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乔
“我的方案就是,以武再定乾坤。你谢墨,我,双方各领两千兵甲,模拟当时状况,再公平的战一次!……为了惩罚谢家的蛮横,我若不胜后,再由楚、李、蔡三家代我出战,要是谁都赢不了你谢墨,我就心服相让广陵郡。”乔伯奢一气说完,脸不红面不臊。
旁人闻听,心里暗骂乔狗,四家轮番出战,是想磨死谢墨吧!
这答不答应的后果,都是四家要讨伐谢家的本质,就看时间拖延的短与长了。
广陵郡是谢家在徐州驻扎的军政根据地,徐州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广陵郡对谢家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霎时,谢家人都齐望向谢墨,等他做决断。
谢墨深邃的眸子好像跌入一汪黑潭,浓得深不可测,右肩上未愈的伤口跳痛。眼下不论答不答应,都少不了一场战端,一旦要动手,他的伤势就会暴露,继而被乔家发现,他夜探过乔家……
“等一等,容我说句话。”
没等到的谢墨的回应,一道清脆可人的声音反而响起。众人诧异望去,杨帆第一个鬼叫起来:“臭丫头又是你!现在可不是捉奸的小把戏,闭上你的臭嘴!”
作者有话要说: 宅家里做了不少美食,就一样不敢做,需要裹面包糠的炸鸡排、鸡翅之类。一锅宽油,那真是妈见打……我妈过年做年夜饭都没用过一锅油。
第29章
妙言暗觑了杨帆一眼,话说防小人不防君子,这人易怒还狭隘,跟她结了仇怨,以后动不动咬上一口,着实烦人,待会得想个法子整治。暂且不提,妙言上前带走了谢墨,二人退到一边,她略靠近的,窃语了一番,须臾,她复独自上前,站在了方才谢墨与各位家主对峙时所站的位置。
她穿八辐辏褶裙,绾环髻,小脸青雉,却躬腰抱手,行了一个大礼,举止大方:“请各位家主听小女一言”
话音未落,杨帆又打断她:“你算什么东西!几大家族在商量广陵郡的归属,这里就算连九岁的谢三小姐出面,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乔伯奢也不训斥属下的无礼,脸色不耐:“小丫头一边去,别妨碍我们商量大事。”
妙言又鞠了一躬,自报身份:“在谢家住的日子,小女有幸拜君侯为师,书斋的教学还未结束,我仍可算是他的门生。方才君侯有话,他对你们的同盟相逼是毫不在意的,让我来练练手,和你们评一番理,瞧瞧他教导的成果。如果我说服不了你们,君侯再来和你们谈。”
后方的谢墨眼底蒙上一层暗翳,踌躇的摩挲着腰间玉坠。方才,阮妙言根本没对他说评判什么,只叫他先不要和对方起冲突,让她试试。
这附近布满谢家的暗卫,了不得让乔家发现他的伤势,过后牵涉的事只好再徐徐谋划。总归,不能让阮妙言出事。
“胡闹!这样的大事,哪怕你是君侯的徒弟,也做不了主。”乔伯奢觉得荒谬。
妙言古怪的扫了乔伯奢几眼,摩挲下巴,反问道:“乔家主没听清我的意思吗,我不是来做主的,是来讲道理的。还是乔家主惧怕我呢?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我。如果你们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更没资格找君侯谈判了。”
“我惧怕你?黄口小儿狂妄自大,不怕闪了舌头。你有话快说!”乔伯奢侧身而立,不再阻挠了。就耽搁半刻钟,看这丫头能鬼扯出什么。
妙言淡笑转身,朝李家家主望去:“李伯伯,我好奇,乔家主是怎么说动你加入联盟的呢,而且还是以乔家为尊为首的联盟。让我猜一猜……啊,难道就仗着他天下第二富商的名声,许给你们物质上的好处?是了,听说前不久,乔家主就建了一座高逾十六层的观景楼,赠给李家老夫人,把老夫人哄得眉开眼笑呀。”
“你,”家主李成疆不自在的闪烁眼睛,“这是朋友间的往来,你不懂,不要把话说得阴阳怪气。”暗惊这丫头消息好灵通,名义上建李氏祠堂,消息还没外放,这丫头就鞭辟入里,把不能见人的关节全抖落出来了。
妙言拍手:“朋友间的往来,那请问,李伯伯又带给乔家主哪些好处。据我所知,李家在太原掌管的十二郡,因对乔家的指使派遣感到不满,各子弟郡守发出强烈的不满之声。李家以人才济济闻名于世,其门阀下张将军,乃神箭手,能一百五十步开外,穿花摘叶。门下的鲁将军,膂力惊人,能拉开两百斤的雕弓,射天空飞鸟。李家的能人异士,天下世家无人能比其量、其质。”
“所以,”她顿了顿,点名关键,“李家的立世根基为人。可现在,李家的将领多对被一介商贩吆五喝六甚是不满,甚至不屑与之结盟。李伯伯偏偏要悖逆所有人的意,寒了部曲的心,还不惜千里迢迢跑来得罪谢家。自毁根基,与人结仇。难道除了一座观景楼,还有不为人知的好处?那些好处,甚至比得上跟您一步步走过来的栋梁?”
