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卿甘为身下奴(女虐男) 第82章

作者:泓羽 标签: 古代言情

萧羽拉住她的手,温柔的说:“云飞,你不要这样再折磨自己了好吗?难道他一世不醒来,你就一世都这样守着他吗?你醒醒吧!”

云飞甩开他的手,只说:“我去看看他的药煎好了没,到时间吃药了!”仍是坚强固执的背影,萧羽看看床上的虞天,摇了摇头,也走了出去。

她端着一碗药走回来时,居然赫然见到虞天长长的睫长扑闪了几下,缓缓的睁开!

云飞欣喜若狂的扑上去,可只见到虞天的眸中只是有着深深的绝望和冷漠,他痛苦的闭上眼,居然有一行清泪沿着他极冷冰绝美的脸滴了下来!

云飞震惊了,他哭了!象他这般坚强如冰石的人,居然在她面前哭!她怔怔的立着,不敢再走前一步。

虞天张了张唇,声音嘶哑挣扎,几乎轻得听不到:“还不够吗?这样对我,还不够吗?连死都不允许我死,你到底还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云飞的心,都痛了起来,她将声音放到最柔的呵着他:“先别说这麽多好吗?你身上的毒还未解,先吃药,不管什麽,都等好了再说,行吗?”她小心的递上药碗,就是要喂他吃。

他猛的睁开眼睛,冷冷的瞪着她,用力拂开她的手,将整碗药都摔泼在地上,碗也摔得粉碎,病了这般久的人用这麽大的力气,只教他侧躺着微微喘气,他用冰得如星的眸子毫不畏死的看着她,象用尽全身力气似的恨声说:“你别碰我!我宁愿死!”

云飞连忙倒退几步,安抚的说着:“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别生气,身体要紧,我这就走,好吗?”

见他终於醒了过来,她终於安心,哪怕他再恨她再讨厌她,她也不再逼他了,她已想通,就算他不在身边,也比他不在这个世上要强胜多倍,这些天,只要她一合眼,就会惊醒的去摸他脉搏,她无法想象他冷冰冰的死去,再也无法见到的那种心痛与恐惧!

她退到门外,不出声的坐在他房门外的台阶上,心中痴想着,仍是守着不肯离开,忽然听得里面的仆从一声尖叫,她又是惊得整个人跳起,冲进房中。

却见到虞天手中抢了一片摔碎的瓷片,狠力向自己颈中割去,留下照顾他的两名仆从没有武功,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呆看着尖叫。

云飞抢上去夺,他却拼命挣扎着,云飞不忍用强,只怕弄痛了他,一时竟和他争持不下,僵持着,云飞竟是整个人几乎压在了他身上,这姿势怎麽竟是这般暧昧,两人不禁都停了手。

虞天看着她,语气中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怨恨和心碎:“你一向待我那般残忍,从无半点留情,谁都可以折磨我,甚至,连禽兽都可以!既然这样,又何必再留我!我死了,不是更遂你的心意吗?”

云飞这般近的看着他美丽如冰的眸子,冷得教人心寒的盯着自己,竟又是心中一痛,微微转开眼不敢再和他对视。

她忍着心绞碎般的痛,咬紧了唇,终於只得轻声说:“你不要再寻死了,等你好了,我一定放你走,再也不留你了,你想去哪里,和谁在一起,都由得你,这样总行了吧!”

虞天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见她说得坚决,终於缓缓放开那瓷片,云飞再看他颈中手上,又是一片血肉模糊,好在他病重未愈,伤口不算太深。

伸手拿过药膏,就是要为他抹上,他却用臂格开她的手,冷冷的看着她,不说一个字,云飞黯然,将药放在他手边,便是要起身离开。

可是想想又是不放心,生怕他又要寻死,便又重新坐下,虞天不知她为何又起又坐,只防备的看着她,不知她何所为。

她连忙摆了摆手,离他远了点,转开头柔声说:“我只是怕你又要寻死,我不碰你,我就在这待着,什麽也不做,总行了吧!”

虞天倒觉得奇怪,此番醒来,她怎麽象是换了个人般,竟是百番忍让,他再怎麽发她脾气,她竟也一点不生气,从来没过她这样待过自己,这番倒教他好生纳闷。

再偷偷看她,才发现她一脸憔悴,眼中布满血丝,倒象是多少天没好好睡过的样子,难道是……心中一动,只这麽一想,那残余的毒性立时发作,忽地便教他心中绞痛万分,痛得肝肠寸断昏天黑地,只捂着心口说不出半句话来,脸色也立时苍白得如死人般,冷汗津津的沿着俊美的面容滴下。

云飞见他不说话,回转头一望,才惊见他这般,只骇得冲近去将他搂在怀中,一边按他脉搏一边急声问:“怎麽了?虞天,你怎麽了,别吓我呵!”

虞天心知这情花之厉害,实在无法只能拼命推开她,闭上眼不看她,忍着剧痛吼她:“你走远点!我不要再见到你,你非要害死我才肯心甘吗?”

