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浼
睡到昏天暗地。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又被外面敲门声弄醒,她掀开被子,猛地钻入鼻腔的新鲜空气让她咳嗽两声——
这才反应过来这站在门外的人再晚五分钟来。怕不是就能亲眼见证一个人如何把自己捂死在被窝里。
掀开被窝慢吞吞爬起来,止痛药药效还没过,肚子倒是不痛了,就是整个人懒洋洋地提不起劲儿……
卫枝眨巴下眼,应了声“来了”,不急不慢挪去开门。
房门“咔嚓”一声拉开一条缝,外面走廊上也许是窗户没关严实,夹杂着冰雪气息的冰冷空气迎面吹来,她微微眯起眼。
在迷糊的视线中,她看见外面的人穿着一身黑色雪服——视线从他的黑色雪服下移,移到他的黑色雪裤,然后是熟悉的浅棕色的nitro滑雪鞋……
愣了愣。
她扶着门,视线重新上移,与门外男人目无情绪的黑色瞳眸对视上。
“开门。”他说。
卫枝条件反射把门拉开些,门外的人进来了。
经过她的时候,男人随手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进屋之后看了看四周,眼涨地假装自己没看见堆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漫不经心地问:“肚子还疼不疼?”
“啊,”卫枝这会儿大脑还没清醒,就楞楞地看着突然空降,突然进入,突然提问的人,“暂时不疼。”
“那抓紧时间收拾下东西,明天退房。”单崇转过身,对她说,“想看U型池可以,去阿勒泰,跳给你看。”
卫枝满脸茫然地看着他。
手上捏着的东西外面的牛皮纸同时发出“哗哗”的声音。
感觉到隔着牛皮纸掌心的冰凉触感,她就随便低头看了眼——
发现掌心牛皮纸里裹着的是一根冰糖葫芦。
……嗳?
冰糖葫芦。
作者有话要说: 崇爷:丝绸之路雪场留给您,我们去阿勒泰。
(连夜收拾包袱闪人)
不正经更文日记——
到了u型池相关,是真的掰扯不出来了,资料太少了
所以本作者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加了公园大佬
我:您好,我搞学术社科文章的,接受远程文字教学吗,我有钱
……大佬可能至今以为我是哪个励志自费写报道的体育版块的小记者
:)
第62章 路线有点走偏
捏着糖葫芦,卫枝整个人都不好了啊,直愣愣地盯着不远处在她房间里站着,正忍无可忍地蹙着眉用一只手扒拉桌子上扔着的袋子的男人。
看见袋子里扔着的果冻壳,男人直接缩回了手。
心想看着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怎么能这么邋遢啊,垃圾袋放桌子上,不远处就是她扔桌上的雪服外套,就不怕垃圾袋弄脏衣服?
满心难受,他拎起垃圾袋扔到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一回头刚想教训两句,猝不及防对视上不远处小姑娘的星星眼。
单崇:“……”
单崇:“干什么?”
不好听的话在喉咙深处滚了个来回愣是强行吞咽了回去,被迫转移了话题,男人的声音还残留着刚才的蓄力,听上去有点生硬。
小姑娘眼珠子在眼眶里乌溜溜转了一圈,捏着手里的糖葫芦,想了半天才鼓起勇气问:“你是不是听见老烟和南风打电话啦?”
当时,那个电话里还是有很多画外音的。
比如她赖地打滚要吃锅包肉,酸甜口的……
然后——
然后。
卫枝脸开始逐渐涨红,想要挥舞大旗呼喊,姐妹们,别搁网上乱磕CP啦,去谈恋爱啊,去暗恋一个人啊,去磕自己的CP啊!
不磕不知道,磕自己的CP才他妈叫个上头啊!
八马奔腾,奔的是旷世之恋的河流!
九龙拉棺,拉的是婚姻坟墓的金棺!
谢邀,人在酒店,刚刚生理期,手里的是钻戒,才不是什么冰糖葫芦!
她脑子里狂风骤雨,捏着糖葫芦就想问现在科技达到能让食物万年不腐了吗,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七十年后这颗糖葫芦和她的骨灰盒一起下葬,墓志铭这么写——
骨灰盒里装着一位优雅的女人,骨灰盒旁放着的,是她永垂不朽的少女心。
她脑补了很多。
已经在考虑将来要在哪个城市哪个街道民政局领证。
“什么电话?”