“家主!”待妙言话落,李家一干随从纷纷涌到李成疆身边,一双双眼睛饱含愤懑跟呼吁,似乎被喊出内心里的冤屈。
家主为一时的糖衣炮弹迷了眼睛,那乔伯奢是何许人?滥用民工,跟朝廷奸佞薛家同流合污,已经吞并了好些小士族,绝非良善之辈。那位姑娘有句话对极了,他们李家人才济济,所有早有聪明的人看穿乔伯奢的狼子野心,不愿与之为伍,暗地里确实大闹过,要跟无耻商贩划清界限。无奈家主一意孤行,还沉溺于乔伯奢施的小恩小惠里。
不多时,有人趁这势头,李家的随从部下纷纷磕头请命,不要插手乔、谢两家的恩怨,让他们自行解决。齐声震震、众志成城。
平时他被人相劝,只是在内部而已,李成疆不怎么放在心上,认为这群对他死心塌地的人闹不出乱子。他没想到,会在所有人面前被当头一棒,这才惊觉,连外人都看出他李家的根基,李家的岌岌可危,他到今天才看到这些部下饱含屈辱的眼神。
李成疆一番挣扎,走到乔伯奢面前,弯腰致歉:“乔兄,我不能对属下的央求置之不顾。闹成这样,在下无颜留下,先请辞回太原了,等你们两家商量好,我再来一一赔罪。告辞。”
“李老弟,李老弟!诶,李……”乔伯奢撵去数步远,回过头,见大家怪异的盯着他,愤怒扫袖,一双三角眼丁向阮妙言,“黄口小儿,你是来讨论广陵郡的事,还是来拆散我的联盟!把你的嘴闭上,不然我叫人用针把它给缝起来。”
妙言皱鼻轻哼了哼,转向蔡茂,“蔡伯伯”
噌,一刃寒光闪掠,杨帆拔刀唰的砍斫过去。电光火石,对面离一箭之遥的谢墨疾步掠上,唰唰抽出腰间软剑,以柔克刚,剑身将大刀绞缠,勾飞掷出。
“墨表哥。”
妙言挨身上去,按下他执剑的右臂,心脏砰砰直跳,不动声色挡在他面前:“杨帆,你要当众杀人灭口么。”
杨帆怒然:“你还要对蔡家主胡言乱语,我就砍了你。”
“好,我先答应不说,”妙言微抬下巴,看向蔡茂,“蔡伯伯你看到了,他们怕我瓦解联盟。可他们为什么怕呢?难道真有对不起你,让你吃亏的地方,才心虚到要杀了我。”
乔伯奢眼皮微跳,急忙解释:“蔡老弟,你莫听这丫头风言风语。联盟总有个磨合期,会有多多少少不公平的地方,这是没法杜绝的,这丫头要是挖出这些鸡毛蒜皮来动摇我们的心肠,我们岂不是被当猴耍?蔡老弟对同盟有不满的地方,可以跟我提,不要再听这丫头的蛊惑。”
“噢,心虚咯?在为自己铺路,你也知道同盟有问题呀。”妙言贼兮兮的插嘴。
蔡茂背手直立,微微侧了侧身,躲开乔伯奢的暗示的目光,低眉垂眼:“乔兄,是非曲直我自有计较。既然这小女娃想说,就让她说吧。我们两家同盟,情比金坚,不会受她影响的。”
“蔡伯伯海纳百川,愿听我籍籍无名之辈陈述,好胸襟。那小辈就说说自己的看法了,”妙言道:“其它家同盟,多少还有壮大自身、寻求庇佑的意思。至于蔡家归属乔家,我就弄不明白了。”
妙言思索道:“蔡家世代居于东北渤海,三面环水,前有崤原天堑为阻,得天独厚,不管时移势迁,别人都打不到你们,你们只会向上发展。崤山外的几家世家,都有意奉蔡家为主。蔡伯伯家偏安一隅,一不用乔家庇护,二若想发展,可选向外逐步扩展。但跟乔家合作的话,我怕”
蔡茂竖起耳朵听:“怕什么。”
“目前我还不知,两家有过什么大的朋友往来。只这一次,乔家主一发号施令,您就赶来逼迫谢家,真是有情有义。那想想,乔家能为蔡家做什么呢?钱?蔡家是百年世家,缺不了一介商贩的钱。人脉?蔡家地势偏远,若是乔家空口画大饼,点明中原腹地哪些地方给您,您能跨地接管吗?本可在渤海一带逐步壮大,何须乔家为媒介。”
妙言凝思:“同样的,蔡家偏远,不好沟通,乔家为什么要保持这么辛苦的联盟。我得知,这回蔡家主南下,并不是为来谢家贺寿,是为了给北梁运一批粮草南下,到南方的胡人驻军地。哎呀,要是这趟搬运搞砸了的话,跟北方关系好的大货商,就只剩乔家了。到时乔家接揽这份差事,除了经营盐矿,还跻身于朝廷的米粮行业,不得了。”
“臆想!全都是你臆想出来的,你心思龌龊!”
乔伯奢蹦离了原地,大声叱骂,唾沫横飞,引得周围人骇然侧目。
蔡茂脸色生变,匆步走到谢冲身边,也是请辞:“今多有打扰,还望老太爷见谅,在下有事,先走了。”
他在路过乔伯奢时,刻意歪远了些,还是被乔伯奢奔过来一把扯住:“蔡老弟!你也要跟我反目,你这么大把年纪了,一点判断力没有吗,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会对你的粮草动什么手脚!”
乔伯奢发迹前,是个帮地主放牧的放牛娃,后来被地主赏识,当上粮铺掌柜,还娶了地主的女儿为妻,再后来趁地主的信任,把地主杀了,取代其位。
听别人说时,蔡茂感觉不痛不痒,无毒不丈夫么。但放在自己身上……蔡茂现在就觉得热情缠在自己手臂上的是一条冰冷藏牙的毒蛇,冷不丁张牙吐信咬上一口,他就是第二个傻地主。
作者有话要说: 合纵连横……的一丢丢皮毛,(*^▽^*),再次吹爆大秦帝国这部电视剧,看得我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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