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日上楼
“听起来我好像没太大的好处。”
季远懒洋洋的。
“季先生怕了?”
沈双问。
她用的,是阳谋。
光明正大的阳谋。
季远的意图很明确,她离开翟墨,不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但一个从不接吻、只调情的男人,可以和她接吻,和她上床,甚至贡献自己当“准”男友,不可能一点好感也没有。
而且,偶尔她能感觉——
他们两人之间的吸引,就如同磁铁的南极和北极。
她渴望他的同时,他也渴望她。
女孩眼里的光如同闪耀的钻石。
季远笑了:
“好,我跟你赌。”
“不过有件事沈小姐说的不对,”他直起身,俯过来,隔着茶几,白皙的手指落到她温软的脸颊,“我兜了一大圈,可不止是为了翟墨。”
沈双用手捂住他的,仰着头:
“难道还是为了我?”
他俯身,在她嘴唇印下轻轻一个吻:
“Clever girl.”
“哇哦。”
沈双捂着脸轻轻叫了声,脸颊与眼睛一起亮晶晶的。
像有雾飘到了她的眼睛里。
“Good girl,”季远用大掌摸摸她的头,“很晚了,去睡吧。”
“不一起睡?”
沈双调皮地问。
两人不谈合约,气氛就又变得轻快了。
“那可不行,”季远将身体压得更低,眼睛和她对视,“好女孩可不能和男朋友之外的人上床。”
沈双:……
“那等我噢,未来男朋友。”
她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突得往前去,飞快地用舌头忝过他的嘴唇,又坐了回来,无辜地问,“我睡哪儿?”
季远哑然失笑。
起身,领着她穿过客厅,来到客房,打开:“抱歉,可能不适合女孩们的喜好。”
门打了开来。
和客厅一脉相承的装修风格,深蓝色系,床、茶几、书桌都是冷硬的黑色,季远似乎很抱歉:
“浴室在里面。”
“稍后会有人将你需要的东西送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季远话音才落,门口就传来一阵门铃的叮咚声。
他趿拉着毛拖去开门,沈双也跟了过去。
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香奈儿套的典型都市丽人拎着好几个纸袋站在门口,人像是跑过来的,还有点喘,但站姿优雅:
“季总,您要的东西买来了。”
沈双注意到,她不着痕迹地看了自己一眼,那眼里有着好奇和恍然。
“辛苦。”
季远点了点头,接过那几个纸袋,就将门合上了。
“这是……”
“你的。”
季远将纸袋给她。
沈双恍惚地看着纸袋,VS的bra套和真丝睡衣、Valentino的裙子,毛巾,电动牙刷,la prairie的一整套护肤品,蓝鱼子水,反重力精华,鱼子眼霜,鱼子琼贵面霜——
竟然还有la prairie的卸妆膏和洗面奶?!
有过很多任女朋友的男人果然很懂,居然知道要准备……卸妆的东西。
季远揉了揉她头发:
“知道刚才那位秘书的年薪多少吗?”
“多少?”
“六十万。”季远道,“一个尽职的秘书,需要想老板所不能想。”
沈双点了点头,依照金领的薪资,确实不低了。
她抱着纸袋哒哒哒跟进去:
“那孙助理呢?”
“他有股份,0.05%。”季远笑了下,“所以,所有人都可能背叛,但孙助理不会。”
他说起这些时常陪伴在他身边之人时,表情冷淡,眼神冰凉,似乎资本家以金钱测算一切的本质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可沈双在这一刻,居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总有女人前赴后继地往季远身上扑了。
人总会被残酷、野蛮的生命力吸引。
越是柔和的女性,越会被截然不同的特质吸引。
而季远身上,就有这种从原始丛林闯出的野性和残酷——
他不在乎脉脉的温情,只在乎猎物和利益。
只是他比大多数人聪明,习惯用来自文明社会的礼仪来遮掩了。
这也就能解释,七年前,在他情绪最恶劣也最真实的时候,会对她说出那句暴露他恶劣本性的那句话了:“照照镜子。”
照照镜子,沈双。
不要被迷惑。
永远不要。
沈双对自己说。
她抱着纸袋,笑得可爱甜蜜:
“季先生,睡觉之前,不给个晚安吻吗?”
“晚安,my girl。”
季远捧住她脸颊,在她额上给了亲亲一吻。
沈双摆摆手,像只快乐的小鹿一样“哒哒哒”进了房间。
等那道曼妙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后,季远脸上的笑就收敛了。
他靠着墙抽了支烟,等烟味散得差不多,才进了主卧。
冲浴,等冲完、披着睡袍懒洋洋出来时,放在床头的私人手机响了。
季远瞥了眼,当手机响上四五声时才不紧不慢地接起:
“喂?”
电话那头传来方鸣之的声音,带着点大舌头:
“远,远子,你、你小子不对,你和墨水他女朋友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季远又有点想抽烟了。
“我看、看到你那贼好用的孙、孙——”
“孙助理。”
季远好心提醒他。
“对!孙助理,孙助理接了墨、墨水女朋友走……”方鸣之明显有点喝大了,絮絮叨叨的,“你、 你小子到底想、想干什么,我就、就觉得你小子不对劲,可、可没见你亲过人,你、你那样跟、跟磕了药似的……”
季远轻笑了下:
“你不都看见了?”
“不、不会吧,远子!”那头方鸣之的酒都给吓醒了,“你、你……你可不能犯错误!那可是墨水女朋友,咱们跟时梁那帮人可不一样,不抢兄弟对象!可不能为了个女人连兄弟都没得做。”
“墨水啊……”季远带着点笑意,说起另外件事,“昨晚我让陆都喊他,他去了,玩了一晚上双飞。”
“这墨水也没多认真啊……” 方鸣之啧了下,转而想到,“你小子试他?”
“时家那丫头快回来了。”季远半笑不笑地应了声,才要继续,门被轻轻敲了下,他对那头道:
“等下。”
说着,掩了听筒去开门,刚洗漱过的女孩脸颊带着点被雾气氤氲出的粉,如出水的菡萏,嫩生生睁着一双大眼睛问:
“季先生,有电吹风吗?”
软软糯糯的一把嗓子,喊起季先生来时就像含着糖,这把糖递到收音良好的电话线那头,把方鸣之酥得抖了个激灵。
他怪叫了声:
“远子,你小子居然把人弄家里了!”
季远将浴室里的电吹风递过去,揉揉人头发,又合上门,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