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 第27章

作者:写离声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强强 古代言情

  “在想什么?”太子笑道。

  阮月微这才察觉有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惶,随即恢复了平日温柔娴雅的模样,放下针线,起身迎上去行礼。

  太子扶住她:“早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阮月微低眉道了声“好”,便去替他解大氅的系带。

  不等她解开,太子忽然捉住她的手。

  阮月微一惊,不自觉地抽出手去。

  太子一怔,随即便仿佛什么也没察觉,抬手抚了抚她绯红的脸颊:“在筵席上喝酒了?是不是阿姊迫你喝的?她就这性子,你别放在心上。”

  阮月微绷紧的心弦一松:“妾省得的,阿姊只是心直口快,最是容易相处的。”

  “那就好。”太子微微颔首。

  两人宽衣解带,熄灯就寝。

  一番云雨后,太子静待枕边人呼吸变沉,起身披衣走到殿外,叫来内侍问道:“今日宴席上,太子妃可曾离开过?”

  内侍目光闪烁,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将太子妃行踪一一禀明。

  太子的脸色渐渐沉下来。

  ……

  随随已习惯了三更半夜叫人惊醒,但桓煊今日一反常态,没让内侍来传话,径直进了她的院子。

  栖霞馆距清涵院只有一步之遥,但每次都是随随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停当去那边侍寝,这还是桓煊第一次踏足这里。

  两进小院隐藏在枫林中,枫叶已经凋零,林子里没点灯,是夜浓云蔽天,星月无光,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一片。

  屋子里点了几盏油灯,映亮了窗户,那小屋子便似漂浮在夜空中的一叶小舟,看着有点冷清孤寂。

  这样一座小院,自然和高屋华堂、兰房桂室相去甚远。

  也不见下人在廊下值候,桓煊蹙了蹙眉,褰帘进屋,只见那猎户女穿着中衣,外面披着件青布夹袍,赤足趿着布鞋,正坐在妆台前,由高嬷嬷梳发髻。

  屋子里燃了炭盆,但比外面也暖和不了多少,那炭是粗炭,不比他院子里永的银丝炭,烟气有些重,却莫名有股暖暖的尘世味道。

  高嬷嬷一见他,吃惊不小,手一松,杨木梳子顺着随随的长发滑到地上。

  随随起身行罢礼,捡起梳子。

  高嬷嬷道:“殿下怎么到这儿来了?”

  桓煊瞥了一眼随随,“嗯”了一声,他总不能说是自己等得不耐烦了。

  高嬷嬷又道:“殿下稍待片刻,老奴给鹿娘子换身衣裳。”

  “不用了。”桓煊道。

  横竖也穿不了多久。

  “你们退下吧。”他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个婢女。

  高嬷嬷迟疑道:“可是这屋子……”

  齐王殿下有多挑剔,没人比她更清楚了,鹿随随这屋子虽然也算干净整洁,但以他的标准,恐怕是不能住人的。

  桓煊道:“无妨,在边关时荒野间都住得。”

  这话倒是不假,真的行军在外,他多恶劣的环境都能忍受。

  高嬷嬷一听便鼻酸眼热起来,在心里将那阮三娘又埋怨了一通,若不是因为她,他们家殿下何至于遭这份罪。

  眼下他不娶正妃,养外宅,成日与这乡野女子厮混,何尝不是阮月微造的业!

  老嬷嬷忿忿地领着几个婢女退到廊下,掩上房门。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桓煊瞥了一眼随随身上半旧的青布袍子,皱了皱眉:“难看。”

  说着便一把扯落:“缺衣裳穿么?”

  随随摇摇头。

  只是旧衣裳舒服,她也穿惯了,高嬷嬷叫人新裁的那一批,好看是好看,但都是轻罗薄纱,广袖缓带,层层叠叠的甚是累赘,穿着只能闲坐,稍微做点活计便勾住这里绊住那里。

  只剩下中衣便顺眼多了,桓煊也不客气,将她打横一抱便向榻边走去。

  床榻很小,一个人睡正好,两个人便嫌挤了,帐幔一放下,便没了腾挪的余地。

  两人像是被装进了一个逼仄的箱子里。但狭小也有狭小的好处,一点动静、一点声音都被放得无限大。

  这里自是没有他房里那种熏香的,帐幔被褥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说不上来是什么气味,却像迷香一样点得他心头火起,直往血液里蹿。

  那榻也不似清涵院的紫檀大床,木头轻,卯榫也不够结实,力度稍大些便咯吱咯吱地摇晃起来,听着便叫人脸红心跳。桓煊却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照旧大开大合,比平常还狠。

  彼此的身体早已熟悉,不多时,他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抛到了云端。趁着她平复呼吸,他从身后抱住她,撩开她的长发,把脸埋进她颈项间,嗅她的暖香:“今日去西市了?”

  随随微怔,她的声音不像阮月微,所以行这事的时候他不喜她出声,他也从不和她说话,这还是第一回。

  随随听他声音里带些醉意,但语调却是清醒的,一时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便含糊地“唔”了一声。

  他双手掐得更紧:“见了什么人?”

  随随心头一凛,身子一僵,莫非是自己的行踪被察觉了?

