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采来了
“那个男的,他是房东的儿子,他突然闯进来,要强迫我。”
叶星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事,微微发颤的声线,像根细弦似的,拨动着听者的情绪。
她越说越委屈:“老公,我有点怕。”
任何女孩子,在遇到这种事,都坚强不到哪儿去。
傅霆安看着她眸底氤氲的水汽,用偏冷的音质,吐出几个安慰的字眼。
“不用怕。”
他把叶星总想抓住的大手递了过去,语气听着没什么情绪,但话里却似乎有点安抚的意思。
“坏人今晚就会受到惩罚。”
叶星点点头,板起了漂亮的脸,赞同道:“对,他一定要被惩罚!”
傅七打着方向盘,在心底叹了口气。
唉。
待会儿又要加班了。
不过这个班必须得加,他们小夫人可不是什么阿猫狗都能动的。
“傅七,回栖园,让傅良过来一趟。”
傅良,是傅霆安专用的医生。
傅七愣了愣,不知道这个点儿怎么把傅良给叫去。
但他没多问,直接给傅良打了电话通知。
二十分钟后。
傅霆安的大手还被叶星拉着没松开。
他像带个随身挂件似的,把叶星带了进去。
傅良已经等在了门口。
见到傅霆安身旁的少女,傅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连半点儿好奇都没有。
“给她做个检查。”
傅霆安边走边吩咐道:“重点检查一下脑部。”
傅霆安不是什么傻子。
叶星的反常,还有她一口一个老公……
很明显,脑子八九不离十出了问题。
栖园里有整套的医疗设备。
叶星在检查时,还很茫然:“我为什么要检查?我没有生病啊。”
可能是傅良长得有点凶,戴了副眼镜都装不了斯文。
叶星有点怕他。
“老公,我不检查。”叶星抗拒道:“我没病。”
她倔着不肯检查,究其原因很简单。
她不想被发现……她是一条鱼。
僵持了好一会儿,傅霆安把被她拉住的手,从她的掌心抽离。
“如果不检查,你今晚不能留下来。”
叶星:“……”
叶星脸白了白。
不得不说,这个威胁对她很管用。
她的指甲不小心掐紧了傅霆安的手背,而傅霆安眉头都没皱一下。
“老公。”
叶星咬了咬牙,把傅霆安拉到一旁。她脸色凝重,亲自对着傅霆安说道:“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被吓到。”
傅霆安撩了撩眼皮子:“说说看。”
叶星踮起脚,凑在他耳畔,郑重的告诉他:“我不是人,我是一条小人鱼。”
“我跋涉万里,从深海而来,就是为了来爱你。”
“老公,你要对我好一点儿。”
傅霆安:“?”
傅霆安二话没说,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傅良面前:“立马给她检查。”
这脑子,绝对是不能要了。
叶星把最大的秘密都爆出来,结果傅霆安还是冷酷的让她做检查,连句温情的话都没有。
说实话,有点伤鱼。
被伤到的星星鱼,丧了吧唧的跟着医生去检查。
她故意赌气似的,丢开傅霆安的手,看都不看他。
傅霆安看着检查室的门关闭。
他靠着身后的墙,闭了闭眼,抬手重重按捏着太阳穴。
头疼。
半天不见,逃婚的未婚妻成了个小傻子。
且目测着,小傻子还黏上了他。
这跟他想象中的充当摆设的婚姻,有点出入。
第6章 带回去
傅良的检查,在一个小时后出了结果。
叶星怏怏的裹着西装外套,还没搭理傅霆安。
傅霆安暼她一眼,转身去跟傅良问她的检查结果。
“你没猜错,是撞坏了脑子。”
傅良放低了声音,详细的跟傅霆安汇报着:“从检查结果上来看,她以前脑袋也遭遇过重创。”
“这是二次创伤,情况要更严重些。”
傅霆安闻言,把叶星认定自己是条鱼的事,一并告诉了他。
刚才在检查的时候,尽管叶星在跟傅霆安置气,但傅霆安还是套了她不少话。
“她母亲以前给她讲过人鱼的童话故事,并说她是条小人鱼。”
“她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这个故事,并把它当做了事实。”
医生听完后,微微皱眉:“这种脑部问题,以前国外有过例子。只不过,目前这种情况还没有治愈的案例。”
傅霆安抬眸,问他:“原因?”
既然已经出现了这种病况,怎么连一例治愈的案例都没有。
傅良沉默了下,给出回答:“因为他们最后都被送到精神病院了。”
这种属于精神类的混乱,病人自己认定自己是非人类。
叶星是觉得自己是条小人鱼。
国外却有人觉得,他是一株食人花,一株需要进食的食人花。
“叶小姐的情况相对来说,算好的。起码她是无害的。”
而且只是为了追爱的。
在傅霆安的沉默中,傅良分析着叶星的脑部情况,最后给了他一点希望。
“对了,叶小姐的创伤情况虽然严重,但这种认知紊乱不一定会持续太久。”
“你跟我来。”
傅良大步去了一间他在这儿用的房间。
从房间里,他翻出了叠资料。
“果然,我还留着的。”傅良头也不抬的说道:“这是我之前去国外的时候,得到的一些资料,里面有对国外这类病人的记录。”
在傅良的翻阅中,他终于把刚才那点微末的希望变大。
“跟我想的一样,叶小姐的创伤跟这些病人不同。”
“傅先生,接下来我会针对她的创伤来治疗。但认知紊乱的情况,就需要家属来配合了。”
“她在这段时间,会格外需要一些家属的耐心以及呵护。”
傅良还在叮嘱着。
傅霆安坐在张皮质椅子上,一双清冷眸子看向他,在看了几秒后,他开口。
“傅良,你的意思是说,接下来让我对她耐心,呵护?”
最后几个字,傅霆安明显咬重了音。
傅良一怔。
啊。
他忘了,在面前这位傅先生的词典里,恐怕从来没有对谁耐心呵护这些字眼。
他攥紧资料,紧紧盯着傅霆安,像是在发愁,又像是在思索。
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