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荔枝很甜
不得不承认,闻恕这张脸当真生得极好,只要不被他那身压人的帝王气质镇住,仔细去看他的眉眼、鼻子和嘴,就能叫人红了脸。
这双眼睛,夜里看人的时候有多溺人,高挺的鼻梁埋在她颈窝,还有那张薄唇……
她竟没骨气地吞咽了一下。
“不要,再有一会儿,还要陪母后赏花。”她别过眼,道:“皇上换身干净的衣裳罢。”
她侧身要走,却猛地被拉住了胳膊,闻恕从身后换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肩窝处。
“宋宋。”
他说话时,热气全喷在她耳根处。
酥酥的,麻麻的,付茗颂浑身一个激灵,有些站不住脚。
“太热了。”他说罢,将她转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腕,放在腰带上,“给朕脱了吧。”
短短半刻钟,说热的男人衣装完好,半臝不臝的,反而是她……
男人沉重的呼吸喷洒在脖颈,掌心从她的里衣翻进去,握住云峦,低头含住莓果。
“嗯——”付茗颂垫了垫脚尖,这动作恰将美物往他嘴里送。
她急急地拍了拍他的臂膀,“皇上……”
这是在外头,她甚至都能听到廊下宫人的脚步声,简直将她浑身上下的汗毛都激起来了。
可这事,图的便是刺激。
闻恕又重重一吮,扣着她的月要往桌边带。
一颗多汁细腻的果子,被剥了果皮,里头是红的,白的……
意乱情迷之际,衣裙堆在月要间,她忽然喘着气儿问:“皇上,当初那生辰八字,陈家姑娘也合,万一……万一朝臣与太后,更喜欢陈家的,如何是好?”
毕竟伯爵府陈家,怎么比较,也比一个奉训大夫的付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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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宋宋,朕想要的,旁人拦不住的。”
闻恕的眼神轻轻落在她眼下那颗红痣上,复又上移,四目相对间,他语气绵长道:“上辈子,若朕早知会遇到你,定是要更早……”
更早揽权夺势,更早坐稳江山。
这样,哪怕她犯的是滔天大罪,他亦能只手遮天。
男人的眸子仿若盛了水,她忽然觉得喉咙干涩难忍,忍不住挺起细腰,在他眸上亲了一下。
不知为何,他分明没说出口,可她好似能猜到他想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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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蝉鸣鸟叫,云层丛丛,烈阳藏进云里,温度骤降,风凉气爽。
付茗颂速速整理完裙装,又唤来素心挽发,这才胆敢踏出屋门一步。
行至廊下尽头,遮月从对面迎来,她皱着眉头道:“娘娘,那陈家姐妹二人,说是要给娘娘赔罪。”
赔罪?
赔的什么罪?
是指使韩知年拿热茶泼她的脸,还是后来将她的出身当成笑料,传得满京皆知?
作者有话要说:
卑微,评论突然少了好多,人呢人呢QAQ
第89章
长亭下,陈家二女并肩站立在护栏旁,瞧着池里的锦鲤戏莲荷,好不快哉。
陈如意到底是久病在床,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当初那个小门小户的五姑娘也就罢了,现下,她可是真真切切的皇后娘娘。
耍心眼耍到皇后身上,总归瘆得慌。
她紧紧抓住红漆雕花木栏,迟疑道:“姐姐,为何非要旧事重提,当日韩知年的事,你我确实是知晓的……皇后若是怪罪下来……”
“你以为你不说,她便不会胡乱猜测,怪罪你我吗?”陈思意戳了戳她的脑门,道:“你呀你呀,知道何为先发制人么?韩知年如今不在京,有脏水尽管往她身上泼便是,将自己摘干净了,日后进宫,也好相处,何况……”
说罢,陈思意倾身,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拍拍她的肩道:“可懂?”
“嗯……”
陈思意见她领悟,松了口气,头一瞥,却见亭子外的小径上,沈其衡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急急忙忙起身,犹犹豫豫地道:“三妹妹,你一人能应付来么?我见一旧友,想上前说两句。”
陈如意攥紧手帕,有些紧张,但到底不能事事让人陪着,只好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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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四面开阔,还临水,夏日的凉风一吹,陈如意险些打起了瞌睡。
她一个抬头,瞧了眼天色问:“过去多久了?”
丫鬟低声应:“姑娘,一炷香的时辰了……要不咱们回罢?”