  桓煊气息顿时不稳,声音都带了点颤:“放松……”

  随随道:“没见人。”

  “不说实话。”桓煊声音里带了些冷意,长指一碾一牵一提,仿佛在刑讯逼供。

  随随呼吸一窒,紧紧咬住嘴唇。

  “再给你一次机会。”男人顿住,双手收紧,用唇找到她肩头的箭伤。

  他将她当作阮月微的替身,平日只要一瞥见那道伤,便难免被拉回现实,心生反感。

  可眼下细细端详,却见那养了半年的伤口仍旧带着微红,乍一看像朵小小的梅花,映衬着新雪般的肌肤,非但不丑陋,还添了一股说不出的艳丽。

  他知道这样半新不旧的伤一碰便会痒,故意唇齿轻磨慢蹭,感觉到她瑟缩,忽然重重咬了上去,“酪浆的滋味好么?”

  随随紧绷的心弦顿时一松,原来指的是这件事。

  桓煊见她沉默,将她掀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双眼,捏住她下颌,用指腹重重地摩挲她嘴唇:“真把自己当哑巴了?”

  他待她算不上好,行那事时肆无忌惮,却鲜少有这样恶声恶气的时候。

  那猎户女却仍旧温柔地注视着他,眼里水漾漾的,分不清是泪还是别的什么。不管他怎样对待她,哪怕口出恶言,她也不以为意。

  她平静地解释:“民女不识得那公子……”

  话音未落,声音已碎得不成样子。

  “本王不曾提什么公子,”桓煊恶狠狠地折磨她,在她耳畔嘶声道,“你又知道了?”

  他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随不再辩解,只是平静道:“殿下不让民女出门,民女就不出门。”

  横竖不出门她的人也有法子把消息传递进来。

  “本王几时说过不让你出门?”他沉下脸道。

  随随看出他今日就是想找茬,干脆闭上了嘴,不去与他争辩。

  但是她这么一说,桓煊反而清醒了点,他这股无名火实在没什么道理,说到底,他只是要个替身,他来时尽心尽力地伺候便是尽到了本分,他一走,她又与他毫无瓜葛,她去了哪里,见到些什么人,他压根不该关心。

  可方才在东宫,得知桓明珪觊觎她,他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憋闷。

  桓煊恶狠狠地盯着她晕红的双颊,因为气促而微微分开的嫣红的嘴唇。

  还是因为这张脸,他心道,他就是看不惯这猎户女顶着这张脸,出去招蜂引蝶——至于桓明珪压根没看到过她的脸这回事,便被他方便地忽略了。

  既然他的怒意师出有名,桓煊便越发理直气壮地折腾她,直折腾了四回,闹得两人都筋疲力尽。

  也不知他那些怪癖哪里来的,心里一别扭便又咬又啃,偏偏还生了两颗特别尖利得虎牙,随随有几处被他啃破了皮,火辣辣地作疼。

  她困得眼皮直打架,睁不开眼,看不见那张脸,自然也没什么耐心屈就。

  只盼着他快回自己的清涵院,把床让出来,她好舒舒服服睡一觉。

  可齐王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他等了半晌,不见这猎户女自觉起身伺候他,只得吩咐人送水进来,嫌弃道:“你这里着实不便,沐浴还要绕到屋外。”

  他的清涵院,净房是附建在卧房旁的,里面砌了两丈来方的浴池,有石管将热水直接送入池中,一声吩咐下去,片刻便能洗上热水澡。

  既然不便,为什么不回自己院子,随随心道。

  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若是把他惹恼了,受折磨的还是她自己。

  桓煊有些洁癖,事后总要沐浴更衣,这回却只是自己去净房草草擦洗了一下,换了身亵衣了事。

  回到房中,却见那猎户女正在榻边擦身,肌肤上到处是他故意留下的痕迹。

  不得不承认,桓明珪的眼光很毒辣。

  这女子的确是生得好,只是一个背影,往这陋室中一站,便有种蓬荜生辉之感。

  她知道自己惹人觊觎么?

  想来是知道的,便是野里乡民,也能分辨美丑,她一定知道自己生得美。

  可观她神情态度,却似全然不将美貌当回事,仿佛那只是她最无关紧要的一样好处。

  也难怪桓明珪那见惯了美人的登徒子,也对她刮目相看。

  这样的尤物自然不缺觊觎的人。可她只是全心全意地倾慕于他,无论身体还是心,都满满打着他一个人的烙印。

  这女人是他的。

  是他将她从深山老林中救出来,带到这里。

  从身到心,她原原本本,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自心底生出种满足感。

  随随回眸望他,只见他擦洗完了,换了干净衣裳,却不回自己院子就寝,站在这里望着她出神,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桓煊撩起叠好放在榻边的干净中衣,将她裹起来一顿擦揉,然后扔了衣裳,把她抱上床。

  随随身子蓦地一僵,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疲乏到了极点,若他还要卷土重来,她保不齐会忍不住把他蹬下床去。

  然而桓煊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拉好被子,从背后抱着她,用膝盖顶了顶她的膝窝,把她团起来些,好似一个守财奴抱着他的金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