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泓羽
傲君眼也不抬的背起来:“从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奴隶,你要服从我的所有命令,不然就要受罚,要是我要打你,你就自动自觉的将衣服掀开老老实实跪下给我打,这样我心情一好,也许会下手轻点……”
云飞愣住,美目流转,死死的盯着他淡无表情的脸,终是实在忍无可忍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想实在不该笑,又板起面来。
正色道:“少了一个‘了’字。”便抬手又是重重一鞭抽在他身上,直打得他身子一晃,差点歪道,才又问道:“你服也不服。”
傲君咬了咬牙,仍是冷冷的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云飞想不到他这般柔弱娇嫩的人儿,却是有着这般冷如坚冰的性格,心中既是如获至宝般的欢喜又是拿他无法的生气,还真想不到他是这般厉害,这时还宁愿他如之前一般一声不出好过了。
当下恨恨的站起身来,走将出去,却又回头吼他:“你给我好好的跪在这儿,一动也不许动!跪到你肯老实点为止!”
傲君听得她走出门,才暗暗松了口气,他一向在深宫中,也多是独处,很少讲话,偶尔几个兄弟碰见,他也总是被欺凌的一个。
他知道自己因为母亲失宠,又无其他後台撑腰,自小就无人看重,可是硬是凭着自己的傲骨,在受人欺辱时还总是回嘴,为这,也受了不少苦,渐渐也愈是少言。
他不管境况怎麽堪言,总想着只要坚持,只要忍守,总有一天,或者会受父皇重视,能救得母亲。
可那天和这小女孩相遇,只怪自己一时多事,便忍下这般後果,被弄到这种境况,实在是前途渺茫,也可见得自己在父兄心中的地位,实是一片茫茫。
这时心中既是委屈又是伤心,几乎是万念俱灰,不留意腿下早已跪得酸疼,这还不是跪在平地上,膝下分明还有粒粒坚硬的算珠,只跪得他娇嫩光裸的小腿如快断掉般的痛。
实在撑不住,忍不住将身子坐下些,臀部跪坐在小腿上,只盼歇得片刻,可刚一矮低少少身子,便一道劲风抽了过来,又是她冷酷的鞭子火辣辣的抽在身上。
他才知道她一直还将他放在视线中,这时被她狠力一抽,只抽得他差点失去平衡摔下算盘,好容易才跪直身子,膝下已痛得几乎没有知觉。
回头望去,却是不见她的身影,只得又勉力跪好,这样直直的跪着只叫他全身骨头都酸痛起来,膝下更是痛得失去知觉。
终於忍无可忍的唤她的名字:“慕蓉云飞!你在吗?”只见云飞忽的如风般闪进来,笑眯眯的应他:“叫我吗?怎麽了?”
他抬眼看看她的笑盈盈,只盼她不是真的心思歹毒,只盼她吃软不吃硬,只盼她能有一分的怜惜之心,轻声说:“我想……起来,行不行?”
云飞挑挑眉,看着他,娇生惯养的身子显是已坚持不住,大摇其头着说:“不行,你都不听话。”
傲君无声的微抬了抬头,那美得如冰晶般的眸子轻轻的瞟了瞟她,仍是不出一声的强跪着。
她的心却象是被闪电般击中般看得痴了,他好美,他那柔弱不禁,却又冷淡如冰,如孤傲冰莲的样子,是让麽美得让人动心,记得就是在池边对他惊鸿一瞥,就被他的冷冰冰的美丽震摄住了。
而这时,他含怨带怒的眸子和一脸苦楚难以诉说的样子,都让她的心揪得紧紧的,他是那麽骄傲冰清的小人儿啊,她要他变成什麽样子呢?
她心中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却见到一滴清泪从他眼角轻轻的划落,那晶莹的流动着,是那般的让人心随之动。
她差点管不住自己的手,竟是要伸过去为他擦去那泪水!好容易定下心神,她才开口:“以後是不是都听我话?”
他流着泪,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神色仍是悲苦不胜般的挣扎,她却实是不忍了,走上前去将他搀起来。
他腿骨早已痛得快断掉,这时一起身,便立时便向前仆去,整个人仆在她怀中,她未曾经过男女之事,此时陡然抱紧他冰凉单薄的身子,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他的心也是控制不住的悸动着,却又想起那日为她施救,她那温软冰凉的唇,慌忙推开她,不想不敢也不愿去多想。
忽然怀里一空,云飞倒象是若有所失,这是她第一次与异性这般的亲密接触,就算是父亲,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半点儿温情,又想起上次居然被他吻了,心中又是难言感受。
低着头,两人都不说话,良久,云飞才定了定心神,看看他绝美却仍是冰雪般的脸,轻声说:“药在那边,你自己记得上,等会我会吩咐人给你送午饭来,或者你想吃什麽,都可以叫人跟厨子说。”说完便逃也似的飞身出了房门。
傲君才微微露出苦笑,什麽时候自己的美貌的面容和身子,也变成利器了?从小在宫廷争斗中长大的他,对玩弄权术和智谋,并不陌生,也时时靠着机智过关,才勉强活到现在。
可现在,面对这个和他一般大的女孩儿,他竟然要用到身为男孩子,最不该用的一招,可是,好象她真的受落呢,不是吗?
