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一笑百媚生 第116章

作者:谨鸢 标签: 甜文 爽文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许鹤宁此时低头,发现她已经嘟着嘴,困得连喃喃都没有了。

  他顺手去把她的斗篷裹了裹,低头亲吻她发顶,叹了口气。

  她说了那么多,怎么就没再提一个字她委屈的事,她有时候真的懂事得叫人心疼。今日他不在身边,当时她是多害怕。

  许鹤宁抿直了唇,眸光泛冷。

  云卿卿这一睡就是睡了一路,到最后是许鹤宁抱着她回屋,直睡到太阳落山才醒来。

  屋里已经点了蜡烛,她抱着被子茫然片刻,喊了翠芽问他人去哪里了。

  许鹤宁正好回来,坐在床头看她红扑扑的小脸,想水蜜桃一样想咬让人咬几口。

  他就低头真啃了一下,她报复似的抓住他手就一阵磨牙:“让你乱咬人,不疼的吗?”

  “娇气。”他低低地笑,很快正了脸色告诉她宫里的情况,“太子让人查针线房,针线房那么巧就有人跳井,还好人没死,不然给皇孙大喜日子添晦气,太子估计能气死。”

  “怎么感觉你还挺高兴似的。”看热闹的那种高兴。

  许鹤宁挑眉,嗤笑:“不是他,哪里来那么多事,我还就幸灾乐祸了。”

  云卿卿一下就笑了,好嘛,还为她记仇呢。

  他见她笑,眼里也都是笑,低声继续说:“估计这事还会暗查,马上快过年了,没有必要我们就不出府了。左右府里也热闹,你可以找二弟妹玩儿。”

  云卿卿应下。

  次日,夫妻俩去了云家一趟,许鹤宁在云老太爷书房里呆了许久,夫妻俩是傍晚再回的侯府。

  又过了两日,明昭帝忽然暗中抓了个京城里的不大不小的四品官,许鹤宁知道是在外头值守时,不小心听到锦衣卫指挥使汇报的话。

  他猜应该是事关皇孙,当日下午,太子就找他到东宫先把这事给坦白了。

  “人我还在继续查,肯定会替你夫人出这一口气。”

  差点要把许鹤宁气笑。

  他媳妇还要狗太子帮着出气吗?!

  很快,就到了年二十九,明昭帝想了想,还是给许鹤宁大年三十放了假,让他不用到宫里当值,有锦衣卫指挥使在就能控制场面。

  许鹤宁当然巴不得,谢恩之余还不忘刺明昭帝一句:“正好臣有时间祭祖,省得到时又被那些个烦人的言官参一本不孝云云。”

  明昭帝捂着胸口,面上却笑着让他快回去和家人团聚。

  许鹤宁在走出大殿门的时候,听到里头帝王咳嗽了几声,廖公公在说让皇帝注意身体。他就觉得一切都那么索然无味。

  他发现,明昭帝的咳嗽不是一天两天了,居然有点像他母亲早年的症状。

  难道是那个毒带的后遗症吗?

  他眉头一皱,快速出宫,策马在处处都挂了红灯笼的街上,慢慢把那座惹人心烦的皇城给忘了。

  云卿卿在家里忙好几日了,许鹤宁回来就发现她又躺在炕上睡着,眼底都是乌青,一个家忙得她连晚上做梦都是在理事。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心疼之余心里又是一片温暖。

  今年这个年,他就一直期待着。

  次日,许鹤宁还是煞有其事地祭祖,连许母都不忍看儿子那认真的模样,猜想许恒要真泉下有知,此时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到了下午,云卿卿就开始包饺子,许鹤宁在南方过年是不吃饺子的,可能是觉得新奇,跟着她在厨房腻歪了一个下午。两人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脸上衣服上都是面粉。

  而北方除了包饺子,还有一个重要的习俗,会在饺子里放铜钱,是个有好寓意的彩头。

  大家围坐在一块儿,饺子端上来后,云卿卿先跟大家说了这个习俗。

  看着众人期待的吃饺子,她也在想是谁那么幸运。

  众人碗里的饺子慢慢都清了,愣是没有一个人吃到那枚特殊的铜钱。

  就在此时,许鹤宁突然喊了她一声,她下意识回头,一个饺子就被他用筷子夹着塞到了嘴里。

  她咬了口,牙轻硌到什么,她霎时睁大了眼。

  铜钱?!

  原来是他那碗里头,居然那么巧吗

  正是这个时候,陈鱼哎哟一声,吐出个铜钱。云卿卿一时更是愣住了,怎么还有?

  许鹤宁就在这时笑,看着她的双眼再温柔不过,手也偷偷在桌子下去握住了她的。

  不是为了让她吃到这个铜钱,他下午忙活什么劲儿呢?

  “娇娇,新的一年,平安喜乐。”

  他与她十指相扣,声音温柔得似三月的风,云卿卿的心湖随之泛起涟漪。

  

第108章

  年夜饭过后,许鹤宁早就计划好,要带着家人到街上看花灯。

  京城从除夕起街上都会灯市,虽然比不上元宵时皇家在皇城搭的鳌山灯会,但这在民间是难得的热闹,大人孩子都会涌上街。

  但云卿卿在跟着出门后发现自己一行不是往长街去,去的方向人流不少,但相比长街,街道还是比较宽敞的。

  她好奇撩着帘子往外看,一阵冷风刮进来,许鹤宁伸手就把帘子给压了下去,热热的呼吸在她头顶。

  “冷,一会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又在打算什么?”

