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叹西茶
“伊伊,你晚上还去你男朋友那吗?”
池伊伊搅着杯子里的冰块,意兴阑珊地说:“不了,今天是他妈妈的忌日,估计挺难过的,我就不过去添堵了。”
“啊?”赵曦不明白,“他伤心,你不更应该陪着他吗?”
池伊伊捏着吸管的手一顿,轻飘飘地说:“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和他是怎么交往的么,又不是正经情侣,他不需要我陪。”
“伤心的时候总是想要有人在身边的。”
池伊伊想到孙一蔓,心烦意乱地搅着冰块,最后松开吸管,撇了下嘴说:“算了,我还是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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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伊伊站在陆竞公寓门前时还有点懊悔,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头脑热就跑这来了,抬手按密码的时候她有所犹豫,最后咬咬牙开了门。
室内没开灯,暗摸摸的,池伊伊一开始以为陆竞不在,转头就看到他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边放着几罐啤酒,姿态颓靡。
“你怎么来了?”陆竞不用看就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公寓密码除了他自己,只有池伊伊知道。
“你告诉我密码难道不是想要我来?”池伊伊反手关上门,抬手想要开灯,迟疑了下还是作罢。
她走过去,像是没察觉他的异常,仍和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地说:“好啊,你一个人偷偷喝酒不叫我,真够小气的,我昨天晚上都喊了你。”
陆竞嗤笑,“昨晚最后谁付的钱?”
池伊伊往他身边一坐,明明理亏却还是理直气壮地说:“大不了今晚的酒我请了。”
“一个人喝多没劲啊,我陪你啊。”她拿起一罐啤酒,扯开拉环,朝陆竞示意了下,又说:“喝酒怎么能没有下酒菜,你还没吃晚饭吧,想吃什么,我来订外卖。”
“不用。”
“别跟我客气啊,你不吃我还饿呢。”
陆竞看着池伊伊,蓦地轻笑了下。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说不问,就连劝他吃饭都拐弯抹角的,这么点别扭浅显的小心思他以前怎么会觉得她看不透?
池伊伊被陆竞看得发麻,心虚地别过头捧着易拉罐喝酒。
“你别喝了,昨晚才喝醉。”
陆竞伸手去夺她手里的酒,池伊伊不依,抢了回来,动作猛了,一罐酒全洒在了身上。
酒水打湿了池伊伊的前襟,她穿的白色吊带,布料被水一泅,紧紧地贴在胸上,更显曲线玲珑,一颗酒水珠沿着她的锁骨往下滑落,跌入了深谷之中。
陆竞眼神一黯。
“都怪你——”
陆竞突然凑近,池伊伊被吓了一跳,最后一个音节都变了调。
她低头,陆竞亲吻着她的锁骨,嘴唇缓缓往下,像是要帮她把洒在身上的酒水舔干净。
陆竞的舌尖轻轻扫过池伊伊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栗后,他低笑了声说:“还点什么外卖,你不就是我的下酒菜。”
第22章 Chapter 23 “搬到我这来。……
陆竞伸手把池伊伊抱过来, 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脱下她的外套,一路吻到了她的胸口。池伊伊被他吮得身上微麻, 抬手去摸他的发茬, 陆竞把她胸上的酒渍添净,又抬头觅到她的唇, 反复碾转。
池伊伊被亲得浑身发烫,忍不住抱紧陆竞, 阖上眼回应他的亲吻。陆竞难得看她摆出一副任人予取予求的模样,心头一动, 抱起她放到沙发上,人也随之覆压上去。
“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陆竞摸了下池伊伊的脸说。
池伊伊躺着看他,表情娇俏, “都说了今晚的酒我请,你要下酒菜, 我肯定给你啊。”
陆竞嘴角噙着笑, 心情愉悦。他从来没想过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池伊伊会哄他开心,讨他欢心。
池伊伊被陆竞看得不自在,她推了下他,不耐道:“你到底要不要吃啊, 不吃起开。”
“送上门的下酒菜不吃白不吃。”
陆竞语气狭笑, 伸手拿过桌上的一罐酒,含了一口在嘴里,低头去吻池伊伊, 酒水在两人口齿间传递,酒香扑鼻,些许酒渍从檀口溢出, 更显暧昧。
纠缠间,衣裤委地。
……
池伊伊在这方面很坦荡,舒服了就会给反馈,陆竞听她如莺啭的声音,忍不住笑着说:“我这公寓的隔音可不太好。”
池伊伊满不在乎,喘着说:“被听见了我也不怕,反正住这的又不是我。”
陆竞看她这有恃无恐的模样,故意加重力气,池伊伊知道他是有意报复,忍不住骂了句“混蛋”。
陆竞笑了,他上身贴近池伊伊,吻了吻她鼻尖的汗珠,忽然说:“搬到我这来。”
池伊伊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搬来我这,工作方便。”
孙一蔓的公司在新城,住陆竞这的确更方便,但池伊伊没有立刻答应,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总要打折扣的。
“我搬来,方便你吧。”
陆竞脸一沉,他就知道池伊伊是个没良心的,惯会把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在玉城呆不了多久,我走了你可以一个人住这,我不收你钱。”
这敢情好,池伊伊对这个提议有些心动,但又有担心,住进来的前提是她和陆竞没分手,但他们的关系并不稳定,现在干得热火朝天,明天指不定就散伙了,她可不想到时候再灰溜溜地搬出去。
“我考虑下。”池伊伊颇为傲娇地说。
陆竞心里挫败,就从身体上找补回来。
……
“你头发剪了,我没东西抓了。”
池伊伊闻言恼了,回头瞪他,“陆竞你大爷的,把我当马骑呢。”
……
他们从客厅沙发折腾到卧室,陆竞真把池伊伊当下酒菜,从里到外反反复复吃干抹净。
窗外从隐有霞光到到夜色深沉,室内未开灯,愈加暗沉,黑夜好似被外面璀璨的华灯驱赶,躲进了这一方小屋。
陆竞拥着池伊伊,手指抚摸着她圆滑的肩头,贴了贴她的脸问:“今天怎么会过来?”
