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奸臣杠上假太监 第360章

作者:蓝家三少 标签: 古代言情

  音落,他当下抱起了她,惊得她快速用腿夹紧了他的腰,胳膊紧紧抱紧他的脖颈,“你这是作甚?要去哪里?”

  “回家。”他唯有两个字。

  她一笑,只觉心安。

  闭眼,睁眼。他是她最好的安全感,即便走到天涯海角,都可以依赖。这是她第二次来蝶园,第一次是与他拜祭父母,如今他说:回家。

  “回家的感觉真好。”她靠在他怀里,被他如同孩提般抱着,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虽暧昧却最是心贴心。

  “雪狐就养在地宫里,温故会取雪狐的心血为你入药,若是能就此断了你的病根,你将获得重生。”他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间透着几分欣喜。

  赵无忧轻笑着,“你就那么怕我死了?”

  他无奈轻叹,“你既称我为死太监,那我这太监娶个媳妇当着不易,可得好好的养着,免得来日当了鳏夫,可真当要孤独终老了。”

  她掀开他的衣襟,竟在他的胸口“种”了一颗草莓,然后一脸趾高气扬的宣誓主权,“好了,如今你便是我的人,此后我当与你生死同在,谁敢先走谁就是孬种。”

  他将她抱进了房间,眉目温柔,眼睛里透着流光,只倒映她一人身影,满满都是她,“那你便好好吃药,好好的治病。愿上苍垂怜,不以业障绝怜悯,换吾妻康健,于愿足矣。”

  “那你岂非要日日都来带我回家?”她笑得面颊微红。多日来的面色苍白,终有了些许桃花色,逐渐浮上眼角眉梢。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拂开她面上的散发,“那你可愿,夜夜与我回家?”

  羽睫微扬,她毫不犹豫,“一言为定。”

  相思难舍,倾心只为君。

  这样也好,夜里归家,白日里各自为政,谁都不知道这暗度陈仓的同时,很可能会珠胎暗结。雪狐的心血入药,果真是极好的,也难怪这荒澜会把雪狐当成瑰宝,对付寒毒果真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赵无忧能感觉到身子渐暖,不再如从前那般寒彻入骨。这是她十数年来从未有过的体会,让身子回温的感觉真好。

  这头,赵无忧和穆百里没有闲着,而齐攸王府也没有闲着。

  齐攸王萧容如今时不时的入宫,随皇帝讨论道法,研习那修仙之道,看上去好像是认真的。可到底心里有什么打算,旁人不知道,赵无忧却是心知肚明。

  这萧容八成是要使坏了,如今他身边还有一个胡青,这掩人耳目的功夫还真是不赖。

  赵无忧坐在梨树下,凝眉瞧着案上的公文,素兮在旁候着。

  “卑职瞧着那胡青的皮面做得甚好,估计都能赶得上温故了。”素兮犹豫了片刻,“至少卑职没瞧出真假,如果这是齐攸王自己做的,那他这本事还真是大了去。”

  “郡主早前说过,自我走后,萧容便以旧疾复发为由,齐攸王府闭门谢客,不与任何人往来。”赵无忧眸色微沉,“若真当与我想的差不离,估计那个劫走简衍尸体的要么就是他本人,要么就是他派来的。可是连穆百里都不敌,想来这杀手当真不是寻常人物,搞不好就是那鬼宫弟子。”

  温故顿了顿,端着点心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托盘。

  赵无忧抬头便看见了他,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然道一句,“放下吧!”

  “你、你在怀疑什么?”温故明知故问。

  赵无忧将手中的文件随手丢在案上,眸色微沉,“你说我在怀疑什么?我早前就说过了,你们鬼宫可能有叛徒。而你所谓的二师兄很可能是诈死,此刻不定在哪里伺探,图谋不轨。”

  温故敛眸,“消息还没转回,暂时”

  “别跟我说暂时。”赵无忧仿佛有些不太高兴,“等你有了答案再来开口,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好!”温故颔首。

  素兮在一旁不语,公子对待温故的态度有些反复,这两人好像是在赌气,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人看着很是无奈,又有些着急。

  赵无忧有些坐不住,起身就往外走。

  温故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开口。素兮轻叹一声,疾步随行。

  这萧容的确不是省油的灯,这些日子一直陪王伴驾,哄得皇帝也很是高兴。

  一番棋局下来,这萧容输了半子,只得无奈的轻笑,“皇兄棋艺高超,臣弟自愧不如。瞧瞧,皇兄虽然修仙问道,可这棋艺还是一点都没有生疏,这进退有方,攻守戒备,实在让臣弟心有余而力不足。臣弟还是赢不了,怕是这辈子都赢不了的。”

