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易折腰 第64章

作者:八匹 标签: 古代言情

  孔氏不语,刘妈妈知趣的没有多问,不过还是吩咐曼云去青山院那边递了话,谢元娘让令梅送走曼云,并没有叫人准备笔墨,仍旧靠在榻上看书。

  “姑娘,刘妈妈那边还等着呢。”刚刚令梅出去送人时,曼云姐姐也说今日就要送走,让姑娘这边把信抓紧写完送过去。

  “不是说望月楼那边也写了吗?即是写了,我就不用写了。”谢元娘眼皮也没有撩一下。

  “可是夫人那边怎么交代?”令梅担心的是这个。

  谢元娘道,“左右我怎么做都不好,那便不做。”

  先不说谢元娘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便是外祖父那边写了信也不会帮忙,前世求外祖家办事,哪次不是舅舅出面?外祖父是清高大儒,只会觉得有他们这样的外戚丢脸,又怎么会舍了脸去帮他们求人?

  令梅知道主子拿定主意的事,劝了也没有用,干脆转身去送信了,总不能让那边一直等着。

  谢元娘看着令梅出去了,才笑着放下手里的书,叫了醉冬进来准备笔墨,动笔写了几句话封在好,递到醉冬的手里,“你让人送到蒋小爵爷手里。”

  醉冬接过信退了出去,也没有多问。

  而前院那边刘妈妈已经接过了大姑娘的信,见令梅过来说二姑娘没有写,她眉头皱了起来,谢文惠是亲自送了信来的,此时见刘妈妈还等着谢元娘的信,便心生不满。“妈妈,时间不等人,让人抓紧把信送到江宁去吧。”难不成在刘妈妈的眼里,只有谢元娘是外祖家的外孙女,她便不是?

  刘妈妈恭敬的应是,亲自把信送到福伯的手里,福伯是谢府的总管,让他亲自跑一趟,刘妈妈也放心。

  这事瞒不住,孔氏知道谢元娘没有写信之后,摔了一个茶盏,不多时青山院那边就听到了,谢元娘撇嘴,没有放在心上。

  心里估算着她写给蒋才的信,那厮应该收到了,若是按她信上说的办,那么父亲这两日就会出来。

  当晚谢府大房也只有谢元娘胃口好,用了两碗鲜蘑鸡丝汤,配着米饭吃了一碗,饭后还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过的格外悠闲。

  至于蒋才那边,看到谢元娘的信,嘴里骂着,“把小爷当跑腿的使唤,也不看看小爷答不答应。”

  伴鹤也在一旁道,“可不是,有好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想着主子?知道把福袋送给任公子,不知道送给主子?”

  “放屁,小爷又不加参春闱,要那个福袋做什么?”蒋才骂道。

  伴鹤点点应是,“主子才不稀罕那破东西。”

  心却肺腑,这阵子也不知道是谁整日里阴着脸,看什么都不顺眼。

  蒋才哼了哼,“去,叫人到庄子上把那个宋佶送到刑部去,记住做的稳妥点,别让人猜到是咱们府上的。”

  伴鹤‘啊’了一声,“主子刚刚不是还说不听二姑娘的使唤吗?”

  这么打脸不疼吗?

  蒋才抬腿就踹去,伴鹤身子往前一蹦躲开了,小腿快的往外跑,嘴里道,“奴才这就吩咐他们办事去,一定办的妥妥的。”

  身后还有蒋才的骂声,“算你跑的快。”

  正是春闱的时候,金陵城里却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让明媚的三月蒙上了一层阴郁。

  谢父出事,谢府二房那边也惊动了,当天谢二老爷回府之后,直接和阮氏到了大房这边,孔氏在花厅里见了谢二老爷夫妻二人。

  “我找了同僚关照大哥那边,眼前刑部正在寻问,大哥那边到没什么事,大嫂还要放宽心。”谢二老爷是个不善言语的人,何况他私下里也并不太敬重孔氏这位长嫂。

  平日里看不起二房,谢二老爷可以不在乎,妻儿在孔氏面前却要低伏做小,谢二老爷却看不下去,受着礼数约束,只能忍着。

  今日若不是长兄出事,他也不会过来。

  孔氏已经没有白天那副动不动就落泪的样子,端坐在上面,神色平静,“惠姐交好的苏府也派人送了信,她又给她外祖家写了信,这事就不劳二弟劳心了。”