这个问题他刚才就问过,被池伊伊敷衍过去了,此时再问,是想问个确切的答案。
池伊伊靠着陆竞,本来要睡着了,冷不丁听到他的问话,蓦地睁开眼。
“我来你这还需要理由吗?”
胡搅蛮缠池伊伊最拿手,陆竞不和她计较,低头说:“今天是我妈的忌日,我去了趟南山墓地。”
池伊伊见他突如其来地坦白反而意外,她仰起脑袋看他,不好再装不知情,轻咳了下说:“我知道啊,蔓姐告诉我了。”
“没什么想问的?”
池伊伊沉吟片刻,反问他:“你想说吗?”
陆竞从床头柜上摸过烟盒,抖出一支烟叼上,池伊伊拿过打火机帮他点了。
陆竞吸了口烟,再开口语气时很平静,“我妈在我十八岁那年走的。”
“生病?”
“自杀。”
池伊伊一骇,下意识要坐起身,陆竞揽住她,默了会儿才说:“她是个为情所困的女人。”
为情所困,池伊伊讷讷地开口问道:“你爸……始乱终弃?”
陆竞的眼神冷了下来,“说轻了。”
池伊伊张目结舌,一时想不起一个已婚男人,能犯什么比始乱终弃更大的过错。
陆竞看她,“想知道我家的事?”
池伊伊心里好奇,但陆竞不说她也不愿意去打探。
“下周我外婆过生日,你跟我回去?”
池伊伊蓦地瞪大眼睛,不知道陆竞今天是怎么了,刚才要她搬过来,现在就要带她回去见家长了。
“你奶奶我见过了,我也该带你去见见我家里的老人,这才公平。”陆竞清了下嗓,义正言辞地说,他咬着烟,余光看向池伊伊,心里无端惴惴。
池伊伊想想,好像陆竞这话也有点道理,去年她家老太太过生日的时候,他还送了礼物,她合该礼尚往来的。
“就是吃个便饭。”陆竞故作随意。
池伊伊拿下他嘴里的烟吸了口,忖了片刻,点了点头,“行。”
陆竞暗暗松口气。
又躺了会儿,池伊伊抬手摸了摸肚子,陆竞瞧见她的小动作,笑了下问:“饿了?”
“噢。”池伊伊瞥他,“饭都没吃就给你当下酒菜了。”
“我的错。”
陆竞起身,从衣柜里找了条裤子套上,“我给你弄点吃的,意大利面?”
“随便。”
池伊伊的衣服都被扒落在了客厅里,她熟门熟路地在陆竞的衣柜里找了件T恤套上,一边想,就算她不搬过来,也得放些衣物在他这,不然回回没得换洗。
她走出房间,到厨房一看,陆竞裸着上身正在煮面,形象又野性又温顺,像是健身教练在洗手作羹汤,有点滑稽。
池伊伊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竞闻声回头,“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贤惠的。”池伊伊走进厨房,环住陆竞的腰,从他背后探头看向灶台,“你给几个女人煮过面?”
“两个。”
池伊伊刚要质问,就听陆竞说:“我妈和我外婆。”
他低头,“你是第三个。”
池伊伊愣了下,本想借题发挥的念头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慌张,陆竞说得这么轻易,她怕自己会错意,自作多情。
她干咳了两声,错开眼,看到案板上放着几个西红柿,松开抱着陆竞的手,主动说:“这是要切的吧,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