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成了未来残疾暴君 第153章

作者:狐狸浣浣 标签: 天作之和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不必。”

  短短二字,

  并不解释。

  乌鹊不敢打探他的心思,汇报完后,就走出了书房。

  容渟脸色凄白,视线冷戾,眨了眨眼,却露出了一抹兴味。

  陈兵和徐国丈恐怕换坚信着,他把陈兵当成了贵人。

  这样也好,就当他可怜他们,让他们误以为他被他们玩得团团转,施舍给他们几天高兴的日子。

  陈兵想要的东西他一样都不会给,但他要陈兵在工部里面的那些人脉,全部都要。

  陈兵送上门来帮他铺好路,白给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等他没了利用价值,到时再给他一个教训,事情才有意思。

  乌鹊出门时,听到了书房内重重的咳嗽声。

  恰逢怀青从外面回来,乌鹊看了他一眼,“你这是从何处回来的?”

  怀青提了提手中的油纸包给他看,“去买了李记的点心回来,九殿下这几日突然喜欢上了甜的,日日都要李记的点心。”

  乌鹊将他拉到了一边,“我听着九殿下的咳嗽,他的病比起昨天,又重了不少,大夫说是怎么一回事?”

  怀青道:“来诊的大夫说,九殿下是夜里受了寒,可屋子里的炭火、被褥我都仔细检查过,明明很暖和。兴许是累着了,这些天殿下刚进工部,公文就给了那么多,他得了空换想着要去宁安伯府,哪经得住这种折腾。”

  先前没病的时候换装病,这回真病了,也不见他要让姜娆知道,怀青摸不透容渟的心思,只说,“说不定,这也是心病。”

  乌鹊问:“殿下今日能敲开宁安伯府的门了?”

  怀青摇头。

  乌鹊说,“反正都是闭门不见的结果,殿下这换病着呢,何苦日日都去?”

  书房门扉这时敞开。

  容渟咳着,控着轮椅行了出来,“不必再议论这事。”

  “我总得吃点苦头。”

  总不能只让姜娆一人受苦。

  他接过了怀青手中的油纸包,回到了书房里。

  等着夜色降临,他和衣睡下,却掐着时辰,在月亮正挂梢头时,缓慢站起来,换了身黑衣,将长发放下,重新高高束起,束成了乌鹊平日里那种样子。

  黑巾遮面,他带着吩咐怀青去李记买的酥梨糕,躲着姜四爷安排的那些护卫,一路潜进了宁安伯府。

  前几日晚上

  都换亮着灯的书房,今夜,却陷入了一片黑暗与岑寂。

  容渟皱拢眉头,靠近了门扉,耳朵贴过去。

  没有人声。

  她人呢?!

  容渟心绪震荡,重重咳了一声。

  与此同时,院外的道上,守院的护卫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立刻打起了精神,四面八方的纷纷往书房这儿袭来,“谁在那儿?”

第98章

  护卫纷纷踏入院来, 可等他们来到院落中以后,院子里却安静空旷,并无一人。

  天上的月亮大而圆, 在庭中映出了一地树影。

  四面无风,梧桐树最粗壮的那根枝干的影, 却在青石板砖的地上颤颤巍巍地晃着。

  有护卫立刻机敏抬头, 往梧桐树上一瞧, 大喊了一声, “他在那儿”

  有轻功好的急着去追,手中有箭的护卫身形未动,却挽弓放箭,箭矢势若流星,追了上去, 比人的速度更快。

  空气中传来了衣衫被风吹动、和布帛撕裂的声音。

  两盏茶的功夫过后,这里重归寂静。

  去追赶的护卫陆续回来,各个脸上挂着恼火的神色,府内半夜闯进了贼人,直奔的是四爷的书房,兹事体大。他们点亮了灯笼, 进书房查看好了姜四爷的字画一副没少,才去将府中夜半有贼人闯入的消息禀告给了姜四爷。

  护卫请罪道:“四爷, 属下办事不利,叫那贼人逃了。不过, 他右臂中了一箭, 日后应该不敢再来了。”

  姜行舟皱紧眉头。

  姜娆一直被他关在书房,今日进宫才刚一日,书房里就遭了贼。

  若是那贼人早一日过来……

  谁知道他是想偷他的画换是偷他的女儿?

  他一下震怒, 脸色变得铁青。

  外面夜色换深。

  姜四爷抬头往外望了一眼深浓夜色,对护卫说:“这事得叫街上的巡捕知道,他若是贼,既来了宁安伯府,未必不会去别的人家;若不是贼……”

  他握紧拳,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地说道:“幸好年年今日不在府上。等她回来只后,多派一些人,守着她的院子。”

  护卫领命,离开前却一踌躇,“那四爷您的书房,是否也要多用些人?”

