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 第22章

作者:阿扶光 标签: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裴钰安眼一眯,赶紧伸手揽住云郦的腰,隔着薄薄衣裳感受到手下的柔软,裴钰安不由深吸了口气。

  云郦拽紧裴钰安的衣襟站稳,喘了两口粗气后,她轻抚胸口,又才注意到现在的姿势,云郦猛地挺直脊背站稳。

  她看了眼裴钰安的脸色说,“世子,奴婢再重新试试,我这次小心点,一定不弄疼马儿。”

  裴钰安闭了闭眼,而后抬眸道:“你过来,我直接抱你上去。”他补充了一句,“天快黑了。”

  云郦蒙了下,然后低声应好,她话一出口,裴钰安便伸手环住她的腰,香甜多汁的桃子香从鼻端源源传来,一如前夜的浓厚香韵,裴钰安将云郦安置在自己身前,待她坐稳,双腿一夹马腹,那马儿疾驰起来。

  凉风拂过鬓角,桃子香被吹散不少,裴钰安抿紧薄唇。

  两人纵马回庄。

  ——

  这次昌泰郡主

  真被惊吓住了,唯一的儿子失踪整整四日,最新消息是山里还有心狠手辣的贼匪,再想到受伤的李淮,昌泰郡主整个人紧紧绷着,她的大脑爆炸似的疼,可是不敢昏迷,生怕倒下后便再起不来。

  镇国公裴鹤见昌泰郡主好几夜晚都没睡过觉,便说道:“你休息休息,临嘉吉人自有天相。”

  这些安慰的话要是别人说都好,可偏偏说这话的是镇国公。昌泰郡主看着他镇定的脸色,冷笑一声道:“你倒是无所谓,反正你也不只有他一个儿子!”

  镇国公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昌泰郡主剑拔弩张道:“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清楚!”

  裴鹤额上青筋微跳,这时外面传来奴仆激动的声音:“国公爷,夫人,世子回来了!平安回来了!”

  此话不啻于平地惊雷,昌泰郡主一惊之后,猛地朝外跑去。刚到门口,便见阔步走来的裴钰安,依旧是好胳膊好腿,昌泰郡主绷紧的神经骤然一松,扶着额朝旁边趔趄过去。

  王妈妈赶紧扶住昌泰郡主,裴钰安步子加快走到昌泰郡主身边道:“母亲。”

  昌泰郡主急急地抓着裴钰安的衣服问道:“你怎么样,可受了伤?”她命令人叫大夫来。

  “我无事。”裴钰安道,话罢他又看向一旁的镇国公,叫了一声父亲,镇国公见裴钰安无事,也连说几个好字。

  说话间,一直侯在院里的大夫便拎着药箱匆匆过来,昌泰郡主不太相信裴钰安无事,必须得让大夫先给他检查,及至大夫说出公子并无妨碍后,卡在昌泰郡主喉间的那口气才下去。

  她揉着额头伸出手腕,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钝刀子割肉一般地疼,她说:“玉和,把我的定脑镇疼丸取来。”

  王妈妈应了声,赶紧拿药,裴钰安让大夫给昌泰郡主把脉,昌泰郡主摇摇头:“就是头疼,吃点药便好,把脉也没用。”

  这话倒没说假话,因为昨日头疼这大夫已经看过脉施过针,依旧没大用处。

  王妈妈取了三颗定脑镇疼丸给昌泰郡主,裴钰安眯了眯眼,他失踪前昌泰郡主只需要吃两颗的,想到从最开始的半颗到如今的三颗,裴钰安眸色暗了暗。

  云郦瞥了眼裴钰安的神色,她上前

  一步道:“要不我给夫人按按穴位,也能缓解缓解头疼?”

