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阶下囚逼婚了 第42章

作者:莫思量呀 标签: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强强 古代言情

  祁浔答得干脆低沉,带了丝抑制不住的喑哑。

  “那给你,祁浔。我给你。”

  唐窈一遍遍地说着,带着从未有过的柔-软和迁就,一双玉手如灵蛇般攀上了祁浔已红-涨起来的脖颈,借着力道拿鼻尖在祁浔面上轻轻磨蹭着,带着痒,带着萦鼻的暗香。

  祁浔勉力克制住自己,蹙眉轻声唤道:“唐窈。”

  喑哑中带了丝颤。

  “祁浔,我在。”

  唐窈将娇-唇奉上,将那还要翕动-欲语的薄唇堵住了,只留了一只手缠在颈上,另一只手向下-探去,轻巧地勾掉了祁浔腰间的玉带,墨色袍衫松散开来。

  ***

  有些是祁浔言传身教的,有些是她多少悟出的,唐窈尽数还给了祁浔,不吝啬一点。

  迷-蒙中祁浔觉得在唐窈滚-烫的颊上触到了温-热的水意,正欲抬眼去看,却被一只娇-软的小手遮住了眼睛,已分不清面前人实在低-喘还是低泣。

  祁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再不似方才那般温柔缠绵,而是毫不顾忌地冲-撞起来。若猛虎,若饕餮,不知餍-足。

  ***

  第二日,唐窈揉着酸疼的额角睁开眼,便见榻边已没了祁浔的身影。她支着几要支离破碎的身-子掀起了薄被,拾翠、映碧便上前侍候了。

  “殿下呢?”

  唐窈不意两人近前,赶忙羞得又将薄被揽在身上,却还是遮不住颈间的樱红点点。

  映碧已有些习惯了,便也不见羞赧,只抬头笑着应道:

  “殿下说不让叫醒娘娘,待娘娘睡足了便去着人去叫他,说今日要带娘娘去栖隐山踏青。”

  唐窈点点头,刚欲下榻便忍不住蹙眉扶了下腰。

  映碧“扑哧”笑出了声,边替唐窈拿过衣物边打趣道:“要奴婢说,殿下也太不懂得体贴了,娘娘如今这样子怕是要殿下背着上去了。”

  映碧因着唐窈求情,便又回了彼姝堂伺候,心里感念唐窈,说话间也随意亲近了些。

  “映碧,你是不是板子还没挨够?”拾翠嗔了她一眼,斥道。转头扶着唐窈下榻,“娘娘别同这丫头计较,她那嘴早晚要给自己惹下祸事。”

  映碧红着脸吐了吐舌头。

  唐窈并无心情回应什么,只任由两人伺候着。

  待洗漱过后,拾翠依着唐窈的意思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拾翠说今日出门要替唐窈略施粉黛,唐窈难得答应了。映碧正替唐窈挑着簪子,挑了一会儿都没见着满意的,见唐窈今日穿着一身浅紫裙衫,嫩黄束腰,便将祁浔送的那只簪子找了出来:

  “娘娘,戴这个吧,殿下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唐窈从映碧手里接过簪子,指尖摩挲着其上的精致顺-滑的雕纹,梧桐花栩栩如生,展华生光。唐窈不过摸了几下,不一会儿紫玉便温润起来。她其实很喜欢这只簪子,不过因为祁浔当初硬要逼着自己戴,她才故意搁置了。

  紫玉看着冷,可摩挲得久了便会生温,回暖着指尖。

  唐窈蹙眉思索了一会儿,方才点点头:

  “好,就这支。”

