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君霸爱 第114章

作者:桑陌 标签: 台湾小言

  她当机立断地抓住他的手,声音还带着一种来不及收敛的喑哑:“不要!不要羞辱我!”

  她指的只是单纯意思:他的动作让她难为情。

  “羞辱?”明厚载有些愣怔,随即明白过来,以为她指的是失身与云渡的事:“褒儿,我从没有存心羞辱你,对你失控是因为我心里有你,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更不是因为你已经不是处女而轻薄你,你于我,同从前一样从没有变过,抱着你,我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时我们也就是这样拥抱着,你记得吗?我希望一切回到从前,褒儿,你对我的重要性,远远大过于我对你的重要性。”

  褒若默然听着,心里有一块重冰悄然地,悄然地化开,那是从云渡之事后封锁至今的冰山,如今冰山的一角似有消融的迹象,她认真听着他的话,他对她一再地退让,不管是她骂他也好,是羞辱他也罢,或是曾经“失身”于别的男人也罢,他似乎从没有过对她的苛责的话语,只是抱着理解和自责的心看着她,然后想方设法把她这匹脱了缰的野马重新笼回身边,也许,他是真的想透了。

  “我会好好想想我们之间的事。”褒若开口道,这句话的分量远远重于方才被逼时喊出的“我同意”,明厚载的眼睛闪出一种狂喜,褒若似乎想不起他什么时候这么兴奋过,仿佛得到了天下至宝的兴奋。

  明厚载重重点点头,移开了身子,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呼喊着要她,她细腻洁白的身子对他是个无法抗拒的诱惑,但是为了她的那句带着信任意味的话,他拾起一旁的肚兜为她穿上,系好带子,褒若知道说也无用,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便由得他服侍,直到穿好各自的衣服,他的眼睛仍然带着一种兴奋的光芒,这种光芒让褒若不由自主的也笑起来,两个人的关系从褒若离家出走后,第一次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吃东西吧!我带了你爱吃的小点心。”明厚载兴致勃勃地道,打了个唿哨,“哒哒哒!”黑马很快从林子跑出来,伸着舌头舔了舔明厚载的手,头厮耳磨得极是亲热,明厚载摸了摸黑马的头,从马鞍上系着的一个黑包囊里解下一个大袋子,一打开,褒若一声欢呼,里面居然还有她最喜欢的冰镇蜜豆糕,用一个双层内注细碎冰块的瓷罐装着,明厚载取出一把雕花小题,递给她,褒若经过方才的“运动”,早就口干舌燥,体生内火,便站在一旁一匙一匙地舀着蜜豆糕吃起来,冰凉的口感抚平了她躁热的身体,让欲求不满的身体渐渐平复下来,在她吃着蜜豆糕的同时,明厚载已经把包提到溪流中央的天然大石台上一件件摆开来,各式小点心,酒露冰水样样俱全,看不出一个看似不大的包里竟能盛下这许多东西。

  在水中央野餐,水流从脚下流过,流水声似乐,山间林语如诉,确实令人心旷神怡,但褒若却望着水中央的大石台有些发呆,这这么淌过水去,还是脱了鞋子?

  明厚载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过来!”

  不等褒若说话,抱着淌过了水,安置于石台上,自己一跃而上,坐在她身边,黑马跟着涉水跟随在明厚载身边,好奇地在褒若身边闻了闻,褒若见这匹黑马总是跟在明厚载身边,似是驯养已久,不禁问道:“这马儿叫什么?跟你这么熟,倒是像故人似

  “可不就是故人,它是我从中汉国骑来的,跟着我跋山涉水的,算是半个老江湖啦,风难!见过你未来的女主人!”

