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第80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这美人,似乎太过逼真了些。

  而且……

  他又伸手碰了下那画上的美人,待仔细抚过那美人脸皮时,他瞳孔倏地一缩。

  ——这是人皮!

  傅昀心中甚为确信!

  他在沙场待过多年,还不会连真人皮都感觉不出来。

  就是这时,徐盛在旁边说了一句:“皆说太子宠爱胡侍妾,倒真不假,胡侍妾去世那么多年,太子还挂着她的画像。”

  胡侍妾?

  就是这时,沈青秋特意拦下他的叮嘱,还有裴时的欲言又止,以及周韫那日从东宫出来的紧张和后怕皆浮现在眼前。

  如今再加上徐盛的一句话,似是拨开迷雾,傅昀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他脸色陡然一变。

  他掀开画像,一本被翻得有些褶皱的书出现在眼前,傅昀眯了眯眸子,才拿起这本书。

  书册刚离开书架,蓦然,一道声音响起

  “咔嚓——”

  徐盛等人一惊,忙后退了两步,眼睁睁地看着那堵书架从中间打开,一间密室显在众人眼前。

  密室中摆着几个架子,墙上皆悬挂着妖艳的花蕊,一幅幅画挂在上面。

  皆是美人图,似一个个美人在对你嗔笑,栩栩如生,勾人入魂。

  待看清画上挂着的皆是何物时。

  倏地,傅昀攥紧了扳指,呼吸一顿。

第68章 查

  “殿、殿下!这……”

  徐盛是禁军副统领,常守在圣上身边,也算见惯了大场面,但此时却有些浑身发麻,硬生生地结巴了。

  他话音甫落,似打破了寂静。

  顿时几个禁军忍不住,脸色煞白,连连作呕,一躬身,匆匆跑出去。

  傅昀回神,觑了一眼脸色泛白的禁军,拧了拧眉,他沉声说:“请皇上过来一趟。”

  徐盛刚要应声,不经意瞥了眼那画上的美人,忽地看见一副画,他整个人身子皆是一僵,呆滞地呢喃出声:“……玖玖?”

  傅昀眸色一凝。

  就见徐盛失了态,手中的刀“咣”一声落地,失魂落魄地跑进密室,站在架子前的一幅画前,颤着手,欲要轻轻抚上。

  待一触碰,保存完好的人皮触感,叫他浑身僵住,脸上已有褶皱的男人顿时老泪纵横,似压抑着某种情绪,肩膀轻轻颤抖着。

  傅昀听见旁边有人低声说:

  “……那是何人?”

  “这是徐副官的小女儿,早两年时忽然失踪,徐府找了其多年,却了无音讯,徐夫人因此事一病不起,年前时郁郁寡欢去了。”

  傅昀敛尽初见这密室情景的不适,扫了一圈密室的画,足足有几十副,还未算上架子上未有画作的脸皮。

  每张画上皆是美人。

  只一幅画,就让圣上身边的徐盛如此失态。

  这其中有多少身份特殊之人,牵扯到朝中、民间不知多少人,一旦曝光,那傅巯……

  有人忙去安抚徐盛,如今还在执行圣旨,不得耽搁,半晌,徐盛才稳住心态,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去请皇上来!”

  消息传进雎椒殿时,周韫也拧起眉,一阵惊呆。

  她如何也没想到,傅巯竟会这般胆大,竟敢向朝中重臣的家眷出手!

  他当真是丝毫没有顾忌吗?

  周韫顿时站起来,坐立不安,忙问:

  “姑姑呢?”

  时秋稍顿,堪堪摇头,迟疑艰难地说:“还没有消息……”

  周韫立即闭上眼睛,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今日除了送行队伍外,可有人出宫?”

  这点时秋早派人去查过,当即肯定地摇头:

  “没有。”

  周韫努力稳定下情绪,她似冷静地说:“姑姑尚在宫中。”

  旁宫中都没有。

  那就只有东宫。

  可连密室都被搜了出来,为何查不到姑姑所在之处?

  傅巯是个病态、疯子。

  但他却心思极深,极能忍,却唯独不会叫他想要东西染上瑕疵。

  就如同,他想要她的脸,就连她有孕都忍不了,唯恐会叫这张脸生了陋痕。

  周韫脸色稍变,问时秋:

  “你刚说,太子书房中的密室,摆的皆是美人图?”

  时秋不知她想到什么,呐呐地点头。

  周韫忽地想起什么,拉住时秋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假山!”

  周韫立即站起来:

  “张崇!”

  傅昀回长安城后,今日本欲送贵妃入陵,是以,就将张崇派在周韫的身边守着。

  她话音一落,张崇推门进来,忙躬身问:

  “侧妃主子,可是有何吩咐?”

  周韫急走两步,脱口:

  “快去东宫,和爷说,假山密道!”

  时间隔得太久,她险些忘记了,当初她撞见傅巯处理那名侍妾,可不是在什么书房密室。

  而是不小心碰到假山一个开关,好奇地走了下去,才见到那如噩梦的一幕。

  傅巯在书房密室摆放成品。

  那未成品在何处?

  她明明曾亲眼撞见过。

  怎给忘记了?

  东宫。

  收到消息的圣上和傅巯等人皆赶到东宫。

  待看清那密室时,圣上竟也一时说不出话来,徐盛跪在地上哭得老泪纵横:“皇上!我徐家世代忠臣,老臣半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三年前失踪,老臣还求了圣旨,满天下寻找,内子更因此事而去,可谁知!谁知——”

  他说了半天,手颤抖着指向背后的那幅画,美人卧躺楹窗,一簇簇栀子花在脸边,美得不谙世事。

  他说不出任何话,他疼爱多年的女儿,最终竟出现在一副画上。

  脸皮生生被剥下,究竟有多疼?

  他不敢去想,他女儿往日连被热水烫一下,都要娇娇呼疼,被活生生折磨时,是如何受得住的!

  圣上被徐盛哭得难堪。

  他转身一脚踹在傅巯身上,怒不可遏:

  “孽障!”

  猝不及防,傅巯膝盖一弯,砰得一声跪地,他拧眉,闷哼一声。

  他手撑地,即使跪在地上,也跪得脊背笔直,眉眼清淡,低低敛着,甚为平静,连往日的温和都似还未散去。

  半分没有悔改之意。

  圣上气得浑身发抖:“你怎敢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

  傅巯恹恹地敛眸,遮去那一抹不耐。

  做都做了,何必问敢与不敢?

  若是不敢,他岂会做?

  想至此,他抬眸,扫了一眼密室中的画,眸子中多了抹热切。

  这分病态,让看见的人都不禁皱起眉。

  圣上心中狠狠一沉。

  太子是他第一个孩子,纵使当初娶王妃有再多算计,但他对太子绝无一分不好。

  他给他太子之位,让他自幼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亲自教他圣贤之礼。

  若说,他对傅昀多是愧疚,那对傅巯就是真真切切的疼爱。

  但凡傅巯和旁皇子之间争隔,他几乎次次偏向太子。

  先皇后去世得早,傅巯几乎是他一手养大,这其中情分,岂是旁人可比?

  可他何时变成这副模样?

  圣上看着那素来熟悉的人,竟恍惚觉得一丝陌生。

  傅昀觑了一眼圣上,看出他眼底的复杂,只掠过一丝轻讽,就若无其事地别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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