云飞被他吼得一愣,守了这般久,好容易才盼得他醒来,忍受着他的无视,却只听到他越来越是冷酷无情的话,见他为情花所苦,知他心中又是在思念他心上之人,实在再也控制不住,泪珠终於沿着脸儿滴了下来。

怕教他看见,这时只转开脸,咬得唇生疼,再不说一句话,转身奔了出去,虞天也无暇多想,好容易才平息心情,胸口却仍是隐隐作痛。

不一会儿,只见萧羽笑呤呤的走了进来,见他这般模样,取笑道:“你们两个冤家还真会折腾啊,过了这事看你还闹不闹,这还不知道自己的心了吗?”

虞天苦笑,摇了摇头,轻声说:“就算我知道了自己的心,也永远不知道她的心……”才说着,心又抽痛起来,便不敢再想。

萧羽笑笑:“痛死你也活该,现在外面想砍你几刀的人多了,为了你这倔性子,她可是一个多月几乎不眠不休的守在你床前,死活不肯好好睡一觉,不管谁劝都不肯听,我看啊,她这心也是白用了,谁教你只是个冰雪石心的美人儿呢!”

虞天抬起头看着萧羽,却在他眼中看不到半点儿取笑,有的是感动,甚至是……羡慕?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她竟然……心念只稍动,他便不敢再想,又低了头不出声。

萧羽无法,只得说:“我真服了你们了,你说什麽也非不能教她陪着,她不看着你却怎麽也放心不下,这会子还在外面守着非不肯去休息呢,你们乐意就这麽耗着吧,我可受不了了……还有,上次解药的事,看来也不消对她说明了,是吗?”

虞天低着头,思量了良久,才轻声说:“……你叫她进来吧……”

萧羽才笑着退出去了,慕蓉云飞却是前後脚的就进了门,只远远的看着他,眼圈儿还是红的,却不肯说话。

好一会儿,见他没发脾气,她才慢慢走了过来,柔声道:“你好些了吗?我不打扰你,只在这坐着就行!你不消理我的。”

虞天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绞痛,无法可想,只得闭上眼不看她,冷漠的说:“哪敢教慕蓉庄主这般费心,要真怕我再寻死,你只消将我绑上,不就得了?”

云飞也是一时被他骇得糊涂了,这时才想到,这倒真是个好办法,人总有个疏忽的时候,万一看不住他,便是教她悔恨莫及。

这时才回过神来,当下便找出两副铐子,先拿一副,纤手执住他一只手腕,将铐子铐上,忽然想起什麽,又将那铐解开,却用条纱帕子缠住他手腕,才又将铐铐上,似是怕那金属划伤他肌肤似的。

虞天见她竟这般细心呵护,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绞痛,不敢再看,只得侧开脸去,她将铐另一端锁在床头间架上,将他另一只手锁在另一端,试了试无法挣脱才轻笑起来:“我竟是想不到这个法子,只是又要委屈你一下了。”

这时他既无法动弹,她便又拿起药膏,细心的帮他抹在颈上和手上的伤口处,他也没再出声阻止她,只静静的任她搽着。

搽完药,他仍是不理她,只紧闭双眼默默的躺着,她看着他苍白失色的憔悴样子,想着自己一直待他的无情,又是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

痴痴的想着,也终於抵不住困倦,伏在他身旁,便这麽睡去,他偷偷睁开眼看着这般温柔守护自己的她,心中无限感慨,禁不住又是剧痛难受,再不敢多想一刻。

秦虞天一向是个极冷冰性子的人,自己总也没弄清自己的心,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那样的云飞,对她的心,他更没一分了解,可想不到,这番中了这情花的毒,竟是教他,明白分晓了自己的心意!

恨她吗?本应是恨极了她的,可偏偏硬不下心恨她!离开她吗?苦苦在她身边等了这般久,不就是为着她的一点柔情吗?又怎麽舍得走?一直以为自己没有那麽爱她的,却是爱惨了她,就算被她那般惨无人道的折磨,仍是敌不过她这刻的似水温柔!

他自醒来後这日里夜里,只要一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巧言软语,柔情似水,便是痛得心肝剧痛,象是连命也给她牵了去似的,情之一字,竟是这般伤人,教人心牵梦寐,又怎麽不教他心如刀割!

更让人恼怒的是,她竟又是大改常态的,偏要时时刻刻温柔的在他眼前出现,那份关切,那份情意,再不掩饰分毫,教他是又喜又惊,又怒又怨,好好的,偏要在此时来招惹他,稍动心神,便让他痛得心胆俱裂,苦不堪言,真真是害惨了他!

既然知她心中有他,他又如何再恨她,只是,怨她为何不曾早点这般待他,也白教他吃了这些苦头!

这时既是宠着他由得他,他也无奈何,只有再三板起脸来赶她出去,叫她没事别到他这儿来,唉!他竟从不知道这相思却是这般的苦,这情之一字,即才是人生最痛,任何肉体之痛,都无法及其万一啊!

等了不久,丐帮中人终於自天竺寻了那解药来,才算彻底解了这苦,可她,却似是被他给吼远了,竟是真的再也不来了。

第十九节 整死

这天,他终於忍不住去寻她,冷冷的说:“我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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