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香菱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煞有其事。
别人还罢了,在一旁的丁姨娘脸色煞白。
若是三房来一个夫人,那么自己这些年不是白忙了吗?
凌夫人实在是一个勤快又泼辣的主母。
瞧着清浅挽着她胳膊的模样,丁姨娘咬着唇,一腔恨意都落在清浅身上。
那成型的主意便抑制不住的冒出来。
丁姨娘铁青着脸道:“章儿和盈芳过来,我有话要说。”
杨章一听,喜不自胜道:“母亲终于下决心了?”
丁姨娘回身看着钟鼎之家的杨府,再不下决心,这大富贵便没了。
三房的角落里头在窃窃私语。
丁姨娘和心腹盈芳布置着接下来的阴谋。
杨章则兴奋地走来走去,再过不多久,绝世佳人便是自己的了。
将来,这杨府也会是自己的!
爵位也会是自己的!
丁羡月在厢房冷冷的笑。
阴谋渐渐在锣鼓喧天,丝竹齐鸣中滋生。
杨府外头,皇帝的匾额到了。
金匾加上皇上亲笔题写的文正公府四个大字,气势恢弘,如日中天。
于公公亲自送来了皇上的圣旨,三世袭爵的恩宠,让人感佩皇上的圣恩。
如流水般的赏赐,让杨府重新回到杨老首辅当年鼎盛时刻,人人称颂,个个笑容满面。
杨府众人送走于公公后,杨谦请众人宴席礼乐。
好几十桌是前头便布置好的。
第一桌是朝廷重臣和亲友,有德安王爷、李贤、罗伦、孙显几个。
就连杨府老三,也大喇喇坐在首桌,剥着一盘带黄的闸蟹。
后面才是普通亲友和大臣们。
袁彬坐在第二桌,闻仲豫也一样。
闻仲豫的脸上满是失落。
今日是杨府大宴,自己作为杨府女婿,杨府门生,朝廷阁老,居然没有上首桌。
这不是明晃晃打脸吗?
闻仲豫觉得四周的目光,如刀子一般。
袁彬微微一笑,举杯道:“闻阁老,恭喜。”
闻仲豫愣了愣道:“恭喜什么?”
袁彬气度如华:“杨府和闻府休戚与共,杨府受了圣上表彰,闻府水涨船高,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闻仲豫口中一阵苦涩道:“值得!”
袁彬举杯:“那么,共饮此杯吧。”
闻仲豫一饮而尽,目光带着怨恨和嫉恨。
美食佳酿伴随着歌舞升平,将气氛一阵阵推到高峰。
正在众人酒醉饭饱之际,皇上的一纸诏书如烈火烹油。
“朕日夜侍奉太后,尚不能略尽孝意,皇后入宫多年,抛离父母家人,岂有不思想之理?特旨,一月初五准允皇后銮舆入私第,尽骨肉私情,共享天伦之乐事。”
皇后省亲!
原本以酒浇仇的闻仲豫顿时眼睛一亮,道:“皇后回府省亲?”
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于公公笑道:“是,还请闻阁老及时修缮楼阁,时间紧张,莫要耽误了娘娘省亲的大事。”
闻仲豫喜笑颜开道:“臣遵旨。”
袁彬脸上看不出明显的变化,倒了一杯酒继续道:“闻阁老,恭喜。”
闻仲豫这回一饮而尽,笑道:“同喜同喜。”
袁彬继续满上一杯。
周围的人纷纷恭维,闻仲豫连连干杯。
清浅的目光有些凝滞。
姐姐要省亲了!
省亲这一天到的如此快吗?
记得前世,姐姐带着身孕省亲,但省亲后不到一个月,便流产加抑郁死了。
这一世呢?
姐姐到底是什么原因死的!
这一世,姐姐的身孕呢?
难道是因自己的重生,影响了姐姐的运势吗?
人人脸上带着喜色,唯独清浅,忧心忡忡。
第三百二十二章 茶水的破绽
想了一回心事,清浅觉得有些困倦,到厢房略略闭着眼睛想心事。
瑞珠劝道:“姑娘,好歹歇歇吧,外头有凌夫人呢,奴婢稍后过去搭把手,料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清浅点点头道:“你去吧。我合合眼。”
白芍忙笼了炭盆来:“姑娘当心着凉,奴婢去取热茶来,姑娘润润嗓子。”
清浅点了点头。
白芍和瑞珠分头出门,心中颇为安心。
在杨府自家地盘上,又有锦衣卫侍卫贴身保护,能有什么不妥呢?
白芍出门,遇上杨府丫鬟满翠。
满翠上前笑道:“白芍姑娘,府上老爷喝醉了酒,在说胡话呢,是否请姑娘出去帮着照应?”
白芍见清浅的闭着眼睛,低声道:“我正要给姑娘奉茶呢,这么着,我先去外头叫锦药过来伺候,你休要打搅我们姑娘。”
满翠连忙应了。
等白芍走后,满翠亲自取了托盘,奉茶给清浅。
满翠轻声道:“姑娘,白芍让奴婢送茶水过来,姑娘趁热喝吧。”
清浅合了一回眼,觉得神气好些。
睁眼见是外祖院子的满翠,含笑道:“你白芍姐姐呢?”
满翠笑道:“姑老爷喝醉了,白芍姐姐不想打搅姑娘歇息,去外头叫锦药了。”
原来父亲喝多了。
清浅轻轻一笑。
过不到一个月,姐姐就要回府省亲,到时候皇上也会陪同。
父亲刚被冷落到第二桌,心里正失落,突然得了天大的脸面,难怪会失态喝多。
忙了一上午,清浅觉得口渴,端起茶盏正要喝。
满翠巴巴的瞧着。
突然,清浅问了一句道:“这是你白芍姐姐吩咐端来的茶水?”
满翠忙点头道:“是,白芍姐姐突然被叫走了,奴婢便替她送了进来。”
清浅笑道:“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空着肚子喝茶水不好,你去取些糕点过来,我就着茶水吃。”
满翠忙道:“奴婢这便去。”
等满翠离开,清浅的笑容淡了下去,脸上寒意弥漫。
清浅开了窗户,将金簪取下,敲了三下。
这是和袁彬约定的锦衣卫暗号,且是最紧急的那种。
崇山从树上,昊子从墙角翻出来,另有一人飞速离开报袁彬。
崇山道:“姑娘有何吩咐?”
清浅指着茶盏道:“你闻闻,这里头是什么?”
崇山用食指取了一点茶水,放在鼻子下头闻了,脸上变色道:“这里头有迷药还有催情药,分量还不轻。”
昊子气道:“谁下的?”
清浅冷笑道:“自然是想害我的人,好狠毒的心思。”
袁彬飞一般赶来,问了经过后,眼神带着腾腾杀意道:“是谁?谁要害你?”
清浅摇头道:“还无法定论,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瞧瞧到底谁是真凶。”
袁彬点点头,崇山和昊子等继续埋伏。
袁彬冷笑:“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你,这人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