  昌泰郡主闻言,这时才注意到跟着裴钰安一起回来的云郦,那日她留言进山寻人她没多大感触,毕竟她的心都在裴钰安身上。此时见她小脸略微苍白,说话的声音似乎很是喑哑,昌泰郡主愣了下。

  云郦走到昌泰郡主背后,力道合适地按捏穴位,脑袋里的钝疼感微消。昌泰郡主瞥见她嫩手上细碎的红痕,她叹气道:“云郦,你是个好孩子。”

  云郦瞥了裴钰安眼低声道:“奴婢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裴钰安垂下眸。

  裴钰安给昌泰郡主和镇国公说了说失踪的主要原因,听说是云郦这找到他的,昌泰郡主和镇国公对云郦更加温和几分。

  当然裴钰安也略过了一些事,比如那天晚上的意外。之后他余光扫了眼还在给昌泰郡主按摩脑袋的云郦,便去了客院,去看李淮。

  李淮的情况尚好,虽左腿和小腹受伤,但不是要害,修养一些时日便好,见裴钰安安全归来,他心情不错地问道:“听说是云郦找到你的。”

  裴钰安盯着他没吭声。

  李淮躺在榻上支着手:“虽然我觉得你和刘青燕就这么算了有些唏嘘,但人总得往前看吧,云郦我觉得挺好,就是出生差,不过也无所谓,侍妾出生不重要。”

  他说着就望着裴钰安,想等裴钰安给他个话。

  裴钰安起身说,“你养伤,我先出去。”脸上一点神色都没透露出来。

  李淮看着他的背影,头疼地叹气。

  云郦则是给昌泰郡主按摩了一刻钟的穴位,等昌泰郡主要休息,云郦回了自己房间,然后要了热水。

  温热的水一包裹云郦的身体,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低下头,身体上很多地方都有青紫红痕,不知道想到什么,云郦忽然沉了沉脸色,下一瞬,云郦将头埋在浴水里,将整张脸都打湿。

  及至水凉,云郦也没从水中出来,等觉得身体略有些不舒服,她慢慢从浴桶中起身,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后,她也不曾打理,如此到了晚间,便中午有些不舒服。

  不过可惜的是,裴钰安没在庄子里。

  探望完李淮,安抚好昌泰郡主,裴钰安便扭头回了山里,带领那群

  官兵在山里转了两天,终于将几个漏网之鱼完全逮捕。裴钰安才回了庄子,走近小院,他余光往西厢第二间瞥了眼,那房门紧紧关着。

  他眼神停留片刻,脚步直直往正房走。

  背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裴钰安看去,却是小丫鬟捧着一罐药从廊下过去,他一愣问道:“谁病了?”

  小丫鬟见是世子发话,忙曲膝道:“是云郦姐姐。”

  裴钰安闻言猛地朝西厢房走了两步,一阵微风吹来,他的脑子渐渐恢复意识。

  他回头问丫鬟,“怎么病的?”他攥拳的手紧了紧。

  “大夫说前几日疲累过度,风寒入体。”小丫鬟回。

  说完她就见世子爷的脸色有些复杂,她等了等,见世子爷依旧没吩咐,小丫头低声道:“世子爷,奴婢得给云郦姐姐送药去了,免得冷了影响药性。”

  裴钰安似乎此时才大梦初醒,他揉了揉额头:“去吧。”

  小丫鬟闻言赶紧走去西厢房。

  裴钰安站在院内,听见西厢传来推门声,他不由自主地朝西厢看去,他的方向正好对着光,那间房像是无底深渊,什么也瞧不清,但同时又充满了吸引和诱惑。

  他背着手沉默片刻,往自个儿房间走,眼看手搭在门板上,他一皱眉大步往西厢走去。

  云郦歪在床上刚喝了药,那药堪比黄连,但她脸色变都没变,小丫鬟收好碗,叮嘱两句,便要退下,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挡住大半天光。

  云郦握着薄被的手一紧,小丫鬟忙说请世子安,裴钰安让她下去,小丫鬟端着碗跑出去,出门时还不忘帮云郦关好门。

  此时已是黄昏,日暮昏昏沉沉,橘黄带灰的光从古朴的窗棱射入,将卧室分割成好几块的明暗之地。

  “病的厉害吗?”裴钰安站在暗处开口,他的口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云郦低声道:“不妨事,休息两日就好了。”云郦的床却对着光,像是为了证明她话的真实性,她露出个俏生生的笑容。

  只病中,脸色苍白,乌发铺散,越发可怜羸弱。

  裴钰安安静良久,而后低声说:“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就在即将拉开门时,床上的人好似做了许久的心理

  准备,在此刻鼓足勇气,“世子,那件事……”

  这一瞬间,裴钰安整颗心都被高高提起,脑子里飞快地掠过无数个念头,他闭眼道:“我会……”

  “你就当没发生过!”云郦急声道:“我也当没发生过!”