第697章 她得落井下石(1)

  “你这人就是太容易认输,征战沙场多年,也不见你对他人低过头,到了这棋盘上你却回回都认输。”皇帝笑了笑,毕竟赢了棋,还是心里高兴的。谁都不喜欢输,都向往赢的感觉。

  “臣弟老了,又是有陈年旧伤在身,以后怕是上不得战场了。”萧容轻叹,“这兵权呢,也该早早的卸下,交给有识之士,年轻的一辈儿。皇兄的大邺江山,还得靠着下一辈才好。”

  皇帝微微一怔,“这还没老呢,怎么就想着退出了呢?”

  “臣弟身子不好,皇兄也是知道的。臣弟孑然一身多年,如今膝下无子,早晚也得退出朝堂安享晚年的,早退晚退都没什么区别。”萧容慢条斯理的收拾棋子,“如今我皇室一脉,幸赖皇兄。听说王昭仪肚子里怀着的,是个小皇子,臣弟这厢可就先行恭喜皇兄了。”

  听得这个,皇帝当即大笑,“太医说,王昭仪怀着的的确是男胎。朕如今终于要有皇子了,这王昭仪深得朕心。”

  “恭喜皇兄。”萧容笑得极好,“如此皇兄便可以安心修仙得道,这大邺江山后继有人。只是皇兄既然知道王昭仪腹中乃是皇子,这担子卸下之前还得好好斟酌,得未雨绸缪才好。倒不是臣弟危言耸听,左不过这江山,始终姓萧,臣弟也是担心呢!”

  皇帝眸色微凝,“担心?”

  “昔年有陈桥,不得不防。”萧容将棋子收回棋盒,“皇上若是成仙而去,那皇子年幼,又当如何担得起江山重担?臣弟身子不好,彼时怕是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皇帝皱眉不语,陈桥

  身居高阁的人,哪个不是生性多疑?哪个不是提心吊胆?都存着那一份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心思,想着不能教人从自己的手里,把这一份已得之物抢走。

  虚道长轻叹一声,吩咐了身边的小童一声,“去透个信儿,怎么听的就怎么说。”

  小童行了礼。

  很快,这消息便传到了赵无忧的耳朵里。

  临江楼畔,眸色幽沉。白衣胜雪的少年,眉目微皱,若将这一心都随波逐流,倒也自在。至可惜身在局中,不愿为人棋子,却也勉为下棋之人,该当如何?

  “公子?”素兮打发了来人,担虑的望着赵无忧,“这齐攸王开始对付东厂了。”

  赵无忧摇头,“错了,齐攸王府和丞相府一直跟东厂不睦,对付东厂是早就有过的心思。只不过现在他要的未必是对付东厂,而是穆百里手中的兵权。”

  “此去荒澜,虽说是议和并且已经成功,但也有个无法忽略的事实,那就是穆百里的拥兵自重。东厂手里有了更多的权力,就成了文武百官心中的心病。若是在皇上跟前叨叨两句,那就是皇上的心病。”

  轻叹一声,赵无忧缓步走在长堤上,绿柳成荫,夏日里的风吹在脸上是暖暖的,可这心头却还是凉得厉害。萧容毕竟是皇帝的兄弟,他在皇帝心里的分量不轻,这一日两日的言语,皇帝未必会放在心上,可若是长日言说,恐怕皇帝也会动摇。

  一旦皇帝对东厂起了杀意,那这件事将再无转圜的余地。

  要么东厂权势滔天,到了皇权都不敢撼动的地步,一如昔年的宦官当政。要么穆百里只有死路一条,被皇帝收回权力,最后

  赵无忧顿住脚步,负手远眺碧波荡漾,江河东流不停歇,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没有停歇的一日。看似繁华的京城,却处处杀机四伏。

  她觉得有些累,干脆坐在了柳树下歇歇脚。

  暖阳落在身上,赵无忧轻咳两声。

  素兮上前俯身蹲下,“公子不回去吗?”

  “有些烦躁,想静一静再回去。”赵无忧揉着眉心,“素兮,你觉得我现在对东厂的表现,有没有太明显?”

  素兮想了想,然后摇头,“倒也没什么太明显,谁也不知道公子私下跟千岁爷有过接触,外人看着还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或者说是对立的人。”

  “那便好!”赵无忧抿唇。

  “公子这是何意啊?”素兮不解。

  赵无忧道,“看样子我得帮着萧容一把!”