第49章 承诺

  祁浔在外头等的有些急了, 便抬步欲进屋催催,刚要进去,便见已拾掇好的唐窈移步走了出来。

  如墨般的乌发被盘成了简洁秀美的随云髻, 偏斜在一侧, 只用了两支小巧简单的银钗固定着, 一旁则插着祁浔送的那只紫玉簪,被春日的柔光映衬着, 透出温和软腻的光。其下的白皙透亮的面庞中隐着若有若无的桃红,那是祁浔昨夜所滋养出的。姣好的容颜因今日格外施了些粉黛而妍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唐窈见祁浔一直盯着自己, 两旁的丫鬟都低头抿嘴憋着笑意,一时也有些羞赧, 走到祁浔面前,低声轻斥道:

  “别看了。”

  祁浔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唐窈的手,轻捏了捏,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 却非要嘴硬:

  “谁看你了, 我看那紫玉簪呢。”

  ***

  待出了桓王府,唐窈便见府门口乌压压的一堆亲卫, 心头机警,便转头问向祁浔:“不是说就我们两人么?”

  祁浔率先上了马车, 递了只手给她, “你想做寡妇么?这陵都里多少人想要刺杀你夫君我。”

  唐窈垂眸敛住了眸中的情绪, 沉下脸来只当没看见祁浔的那只手,自顾自地踩着墩子上了马车。

  待进了车厢中,唐窈有意坐到一旁,与祁浔拉开了些距离,只在颠簸中掀帘看着外头来往的行人。

  祁浔自然知道唐窈在气什么, 便伸臂将她揽到自己怀里,“这些人只守在山脚处,山上已清过了,到时就咱们两人上去。”

  唐窈先是暗自松了口气,转瞬却如巨石压在心口,心里闷闷地疼。她扭过身子,转头看向祁浔,收敛好情绪,只装作寻常模样。

  “那我呢,祁浔?”

  “什么你?”

  “你不怕我刺杀你么?”

  明知道不该,唐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祁浔轻声笑了出来,捏了捏唐窈有些发红的耳垂,眯眼摇摇头道:“你打不过我。”

  “况且昨晚你刚吃了败仗,没力气的。”祁浔替她揉了揉腰,“还疼么?昨晚是我孟-浪了,不过,”祁浔挑了挑眉,“谁叫你勾引的我。”

  唐窈拽开了他的手,只装作不服气的模样提醒道:“也不知上次是谁挨了四十杖。”

  祁浔,我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了。

  祁浔掐了一把细腰,“你还敢提?”

  祁浔掐的那处恰是昨夜大掌钳住的地方,唐窈吃痛蹙了蹙眉,撇过脸去。

  “弄疼你了?”

  祁浔凑了上去,见唐窈眼圈有些红,有些懊恼地替她揉了揉。

  唐窈从祁浔怀里挣了出来,挪到了另一侧,不想让祁浔看出自己的异样。

  “你别扰我了,我想看看风景。”

  可唐窈在看天,看了好久的天。

  直至马车一路轱辘轱辘地行至闹市,唐窈才敢垂眼看向马车外头。

  清晨的街市尚不算喧闹,却也绝不冷清。小贩们挑着担子时不时地吆喝几声,路边的早点摊子也开了灶。

  飘散着的馄饨香顺着风碰撞的唐窈的味蕾,只见一个馄饨摊处,一方小桌,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舀了勺馄饨给一旁的男子,那男子却摇摇头,指了指对面用青巾盘着发的女子,示意着小丫头。于是那小丫头便跳下了长凳,跑到娘亲那一处,将已吹凉的馄饨喂到了她嘴里。

  唐窈不自觉间便弯了眉眼。

  “咱们也生一个粉瓷一样的娃娃好不好?”祁浔不知什么时候凑在了唐窈脸庞,在她耳畔,笑着问道。

  “好。”唐窈难得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也没有回头。

  一点虚无的念想,唐窈没有吝啬。

  祁浔朝唐窈侧脸啄了一口。

  “唐窈,记住你答应的话。”

  ***

  栖隐山上多种的多是落叶乔木或是常青松柏,目之所及,连成一片,是以虽已近正午,有树荫遮着却十分阴凉,的确是春日里踏青的好去处。

  山并不陡,幽径上也未铺就青石,因山上清源寺负有盛名,来来往往的行者便踩出了一条小径。径旁是参天的树或是绵延一片的金银花。

  “累不累?”