就在这时,卫枝听见不远处男人反问,“我刚一直在U型池,老烟刚才和姜南风打电话了?”
平静且丝毫不紧张的低沉嗓音,一瞬间将脑子里已经进行到婚礼上抱着爸爸哭泣的人拉回回归现实。
卫枝指尖动了动,也不是很失望得到这个回答啦,乖乖“噢”了声,她在床边坐下——腰杆挺得很直,只敢坐在床沿边一点点,她歪着头问男人:“怎么突然想到买这个!”
“回来的路上遇见了,这边很少见,就买了。”单崇想了想,面无表情地补充,“买了一堆。”
“你还给很多人买啦?”
卫枝说着,拿起手机看了眼他的徒弟群——里面风平浪静的,正琢磨哦那也不是很多人啊,然后一切朋友圈刷新一下……
好么,今天卖冰糖葫芦的是遇见狗大户了。
卫枝的朋友圈都被冰糖葫芦占据——
【花宴:「图」世界末日了,大年三十只发个八块八封顶的随机红包的人给买了的糖葫芦!】
【颜颜:「图」「图」「图」不知道自己做对了什么,甚至还想问自己做错了什么,主要是突然收到礼物就很惶恐?】
【老烟:「图」开车到一半,突然下车买了一堆糖葫芦的师父父?】
【背刺:嗝儿。】
卫枝:“……”
一路拉下来,她都快被各式各样的糖葫芦洗了遍眼睛。
卫枝:“还真的买了不少。”
“嗯,”单崇瞥了她一眼,“大家都有。”
卫枝:“……”
嗯得啦得啦别踏马强调了一瞬间心动之后冷静下来我也是可以找回理智的.JPG。
感觉到男人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侧脸,那漂浮在空气中的微妙感让她不太自在……用食指挠了挠下巴,她捏着糖葫芦把玩,换了个话题:“你刚才提到阿勒泰?为什么突然要去阿勒泰啊?你决定破罐子破摔和全世界对抗到底地去比赛了吗?”
单崇沉默两秒,显然没想到她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这么多——
问完糖葫芦又问阿勒泰。
这个问题有点答不上来,也糊弄不过去,毕竟他很少做这种一拍脑门就有的冲动事,要硬说理由?
就是不太高兴万通堂那个小子吧,锲而不舍地想要来叨走他的徒弟,什么毛病啊,敢都赶不走的……
阿勒泰那边,万通堂的人应该少了吧。
大概。
但他不能这么说啊。
想了想,不小心想到了之前背刺说的关于这边雪场公园道具年久失修的事,于是男人停顿了下,说:“可能是因为这边U型池年久失修,不方便训练。”
卫枝一听,这人还真跟U型池较上劲了,嘟囔:“你也不是非要什么都懂。”
单崇挑眉看着她,显然觉得这事儿跟她脱不了关系。
卫枝在他的目光中心虚低下头。
手里捏着那个冰糖葫芦的袋子,两根手指头感觉到隔着纸袋,冰糖壳在手指尖下发出清脆碎裂声,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有一瞬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走了,单崇双手在衣服口袋里,“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噢。”
男人经过她时,她还是站起来,踩着拖鞋哒哒一路送到了门口……
只是经过玄关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男人眼神儿漫不经心地扫过之前被卫枝随手放在玄关台面上的那盒蛋糕,长长睫毛一抖,完美敛去眼中所有情绪:“你有甜品了啊?”
他慢吞吞地说。
“啊?”卫枝条件反射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陆新拿来的蛋糕盒子时,道,“不是,早上陆新拿来的……”
她顿了顿,补充:“忘记吃了。”
她说完,单崇不说了,也没说对她的回答满意,也没说不满意……就是一只手还塞在上衣口袋,另一只手垂落,在身侧晃了晃。
舌尖轻顶齿关,男人用了三秒想该怎么处理这个事儿。
但是他显然有点不擅长思考这种东西——他甚至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下意识就要“处理”这个事——就跟他突然要去阿勒泰“处理”万通堂似的……
以前他都没把这些放眼里。
现在好像眼里全是这些东西。
啧。
就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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