  裴钰安猛地扭过头,云郦瞧他看过来了,抿着唇轻轻地笑,好似开在二月的豆蔻,“你忘了它,好不好?”

  这应是她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所以语气里还有几分恳求。

  裴钰安心里闪过一道难以言喻的滋味,但与此同时,他觉得云郦说的,似是最好的安排,那股笼在他眼前的薄雾淡去,他定了定神,压下那股有丝奇怪的感觉。

  他朝云郦看去,她浓密的乌发自脊背铺洒而下,只露一截尖尖的下巴,他哑着嗓子道:“你真的想好了?”

  云郦笑着点头:“奴婢想好了,世子你放心吧。”

  裴钰安眸光沉沉地看着她,云郦不躲不闪地对上他的眼,裴钰安沉默久久,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将来嫁人,我定给你一笔丰厚嫁妆。”

  这到底是他第一个女人,在能补偿的地方,他不会吝啬。虽他觉得女子清白并不重要,可世间男子多是看重,他不得不设身处地而想。但想到云郦未来的夫君若是因此看轻她,裴钰安突然觉得那人配不上她。

  云郦俏皮地冲裴钰安笑了笑:“有房子地契才算丰厚。”

  云郦知道裴钰安对她或许生出了些不足为外人倒也的情谊,当然这情意或许他都没有正视过。

  但这两个月,不说将裴钰安了解透彻,却也有几分底。寻常男子若是睡了个女人,纳个妾也无妨,可裴钰安却并不会因为睡一个女人就纳他,他是一个端方隐忍自律的人,对自己有极高的要求,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也另有好处。云郦有时还觉得他压抑久了说不定会爆发出疯狂的另一面。

  将来的事难以预料,现在她的目的,不是做他的妾,而是要做他心尖上的女人。

  既如此,自不能让他太容易便得到她。

  再者说,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过,怎么可能没发生。

  “好。”裴钰安凝着她说。

  云郦微惊,忙摆手道:“世子,奴婢就是和你说笑的,那夜你本来就

  是为了救奴婢,说起来,还是奴婢玷污了你。”她声音突然小了下来,

  裴钰安望着她不停张合的红唇,脑子里蓦地闪过几个片段。

  云郦却懊恼地一闭嘴,“说好的忘了的。”

  她定定地看着裴钰安,笑道: “总而言之,世子,刚刚奴婢是和你开玩笑的。”

  裴钰安道:“我当真的。”

  他和刘青燕走到今天,他已决定和她和离,虽圣旨赐婚,和离颇为麻烦,但当今宽和,若是感情破裂,也不会勉强他们成一对怨偶。

  和离后他会娶一个脾气相投门当户对的姑娘,然后敬她,重她,不让她伤心。既如此,裴钰安自不会纳妾碍她眼,毕竟在他年幼时,看着镇国公新欢一个接一个,而他母亲抱着意朵暗自垂泪时,他便立下誓言,将来不纳妾,不花心,不多情,只对一个人好。

  至于云郦,以她的出身,即使他愿意娶她,昌泰郡主镇国公也不会同意。

  何况他和云郦之事,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心里恐怕也是不愿留在府中伺候他,既如此,何苦为了名节二字影响拖累一生。

第27章 欲迎还拒的第二十七天

  听了那话,云郦微愕,裴钰安笑了笑道:“你现在好好养病就是。”

  云郦靠在床板上,白着脸点点头,等裴钰安离开,她的笑容忽地消失。

  ——

  云郦躺了两天,病体依旧没痊愈。昌泰郡主已收拾好东西准备回京,本是打算过完七月再回,可经历这场事后,昌泰郡主巴不得早些回去,反正七月不剩几天了。

  他们上午天刚擦亮便出发,中午便到镇国公府。

  留燕居内,宋柔安轻嗅着铜制八宝香炉的熏香,扭头问道:“青燕姐姐,表哥九死一生回来,你真的不去看他吗?”

  听到表哥二字,刘青燕脸上闪过一丝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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