可是,她也是自己第一个拥抱的女孩,也是自己第一个吻的那个人啊,这般玩火,到底烧的,是谁?他不敢,也不愿再想。
拿起她调好的药膏,侧身为自己涂抹着,想起她偶尔带笑的可人样子和常常不经意的流露的点点柔和。
从小到现在,从来没有人对他下这麽狠的手,可除了母亲,也从来没有人给他这般的温柔,甚至,他都没有见过谁是真心对着他笑过的,想起她的巧笑,心中却是微微甜蜜的苦楚着。
第十二节 哭泣
接连几天,她都没有来找他,只是奴仆定时的服侍他的衣食沐浴,耳边少了她的笑闹,他却是如心中好象少了点什麽的空空落落。
等他的伤刚好些,这天一早,就是她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把他从被子里揪醒,闹他说:“卫傲君,陪我出去玩,好不好?”
他好容易才睁开蒙胧的睡眼,慵懒的斜瞟着他,嘴角象是带着点嘲笑的意味:“我说不好,有用吗?”
她哑然,这个漂亮得不象话的美人儿,总有办法让她哭笑不得却又拿他没办法。
以後的日子,她才慢慢发现,他明显是个带着冷美人外表的恶魔,她永远也弄不清他的心里在想些什麽。
大多数时候,他总是对她冷若冰霜,不苛言笑,逼得急了,就敷衍似的服下软,气得她火烧眉毛了就把他往死里整。
他经常被她整治得死去活来,无法之下,只能又动用他的美色,可是她也象是着了魔,只要他用那冰晶般可怜兮兮的眸子泪盈盈的瞅着她,只要他那柔若无骨的纤美身子扑到她怀中,她便象是掉了魂般,什麽都饶了他。
如此这般往复着,她竟不知自己的心,是什麽时候被他的冰火两重天给拴上的,可他总是一付淡雅如水的样子,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心,在想些什麽。
与他互相猜忌着,感情总停步不前,却又恨自己不舍得狠虐他,而父亲的严厉苛责又总让她心烦意乱,所以一有空就到处掳来美貌的男孩子。
哪怕他们只有一点儿象他,或者有着象他似的傲气,或者有着象他一般的美丽眼睛,或者有着那麽一点儿和他相似的神情,她就会掳了来,往死里虐的发泄着心中难与人言的寂寞与苦闷。
她既不舍得对傲君下狠手往死里虐,自然就拿那些无辜少男们当了练习靶,每每想出什麽新虐法,总要抓个人练了,不会真弄死人,才敢往傲君身上招呼,可傲君也从不知她竟有这番心思,二人都不善表达感情,总是淡淡的处着。
慕蓉拓只顾着自己的家国大事,只知道自己思妻欲狂,对这个象极了水月,却一出生便间接害死水月的女儿,也是说不出的爱恨,只教好她武功与医术,却吝於感情的给予,有时心理补偿般的,只要她开心,想怎麽样便怎麽样,反正也没人奈得她何。
那些被她玩弄得求死不得的美丽男孩子,就算被女儿虐死,,只当是他们命不好罢了,至於感情这边,他看着傲君这孩子长大的,还只盼傲君与云飞真能培养些情感,所以有时云飞欺负得傲君狠了,他也会出声阻止下。
就是万一,云飞真的不和什麽人爱上,也无所谓,就这麽独个儿强势的过日子,也胜似嫁与些不合的男子被人欺负,落个得伤心,所以,他一向纵容着女儿的强势。
想了一会儿工夫,黑暗中的傲君都不知怎麽会醒了,竟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云飞痴痴的望着他,月光如水,映得他如雪玉般的肌肤,更是华美得惊人。
月光中,他就如冰艳绝美的妖精一般,美得不可思议,却又如月中仙子般遥不可及,他冰一般晶莹剔透的眸子紧盯着她,眼中却看不出半分涟漪。
微微启了启美丽的薄唇,可是仍未发一言,只是缓缓的坐起身来,闭上了他那美得摄人的美目,微扬起美丽的颈,似是在甘心的等待她不期而来的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