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西
哦,五巨头的内部峰会。
说白了就是一场以金钱利益为名的内部商业交流会。
毕竟是南洋金字塔端的五大家族,互相牵制,互相成就。
且各个旗下产业无数,经济市场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影响到每个家族的收益变化。
所以五巨头每年都会在特定的时间齐聚一堂,大概就是关上门讨论明年的赚钱方向。
黎俏半阖着眼,下意识婉拒,“爸,我不去了,实验室这边很忙,没时间。”
紧接着,黎广明开始长篇大论的劝说:“啧,再忙也不差一个周末。
闺女,这些年你几乎没在五巨头成员的面前出现过。
好歹也是咱家唯一的小千金,现在这天下太平的,你也该出去露个面了。”
当年一直把黎俏藏在家族背后,无非是惊惧于她七岁时的那场绑架。
如今事情过去了十五年。
黎家地位越来越稳固,黎家三子也各有所成,凭借家族在南洋的权势,保护好黎俏自然不在话下。
电话那端,黎广明似乎很坚持,不由分说地叮嘱:“闺女,爸先去开会了,你准备准备,记得跟实验室请假。”
黎俏看了看挂断的手机屏幕,垂下眼睑,重重叹了口气。
南洋五巨头的内部峰会,她有什么参加的必要吗?
黎俏懒得深思,把手机仍在桌上,靠着椅背打算再睡一会。
结果,这一睡就到了两点半。
黎俏再次睁开眼,是被连桢叫醒的,她倦懒地撑着眼皮,只觉得天旋地转。
连桢面露担忧地俯身,看着黎俏略显苍白的脸色,询问道:“小黎,你是不是不舒服?”
黎俏没精打采的垂着脸颊,头脑也特别昏沉。
“需不需要去医院?你脸色不太好,最近这么忙,说不定是累病了。”
连桢蹙着眉头,想伸手探一探她额头的温度,但碍于男女别有,便招呼了附近的女研究员。
女同事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摸着黎俏的脑门,又用手背摸了摸自己,摇头,“没发烧啊。”
黎俏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缓口气就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不用去医院,就是有点头疼,我先回宿舍睡一会,晚点再过来。”
连桢立马阻止她,“你别过来了,先好好休息,实验进展我盯着,有什么变化我随时跟你说。”
黎俏确实不舒服,倒是没再逞能推拒。
她走后,连桢便暂时揽下了她手头的部分工作。
……
黎俏回了宿舍,关房门的间隙,她腿窝一软,直接把脑门抵在了门板上。
头痛欲裂,眼眶酸涩,典型缺觉的表现。
黎俏扶着门框缓了缓,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床前,直接倒头蒙上了被子。
窗帘没有拉上,她却渐渐睡得香沉。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黎俏每天为了早起,晚上睡觉都不会拉窗帘。
因为清早炽烈的晨阳,能够第一时间唤醒她。
这一觉,黎俏昏昏沉沉地睡了五个小时。
夜里八点,昏暗的房间只能看到楼下幽幽亮起的路灯光晕。
黎俏敲了敲脑门,头疼的症状缓解了不少。
她坐起身,抱着膝盖望着夜窗发呆。
最近每天晚上她都是后半夜两三点才回宿舍,早上不到七点又去了实验室。
如此往复,外加白天还要应付各种繁琐的化学公式,确实身心疲惫。
窗外的夜晚格外宁静,黎俏安静地坐了一会,便伸手在枕下摸手机,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天都黑了,她一整个下午都在睡觉,倒是忘了和商郁联系。
但手机还没摸到,宿舍的房门突然传来异响。
黎俏蹙着眉心扭过头,黑黢黢的房间视线不佳,她单手掀开被角,还没动身,伴随着“嘭”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了。
黎俏顿时浑身戒备,眯眼望着门口逆光的几道身影。
夜闯实验楼宿舍,胆子不小。
下一瞬,宿舍的灯被打开,乍亮的光线让黎俏不适地眯了眯眼,视野中那道卷着凌厉的身影也徐徐入目。
黎俏愣了,难得表情有点呆。
此时,商郁阔步走进房间,走廊外还站着流云三人。
明晃晃的光线下,男人的眼底暗影涌动,脸颊刻满了浓浓的阴翳。
黎俏就这么坐在床上,染了血丝的小鹿眼,还泛着几分惺忪。
商郁顿步,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表情严肃又阴沉。
小姑娘可能是刚睡醒,头顶的丸子头歪了,发丝凌乱地铺在两腮边。
而她还保持着单手抱膝的动作,曾经明媚精致的脸蛋也挂满了病态的憔悴,没了张扬和洒脱,看的商郁心口发闷。
这时候,黎俏堪堪回神,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男人冷声的质问隔空砸了过来,“如果我不来,是不是连生病也要瞒着我?”