  那马儿像是听懂了一般,真的在褒若身上挨了挨,又低下头去闻石台上的点心,褒若看得有趣,拿了块酥心糖喂它,它一口卷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一会又来了,撒娇似地向褒若蹭蹭,很是可爱,只是这么大的庞然大物,动作却像只小狗似的娇憨,褒若忍不住格格笑,一人一马,交流得居然像个熟人一般。

  风难,取自“风难追”这意,跑起来的速度褒若是见过的,现在也算是打了个招呼,算是半个熟人了,明厚载见爱妻和爱马打得火热,笑道喂褒若吃着点心,褒若却喂风难吃,风难骄傲地抬头对着天空长啸了一声,对褒若来了个满脸无敌式大洗脸,弄得褒若满脸的马口水,尖叫连连。

  褒若对明厚载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也就不再赶他走,面上也和悦多了,明厚载心中暗喜,私下加劲。

  李国的皇帝不知收了明厚载什么东西,居然对满桌满案对明厚载的弹劾置之不理,济河王一家看到明厚载大喇喇地在京城来去,不可说不恼,但不好明着作对,安敏这阵子不断地在各个府衙行走,不断地应对各个官员的审问,虽然没有吃什么苦,但也足够让他心惊的了。虽然病人可爱,但毕竟还是自己的命更可爱些,安敏虽然对褒若还是心痒痒的,但总算不再提非娶褒若的事。

  褒若再进宫时,裕德妃便不再出现,褒若于是顺利地去了箭皇子的寝殿,去看看这位小皇子在自己的洗脑下,对待手下的太监们的方式可有长进。

第一百零三章 故乡鸿音

一进皇子所居毓英殿,便见到路野正在殿外小心地扫着地上的尘埃,这种事本是小太监的事,如今路野亲自动手,显得低调许多,褒若眯了眯眼睛,继续往里走,路野见到褒若,忙上前跪倒请安:“奴才见过郡主!”

“好,箭皇子呢?”褒若点点头,示意他起身。

路野恭敬答道:“箭皇子正在里面温习功课,待奴才通报。”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就好。”褒若本来依规矩答应,却转了个念头,转口道。

路野的面色似是不豫,却不敢再反对,答应了一声,让开了道,褒若一路进来,发觉箭皇子的这个小殿似乎多了些什么,仔细一看,廊下,墙根都多了些竹篾子,里面似还传出“蝈蝈”的叫声,褒若一皱眉,笑道:“箭皇子,你在不在?我带了好东西,你要是再不出来迎接我,我可就送其他人了!”

“来啦!”箭皇子笑着跑出来,却是来拉褒若的袖子,要看里面有什么,褒若怒道:“好小子,见面不给姐姐请安,还拉拉扯扯的,小心我送你个爆栗吃!”

“好姐姐,究竟什么东西,快拿出来吧,我都等不及了。——成!我给你请个安还不成么?”说着作势一撩下摆,就要跪下,褒若一把拉过他,侧身一用力,把他拽出三步远,箭皇子小孩子心性,拍着手笑道:“这是给我教武功么?厉害厉害!”

褒若笑道:“你天天在屋里呆着也不嫌闷,到时四肢不勤,看你怎么出去做大事。”

“我不用做事也是个享福的。”箭皇子不以为意道。

褒若听了却是一惊,这种话为什么会从箭皇子口中说出来?不动声色,笑道:“还男人呢,连我都打不过!”

箭皇子有些羞愧,褒若又问道:“里面是什么声音?”

“啊,是蛐蛐!快来看,是铁头将军呢!”

箭皇子拉着褒若跑进来,只见窗下摆着一案一椅,桌子放着一个澄浆泥的蛐蛐罐,上面立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大蛐蛐,极其精致,箭皇子小心打开盒子,一只铁色的大蛐蛐不住地发出“蝈儿蝈”的叫声,声音洪亮,箭皇子用小毛笔轻轻一触蛐蛐尾巴,蛐蛐的腿便用力向后踢出,极是有力,旁边还摆着一个蛐蛐笼,一看也是市上难得一觅的澄浆泥的货,精致非常,里面还有只母蛐蛐,箭皇子得意地把它蛐蛐笼拿给褒若看:“是将军夫人呢,要是没在她,将军就不肯战斗了。”

知道得倒是精!

褒若有一个疑问,这东西哪来的?箭皇子居于深宫,纵有蛐蛐也不能这么专业,因为宫中最忌玩物丧志,东西虽有,却不如这个行深。

“真漂亮呀,不错,想不到你小子还挺会玩。”褒若笑道:“其他皇兄们送的还是底下人孝敬的?如今不过是蛐蛐刚开始的季节,你竟然有这么大个的铁头将军,有钱也没地儿买呢!”

