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偏宠 第448章

作者:漫西 标签: 豪门世家 宠文 现代言情

  有人暗暗猜测,难道他们这次归来,真正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肃清商氏长老堂?

  上午十点,一架飞机从帕玛国际机场升空,目的地南洋。

  不久,另一架小型商务机也缓缓起飞。

  ……

  国内晌午,小型商务机降落在雁城远郊机场。

  十月末的深秋,温度略低。

  黎俏身穿暗色的长款风衣徐徐走下舷梯。

  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不远处,阿昌候在门旁,瞧见她就匆匆上前,“七小姐,景意风就在雁城下辖的潼良县,可以确定就是当年的景家人。”

  黎俏垂眸看着地面,“有没有查到谁透露的消息?”

  阿昌严肃地摇头,“消息来源很诡异,我跟踪对方的网络路径,最后……”

  他顿了顿,吐字清晰地说道:“消息似乎来自边境。”

  黎俏陡地抬起眼皮,语调缓慢:“边境?”

  阿昌郑重地回答:“绝不会错。”

  黎俏眯了眯眸,眼神幽幽转冷。

  边境怎么会有人知道她在找景家人的下落?

  又如此‘贴心’地透露给阿昌……

  当初景家人的资料是六局沈叔给她的,她后来的确让阿昌跟进,可外人根本不知道。

  黎俏沉默的时间有些久,阿昌四下看了看,向前一步低语道:“来之前我调查过,潼良县常住人口不足十万,景意风一直住在这里,很多人都叫他老疤叔。”

  “先过去看看。”

  ……

  从雁城远郊机场前往潼良县两百多公里,大约三个小时的路程。

  黎俏放倒副驾驶的座椅,闭目假寐。

  如果潼良县的人真的是景意风,那是谁在暗中帮她?

  倘若不是,把她引到潼良县又意欲何为?

  带着这样的疑问,下午两点半,越野车驶入了潼良县不算宽敞的马路。

  正如阿昌所言,一座常住人口不足十万的小县城,最高的居民楼都不超过六层,处处透着淳朴和宁静。

  潼良县三面环山,宛若山中小城屹立在泛黄的林野之间。

  一家理发店门前,彩色的卷筒簌簌摇晃,阿昌把车停下,看了眼二十几平米的店面,扭头对黎俏说道:“就是这里。”

  黎俏透过车窗看向老旧的店面,隐约能瞧见窗下沙发坐着一个人。

  她推门下车,阿昌紧随其后。

  拉开掉漆的木板门,店面里充斥着洗头水的味道。

  看到有客人过来,沙发上看报纸的中年男人跛着脚站起身,声音透着不正常的嘶哑,“剪头吗?”

  黎俏站定抬头,平静的目光隐晦地落在他布满了烧伤瘢痕的脖子上。

  他年过半百,驼背,跛脚,头发略长,几乎全白,看起来有些邋遢。

  她直视着对方浮现震愕的双眸,“您好。”

  中年男人目光闪烁,仅仅三秒便归于平静,宛若一潭死水再难掀起任何涟漪,“剪头还是洗头?”

  他重复着那句话,转身跛着脚走到老式黑色的肩头椅旁,拿起盖布抖了抖上面的碎发。

  黎俏递给阿昌一道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地出了门。

  二十几平米的狭小店铺内,黎俏和中年男人相隔不远,诡异又安静地和平共处着。

  黎俏看着对方的侧脸,瘢痕从耳后绵延至衣领下面,他应该遭遇过很严重的烧伤,脖子四周没有一块好皮肤,就连声带也明显是受损后的喑哑。

  对方再度甩了甩手里的盖布,“剪不剪?”

  黎俏一声不吭地走到椅子前坐下,透过镜面看向身后的男人。

  他的五官还算清晰,脸侧也有疤痕,隐约间能看出些许熟悉的轮廓。

  来时的途中,她仔细看过景意岚的照片,面前的中年男人反常的态度,似乎也能够佐证他的身份。

  黎俏入座半晌,可对方却再没有任何动作。

  两个人的视线从镜中相交,中年男人的手指紧紧攥着盖布,愈发用力,直至开始颤抖,“你是谁……”

  他艰涩地发出了一声询问,微垂的眼角泛红,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人。

  黎俏站起来,转过身与之四目相对,“我是黎俏。”

  中年男人呼吸一凝,眼神恍惚地张着嘴喃喃,“竟然不姓慕……”

  “您是景意风?”黎俏直截了当地询问了一句。

  对方目光颤了颤,“我不是,景意风早就死了。”

  黎俏抿唇不语。

  而中年男人喉咙里又发出了嘶哑难听的笑声,“被他亲妹妹害死的……”

第718章 慕家有人还活着

  黎俏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坦荡的目光仿佛能直击他的灵魂深处,“你既然不是景意风,为什么用他的名字生活在这里?”