陈如意眉头一皱,来都来了,若是现下回,反而失了规矩。
她锤了锤腿根,挺直脊背,又饮了一盏茶。
她方才在看台上,是见到皇上喂了皇后一颗葡萄,那个男人,并非坊间传闻那般不近人情。
思此,陈如意盯着手里的粉色手绢,小脸一红……
付茗颂走近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少女怀春的景致,配上身后的荷莲锦鲤,倒是美得很。
“咳。”遮月轻咳一声。
陈如意猛然抬头,神情尽敛,小手紧紧扣在腹前,腰肢前倾,膝盖弯曲,礼节标致。
她轻轻道:“如意见过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万安。”
这把久病初愈的嗓音,当真是柔弱得很。
付茗颂抿起笑意,“陈姑娘多礼,坐下说话罢。”
话声落地,遮月便弯腰用绢帕细细擦拭了石凳。
陈如意瞥了一眼,却是直直跪了下去,下唇一咬,鼻尖一酸,似是还要挤出几滴眼泪才罢休。
“娘娘,去岁四月,娘娘初入京城,如意与家姐着实好奇,便邀娘娘至茶楼小聚,原也只是姐妹间喝茶闲聊罢了。谁知,谁知韩知年她未拿稳茶盏,那热茶泼了娘娘……”
付茗颂杏眸微抬,侧头瞧她。
陈如意忽然卡顿了一瞬,竟是有些心虚,吞咽了一下,方才继续道:“当时情况混乱,如意未能亲自向娘娘致歉,久而久之,这事便成了一桩心病,折磨如意许久,今日难能见娘娘一面,如意给您赔罪!”
她说得又急又快,很是真情实感。
就见那芙蓉面貌的女子,两道细长的眉头轻轻一蹙,语气轻轻问了句:“你给本宫赔罪,那盏热茶,是你示意韩知年泼的?”
?
陈如意愣了一瞬,忙挥手:“怎会?自然不是,不是的。”
“那你因何赔罪?”
“韩、韩知年曾是如意的好友,且当日是如意邀娘娘至茶楼小聚,于情于理,此事我都应担责才是。”
来了,来了。
付茗颂心中莫念,心道:接下来,该要自罚了,比如做个绣品,作幅好画云云,十天半个月后进宫,赠礼赔罪。
届时,能“偶遇”谁,便不得而知了。
陈如意作出十分歉疚的模样,竟是哽咽了一下,道:“娘娘可否,祛了如意这桩心病,容如意作画一幅,全当给娘娘赔罪。”
全中。
付茗颂口里那口茶,“咕嘟”一声咽下去,竟是毫不犹豫地点头,“既如此,本宫也没有拒的道理,且听闻陈姑娘画技了得,倒也想见识一番。”
陈如意有些许惊住,这么容易?
陈思意还给她准备了好一通说辞,没成想竟一句都用不着?
她眉头顿时松了两分,当初便听闻付家这位胆子小得如一只猫儿,性子确实是极软……
眼见陈如意千恩万谢地离去,一直伺候在后头的遮月先不乐意了,盯着她那青色的背影道:“娘娘,您这不是给了三姑娘进宫的机会么?虽说她也掀不起风浪,但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
付茗颂望着姑娘婀娜的身影消失在小径上,她抬起下颔,指了指那处,“你说,左侧的路更近,她为何要绕过绿荫,走右侧呢。”
遮月一愣,瞧了半响,随即攥紧手心道。
是因为皇上歇脚的屋子,在那个方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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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恕歇脚的屋子有士兵把手,陈如意定是不可能贴近的,可这个时辰,该要重回宴上了。
只见花丛这处,陈如意左磨蹭、右磨蹭,来来回回,将那落叶踩得沙沙响。
忽然,“吱呀”一声,重兵把守的那扇门,缓缓推开。
陈如意立即退到花坛一侧,捂着怦怦跳的胸口,紧张地都快走不动路了。
她在心下默念:一、二……
倏地,姑娘脚步轻提,低着头急急上前,又“险些”撞上那人。
受到惊吓的陈三姑娘抬起小脸,两只月牙似的眼睛包着秋水,像是叫人欺负了似的,若是换个寻常男子,都是要忍不住关怀一二的。
她复又垂下头,“皇上万安。”
陈如意紧紧闭上眼,方才陈思意在她耳边说甚呢?
她说:“男人贯是懂得怜香惜玉的,多掉两滴眼泪,多作胆小委屈状,他定心生怜惜,停下来问上一问。”
忽然,丫鬟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肘,不知所措道:“姑娘,姑娘……”
陈如意一睁眼,眼下哪里还有那双黑色长靴,她懵了一瞬,回身一瞧,人早就走远了。
一时间,陈三姑娘有些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