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殊
打仗足足打了十一年,而这十一年的帐需要的银钱和军需是一个天文数字,无法估量。
当时的百姓已经苦不堪言,根本承担不起厚重的赋税,若是强征,那跟前朝那些国家有什么不同?
所以为了民心和口碑,他们把筹备军饷的目光投向了前朝六个国家的......皇陵。
但凡灭了一个国家,必定要掀对方的皇陵,把里面的珠宝财务全部洗劫,以此填充军需。
但挖人祖坟这样的事情是要遭天谴的,崇安皇帝当时很得民心,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有盗墓这样的污点,所以洗劫皇陵的事情都是做得很隐秘。
夏帝灭了六国,六国皇帝的国库财富加上他们皇陵的陪葬品,足够撑起夏朝建立,而且在填充了夏朝的国库之后还剩不少,剩下的宝物更多是有记载被陪葬的,一旦拿出来就会被人认出来,因此不敢让他们现于世上。
后来他们想了一个主意,就是把这些多余的宝物全部藏起来,留给夏朝后世皇族以备不时之需,他们改了一个陵墓,用尽了当时能工巧匠的技艺设下了机关重重,然后将地图画在羊皮卷之上分为五份,交由五位贤士保管,而五贤令则可以打开五道机关,夏朝皇室拥有打开剩下几道机关的钥匙。
当时的那些工匠完工之后尽数被屠,这件事情也被完全掩盖,只有皇室和五贤的嫡系才知道内幕。
卫晟和夏帝显然就是知道的,而且还试图打开这个地方,想要得到里面的东西,所以卫晟才不断的派人去霍家,想要偷走放在霍家的地图和令牌。
但是如今天下太平,夏朝也算富足,根本用不到这祖宗传下来的宝藏,可夏帝却执意想要打开,甚至为此对卫晟一次一次纵容,连谋反这样的罪名都能压下,显然,这宝藏里面还有别的东西,足以让一个帝王疯狂不顾一切。
这些是沈锦乔拼凑出来的,她不会立刻宣告天下,她会一点一点的散播在江湖之中,让世人去猜测真相,相信真相,然后将卫晟推入万劫不复。
以前是他们一直针对她,但从此之后,卫晟要面对的是整个天下的贪婪,崇安皇帝的宝藏,血洗六国的遗留,谁听了不心动?
兴世者为贤,乱世者为奸。
开国贤士之后,霍家嫡系,沈锦乔也不想做那乱世的奸人,但如今的夏帝如何配得上贤臣?
妖星祸世,天下不安,若是她不坐实了这个罪名,怎么对得起他们一番‘心意’?
沈锦乔做这些的时候没有跟太子商量,但是也没有瞒着他,太子没说什么,却默默的在后面帮她扫尾,事情传播得这么快速自然也少不了太子殿下的功劳。
二人没有商量,却默契十足。
卫晟愣是被逼着四处逃窜,卫晟这个身份已经死了,他是鲁家主,还拿着霍家的地图,也就是说他手上有两份,立刻就成了被人追逐的对象,便是夏帝也护不住他,甚至还想让卫晟把那东西交出来。
卫晟俨然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花公公看着卫晟的下场啧啧摇头,他家姑娘就是厉害,不出手就算了,一出手那是往死里整啊,亏得太子殿下早早牺牲色相把人留住了,不然若是成了敌人,这下手狠的,可不好招架啊。
太子爷:什么叫做牺牲色相把人留住了?
第237章 似曾相识啊(1)
沈锦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重拳出击,莫说卫晟被打懵了,便是夏帝都被弄得有些错手不及。
而明王是想借妖星祸世来整沈锦乔的,结果却被翻出这样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太祖皇帝崇安留下的宝藏,若是他能得到,何愁大事不成?
