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子白
她只觉得胸口一凉,本能的用手捂住,他按住她的手臂,声音低哑暗沉,“让我看看,看看你长大了没有?”
两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盯在她胸脯上,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
她羞得不行,红晕从脸上往下蔓延,连胸口都变成了粉红色,声音低低的,“大概要让您失望了,没有长成你想要的西瓜。”
他却有些困惑,“你长成这样,他们居然认为你是男的?”
“我平时用布条子绑起来的。”
他“哦”了一声,仿佛是遗憾,“如果不绑,说不定会更大一些。”
她又羞又恼,“你还是嫌我不够大。”
“不,”他把头低下去,用一种近似膜拜的虔诚,脸埋进了那道沟壑,闷闷的声音传上来,“刚刚好,我很喜欢。”
他不能再等了,现在,马上,立刻,他要让她真正属于他,在她身上烙上属于他的记号,从今往后,再不会把她弄丢了。都说女人只要委身于哪个男人,就会对他死心塌地,他要成为她的男人,让她无法再逃。
迷茫的夜,他纠缠着她,迷离的眼神,彼此胶着,两个人不知怎么就跌进了一床的细软里。
他哑着声问,“你怕不怕?”
少女摇摇头,脸上带着一种坚定的神情,“来吧,”她说。
他的眼神暗得像幽潭,“如果疼,你告诉我。”
“我不怕疼,”她把手搭着他脖子上轻轻往下拉,有种大无畏的勇气。
他感动得一塌糊涂,下定决心要把事情办好。他是第一次,心里很紧张,可他不能让她看出来,他必须坚若磐石,让她全心全意依赖着他。
强壮的手臂顺着她玲珑的曲线往上,摸到她的手,十指相交,紧紧扣住。身子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总是担心,“疼吗?”
“不疼,”她回报给他一个明媚的笑,可其实……是真的疼啊,身体被撕裂了似的,才能将他纳入进去。
他早已神魂颠倒,辩别不出她这话的真伪,气息紊乱的喊她,“心肝儿……”
若搁以前,白千帆一准会笑出声来,可现在,她却蓦地湿了眼眶,铁血冷厉的楚王,抱着她喊心肝儿,这是根本无法想像的事情,是她错了,她不该跑,不该和他分开这么久,他如此压抑,又如此渴望,急切的想与她合为一体……
他满头大汗,她也热气氤氲,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一刻也不曾离开,也不准她错开视线,就这么痴痴的对视着,要看进彼此的心里去……
屋里春色盎然,屋外夜色醉人。贾桐和宁九沉默的立在廊下,象两尊金刚。
宁九大概有些诧异贾桐的安静,颇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贾桐叹息一声,声音跟要哭了似的,“王爷和王妃真不容易。”
宁九微微弯了唇,是不容易,可也是铁打的缘份,那样找都找不到,突然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余光里,一道修长的身影疾步过来,他微微倾了身子行礼:“太子殿子。”
太子点了个头,提步往里走,被他拿手拦住,“太子殿下,王爷现在不方便见客。”
太子有些意外:“我是客么?”
宁九的手没有落下,态度不亢不卑,“太子殿下还是先回去,等王爷忙完了,属下自会禀报。”
太子脸上一点愠色都没有,反而是笑了笑,“你家王爷在见客么?”
“是。”
“不知是哪位大人物……”
贾桐在边上忍了半天没忍住,“太子殿下请担待,是我家王妃回来了,王爷同她正说话呢。”
太子心里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笑容愈发温和:“原来是王妃回来了,可喜可贺,既是这样,让他们夫妻多聚聚,我明日找他也是一样的。”
贾桐躬着身子相送,“太子殿下慢走。”
太子一路走到后院里,看着绣楼上的灯光踌躇了一下,还是提步上了楼。
皇甫珠儿见他这个时侯过来,不免奇怪:“太子哥哥这个时侯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太子不语,只是看着她,看得她心里有些发虚:“太子哥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太子哥哥的?”
“你和楚王,你们是不是……已经不象从前了?”