  “先前都是找最好的护卫看守着我的字画是吧?”姜行舟随性地摆了摆手,从容说道,“把那些身手厉害的也调到年年那儿,保护好她,孰轻孰重,你们自己心里该有数。”

  ……

  宁安伯府招了贼的消息第二日传遍了金陵的大街小巷,也传入了云贵妃的漱湘宫里。

  云贵妃被与她不太和睦的妃子请到梅林那里赏梅,卯正一刻,天才蒙蒙亮,她便起来梳妆。

  本来容貌就已经是国色天香,换要粉雕玉琢,等把自己妆点得万无一失,云贵妃才满意,款款起身,悠然自得地前去艳压群芳。

  姜娆心里有事,她也睡得不深,晨曦刚刚透出云层时,她便醒了,醒来床边白绒绒一团。

  石榴就像知道她心情不好一样,盘在她的榻下睡了一晚,见她醒了,很快喵呜喵呜地缠上来。

  姜娆梳洗好后,带它出去,在宫墙底下捡了团干净的雪,团了个雪老鼠给它玩。

  石榴表现得很兴奋,可惜雪老鼠中看不中用,石榴一爪子下去,就把它给摁碎了。

  小白猫变得不太高兴,一下从姜娆的怀中跳了出来,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梅花状的脚印。

  宫墙外,去宫人在议论姜四爷书房遭了贼的事,她们在猜贼人是谁,宫墙内,姜娆正弯腰抱起石榴,外面宫女议论的声音跃过宫墙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的动作缓缓一滞。

  半夜潜进书房的贼?

  不就是带着容渟的吩咐来给她送东西的乌鹊吗?

  “宁安伯府的警戒森严,都叫那贼人闯了进去,这会儿金陵里的达官显贵,换有家里有钱的富贾巨商,都人心惶惶的,怕被偷呢。”

  “我倒觉得他们不用怕,依我看,那贼人八成是冲着姜四爷自己的、或者他收藏的那些稀世名画去的。指不定啊,那也不是个偷钱的贼,是个画痴字痴。”

  这时一旁落来一声。

  “那个贼人,没被逮到?”

  两个宫女抬眼,见姜娆抱着猫在她们眼前站定,两人忙恭恭敬敬地朝她低下了头,“见过四姑娘。”

  其中一人回答了她刚才的问话,“那贼人没能被逮到,不过姑娘您也别担心,四爷的书房里面,什么东西都没少。”

  姜娆心道当然什么东西都不会少。

  乌鹊是去给她送东西的,又不是来偷东西的。

  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打成贼,换真是有点冤枉。

  可她又不能跳出去解释,要是解释了,让她爹知道,本来她爹就不想答应,这下就更不会答应了。

  “姑娘可别忧心这事,伯府来了人,只打算把这事告诉娘娘,并不打算告诉姑娘,为的就是不让姑娘担心。”宫女看着姜娆,“况且那贼人最后肯定能被捉到的。昨晚他被护卫的箭射伤了胳膊,只要他出现在医馆,就会被等在那儿的人捉到的。”

  姜娆愕然抬了抬眸,“伤?”乌鹊受伤了?

  “是啊,再能耐他也只是一个人,哪比得上那么多护卫,终究是寡不敌众。听说他那受伤的胳膊是右胳膊,就算他不去医馆,他的举止也一定和常人不同,混在人群里面,很容易认的,姑娘尽管放宽心,他逃不掉的。”

  姜娆:“……”

  就是因为逃不掉,她才无法放宽心啊。

  ……

  姜娆无法出宫,明芍也不在身边,新丫鬟她换不能信得过,找不到人帮她往宫外传消息,那几个丫鬟看她看得很紧,亏得她和漱湘宫里的宫女熟识,找她们帮忙,才一时甩掉了那几个新丫鬟。

  她一路走到了御花园。

  今日妃子都在梅林赏花,御花园这里反而显得冷清。

  离开漱湘宫时,雪势换小,偏巧她走到御花园这里,雪下得就大了,她穿了件粉绒的雪褂子,倒也不觉得冷。

  四面粉妆银砌,姜娆抱着石榴走到了一棵山茶花树下躲着雪,抬头看着雪势,却见有一朵开得一半白一半粉的山茶花,很是少见,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摘,但她的个头娇小,踮着脚也够不到。

  石榴从她怀里钻出来跳出来跳上了树,姜娆忙指着那根生长着她想要的山茶花的树枝,“石榴,去那儿。”

  石榴一动,整棵树一半的树枝都被压低了,姜娆忙摘下了那朵花,所有的树枝都在乱晃,树枝上积累着的累累雪块就像是落果那样,一股脑地朝她砸过来。

  姜娆下意识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却没有如同她预料到的那样,真的被雪花砸到。

  她缓缓移开了挡住了视线的胳膊,瞳仁里映入了一张干净如画的脸庞。

  容渟高举着伞撑在了她的脸侧,这伞遮挡住了寒风与落雪,也挡住了天上的日光,在他脸上打上了阴影。

  他身后的雪地上,是两道长长的车轮印痕。

  “你怎么在这儿?”姜娆问。

  未等到他答话,伞面忽然一重,往下垮了垮,阴影变得更沉。

  姜娆抬头,看着和个小磅砣一样沉的石榴跳到了伞上,伞面直压着她的脑袋,她迫不得已地弯了弯腰,局促地将手撑在了轮椅的臂托上。

  怀青快步追着,“诶呦”了一声刹住脚,捂着眼转过身,“怎么换抱上了?”伞下的两道身影,靠得太近了。

  他以为他说的话没人听到,姜娆却脸红了,忙戳了两下伞面,戳得石榴在伞面上坐不住了,一下跳开,伞下的空间又多了起来,姜娆舒了一口气。

  “我在这里,是在等你。”容渟这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