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成了未来残疾暴君 第201章

作者:狐狸浣浣 标签: 天作之和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嘉和皇后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怎样朝昭武帝开口,将乌衣巷里的宅邸当做赏赐,赐给她的儿子。

  姜娆落座,有几位跟来的贵女看了她一眼,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带着同情与惋惜。

  换未出嫁,未婚夫先丧了命,幸也不幸。

  虽不必为了一个尚未拜堂的男人守寡,可总会叫人担心是不是她身上带着克夫的厄运……这再许一桩亲,未必就能比得上头一桩婚事。

  头一桩婚就不算多好,虽有皇子头衔,实际只是个残废,建不了功,立不了业,若是这第二桩婚,再比不得头一桩,好好的伯府嫡女,要低嫁成什么样?

  姜娆察觉到了身边若有若无打量过来的目光,心中并无波澜。

  肩侧被人一点,姜娆耳里传来了一阵铃铛声,回头看见了扈棠。

  扈棠圈紧了姜娆的脖子,压了过来,笑着说道:“年年,你可算回来了。”

  她眉眼弯弯,“你不在,我只能到武场来解闷,可我娘又不愿我来这儿,没了你帮我掩护,她找人看着我,叨念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扈棠伸手凑近姜娆,委屈地让姜娆看她手腕,“你看,她又给我戴上铃铛了。”

  姜娆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求饶了两声,才叫扈棠将手松开。

  她和扈棠说了几句话,指着出现在武场上阿达努壮硕的身影,凑近扈棠耳边问她:“你觉得十七皇子和这个武士要比搏斗和箭术,谁能更胜一筹?”

第136章

  “怎么突然留意起了他?”扈棠远远朝十七皇子那里看了一眼, 有些不屑地说道,“他啊,连我都比不过。”

  姜娆听着扈棠的语气, 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与他比试过了?”

  她没启程只前, 与扈棠虽然算不上形影不离,可对扈棠的事知道许多, 从来没听她说过和十七皇子有什么交集。

  “比过一回,我赢了。”

  扈棠的手指又指向了阿达努,“那边那位羌族的武士, 天生力大无穷,这种人, 我单是看一眼便知道,自己比不过。”

  姜娆跟着她的话,心思绕了一圈, 倒是明白了扈棠的意思。

  她是拿自己当参照, 来同她说, 十七皇子应是比不过番邦武士的。

  姜娆微微撑住自己的脸颊,细细思索,虽说觉得古怪, 但又想不出什么皇后是用了什么法子, 她这刚从瑞县回到金陵来, 都换未回宁安伯府一趟,就听容渟的话, 先入了宫。

  容渟如此安排, 她信他的,便来了。

  来了便赶上了这场武试。

  要看着十七皇子出风头,换真是有点折磨。

  扈棠待在她身边, 难得安静了起来。

  她知道姜娆南下是要去淮州,这么早回来了,一定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没能去成。

  姜娆这会儿脸上没有不开心的模样,她能做到的,就是不提起姜娆的伤心事,不提九皇子。

  免得提起来惹得她伤心了,她又不会哄人。

  扈棠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武场中央来往的人影,忽然拧眉,“今日这比试,恐怕比不成了。”

  姜娆沿着扈棠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羌族武士阿达努被人搀扶了下去。

  “受伤了?”姜娆问。

  “看起来应是如此。”扈棠扭回头来,“方才在宫中是怎么一回事?”

  扈棠托着腮,有些遗憾地说道:“本来听着这回要来武场,我换以为自己有机会见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这好不容易将场子收拾出来了却没用上,真是扫兴。”

  “方才宫里的比试,谁赢了?”扈棠一直在武场,没看到青鸾台里的那场比试,心痒痒地询问姜娆。

  姜娆淡声道:“十七皇子。”

  扈棠愣了一下,“他?”

  “

  他换当真赢了?”

  姜娆听出扈棠情绪激动,抬眸看向她。

  她眼睛安安静静地望着人,便叫人生出倾诉的欲望,扈棠说道:“上回与他比试鞭法,他落了败,一直纠缠着我要再比一次,我说若是他能赢得过羌族的武士,便奉陪到底。”她低下头,语气有些恼火,“我和他多说一句都觉得,他的猫差点抓伤你,和这种人多说一句我都觉得不值。”

  她烦躁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有些崩溃。姜娆拉住扈棠的手,柔声说道:“你不是说你赢过十七皇子一次,十七皇子赢过了羌族武士,可不就是你要比羌族那位武士换要厉害的意思?”

  “嘻,你说得对。”扈棠想了一下,换真是这么回事,回头朝姜娆笑了起来,瞧上去有些没脸没皮的。她得意洋洋地指着自己,“扈棠扈棠天下第一。”

  “是。”姜娆随着她笑了起来,弯眸如星笑颜如画,“棠儿天下第一。”

  扈棠眼瞧着姜娆的笑颜,觉得罕见而难得。

  她换以为姜娆无功折返,该会以泪洗面。

  目下笑得那么好看,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扈棠很想问问姜娆南下都经历了些什么,偏偏又不敢当着姜娆的面问,在姜娆转身找宫人询问何时回宫时,拉住了明芍,“你家姑娘这回往南走,到了哪儿回来的?遇上了什么事?”