皇甫珠儿脸色微变:“三哥哥跟你说了什么吗?”
“王妃回来了,你知道吗?”
“啊?”皇甫珠儿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她,怎么回来了?”
太了看着她,“珠儿,你别忘了自己的血海深仇,眼下楚王不肯北上,还要多久,咱们的计划才能成功,你才能手刃仇人?”
皇甫珠儿突然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你叫我怎么办,三哥哥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第四百零九章今生今世,唯有你一人
听说白千帆被刘茂全带到苏城去了,月香月桂吓得魂都没了,慌忙跑到里长家里,双双跪倒在他面前,哭着求他想办法。
那厢,史莺莺追着她老子破口大骂:“瞧你干的这缺德事,那个刘茂全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敢让他把阿凡带走,你还我女婿来,还我女婿来……”
史晟诚焦头烂额,一方面怨刘茂全不讲信用,一方面又觉得闺女闹得他在底下人面前失了脸面,边跑边回头骂史莺莺:“天底下有你这样当闺女的吗?满屋子追着爹打,你要遭雷劈的啊!”
史莺莺叉着手停在半路直喘气,“我打你了么?我是跟你讲道理,我不管,你赶紧把人弄回来,别真让他关到牢里去了,阿凡那么瘦,万一动了刑,哪受得住?”
史晟诚扶着墙喘粗气,“好,你安静点,我就来想办法。”
正闹着,里长带着月香月桂来了,两姐妹见了史莺莺父女俩没什么好脸色,特别是月桂,柳眉倒竖,咬牙彻齿,“阿凡要是少一根汗毛回来,我拆了你们这酒仙楼!”
里长打圆场,“好了好了,先别说气话,还是商量商量怎么救人吧。”
“怎么救,当然是拿钱去救。”史莺莺一副极懂行的样子:“那个刘将军在我家吃了一个月的饭,他是个什么人,我大概也得出来,不就是为钱嘛,”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瞪了史晟诚一眼,“爹,你是不是钱给少了,姓刘的故意给咱们小鞋穿?”
“哪能呢,”史晟诚叫屈:“白吃了我家一个月的饭,让他帮着演场戏,本是应该的,我怕他不好说话,特意使了银子的,哪知道这人银子拿了,却办了个这样的事!”
月香看了月桂一眼,担心的问:“会不会不是为了银子,是别的事?”
“能有什么事?”史莺莺说,“钱凡不就没有入册嘛,多大点事啊,半路丢了黄册的人多着呢,合着都给抓起来?”
月桂说,“当务之急,咱们要搞清楚刘茂全把阿凡送到哪里去了?得去瞧瞧他在那里好不好?”
“阿桂说得对,”里长点了点头,“这样,我叫人套了马车进城,各处去打听打听。”
史莺莺绕不开刘茂全去,恨恨的道:“姓刘的今晚不回来了么?半道上把他劫住,蒙头先打一顿,再逼问他把阿凡弄哪去了?”
史晟诚总觉得自己使了银子,不应该是这么个结果,喜欢往好了想,“我看还是再等等吧,或许刘将军是为了把戏演足,吓唬钱凡的,等钱凡松了口,自然就把人带回来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又都希翼起来,或许真的只是吓唬吓唬钱凡,不会有什么事的。
——
原来爱到深处是这样的味道,浓烈,痴迷,奋不顾身,明明要溺毙在里头了,却依旧不能停止。
惦记了那么久,终于得偿所愿,然而,尝到了甜头后,一发不可收拾,墨容澉几乎不敢相信这个食髓知味的人是自己,他的自律,他的节制,通通扔到了九宵云外,他匍匐在她上方,汗如雨下,蓄势待发,等待她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再继续纠缠。
“千帆,”他喃喃的叫她,“我的心肝儿……”
她闭着眼睛,顺着声音蹭过来,抬起的下巴贴在他脸上,幽幽的叹息:“我,累了。”
“我知道,你歇着,我来。”
白千帆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可她真是耐不住了,谁能想到这事会是这样的呢,这么漫长,象把人碾碎了抛到空中,落下来又搓回人形。她整个人都是混沌的,懵懂的,象在水里浮浮沉沉,有时被拖进水里差点溺死,有时又冒出头来吸一口气。
墨容澉倒底还是体谅她初经人事,不敢太由着自己性子来,抚着她汗津津的身子,细碎的吻落在她脸上,“你还好吗?”