  侍郎府是权贵,外祖家是外人,却不让亲人出面,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谢二老爷。

  话说的这么直白,谢二老爷只觉一巴掌被甩在了脸上,臊的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大嫂即有了办法,是我多虑了。”

  衣袖一甩,人起身扬长而去。

第140章 印结案5(察觉)

  男子受不住这样的侮辱,可以甩袖而去,阮氏却不能这样做,她性子柔弱又不善言辞,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二爷的脾气直,大嫂不要往心里去。”

  “能耐没有,脾气不小,我和他计较什么。”孔氏淡淡道。

  当着对方妻子的面。说这样的话太过伤人!

  阮氏的脸颊有些僵,诺诺道,“天色不早,大嫂也忙了一天,我也先回去了。”

  孔氏用鼻音淡淡的嗯了一声,阮氏欠了欠身子走了。

  刘妈妈在旁边伺候,看了这一幕心下直叹气,二房的大公子将来定有大作为,夫人怎么就想不开呢,打虎亲兄弟,谢氏子嗣单薄,只有长房和二房,将来能相互搀扶的还不是他们兄弟两个?

  这些话刘妈妈也劝过,劝了也没有用,现如今她便也不说了。

  十三这日,任夫人神色不济的到了谢府,任大人亦是宗仁府主事,任家又不认识权贵之人,打听了一天也没有打听出什么来,任夫人这才到谢府来打听消息。

  同来的还有任蓁蓁,孔氏让曼云送了任蓁蓁到了望月楼,谢文惠招待了任蓁蓁,两并不熟,说的也是客气话,先说了天气,坐了一会儿任蓁蓁见谢元娘没有来,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大姑娘,怎么不见谢姐姐?”

  从称呼上就能听得出来与谢元娘更亲近一些。

  前世谢文惠见多了这样的事,不过多是旁人与她亲近,与谢元娘疏远,今生到是好,反过来了,这滋味还真有些不好受。

  谢文惠道,“让人送了信,这个时候还没有过来,许是不会过来了。”

  侍立在一旁的宝枝眸子晃了晃,姑娘变的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不过看得出来是真的不喜欢二姑娘。

  任蓁蓁失落不掩于表,“谢姐姐许是还在生我的气?”

  谢文惠挑眉,“你们吵架了?”

  任蓁蓁张嘴想学福袋的事,一刹间就想到了兄长的叮嘱‘万不可说出去,对谢姑娘名声不好’,话就卡在了嘴边,对上谢文惠的打量,不自然的笑了笑,“没有。”

  目光躲闪,一看就是在说谎。

  谢文惠原还真没有把任蓁蓁放在眼里,前世纵然任显宏成了吏部侍郎,可任蓁蓁嫁的并不好,被婆婆蹉跎而早早便死了,这事没少让人在背后议论,所以谢文惠对任蓁蓁也的客套却又带着疏远。

  此时见她这般举动,又淡了几分,“我平日里多是看书,不知任姑娘喜欢做什么?”

  “和身边的婆子学学绣花。”任蓁蓁也感觉到谢文惠的态度冷了些,便越发的拘谨了。

  谢元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问一答,像训话的场面,她唇角一抿,“我来晚了。”

  人就这么来了,明明没有让人送信,谢文惠放在方几下的手一紧,目光透着几分锐利的盯着谢元娘,目光太强,谢元娘看了过去。

  “姐姐怎么了?”