明明是他最先挖的坑,如今沈锦乔润色一下,他自己却一头扎了进去。
明王最近忙着对付沈锦乔,忙着查五贤令的真相,对自己心心念念的凤秋韵都冷落了不少,因此也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呕......呕......”凤秋韵趴在柱子边小声的干呕,她不傻,也知道自己这反应是怀孕了,但是这个孩子她却不能留下,这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凤姐姐!”钱莜莜带着凤秋霜进来,一脸欢喜:“凤姐姐,我们出去玩儿吧?芳华阁又来了一批新的胭脂,可好看了,凤姐姐用着一定好看,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凤秋韵忍下那股干呕的感觉,轻柔地笑了笑:“好啊。”
三人相邀出门,在门口遇到了刚刚回来的明王,她们经常邀约一起出去,明王也习惯了,没多说,要是以往感情浓厚的时候他定会亲自陪着凤秋韵出去,呵护备至,如今冷淡了,没那么热情了,也就对凤秋韵点点头,然后走了,竟是连句话都没有。
钱莜莜抿了抿唇,不满道:“凤姐姐,明王殿下怎么这样?以前他不是最喜欢你了吗?也不知道被哪个异域的狐媚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了。”
凤秋韵死死的掐着掌心,面上却平淡从容:“不说这些,不是去买胭脂?走吧。”
三人一起去到芳华阁,找了包间坐下,让掌柜的把胭脂送上来供她们挑选。
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掌柜的把一张纸条塞进了凤秋韵的手中。
凤秋韵打开看了一眼,瞬间脸上血色尽退。
钱莜莜注意到了,关心问道:“凤姐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凤秋韵摸了摸额头:“是有点儿,不过没有大碍,你们挑,我出去透透气。”
凤秋韵走出去,刚刚走到隔壁的门口就被拉了过去,一墙之隔躲着的人竟然是福王。
福王抱着凤秋韵就往墙上压,凤秋韵挣扎:“你放开我。”
福王贱贱一笑:“闹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想让本王对你温柔,最好乖乖听话。”
凤秋韵听得心酸,眼泪也跟着落下来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她要沦落到被福王这样的人渣糟践?
夏帝秋猎,沈锦乔遭遇刺客,受了伤却留下了性命,哪怕面对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太子殿下依旧不会放弃她。而她呢?她却被福王彻彻底底的糟蹋,根本无法摆脱他的魔爪,就连明王也离她越来越远,早就冷淡了。
凭什么?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平。
福王伸手去解凤秋韵的腰带,凤秋韵连连后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怀孕了。”
“怀孕了?”福王有些惊讶,随即笑得邪恶:“本王的?那好啊,你可得好好养着生下来,啧啧,老六还没有孩子,这可是他的嫡子,作为他的哥哥,本王也出了一份力,他可得好好感谢我。”
“无耻!”凤秋韵咬牙切齿,眼里赤裸裸的写着厌恶。
福王显然不怕被骂的,反正凤秋韵也不是骂一次了,越骂他越开心:“本王无耻,你呢?你在本王身下承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放心,本王也不是那无情无义的人,若是明王不要你了,本王还可以把你带回去当个侍妾,毕竟你可比那些只会惨叫哭喊的女人有意思多了本王还舍不得你呢。”
凤秋韵气得身子都在发抖,人渣、无耻、恶魔、禽兽,能骂的都已经骂了,可福王俨然已经成了她摆脱不了的诅咒。
而且哪怕凤秋韵怀孕在身,福王也没有放过她,不过却比平时温柔了不少。
等过了半个时辰,凤秋韵才从隔壁的房间出来,面如死灰。
钱莜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热情的招呼凤秋韵过去一起挑选胭脂。
凤秋韵跟福王的事儿想瞒是瞒得住,可若是想查,也不见得查不出来。
沈锦乔知道也是一个意外,这消息猝不及防的就放到了她的面前,看得她有些蒙,还很震惊。
凤秋韵确实不是个安分的,虽然嫁了明王,但实际上却也没有放下对太子的痴念,所以让人总觉得她有一天会绿了明王,但是怎么都想不到那人居然是福王啊。
大概能猜得到凤秋韵是被逼的,但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锦乔将消息放在一边不管,她现在没空搭理凤秋韵,然而这有些人啊,你不搭理她,不代表她就会放过你。
沈锦乔就出来闲逛一圈的功夫,凤秋韵就直接扑到她的身上,然后往后一退,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然后捂着自己肚子痛呼:“唔......我的肚子......”
“娘娘......”
凤秋韵的丫鬟赶紧奔下去,喊得那叫一个凄惨。
被撞了一下刚刚站稳的沈锦乔:......这一幕,似曾相识啊,上次也是这样的招数,就不能换个新鲜的?
