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浼
小姑娘嘟囔着抱着他的脖子,蹭在他的耳边,在男人问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咬着他的耳垂问:“你不脱么?”
是真诚的在发问,好像还有点儿不服气。
虽然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拿来较劲的。
抬起手拧开淋浴间的水,热气蒸腾而起,本就光线不足的狭小空间迅速变得更加令人窒息的拥挤。
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微阖,睫毛轻颤,沙哑而慵懒的声音:“听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扯过她的手放在他腰上。
“你来。”
他言简意赅。
意思很清楚,不是要公平吗,可以,刚才我脱了你的,现在换你来好了。
卫枝也没跟他客气,哪怕这会儿所有的勇气都用来争取“公平”,哪怕这会儿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克制自己的指尖不要瞎抖……
卫枝的脑中理论知识是丰富的。
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她好像连男人的手都没来得及牵过,但是不妨碍她在自己的漫画里把男主玩弄于股掌之间,花样百出,最后才能吃到那一口。
然而理论知识放在实践的结果并不乐观。
掐指一算,前面几次的画风颇为微妙,仔细想想好像虽然她和单崇有来有回地做着斗争,但是好像哪次不是她被扒光,就是他衣衫不整,另一个人身上总是穿戴整齐的好像能下一秒出席个宴会——
彻底的这样坦诚,这是头一回。
所以她不争气地红了脸。
热乎乎的热水中,两个人都被淋湿了,湿漉漉的。
水温早就超过了人体温度,然而这种情况下,她碰到他哪儿都觉得要被烫的弹飞起来。
在两条布料抖可怜兮兮地落在淋浴间地上后……
此时此刻,她背对着男人。
全靠自己双手支撑,她闭着眼,额头顶在淋浴间玻璃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在哗哗水声中,仔细辨别,听到他不急不慢挤压沐浴液发出的细微声响——
而后他重新靠了过来。
帮她洗什么的,他可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大手贴上来的一瞬间,卫枝又有了点儿魂飞魄散的感觉,“我我我还是自己——”
想要转身阻止,然而男人却沉默地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摁了回去,一条长腿直接顶了上来,将她架在自己的胸膛与淋浴隔间之间。
卫枝的声音戛然而止。
身高差最恐怖的地方才不是什么他要吻她的时候还要弯腰……而是当他靠上来时,大腿肌肉最紧实的肌肉,能硌到她平日自己都不太触碰的娇弱地方。
卫枝的指尖无声地在充满了雾气的隔间玻璃上挠了两下。
显然此时发现这个微妙触碰的人不止她一个,男人原本放在她腰上的手也停了下来,喉结滚动,他也一下子不敢乱动。
两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僵硬住。
卫枝骚的耳根都快能滴下血来,但是她好歹只是臊……
男人就不一样了,他的呼吸逐渐被拉长且变得沉重,他不敢动不是因为羞,而是有点害怕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身体好像已经憋到了极限,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造成不可估摸的后果。
“还闹不?”
他垂眼。
同时警告性地抬了抬腿。
顶住。
肉眼可见她浑身的肌肉立刻紧绷,惊呼了声她踮起脚往前躲了躲,胸腔之中盈满了的酸胀,她咬着后槽牙,说话都带着一点儿嘤嘤的哭腔,她说,流氓。
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撒娇呢。
真的是不怕死。
从侧面看,可以看到她刚才因为亲吻变得红润微肿的唇瓣,这会儿因为不满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微微撅起,要不是知道她真的是怕,他可能以为她是故意的——
嫌弃他动作太慢。
或者嫌弃他下手太轻。
没有立刻将她撕碎。
……
男人的服务堪称到位。
那双糙得要命的手不仅给她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还非常贴心地打上了洁面膏,另一只手扳着她的脸蛋,给她象征性地揉了两把脸。
搓的她脸皮子都要掉下来了,鼻尖通红。
他倒是看着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做完一切的服务后还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鼻尖,然后弯下曾经被她质疑还行不行的腰,将她端抱起来——
他很喜欢这么抱她。
好像十分方便似的。
回到房间,房间里也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他们进浴室的时候外面太阳都还没完全落山,这会儿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鬼知道他们在浴室里待了多久。
反正卫枝现在只能用七零八落来形容自己,这是她这辈子感觉洗得最漫长的一次澡,手指尖的皮肤都被泡皱了。
他将她放床上,她湿漉漉的头发肆无忌惮地弄湿了他的枕头!然而却没人在乎这个。
酸痛的腰一碰到柔软的床铺,五脏六腑好像都跟着放松起来,她立刻感觉到放松后肌肉的酸胀——
在他俯身过来,一只手压在她的膝盖上时,她抱过枕头压在自己的脸上,呜呜地说:“好累,要不改天吧?”
