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香菱
崇山指着坤宁宫众人道:“这些人是否将先带下去?”
袁彬道:“来来回回做什么,两个案子很快便审完了,让他们在一旁候着。”
崇山忙道:“是。”
第一个案子审问的是强,暴妇女的,提上来的人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
流云、流苏几个挤在一处,好奇地瞧着袁彬审案。
袁彬问道:“听说你强,暴了三个女子?人家不从你,你便将女子的手反绑住?”
那男子嘻嘻一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袁彬懒洋洋道:“这么说!是认罪了?”
男子笑道:“认了又如何,头掉不过碗大的疤。”
袁彬吩咐:“崇山,将他蒙上眼睛,放行刑台上。”
那男子哼了一声道:“不用蒙!不就是板子吗?我受得住。”
崇山哪里听这么多,一把抓起那男子,直接蒙上眼睛,放在地上。
袁彬问:“行刑吧!”
崇山举起大刀,一刀砍下去,将那男子的左手直接砍断。
血飚了一地。
宫女太监们哪里见过这场面,吓得当场大叫起来。
流云等几个宫女抱成团,瑟瑟发抖。
那男子疼得直打滚,高声道:“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袁彬冷笑一声道:“不是头掉了碗大的疤吗?不过是手断了,怎么就求饶了!以后再敢祸害良家妇女,小心你另外一只爪子!”
几个侍卫将那男子扛出去。
血滴了一地,惨叫声依旧在堂前飘荡。
袁彬不管这么多,吩咐道:“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呢?带上来。”
这回被带上来的是一个彪形大汉。
袁彬也不废话:“听说你喜欢杀人越货,抢了东西还不够,还要伤人性命?”
大汉冷笑道:“有证据吗?老子受过十五回堂审,板子挨过无数,从没有招供过!”
袁彬笑了笑。
宫女太监们觉得这笑瘆的慌。
果然,袁彬道:“瞧清楚了,我这里是锦衣卫,锦衣卫办你们这种小案子,什么时候要证据?我忙得很,没空和你多说。崇山,蒙眼睛。”
崇山再次蒙上那人眼睛,踢倒在地。
那人哼了一声:“怎么?”
袁彬这回都懒得说话,手一挥。
崇山手起刀落,将那人左手砍断。
那人疼得满地打滚,再次被人扛走!
任你江湖大盗也好,采花小贼也好,都是一刀。
他们都是恶贯满盈的人,拉出去砍头都不为过,砍一只手简直是便宜了他们!
就这么干脆。
再瞧几个宫女太监,早已经吓得魂不守舍。
袁彬扫了一眼几个宫女和太监,道:“这几个也绑起来吧。”
小鲁子连连道:“大人,我们什么也没干呀!”
莲花几个更是哭嚎了起来。
袁彬哦了一声,头也不抬。
崇山可不管这么多,挥手叫上一队锦衣卫侍卫,每人带着一柄刀进来。
几个宫女和太监被捂住眼睛,平放在案板上,左手全都伸了出来。
袁彬这时候才慢慢悠悠道:“我袁彬从不误杀任何一人,方才那两人,证据确凿却死不开口认罪,我才下令砍手的,你们中有人偷了陆姑姑的金簪,我已知道是谁了,你们可有人主动承认。”
袁彬的眼睛锐利扫去,似乎某个宫女的身子动了动,但又似乎忍了下去。
袁彬呵呵一声:“你以为是坤宁宫的,我就不敢动你,哼,想多了!”
崇山吩咐:“刀斧手就位。”
袁彬毫不犹豫吩咐:“将偷金簪之人,砍手!”
几乎是同时,流苏的手飞快的缩了回去。
袁彬一把提起流苏,扯开她的眼睛道:“是你偷了簪子,陷害皇后!”
流苏不知所措道:“袁大人说的什么?奴婢听不懂?”
崇山带人将其他宫女太监的眼睛扯开,一一扶了起来。
袁彬吩咐:“请闻姑娘上来。”
清浅从屏风外头进来,先给流云等行了一礼道:“各位姐姐,公公受惊了,不过是审问手段,不得已而为之,清浅给众位赔礼。”
流云拍了拍胸脯道:“姑娘吓死奴婢了。”
白芍从手中拿了几个锦袋道:“这是姑娘的心意,请公公和姑娘们收下,稍后姑娘亲自送各位回坤宁宫。”
锦袋里头满是金银。
流云、小鲁子几个忙推辞:“皇后出事,奴婢等心急如焚,别说这么做能查出真凶,便是真砍了一只手又何妨?”