  谢文惠眼里立马换上温和的笑意,“任妹妹刚还在提你,快过来坐吧。”

  谢元娘表现的落落大方,谢文惠觉得她太紧张了。

  等谢元娘和任蓁蓁打招呼时,谢文惠已经将心态调整回来,若谢元娘真是重生的,又怎么会不管父亲的事呢,偏和前世一样没心没肺能吃能睡,是她太过紧张了。

  谢元娘在任蓁蓁的身边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看着没什么精神,也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昨晚没有休息好吧?”

  任蓁蓁情绪格外高涨,“谢姐姐,你…你不怪我?”

  谢元娘不想让任蓁蓁提起福袋的事,“原本也不是什么事,这事只当过去了,不许再提,不然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任蓁蓁用力的点头。

  谢文惠看的直拧眉,这两人明显是在打语言机峰,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越是这样谢文惠反而越不安心,只将这事记了下来,面上挂着笑一派温柔的看着两人。

  “大人的事咱们做子女的哪能伸上手,只要咱们好好的,就算是让他们安心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左右这几天就解决了。

  这话却不好说出来,谢元娘只能先宽她的心。

  任蓁蓁又是用力点头,只傻呼呼的笑,她明白不能提福袋的事,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和谢姐姐细说。

  两人亲蜜的一幕,谢文惠看着不舒服,强忍到刘妈妈过来说任夫人要走了,谢家姐妹才送了任蓁蓁去了前院,又和任夫人见了礼,这才目送着任家母女走了。

  孔氏还在怨恨谢元娘不写信的事,待客人一走,甩了谢元娘冷脸就走了,反而叫上了长女去说话,鸣哥看了这一幕,忧心的看了一眼二姐,见二姐并没有不高兴,才放下心来。

  “二姐,父亲出事,母亲又没有人相帮,心里才不痛快。”

  “我知道。”谢元娘揉他的手。

  鸣哥躲开,“我已经是男人了,你怎么总揉我的头。”

  谢元娘笑了,“是是是,还是一个像夫了一样的男人行了吧?”

  鸣哥涨红了脸,“二姐,男子看重女子恪守礼数,你这样将来怎么嫁出去?”

  “嫁不出去你养我好了,难不成你有了媳妇忘了姐?”

  “胡说什么。”鸣哥的脸已经红透了,怒气的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过头一张小脸都拧到了一起,“你放心,将来……我养你。”

  丢下话,小人就跑开了。

  谢元娘眉眼间尽是笑意,便是令梅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二少爷就是太古板,对姑娘还是亲近的。”

  “是啊。”鸣哥一直很好,只是她不好。

  重活一世,总不能再让鸣哥为她这个姐姐操心。

  抓紧把自己嫁出去才行。

  谢元娘的斗志又回来了,满腔热血的想着要怎么才能让任显宏主动提亲,这才是她最紧要做的事情。

  十四这日,谢休德就发现气氛不对,来接他的也只是母亲及玉姐,阮氏借口说元娘姐妹两个有事脱不开身,实际上是阮氏有意将此事瞒着,不想让儿子分心耽误春闱。

第141章 印结案6(出走)

  谢休德却不傻,回到府中见父亲没有当职,便知是出事了,在他再三的追问下,阮氏想拦着,谢二老爷还是说了。

  “你大伯父被关在刑部,我这边也被停了职,这些事只等查个水落石出就行,你安心参加春闱。”

  又把打听到的事情学了一遍。

  阮氏见拦不住,沉默了。

  谢休德却当场跳了起来,“父亲也被停职,可见事态很严重,大伯父那边也要为他走动,父亲可找人打听现在怎么样了?”

  “这才第三天。”

  谢休德打断他的话,“三天对父亲来说很短,可大伯父在刑部却是度日如年。”

  “德哥。”阮氏虽不满丈夫说出来,却又不赞同儿子的态度,“和你父亲好好说话。这事我和你父亲去过找过你大伯母,她说已找了人,不让我父亲过问。”

  谢休德瞪大了眼睛。

  什么不让父亲过问,是根本看不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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