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笑笙箫
可现在,她简直就是个活死人。
“出去。”景珖挥退其他人,然后当着她的面宽衣上塌,抱住床上的女人滚作一团。
他像是在赌一口气,赌一个希望。
他不再奢望她能为景珖不顾死活。
但凡她清醒的在意着他,在这种情形下,必定会有反应。
哪怕是皱个眉头也好。
被买来的女人早已吓得面无血色。
她不知这少女是什么人,但能肯定的是,她一定没有伺候好,惹了郎君的怒。
她只想大赚一笔然后回去涨身价,是以更不敢怠慢,极其配合。
然而,那少女双目无光,面色惨白,真像是死了一样。
景珖到底没能再深入继续。
他现在只想杀人,根本做不下去。
“来人!”景珖翻身坐起,扯过外袍披上。
利丰飞快入内,景珖目光死死地盯着坐在地上的少女,抬手一指床上的人:“带走。”
利丰面无表情的称是,麻溜的把床上瑟瑟发抖的女人一裹,扛起走了。
因为大门打开,外间清亮的月色与房内暗暖的灯色在地上拼成两道不同的色调,又于交汇处融合。
静坐许久的少女忽然动了。
她被关在阴暗的小黑屋,就连月色都看不到。
陡然瞧见这抹颜色,她没力气站起来,便像一只小动物一样,手脚并用的爬过去。
景珖眸色深沉,她爬行一步,他就在后面跟一步,直到门口。
消瘦的少女仰头看向被月光照亮的夜空,伸出手来,似乎想接住月光。
景珖心中发沉,越过她走到前面去。
忽的,他步子一顿,一颗心像是被狠狠揪住。
苍白的少女,在月光下更显憔悴。
可她盯着月光的眼,蓄满了眼泪。
泪珠儿一颗颗滑下来,像岩浆滴进心里。
虚弱的身子,经不起这样情绪大动,少顷,少女身子一软,却没有摔在地上。
男人疾步过去,将她稳稳地接住,抱在怀里。
他想,弄这一出,原本是想刺激她,看看她有没有反应。
现在她哭了,权当是有反应吧。
是,她有反应了,他原谅她了。
景珖将怀中人越抱越紧,那颗躁动多日的心,也在这一刻回归宁静。
他沉沉的笑起来,是在自嘲。
谁说这世上的感情就一定要遵循伦理纲常?
只要她像之前一样乖乖留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他看上的就是这个小疯子,她继续疯下去,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5 00:06:23 ̄2021-01-25 23:47: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ieu 20瓶;LUuuu(≧3≦) 10瓶;喜洋洋、20517822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6章 、番外 明媚(十一)
她被重新送回到景珖的房间。
他们仿佛恢复了之前的相处, 但这种相处中,也有些不同的变化。
那条铁链,随着她一起来到了这里。
景珖依旧亲自照料她的起居饮食。
收敛了男人对女人的渴望后, 他更像在照顾一个得心的小玩意儿, 一只小宠物。
很显然, 小疯子不喜欢这条铁链。
她虽疯癫, 可并不是失了人性,这样被拴着照顾,像是畜生。
起先,她拽着铁链子呜呜的哭, 就是不要。
景珖冷眼旁观, 端的一副清冷无情的样子。
原以为她哭闹不成, 该疯一疯了。
然而,她抽抽搭搭半晌无果后, 黑亮亮的眼珠瞄了他一眼, 竟平静下来。
脑袋往里一扭, 自鼻孔喷出两道热气。
哼。
景珖看的一愣,旋即忍不住哼笑。
敢情她那哼哼唧唧的眼泪,是在同他演?
想想也是, 她这种没良心的小东西, 若非触及心中真切的伤痛, 岂会动真情绪?
怕是更多时候都活在算计筹划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景珖别的都由着她, 唯独这一点没有商量。
她是被藏在这里的, 只有这样能防止她乱走被发现,也防着她突如其来发疯伤人。
没想,在此事上, 景珖竟领教了一回她的本事。
一年已快到底,结束了陵江之行,刚好这段日子不必再频繁外出。
他将书案搬到了卧房,在那里处理账目与事务性的文书。
若她乖巧安静陪伴在旁时,景珖也会为她除去锁链,让她得几分自由。
偶尔看账看的累,伸手将她薅来,揉揉她的脑袋,捏捏她的脸蛋,对放松竟有奇效。
若她忽然缠人,折腾他的账本不许他看,又或是临时有客要去见一见,便会锁起来。
她默默地看着他锁她放她,像是在看一种迷惑的行为,歪着头不说话。
这日,两位掌管分铺的叔父求见,景珖仔细锁好她,沉着脸去见人。
这两位叔父原本是景珖父亲的得力助手,如今却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两方虚与委蛇一阵,这二人提到了要他早日成家的事。
他们已为他寻觅了合适的人家,门当户对,只等他点头就可操办。
想也知道,他的妻子,是给他吹枕边风最好的人选。
他们选出来的,能与他一条心吗?
这一点景珖并不在意,因为根本无需他出手,他那位母亲自会料理。
她从来看不起那些商户出身的女子,即便她能无忧无虑享受这么多年富贵,全靠以行商为生的景家。
又谈了些布帛与药山的生意,景珖央人送客,快步回房。
一进门,人不见了。
霎时间,景珖觉得心中轰隆震动,跟什么塌了似的。
念及她被锁着,景珖离开时带走了利丰利行,旁人也进不来。
他第一反应是她被人带走了。
正要去找,刚跨出房门,一道粉俏的身影优哉游哉路过庭院。
她的腿伤刚好,已经可以慢慢走动。
彼时,这一头的男人心急如焚,那一头的少女像在逛花园,越走越远。
景珖眼一垂,看着她没有束缚的双脚,让利丰去把人带回来,反身进屋。
锁着她的钥匙一共两副,一副在他身上,一副是备用,就在房中的暗格里。
暗格里除了放着备用钥匙,还有她身上的两样信物。
景珖打开一看,心都沉了。
东西全没了。
利丰把人带回来,她被揪着胳膊,还挺不高兴,扭来扭去挣扎,利丰不敢真的动她,一进来就松开了。
景珖过去一看,果然是被她拿走,正大大方方挂在身上呢!
他眸色沉沉,伸手摊在她面前:“钥匙呢?”
她背起手退了一步。
景珖逼近一步,继续索要:“钥匙!”然后一指榻上,对利丰道:“把锁链拿来。”
利丰去拿来锁链,她一看到,眼神都变了。
像是知道这东西是用来束缚自己的,立马服软。
小手抠抠搜搜,在口袋里摸出了那把备用钥匙。
利丰和利行都看傻了,更别提景珖。
他倒抽一口冷气,思考起她是怎么拿到备用钥匙的。
他的确当着她的面用过暗格。
但是用之前曾观察过她,要么在发呆,要么趴在一边自己玩,根本看都没看他。
他也没防着她,毕竟,只要离开房间,他必定会把她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