清浅颔首谢过众人。
流苏高声道:“姑娘救奴婢,袁大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抓了奴婢,奴婢冤枉呀!”
从前,在坤宁宫,流苏是得脸宫女,和清浅有点头之交。
流苏见清浅来了,不由得大声呼救。
这边,莲花等好奇问道:“姑娘怎么便能断定,流苏姐姐是偷金簪的人呢?”
清浅坐下道:“方才大家捂着眼睛,并没有见着彼此的反映,当袁大人说要砍了偷金簪的人的时候,你们的手并没有动,只有流苏的手收了回去。”
小鲁子恍然大悟:“原来是做贼心虚!”
流云也反映了过来道:“前头袁大人审案,都是做给流苏瞧的,目的便是为了引出这一幕?”
清浅点头道:“如今看起来,效果不错。”
流苏垂头丧气,无话可说。
“流云姐姐,你们里头先坐着,我先审流苏。”清浅含笑道,“审问完,咱们一起进宫复命。”
已经有了头绪,后面便很快了。
袁彬和清浅再次并肩坐下,地上的血污没有清理。
袁彬摸了摸清浅的头道:“担心你害怕,特特让你进里头歇着,这里我来便是。”
清浅含笑回视:“事关姐姐的声誉,不亲自审问清楚,总放不下心。”
昊子在一旁撇撇嘴,袁大人总是担心闻姑娘柔弱,闻姑娘厉害得很呢,三下两下便审出了真凶。
昊子暗暗啧啧嘴,今后袁大人若是成亲,必定会被夫人辖制得服服帖帖。
想想便可乐。
第三百一十一章 男子最无情
流苏脸色惨白跪在清浅跟前,哭道:“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偷东西的,实在是迫不得已。”
清浅淡然道:“说说你的迫不得已吧!”
人生会有很多迫不得已,但并不是加害别人的借口。
流苏哭诉道:“前些日子,水仙过来说她的金簪不见了,这是内务府统一配发的,丢了罪名不轻,央求奴婢将陆姑姑的拿出来,让她去做个样子便还给奴婢,奴婢经不住她央求,便借给了她。谁料,过了几日,这簪子牵扯到巫蛊案,奴婢吓得不敢做声。”
袁彬问道:“发现卷入巫蛊案,你不曾去追问水仙吗?”
“奴婢问了她!”流苏苦着脸道,“可她不承认,说从未借过什么金簪,自己的金簪还好好的在宫里,奴婢这才发现被她算计了。”
清浅问了一句道:“你为何不告诉皇后娘娘?”
流苏哭道:“奴婢不敢说,水仙说巫蛊是死罪,让奴婢装作不知道便是。”
人总是自私的。
清浅冷笑问了一句道:“巫蛊是死罪,你躲过去了,那陆姑姑的死活,你就不管了吗?”
流苏低头不语。
“再回到最初的问题!”清浅追问,“水仙向你借金簪?你什么时候和水仙走得这么近?”
流苏似乎不想说。
袁彬喝道:“如今你的罪名只不过是被水仙蒙蔽,被利用之罪,若是不老实交代,便是包庇!”
清浅仔细为她分析利弊:“你并没有巫蛊害人,最初借金簪也不过受人利用,你的罪名,如今是打板子,但是你若包庇巫蛊案真凶,便是全家杀头的重罪。这里头谁轻谁重,你自己好好想想。”
流苏支支吾吾了好一阵,方说:“奴婢和神武门侍卫赵金宝相好,非卿不娶,非卿不嫁。我们有一日私下见面,被水仙发现,她并没有说破,奴婢心中很感激。”
原来是用私情来要挟!
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式罢了!
清浅再次问道:“那么,布偶锦缎也是你从怀公公屋里偷的?也是水仙的意思?”
流苏点点头承认:“水仙说怀公公得了皇后的赏赐,那料子她心仪已久,让奴婢拿些出来做样子,她想央人去杭州买些,给她父亲做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