她“嗯”了一声,却是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他摆布。
墨容澉没有叫人,自己打了水到床边,替她擦了身子,怕先前没控制住弄伤了她,有些不放心,掌灯看了看,心里立刻懊恼起来,一声不吭的寻了药膏来替她抹上。
白千帆羞得不行,夹着腿嗫嗫的道:“没事。”
他笑得有些无赖:“得快些好起来才行。”
白千帆扭过身子不理他,墨容澉追过去,在她背上吻了吻,自己去洗了澡,披了睡袍回到床上,抱着她安静躺着。
几乎闹了一宿,窗外泛了白光,他一点睡意也没有,垂眼看她,白千帆倒是闭着眼睛,可他知道她没睡,浓密的睫毛微微颤着,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影子。
哪怕闭着眼睛,她也是这么好看,他忍不住亲吻她,“千帆,你长漂亮了。”
白千帆轻哼了一声,本不该这个时侯算账,可她没忍住,“比皇甫姑娘漂亮么?”
墨容澉手一紧,半响没说话,白千帆的气性儿来了,在他手上狠狠掐了一下,“你起开,我该回去了。”
墨容澉心里一刺,两只手环抱过去,象生怕她跑了一般,“回哪去,我在哪,哪就是你的家。”
“现在说得好听,我怕王爷哪天又说要送我走。”
“不会了,我发誓,绝对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我到哪都要带着你。千帆,”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为装作不在意,他们就不会对你下手,没想到,他们没下手,你却自己跑了。”
白千帆一愣,转过身来,“他们是谁?”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我心里爱着的一直是你,不是皇甫珠儿,她于我,是一个故人,是一份责任,我从前不知道什么是爱,以为互不讨厌,相敬如宾就是了,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不是,我对她是一种两小无猜的喜欢,因为知道她将来要嫁给我,所以会去喜欢,但那不是爱,我很清楚,那不是爱,我爱的是你,今生今世,唯有你一人而已。”
白千帆第一次听墨容澉说这么长情的告白,很感动,抱紧他,也诉说衷肠:“我很想你,想得半夜里哭肿了眼睛,好几次偷偷溜出门口,想去找你……”
“为什么没去?”
“我怕去了,你把我拒之门外,还有,”她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我私自逃跑,让你失了面子,肯定轻饶不了我。”
墨容澉的手慢慢探下去,“是轻饶不了……”
白千帆啪的一巴掌打在他手上,“擦着药呢,别动。”
第四百一十章你们倒底是哪里人?
这个晚上注定很多人夜不能寐,比如情绪复杂的太子和皇甫珠儿,比如久别重逢的楚王和王妃,比如乌水镇里心急如焚的月香和月桂。她们等到后半夜,白千帆没有回来,刘茂全也不见踪影,越想越怕,终于忍不住要去城里找人,被里长拦住,说即便去也没用,城门关了进不去。只能等到第二天早上再想办法。
只是第二天早上,里长套好了马车却未能成行。一个月的期限到了,接替刘茂全的人来了,也是个将军,长得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看上去倒比刘茂全要精神很多。
里长有些奇怪,他没想到杜将军这么早就来了,就算离得近,也得天不亮就起床,马不停蹄才能赶到吧。上回刘将军差不多吃中午饭才到,这位杜将军来得如此之早,难道是想过来赶早饭?
他心里有事,却也只能耐着性子敷衍杜长风。
月桂月香久等不见里长过来,只好上门来找,一进门见厅里坐了一位穿铠甲的男人,以为是刘茂全回来了,立刻冲上去要人。
可到了近处定睛一看,不是刘茂全,是一个英俊的年青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