明诛上前怒道:“主子,她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沈锦乔抬手拂了拂衣袖上不存在的褶皱:“来人,立刻把凤侧妃送去医馆,这么大个人了,走路也不看着点儿。”
身后跟着的雁云立刻带人上去,直接拆了旁边的门把凤秋韵放到门上抬走。
“你们干什么?你们放下我家娘娘......”凤秋韵的几个丫鬟冲上来拉人。
明诛长剑搁在她脖子上,沈锦乔淡淡的睨着她:“急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还不快去把你们的明王殿下请来,不然你们主子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
明王虽然对凤秋韵冷淡了,但是听到她出事,还是急匆匆赶来。
医馆里,沈锦乔非常悠闲的喝着茶水,明王脚步急促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她,顿时皱眉:“又是你!”
第238章 有色心没色胆(2)
沈锦乔滑动杯盖:“明王这话说的好似我希望是这样似的,若是可以,我可不想沾染你家这破事儿,你那侧妃非要往我身上撞,怪我咯?”
“秋韵向来性子和善......”明王说着话头突然一顿。
沈锦乔噗嗤一声笑出来:“咋的,自己都骗不了自己了?”
说完放下茶杯:“放心,你那侧妃没事儿,就是身上磕了点儿淤青,当然......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儿。”
“孩子?”明王猛然一惊,瞬间一喜:“她怀孕了?”
明王急匆匆的进去,倒是有点儿像当初刚刚得到凤秋韵时的那股子热情劲儿。
沈锦乔砸了咂嘴,走到门边抬手折了一条树枝编了一个花环,从旁边摘了些野草叶子绑上去,做完了将它交给旁边的雁云:“等下帮我把这花环送给明王殿下,就说这是本郡主恭贺他喜得贵子的贺礼。”
雁云看着那碧绿的花环,眼角抽了抽,没说话,僵硬的伸手接过。
沈锦乔走出驿馆的大门,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她脚步微微一顿,走过去踏着板凳上了马车,掀开帘子,不意外的看到太子殿下坐在里面。
一身浅青色常服,穿着很简单,不过太子本就尊贵俊美,穿什么衣服都有一股子尊贵得让人不忍亵渎的仙气儿。
“殿下怎么来了?”
沈锦乔进去坐下,下一刻就被太子捞怀里去了,挣扎不了,干脆让自己被抱得舒服点儿。
“收到雁云传书,看到明王赶过来,就顺便来看看。”
沈锦乔靠在他肩头:“这个殿下倒是不用担心,明王他不能拿我怎样。”
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那凤秋韵怀了身孕,却故意撞在我身上,还那么用力往楼梯下面滚,殿下猜猜她那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容君执不语,这答案他并不在乎,捏了捏沈锦乔的脸:“这两日身体如何?伤口可还发痒?”
“没什么大问题,已经好全了。”花公公的药极好,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只是受伤的地方长出来的新肉还是粉色的。
容君执将沈锦乔揽在怀中,一手握着她的肩:“这里呢?这道伤痕怎么回事儿?”
沈锦乔一惊:“殿下怎么知道我这里有伤?”
“那日找到你,是孤亲自给你上的药,后面也看过你的伤口,你这身上孤都看得差不多了。”
沈锦乔瞬间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热水里,羞得耳根子都快要滴出血来,这什么言辞啊?
“这......我这是之前伤的。”想到这个伤口,沈锦乔倒是冷静了不少,轻轻枕在太子肩头,声音凉淡:“当初娘亲为我而死......剑穿透她的心口刺到我身上,我故意留着这伤口的,可时间久了,就算留疤,它也渐渐淡了......”
时间会摧毁一切,不管在再浓烈的感情,再绝望的悲伤,最后......都淡了。
伤痕淡了,娘亲也淡了,就像那指尖的流沙,想要用力抓住,最后却什么都抓不住。
太子爷反应过来提起了一个不好好的话题,突然话提一转:“那日你说后悔自己太矜持,你要孤等你到何时~~~~”
沈锦乔抬头,太子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里面似有火焰燃烧,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危险蛊惑。
沈锦乔心口一悸,脑子有些混沌,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说了什么,瞬间整个人就羞得想找地洞钻,她都说了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