  云卿卿想起饺子里那枚铜钱,眼眸一转,已经猜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这人小心思多着呢。

  许鹤宁轻笑,很大方就承认了:“嗯,娇娇那么聪慧,想要有小心思太难了。”

  “我娘说,男人花花肠子越多,说明越不可靠!”她回头,用很郑重地目光望着他。

  “岳母说的是别的男人,肯定不是我。”许鹤宁可不接这茬,笑着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而且我家夫人聪慧,我一有点什么打算都看得明明白白的。我在你这儿,就跟是那佛祖手中的孙猴子,逃不出夫人的手掌心……”

  “呸,尽油嘴滑舌了。”云卿卿扭头就啐他,自己却又没忍住笑了。

  有人蹭鼻子上脸,脸皮比城墙还厚捧着她脸凑上来,笑道:“我漱口了,哪里有你说的沾油,不信你尝尝。”

  云卿卿要推开他,可哪里是执意耍流氓的某人对手,唇上出门前才抹好的胭脂都被吃得一干二净。

  到最后她懊恼用手背捂着嘴。

  胭脂在翠芽那里,翠芽和红儿坐后头的马车了,这让她连补都补不上。

  许鹤宁餍足地靠在车壁,嘴角啜着笑,看她潋滟的杏眸,连生闷气都是娇娇的样子,怎么看都讨喜。

  等到下车,云卿卿心虚的把兜帽卡得严实,就怕被人瞧见自己红肿的嘴。

  许鹤宁对她这掩耳盗铃似的做法好笑,很快离开一趟,把她喊到跟前。

  “怎么了?娘说靠水边那里很亮,好像还有歌声,似乎什么好玩的。”

  她说着话,双眼还在往他身后乱瞟,看向湖边引人好奇的景致。

  她三心二意的,他索性伸手抬起她下巴,把沾在指尖上的口脂抹到她唇上。

  甜甜的香味传来,云卿卿下意识是先探舌尖舔了口,正好抵在他手指上。

  许鹤宁指尖温热,低头扫见那跟犯错了逃跑的粉嫩舌尖快速缩了回去,他倒抽口气,一双桃花眼都微微眯起。

  她倒是撩人不自知,让他恨不得当众再吃她嘴上的胭脂。

  压着心头的火热,许鹤宁磨磨蹭蹭地给她抹匀口脂。

  云卿卿正想问他是不是抹好时,就见他低头,舔去指尖残留的那点艳红。

  湖边的风吹来,她的脸颊却是一片滚烫,更何况,他被发现后还挑眉似笑非笑的。那样的表情,痞得很,偏让她忍不住悸动。

  待来到湖边的时候,云卿卿才发现湖心居然是停着艘画舫一般的船只,而他们都上了一艘船,开始往湖心去。

  歌声就是从湖心传来的,画舫四周都亮着彩灯,星星点点的灯光倒映在湖面上,是人间的另外一条星河。

  许鹤宁在她耳边说:“二弟财大气粗,专门让人准备的,这是我们那边年节才有的。不过湖心一般都是搭上戏台子,大家都坐船来看戏。也有花魁艺伎表演,不过那就不是我们普通百姓能过多围观的了。”

  云卿卿抿着唇扑哧笑一声:“你后面一句有给自己洗清的嫌疑,你肯定没少看。”

  他无奈笑笑,认真地回想后,到底是还是点点头:“没少看应该也是对的,那个时候我最爱躲在那些官员和富人的船上探听消息。”

  除非他闭眼走路,不然总能看见的。

  “探听他们私下的交易吗?”云卿卿被提起兴趣,双眼亮晶晶地看他。

  许鹤宁对上她明亮的眼眸,不知为何心里梗了一下。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是要质问他到底看过多少,那些女子漂亮不漂亮,歌声甜不甜,舞好不好看吗?

  他神色怪异地嗯了声,云卿卿就挽着他手低声:“所以你手上真的有很多他们的罪证对吧。不然怎么会处处针对你?开年后,他们是不是都要倒霉了?!”

  许鹤宁真的服她了,有她这样不知道吃醋的姑娘家吗?

  “对,他们要倒霉了!”你再问多几句,也得倒霉。

  他心里恨得牙痒痒,默默补了句,已经琢磨着要怎么‘收拾’她。

  云卿卿往他身上一靠,长长出一口气:“那希望他们快点倒霉,越快越好,这样你也不必那么辛苦了。”

  自此在东宫出了事,他明显留在书房的时间长了。

  她要忙家里的琐碎事,有心想陪着都没办法,根本分不开身。

  所以她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她只想尽快处理了,省得她有时半夜醒来发现枕边是空的。

  心里头正郁闷的许鹤宁错愕。

  她是觉得他辛苦,所以关注点才不同。

  他忽然就将人抱住,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口,那声音连夜风都和歌声都没盖住。

  离得不远的众人都愣了,下刻船上哄笑,云卿卿这才反应过来他众目睽睽下干了些什么,臊得一抬手就狠狠拧他胳膊。

  在许鹤宁嗷地一声叫喊中,大家更是笑得七倒八歪。

  湖上听戏这种体验让不爱听戏的云卿卿都难得静下心来,被丑旦逗得一直笑,就是戏词听不太懂,全靠许鹤宁在耳边一句句详细地解释。

  有时他还跟着比手画脚,闹得船都跟着轻荡,陈鱼索性也出来耍宝,兄弟俩豁出去给众人活活又演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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