不能怪她。
怪就怪刚才他探究心思太多,她定力也不太好,正菜还没上前菜她先吃饱了两回,这会儿人都快虚了,腿软得很。
所以当男人稍微一使力,在她的尖叫声中,她毫无招架力地躺平在他面前——
就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还要讲价,惯的你。
卫枝委屈得想嚎啕大哭,想问他什么时候惯着她过了——
雪道上。
床上。
哪都没惯过。
她瑟瑟发抖地将自己埋入被子里,被子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让她窒息,柔软的床单贴着她被热水泡的红彤彤的皮肤,却不知道这会儿她虽然红的像烫熟的随便什么海鲜,躺在黑色的床单上,却又显得触目惊心的白。
她侧身躺着,眼睛不敢看,只能支棱着耳朵听他拆她买的那三盒玩意其中一盒的动静——
听着听着又他妈起了点该死的好奇心。
主要是没见过里面长什么样。
于是她把压在脸上的枕头挪开,看他撕开包装。“嗳”了一声。
单崇动作一顿,掀起眼皮子扫了她一眼:“干什么?”
“不是说这东西里面都有自带润滑油吗?”
“……”单崇说,“有的有,有的没有。”
卫枝重点全部跑偏,手在床上摸了摸,抓过另外一盒,研究半天,说:“那我是不是买错了?啊?”
然后发现男人陷入沉默。
她茫然地看过去,对视上他漆黑瞳眸,目光闪烁中,他想了半天,用最文明也最委婉的句式告诉她,无所谓有没有,反正你用不上。
刚开始卫枝还奇怪什么叫她用不上。
然后过了大概十分钟,她就知道了。
他覆盖上来时,除了做好了准备的疼痛比想象中更加让她抓狂外,畅通无阻得叫人震惊——
她甚至感觉到有什么玩意儿被挤得溢出。
就像那什么,突然有一根黄瓜猛地从天而降被怼进一罐满满当当的水晶泥里……
干。
她被自己的联想雷到,从此再也不敢直视小外甥女玩的那种水晶泥。
那种感觉太强烈了,再加上痛,她不得不弓起身子,掀开被窝想要去看……
单崇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整得额角青筋乱跳,伸手,头一回显得有点儿粗暴地将她摁回去,咬着牙说:“乱动什么!”
卫枝很委屈:“看看流血没。”
她很怕一会儿发现,水晶泥其实是红色的,染一床单,她可能会昏过去。
毕竟她睡觉一向很老实,从十三四岁亲戚来后,别的女生什么一觉起来血染山河这种事她从来没有遇见过……
现在这种大场面,她还真有点儿害怕。
单崇垂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大概是忍无可忍也犟不过她,手往被子里探了一把——
然后在卫枝的尖叫声中,重新收回手。
给她看了眼。
卫枝:“……”
哦。
不是。
大概是为了惩罚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创造的节外生枝,接下来他再也没让她说出过一个字,攀附着他宽阔的肩膀,她就像狂风暴雨中飘摇的舟。
人的一生,遇见灵魂契合的人不容易——
其实成年人的世界,尺寸契合也挺重要的。
能在第一次的后半段,就主动用脸蹭蹭男人,无声地催促他继续努力,这种事,卫枝一直以为只在各种创作作品中看见……
然而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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