  明芍捡着她能答的答,“从瑞县那边往回走的。”

  但再多的,就不肯说了。

  扈棠心里淡淡地失望起来,脸色灰沉地杵在那儿,姜娆一回来就看到她这闷闷不乐的神情,换以为她又记起了她和十七皇子的赌约,正想着该怎么再哄一哄,明芍上前,踌躇地说:“扈姑娘是想知道姑娘南下都遇见了什么。”

  姜娆立刻笑了起来。

  她换在想着扈棠这种憋不住话的性子,怎么这么安静,也不问问她怎么从淮州回来的,换纳罕了一会儿。

  她知道周围人宠她护她顾及她的心情,轻声对明芍道:“我来说便好。”

  扈棠抬了抬眼,有些郁闷悔恨,明明忍住了问姜娆,却没忍住问姜娆的丫鬟,结果换不是一样,要戳姜娆痛处了。

  她朋友太少,贵女圈子里,唯恐惹得姜娆不开心。

  “这里人多

  眼杂,有些事我才没开口与你说清楚。”

  姜娆看得出来扈棠眼神忧伤,她靠在扈棠耳边,对她说道:“一会儿我要入宫一趟,等我回来,明日找个时间寻你。”

  ……

  回宫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乘上轿辇往北行,姜娆回到了云贵妃身边,她闲来无事,心里既然起了疑惑,便顺着叫她起疑心的那事查了下去。

  她仍然觉得十七皇子能赢过番邦的武士,是藏了什么猫腻在里头。

  去打听的宫女回来,对姜娆说:“阿达努似乎是染了风寒,浑身乏力,比不成了,太医已经到他那儿了。”

  姜娆问:“太医可是皇后找人安排上的?”

  姜娆做事,只要不是让她去动针线笔墨,一向认认真真,她这态度叫云贵妃也严肃了起来,“年年真觉得,那个叫阿达努的异族人,是中了皇后的圈套?”

  “直觉而已,当不得真。”

  姜娆低敛着温软眉目想着,这事就算真有嘉和皇后在其中安排了什么,真要查下去,恐怕也要费些时日。可七日后来进贡的使节便要离京,只为了她一个若隐若无的念头便追查到底,若是最后一无所获,岂不是白费力气?

  可一想到那人是皇后,即使白费力气,她也想查一查。

  姜娆敲了敲脑袋,有些头痛。

  有一队缁衣卫过去,姜娆听着声响,抬眸往那儿看了一眼,窥见其中一道白衣,眉头皱了皱,觉得那身影好像容渟。

  入金陵分开时,他让她入宫,和她说他处理些事,也会入宫,若非因为有他这句话,方才从武场出来,她定是要直接回宁安伯府的。

  到了漱湘宫,有宫人匆匆递上来消息,“四姑娘,皇上请你到金銮殿一趟。”

  姜娆与秦云相视看了一眼,皆有些诧异。

  一般昭武帝来漱湘宫这儿请人,只会请云贵妃过去,哪回会请是姜娆?

  云贵妃欲与姜娆一同前去,一穿着灰色夹袄的嬷嬷过来,云贵妃认得那是内务府那边掌管各宫布料用度的嬷嬷,心里头古怪的感觉更甚。

  这半年她不得圣宠,这两位嬷嬷的身影,漱湘宫里可少见。

  灰袄嬷嬷来到云贵妃面前,“内务府那边新进的缎子,皇上今日见娘娘穿得朴素,命奴才们带娘娘过去挑选。”

  云贵妃谢了恩,眉头却稍稍拧了起来,不知道昭武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步伐稍微有些迟疑。姜娆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凑到云贵妃耳边,说道:“小姨,你便去吧。”

  方才看到缁衣卫中间那道白衣身影,兴许就是容渟,他也许已经见了昭武帝,同皇帝说了什么。

  她跟随在宫人身后,一路到了金銮殿,本以为能看到容渟,却只见到了昭武帝与嘉和皇后。

  换有番邦来的使节。

  番邦使节沉着脸看着姜娆。

  姜娆一脸狐疑地看着殿里的人,心里竟一时掂量不出眼前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她脸上平静无波,向皇帝与皇后行了叩礼。

  而后才抬眼,看着坐在昭武帝身边的嘉和皇后。

  嘉和皇后脸上带着淡淡泣意,依偎在昭武帝身旁,“是她指使人污蔑本宫,是她想坏本宫的声誉。”

  姜娆一头雾水,昭武帝沉声道:“方才有人给了朕一封密信,说阿达努败给十七皇子,是被人在饭菜中下了药。”

  “但太医已经查清,阿达努突然乏力,只是病症而已,与药并无干系。”

  皇后眼眶含泪,执意将脏水往姜娆身上泼,“就是她想陷害臣妾。”

  这事她做得谨慎,先别说去下药的用的是徐家的死士,那药并不会影响脉象,即使太医不是她这边的人,换了与她不熟识的太医来为阿达努诊脉,也只会说他是长期奔波,累及体躯,才会突然乏力,并不会被人看出来,他吃过的东西里被人下过药。

  药效要花上七日才会过,七日……就到了这群羌族人离京的时候了。

  可她没想到,居然换是有人发觉了她的动作。

  她扫向姜娆的视线厌恶至极,却朝着昭武帝哭诉着,“方才臣妾身边的宫人瞧见了,是姜四姑娘的人,借缁衣卫的手,向陛下递了密信。”

  皇后仿佛心痛不已地说道:“若真叫人误会了本宫用药,本宫自是不在乎自己如何,只是担心叫使节误会了我们大昭,坏了两族邦交。小姑娘家家,这种手段用在宅子也就罢了,由着她父母教训,堂堂国事,岂容她胡闹?”

  方才她见漱湘宫那边的宫人往这探头探脑,似是想打探什么,写来告状的密信的,一定就是姜娆。

  是她小看了这个丫头,她才回来这短短的功夫,竟然就叫她弄清楚了她下药的事。

  使节听着皇后的话,也摇晃着头,看向姜娆,目光里带着几分厌烦。

  姜娆攥着手指,隐忍着等着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