对作者来说是没办法的,但是,很多写文的,都是熬夜码子,或者说,四五点就起来,保持更新,都是挤出的时间,甚至还有在轮椅上写的,还有像阿莫这样,怀孕期间码子,生了娃带娃码子的,有的为生活,有的为梦,千字五分,真的不贵!但是作者要写很久,要克服很多困难,不过,看文的也有百千种看盗版的理由,阿莫也能理解,阿莫不会说话,只是说几句心里话,如果条件允许,请支持正版,谢谢亲们!(阿莫是为了曾经的一份坚持,十年前阿莫写过文~但是因为去部队没写了,一直遗憾~)
第201章 玄凌来了(2更)
九黎新年开朝第一天,热闹非凡!
盐税、科考舞弊、朝鸣鼓国案!桩桩件件震动朝野上下,一片沸腾!
敲朝鸣鼓的书生不但说的有鼻子有眼,还带了证据,纳兰秦风当场让人将证据拿给他看,看罢之后,怒喊一声‘欺人太甚!’便让人去往贾府拿人对峙。
因着贾老在九黎平日积威甚重,此刻就显得格外荒诞离奇让人难以置信了!
还有就是说帝家的那句话,什么帝家在不在,九黎如何的,真的有这句话吗?那如今帝家亡,九黎岂不是要……
一时间,宫台上一片气愤填膺之声,什么东离欺我九黎,定要东离一个说法云云!
宫门外,聚集了不少学子,个个满脸意气,有人起头说是要贾老当众给个说法,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平日倍受他们敬仰的人,眨眼间成了让人憎恨不耻的国贼!如何接受的了?纷纷不由自主的集体朝着贾府方向而去!
早在差不多时,金如放就悄然离开了,他的在朝廷的人到之前把事情办完。
这么大的事,消息就像一阵风,不用刻意去传,很快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贾府
“老爷,怎会这么快?”老仆人一脸悲凉之色。
贾老背手站在院中,抬头看了看天,心里暗叹,是啊,怎么会这么快,他还没来得及做最后的放手一搏,终究给帝家留了一个。
而这一个,会是个祸根,那帝玄凌,不比当年帝家任何人差,就是与帝凤曦想比,也不妨多让,更重要的是,她才十六岁…
“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他现在不能自杀,只能死于谋杀,如此,才能让这件事成为一个死无对证的死案。
九黎就不能对东离发难。
“老爷!…。老奴办完事,会追随老爷而去。”老仆人到也忠诚,有些泣不成声。
贾景波略有动容,却没说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下头,望着东离的方向,眼中千般遥思,他这一生,终究还是没机会再看一眼故土了,也不能再见她一面了。
“将所有的渠道都断干净了吗?”
“老爷放心!”
“恩,如此,便放心了,老夫这一生,对得起母国,无憾。”说完这一句,露出一抹笑,转身朝书房而去。
装了这么多年的文豪大家,书房,最是适合当他的归处。
老仆人老泪纵横看着贾景波进入书房,朝着书房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摸干眼泪起身走出院子。
刚踏出院门,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金如放站在一旁,看着地上的人,挥了挥手,地上的人立刻被抬走了,扭头看了一眼院内,暗道,小姐料事如神,知道这贾景波是要制造一场谋杀,让自己死于非命。
他们这动作也是够快,可惜,快不过小姐的脑子。
书房内,贾景波整理了下衣裳,走到书桌前坐下,视线落在桌面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伸手翻看了一下,不是他之前放置的东西。
这些年,他时时警醒,他的书房只要有人踏入,他都会发现。
有人进过他的书房,刚想着,就看到一张宣纸下,赫然放着的几本奏章,虽然离开东离多年,可还是一眼看出,这是东离的朝折。
东离的朝折,怎么会出现在他这里,不应该的。
顾不得许多,立刻抖着手一本本的翻开,看到里面内容,大惊失色,奏章从手中滑落,面如死灰跌坐,嘴里还低声喃语。
“不可能,不可能…。东离朝局,怎是如此局面,不是说,上下一心…国库充裕,粮草充足、兵强马壮吗?不可能…”
突然双眼一睁,惊的速度弯下腰去,将地上的折子再次捡起,又是一番细看,再对照折子上的封印细细研看。
看罢之后,一脸颓色,他想骗自己,可是,骗不了,是东离的朝折。
现在,他已顾不上去想这些是怎么到他书案上的,也顾不得去理会是谁所为,心中一片凄凉。
他的母国,如今真实的情况竟是这样吗?比他了解的九黎更为不堪。
她…她为何要瞒着他!为何要瞒着他啊!
储位之争悬而未决,朝中派系林立结党营私,还有她…商家日益壮大,外戚专权霍乱朝纲,怪不得上次廊州水患的事,他迟迟得不到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