  眼下已爬到了半山腰,祁浔侧过头来,替拈下了唐窈肩头的一片叶子。

  唐窈摇摇头。

  “再往上走几步,便有处亭子,我让人备下了糕点和新鲜的春桃。”

  唐窈细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香气。

  祁浔见唐窈凝神细嗅的模样,将手中的叶子在她鼻前晃了晃,“是椿叶。”

  唐窈抬头,果然见一株高耸壮密的香椿树,清香绕鼻。

  “我从未见过,只听过它的一个传说。”

  祁浔与唐窈继续向前走着,唐窈边走边讲着: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一只百灵鸟喜欢上了世间唯一的一株椿树,便一辈子只栖在这一棵树上,白日里立在枝头唱歌,夜里便依偎在树枝间休息,久而久之,椿树也爱上了这只百灵鸟,因为它太孤独了,只有这只鸟肯陪着它,肯给它唱好听的歌。百灵鸟答应椿树会一辈子都在这里为它唱歌,每一日。可不过历了短短几年,椿树便再也没见过这只百灵鸟。它起初很生气,想着等百灵鸟回来便再也不理它了,可渐渐的,就只希望它回来,可百灵鸟再也没有回来过,再也没有给椿树唱过歌。”

  “后来呢?”

  “后来,它便一直等,一直等,等了成千上万年,也没有等到它的百灵鸟。等不到,它便要去寻。可它动不了,于是便四处落下种子,世间便有了成千上万的椿树,它们散落在山野,便高远茂盛,种落在乡间,便低矮繁密。这棵椿树有时会恨极了这只鸟,落下的种子便会长成臭樗,发臭,有时又会爱极了这只鸟,落下的种子会长成香椿,生香。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可以活上千百年,无论是爱是恨,都是绵延不绝的思念和等待。”

  祁浔得意地将手中的春叶故意放在唐窈眼前晃了晃:“我们遇到的这棵是香的,是它爱极了百灵鸟时落的。”

  唐窈越过祁浔朝前望了望,此处已在山半腰,树荫浓密,是最好下手的时机。

  唐窈看向祁浔,故意激道:“说不定再往上走便是株臭的。”

  祁浔不爱听这话,祁哼哼地甩开了唐窈的手,唐窈顺势装作重心不稳的模样,故意崴脚跌到了地上。

  祁浔忙上前扶起唐窈,见唐窈额上疼出的细汗,忙褪了她的鞋袜查看,脚踝处已高肿起来,自责不已,只悔不该赌气放手。

  “我背你下山。”说话间便将唐窈背到了背上。

  “你不是说快到亭子了么?我想先吃些糕点,有些饿了。”

  祁浔答应下来,背着唐窈继续往上走着。唐窈环着祁浔的肩膀。他的背宽厚且坚实,哪怕背着她走着山路也不见颠簸佝偻。

  “后来,那只椿树找到白灵鸟了么?”祁浔问道。

  “没有。是椿树错了,它的一辈子是成千上万年的一辈子,但百灵鸟的一辈子只有短短不过几年。百灵鸟没有食言,百灵鸟的一辈子就只有那几年,百灵鸟死了。”

  “它再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后来的恨也好爱也罢,都是虚妄的。百灵鸟终其一生的守护,于椿树而言也不过是须臾。”

  “它们都太傻了。如果百灵鸟当初没有答应,就不会留下这上千年的苦痛。”

  祁浔默然了许久。

  “唐窈,你喜欢这里么?”

  “喜欢,很喜欢很喜欢。这里有可以青上千万年的松柏,有可以等上千万年的椿树,还有被人踩出的小径,比石板路松软多了,径旁的金银花也很香,烂漫地好像可以开上一整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