  中年男人扶着椅背,目光微讽,“你在明知故问?”

  黎俏蹙起了眉头,耐心告罄的前奏。

  景家人出现在潼良县本就很突兀蹊跷,连六局的记录都残缺不全,谁又能在背后指使这一切?

  不多时,中年男人十分缓慢地走到沙发坐下,睨着黎俏,“难道不是慕家人让你来的吗?”

  黎俏侧首看向他,漆黑的双眸泛起一丝波澜,“慕家人?”

  “你……不知道?”中年男人面露惊愕,同样布满瘢痕的双手紧紧按着自己的膝盖,“如果不是,你怎么找来的?”

  黎俏言简意赅,“有人说,你是景意风。”

  “呵呵。”男人嘶哑的声带传出可怖的破风声,摇头看着地面,“可惜我不是,但我比他幸运太多了。”

  黎俏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能说说么?”

  中年男人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赤红的眸掺杂着无数种情绪,“你想听什么?是想听我被谁所救,还是想听景家人是怎么死的?”

  他的口吻像是陈述,又隐晦地透出几分恫吓。

  黎俏轻轻扬眉,“都可以。”

  她既然来了,总要知道前因后果。

  他如果不是景意风,又是谁?

  足足半分钟,两人相顾无言。

  中年男人看出了黎俏的坚持,他指了指老旧的圆墩皮椅示意她坐下。

  很快,从他的口中黎俏了解了来龙去脉。

  他确实不是景意风,而是从小被养在景家的外戚表弟。

  二十几年前,慕家出事的那晚,景家二老心急如焚,连夜动身准备赶往帕玛。

  谁知前往机场的途中发生了车祸事故,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这时,中年男人干裂的嘴唇不停发抖,呼吸带着气音,望向黎俏反问,“你知道舅公舅母为何一定要赶去帕玛么?”

  黎俏轻轻摇头,对方阖眸,哑声道:“因为出事的那晚,景意风也在帕玛慕家。他们二老只有这两个孩子。原本意风得知他妹妹产后忧郁,特意去了慕家探望,结果再也没能回来。”

  这段往事染了太多悲剧的色彩。

  黎俏甚至能从男人的眼中看到回忆中弥漫的痛苦。

  她垂下眸,一言不发。

  周遭安静的只能听到中年男人喉咙里发出的喘息声。

  不刻,她看着自己的指尖,语气很轻地问道:“景家后来为什么破产?”

  “哪里是破产。二老突然罹难,景家祖宅又一夜失火,该没的全没了。”

  中年男人说的很慢,目光也泛着迷惘和惆怅。

  黎俏眯了下眸,终于明白当初她看到景家和翻译文件时,为何会觉得矛盾了。

  景家的资料被人抹掉了景意岚的信息。

  同时,又有人以破产的假象来掩盖了景家消失的真相。

  黎俏闭了闭眼,音调低了几度,“您为什么说是慕家人让我来的?”

  中年男人舔了舔干涩的嘴角,一字一顿,“慕家上下总计八十九口人。”

  黎俏微微点头。

  当初她在警署档案室看过慕家的卷宗,主家、旁系、心腹及佣人记录在案的就是八十九人,全部惨死。

  中年男人没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发出了诡谲的声音。

  转瞬须臾,黎俏蓦地看向他,眼底疑惑丛生:“景意风?”

  “没错。”男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景意风死在了慕家。可当年见报的死者名单却没有他的名字,你说他是替谁死的?不是慕家人的话,又是谁把我从景家火灾中救出来送到了这里?我的祖籍就是潼良县……”

  中年男人撑着膝盖费力地站起身挪到了墙角的黄桌前。

  那桌上盖着透明玻璃,下面压着一张巴掌大的老照片,他用手指摸了摸,喃喃道:“这么多年,总算是说出来了。”

  黎俏徐步走到他身侧,低头看去。

  那是一张有着烧焦痕迹的合照,两位面容慈祥的老人坐在前排,景意岚和另外两个俊朗的男人站在他们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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