黎俏张着嘴角,舔了舔干涩的唇,“不是……”
话音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一片喑哑。
得,彻底坐实了她生病的事。
第244章 实验室和我,选一个
黎俏心虚地望着商郁,咳了两声,伸手拍了拍床铺,示意他坐,“衍爷怎么来了?”
男人挺拔地身姿伫在原地,无形中让房间都显得逼仄窒闷起来。
更别提他凛凛的气势,以及微寒的双眸,任谁看了都会明白,他现在极度不悦。
商郁无视她拍床的举动,紧抿着薄唇,喉结滚动着盖住了眼帘。
气氛凝滞了少许,黎俏瞥着他,默默地掀开被子,打算下地。
但,男人却适时上前,走到床边侧身坐下,粗粝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颌,眸色很深,连嗓音都格外低沉,“为什么不接电话?”
黎俏眨眨眼,扭着腰开始在枕头下摸手机,嘴里还振振有词,“我睡着了,没听到电话响……”
话说完,枕头下面也被她翻了个遍。
手机没找到!
黎俏捏着枕头,想了几秒,眸光闪烁地喟叹道:“手机落在了……实验室。”
下午她头疼的不行,隐约记得接完父亲的电话,就把手机丢桌上了。
后来迷迷糊糊的回宿舍,好像忘了拿。
黎俏偷觑了一眼商郁,抿了抿嘴角,“你给我打了很多电话?”
此刻,男人侧首看着她,幽深的眸里满是复杂。
他的唇线渐渐绷直,语气沙哑凛冽,“实验室和我,选一个。”
黎俏蓦地抬眸,撞进男人浓墨的眼底,没反应过来,“什么?”
“选!”商郁单字出口,暗沉的眸直视黎俏,幽光暗冽,没有半分玩笑之意。
这是一道难题,黎俏陷入了沉默。
她确实不太清楚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但从商郁进门后的表现来看,这位爷怕是……动怒了。
黎俏很清楚,他不是怪自己不接电话,应该是怒她生病却没告诉他。
她觉得……挺冤枉。
黎俏的下巴再次被捏住,不得不和商郁对视,试图挽回一下局面,“衍爷,我……”
结果,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眉峰隆起,重复道:“给我答案。”
黎俏长长叹了口气,敛去多余的表情,扭头缓缓将下巴从他的指尖收了回来。
这个举动,似乎诠释了她的选择。
商郁的瞳孔紧缩,喉结也猛地滚了滚。
然后,黎俏伸手拨开腮边的发丝,余光突地被某个光芒蛰了一下。
定睛一看,那枚她送的冷金色袖扣,正服帖地被他戴在了衣袖上。
黎俏的心顿时软成一片,她瞥着商郁,单手抹了把脸,不急不缓地说:“你,我选你……”
反正从遇见商郁开始,她所有的底线和原则都会为他无条件打破。
这道选择题的答案,永远也只有一个。
许是黎俏的回答取悦了商郁,他紧绷的俊颜逐渐缓和了线条,抿着唇叹了口气。
他什么都没说,伸手摸了摸黎俏的脸颊,随即起身弯腰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干嘛?”黎俏下意识地搂住他肩膀,斜睨着男人淡声问道。
商郁抱着她便踱步往门外走,垂眸看她一眼,音色沉沉,“回家养病。”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连嘴唇都干涩的起了皮,他看着十分碍眼。
黎俏扯着嘴角闷在他肩头,也不说话,由他抱着自己离开了宿舍。
身后的流云顺势关上了被踹坏的房门,黎俏扫了一眼挂在门板上摇摇欲坠的密码锁,面无表情地开口,“谁踹坏的,谁给我修好。”
不会敲门吗?非要用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