  “公子这是要参东厂一本吗?”素兮忙问,“如此岂非落井下石?”

  “你可知物极必反的道理?”赵无忧报之一笑,计上心来,“人呢,总是有逆反心理。很多时候你让他往西,他这心里头不甘不愿的总是要往东的。尤其是君王,忠言逆耳为何总会触怒君王呢?那是因为驳了皇帝的颜面。”

  “脸皮不好看了,那皇帝的性子也就上来了。咱们这位皇上,就是这样一位喜欢跟人对着干的主。哄人的话说得太多了,听也听倦怠了,所以有时候得下猛药。”

  素兮担虑,“万一皇上信了公子的话对东厂起疑,继而对付千岁爷,公子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以为皇上是傻子吗?没听来人说吗?萧容是拿皇子来说事,也就是说,如果皇帝生了皇子,那这事儿皇上才能放在心上。如果皇上没有皇子,你说他哪还有这闲情逸致,来捣鼓朝政误了他的修仙大业?”赵无忧眸色微沉。

  “那王昭仪是傅玉颖一手提拔上来的,如今她有证据握在咱们手里,想来不敢与咱们对着干。”素兮想了想,“这傅玉颖也不是省油的灯,王锦绣有了身孕不能侍寝,傅玉颖的机会便多了不少。倒是夏家那位,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蹦跶不了多久。”

  赵无忧揉着眉心,“最讨厌这女人的宫斗,没完没了的怨恨,就为了抢一个男人,真是愚不可及。你得空进宫一趟,跟云兮接洽一下。”

  素兮颔首,“是!”

  徐徐起身,赵无忧松个懒腰。这雪狐的心血还真是极好的,体内的寒毒在逐渐的消失,那种感觉才是重生的感觉,活着的感觉。

  回到了尚书府,赵无忧当即写了一道折子。

  “送去丞相府。”赵无忧道。

  素兮一愣,“不往宫里送吗?”

第698章 她得落井下石(2)

  “直奏御前是不错,但得过我爹与内阁这一关。对付东厂这么大的事,得跟他好好商量,不可擅作主张,免得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还落得我的不是。”赵无忧笑靥微凉,“我爹会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他跟齐攸王有过默契的话”

  素兮明白了少许,“公子的意思是,齐攸王对付东厂,很可能跟丞相有过交涉?”

  “那齐攸王如今的权势,要想独挑大梁对付东厂,还是不够格的。当日我纵皇上册了穆百里千岁之名,然后又恣意东厂的扩张,原是想着欲擒故纵的。没想到后来我倒是喜欢了那个死太监,我爹又信不过我,不愿随了我这欲擒故纵之计,这才让东厂越发壮大。”

  “算起来,这穆百里能有今天,还是我在推波助澜的。我这一道折子,就当是与我爹将功折罪,想必他会答应的。毕竟这折子上头,署的是我的名讳,是尚书府的印鉴。”

  “左不过拿简衍的死大做文章,非我所愿,不得已而为之。穆百里身为使团之首,未能保护好大邺朝臣的周全,本就是罪加一等。我得挑刺、找茬,得把这秋后算账做得滴水不漏。”

  赵无忧苦笑两声,“只有这样,才能帮他一把。”

  “公子还真是煞费苦心。”素兮轻叹,“只是皇上那头怕是会对公子起疑,公子的秋后算账,难免有落井下石,与齐攸王府联手之嫌。”

  “那便是了。”赵无忧一笑,“送去吧!”

  素兮抿唇,“是!”

  目送素兮离开,赵无忧站在窗口,瞧着外头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梨园,再过些日子这梨树上的果子就该长大了,瓜熟蒂落就是一年中最好的丰收之景。

  温故叩门而入,“郡主来了。”

  赵无忧顿了顿,缓缓转身走到了案前坐定,“让她进来,正好我也有话要跟她说。”

  “如初。”沐瑶含笑进门,身后的霍霍,手中端着一个瓷盅,“我给你炖了燕窝粥。”

  霍霍补充一句,“这可是咱家郡主第一次下厨。”

  赵无忧轻笑两句,依言打开了瓷盅,勉为其难的吃上两口,“我有话与你说。”言下之意是什么,自然是各自清楚。

  “你出去!”沐瑶看了霍霍一眼,小丫头知情识趣的退出房间。

  “齐攸王这段时日一直往宫里跑,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痊愈出府的?”赵无忧单刀直入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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