箭皇子笑道:“想不到吧?说起来还得谢谢姐姐呢,要不是你,我也见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褒若心下马上就明白了,一声冷哼在心中,面上却笑得疑惑:“谢我?我可不记得送你这么个好东西。”

“姐姐,你教我的手段果然好用,如今路野老实多了,这东西就是他四下打发人寻来的,我可算是找到了当主子的感觉了!”箭皇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褒若却一惊,这个路野小看他了!

然后箭皇子如今似乎对路野开始信任起来,这个时候劝说,非但无效,而且极易让他对自己反感,虽说还只是个孩子,但毕竟是皇子,心气儿就是高,褒若只陪着说说笑笑,谈点蛐蛐经,一声不提路野别有用心的事。

让主子玩物丧志,进而让自己得以重获信任,让主子沉溺于玩乐,下人便进而得以乱权,在她的印象中,明朝的木工皇帝的事便和今日之景有些相似,这个路野果然是个好本事的,不过,倒要看看是他本事大,还是她这个胸中有着五千年历史的郡主本事大!

褒若陪箭皇子玩得尽心,箭皇子对褒若自然毫无芥蒂,把褒若引以为知己,褒若临走时才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唉呀,只顾着蛐蛐了,倒把今天的来意给忘了,这个蛐蛐,害人不浅,幸好只是个玩物,要是遇上国家大事,我们还这么入迷,可就让底下人骗去了。”

箭皇子一怔,褒若看在眼里,假作不知,从袖子掏出一个柳笛:“上次你说喜欢的,我亲自找了个好的,不过看你如今只顾着蛐蛐了,这东西想必你也不在意,我拿去送人吧,五皇子似乎有说过喜欢的,刚好。”

箭皇子一听急了,一把拉住褒若:“不要不要!我喜欢的!”

褒若笑着把柳笛给了他,道:“别只顾着玩蛐蛐,到时连我都不认得还算轻的,要是连功课都忘了,当心皇上找你麻烦!”

回到府里,听得那边府里的操练场喊声震天,不由得心下一动,欲去看看热闹,转过几个弯,眼前一片空旷,王府里的亲兵们正在围成圈正在呐喊助威,褒若知道又是在角斗,只是今日的声音和气氛分外激烈,不由得上前把眼前的人墙戳了戳,围观的见是小郡主,忙让开一条道来,因为褒若想来不喜多礼,便只对褒若笑笑,又看场中。

场中正在斗缠斗的竟是肃旷和明厚载,肃旷一身黑色劲装,行动间如虎跃猴精,迅猛有力,明厚载却是一身家常打扮,绛色长衫丝织薄软,在阳光下隐隐半透明,约略看得见内里穿着的一袭月蓝色紧身里衣,里衣裹住的肌肉看得出块块厚实,褒若红了红脸,忙把头转开了,肃旷与明厚载正在徒手格斗,快手节拍,格格利落,翻腾陶挖踢踹飞,引得旁人不住地叫好,明厚载面对肃旷的节节进逼显得游刃有余,见到褒若进来,眼睛一亮微微笑了笑,一个后仰避开肃旷的当面手砍,扇子在肃旷的腰上轻轻一拍:“这个地方露出来了,不可一味追快,要是遇上比你快的高手,你便只有喊停的分了。”

肃旷手如劈柴,向下斜劈,同时一脚斜掠,明厚载若是后避,就要被脚绊倒,若是前倾,就难免手劈之痛,长笑一声,脚上轻轻一蹬,斜蹿出丈余,笑道:“这招使得好!”

周围欢手雷动,肃旷与手下都是爽快人,并不会因为手下给明厚载喝彩而不快,反而笑道:“明厚载,今天又被你赢了去了!”

明厚载笑道:“你的武功修为不下于我,只不过我们学习的路子不同,你擅马上格斗,听说如入无人之境,我却是从小学习近身搏斗,不能比。”

他这话倒是没错,肃旷在沙场上一竿长枪使得出神入化,便如一团银月光将人罩住,水泼不进,马上功夫远胜于地面作战,明厚载这话不算是恭维,但在肃旷落于下风时说出,却显得他心怀坦荡。

“妹妹你也来了。”肃旷见到褒若,跳到褒若身边,道:“好了,今日比武到此为止,明日大家再请教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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