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西
老宅那次之后,他们很久没有温存过了。
某些时候,释放的途径很简单,彼此的肌肤相亲就能熨帖所有。
后来,商郁抱着她放在自己腿上,衣襟微敞,两人动情的一塌糊涂。
沙发、卧室、浴室……他纵情索取,她努力承欢。
流云的认知没有错,他确实在车里睡了一宿。
……
隔天清早,黎俏双腿无力地走出汤溪园别墅,钻进车里就开始补眠。
回程途中,她迷迷糊糊的想,别墅里没有计生用品,他虽然没弄到里面,以防万一,她还是让落雨去买盒避孕药比较好。
离开南洋将近一个月,走时还是初秋,现在已入了深秋。
道路两旁的树叶染了金黄,秋风萧瑟,多了些料峭。
黎俏在黎家门前下车,抬眸看着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无声地笑了。
这才是她的家。
背后,商郁拉着她的手腕拽到门旁,沉声叮嘱,“晚上我来接你。”
黎俏刚想说不用,男人已经俯首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进去吧。”
大G逐渐驶远,黎俏低头笑笑,转身走进了黎家。
客厅,段淑媛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神情略显憔悴。
黎广明去了公司,偌大的别墅,佣人各自忙碌,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浑身透着冷清。
黎俏不紧不慢地走进去,望着段淑媛,淡声唤道:“妈。”
段淑媛恍惚了两秒,猛地侧首,看到黎俏的刹那,当即就红了眼,“俏俏!”
她起身,步履急促地来到她面前,灼灼地打量着黎俏,随即抱着她如释重负地喃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黎俏嗓尖哽了哽,回手环着段淑媛的脊背抚慰地摩挲着,“本来早就应该回来,中途有点事耽搁了。”
段淑媛拉着她坐下,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脸上,“新闻我都看了,你和少衍没事吧?”
衍皇集团分公司的丑闻在国内也闹得人尽皆知。
好在后来酋长院发了联合公告,才算是堵住了悠悠众口。
黎俏淡然地摇头,“我们没事,只是一场误会。”
段淑媛松了口气,却不断观察着黎俏的反应,“你这次回去,商老先生有没有……”
黎俏抬起眼皮,直视她的眼睛,微笑着截断了她的话,“有,他一直在问婚礼的事。”
段淑媛抿唇,讪讪一笑,压下了徘徊在嘴边的话。
母女俩又聊了几句家常,没一会,黎俏就上了楼。
段淑媛望着她的背影,温和的目光中流淌过一丝心疼。
这孩子一定已经知道慕家的事了,可她却什么都不肯说,一如往常,报喜不报忧。
段淑媛怅惋地叹了口气,表情是说不出的惆怅。
但愿俏俏能自私一点,为自己而活。
……
午饭时间,黎彦带着莫觉回来了。
两个人刚进门,段淑媛一看到莫觉就笑吟吟地招手,“小莫回来了,衣服买了吗?”
黎俏诧异地挑眉看向黎彦,后者无奈地摊了摊手,坐在沙发扶手上,在他耳边冷笑,“我是捡来的吧?”
黎彦都服了。
昨天从帕玛回来,他就带着莫觉来老宅吃了顿饭,结果……段淑媛出其不意地很喜欢莫觉。
一顿嘘寒问暖,最后踹了他一脚,让他今天必须带着莫觉去买衣服。
南洋不比帕玛,深秋转凉,但莫觉身上还穿着格子衫和背带裤。
段淑媛可能是母爱泛滥,一听说莫觉是个孤儿,直接塞给她一张卡,让她拿去随便刷。
莫觉差点当场喊妈。
黎俏撑着额头,侧目睇着段淑媛和莫觉旁若无人地交谈,眸光一闪,不禁感慨缘分这件事,确实挺奇妙。
饭后,黎俏带着莫觉去了二层的阳台,她倚着栏杆,淡声道:“什么时候去上学?”
“明天就去。”莫觉揪着自己的衣角,眼睛里充斥着少许的向往,“老板昨天带我去学校看了,校园好大好好看。”
黎俏伸手拨开她眼角的发丝,稍稍打量着她的装扮,“不打算换回女装?”
莫觉低头看了看自己,“不要,我这样挺好的。”
黎俏不置可否,恰好兜里的电话响了。
她看到来电人,对着门外示意,莫觉比了个OK的手指,转身蹦蹦跳跳地下楼了。
黎俏回手关上阳台的推拉门,滑动接听时,声音很淡,“老师。”
一阵风声从耳畔吹过,那端的老人半晌无言。
黎俏也没有催促,安静地等着。
片刻后,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话筒里缓慢地传来,“俏俏,阿昌回来了。”
黎俏手指蜷了蜷,细细品味着他低沉的语气,“老师想说什么?”
对方长叹一声,口吻喑哑又晦涩,“你都知道了?”
“老师。”黎俏轻声呼唤,眼底一片凉薄,“其实并没有……”
她又不是先知,怎么可能料事如神。
让阿昌带回去的那句话,单纯只是试探而已。
大概是她当时的语境太稀松平常,阿昌信以为真。
话落的刹那,电话两端的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也许过了几分钟,也许只有几秒,黎俏望着深秋明媚的阳光,看起来很温暖,却融不化她眼里的寒霜。
“当年是您救了肖定山?”
她单刀直入,将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
老先生顿了顿,尔后感慨般笑出了声,“原来是试探,你这孩子倒是把学会的东西都用在我身上了。”
黎俏垂下眼睑,语调平平没有起伏,“老师,是您自乱阵脚了。”
“是,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用贫民窑的网络给阿昌泄密。”老先生似乎放下了纠结,口吻恢复了一贯的慈祥平和,“你说的对,肖定山是我救出来的。”
黎俏面无异色地扯唇,“那您是……”
老先生迟疑了几秒,沧桑地说道:“俏俏,我是二叔。”
第721章 真相大白,凶手另有其人
慕傲贤。
黎俏默念着这个名字,很难把他和慕家人联系在一起。
慕傲贤是慕傲凡的弟弟,死者名单里的确有他。
或许真如肖定山所言,慕傲贤就是另一个知道当年真相的人。
黎俏滚了滚嗓子,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当年在贫民窑里和老师共处的画面。
无微不至,悉心关怀,只因他们同属一脉?
黎俏回身坐在落座,动作稍显僵硬,她仰头靠着椅背,臂弯遮住了眼睛,“您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差不多吧。”慕傲贤低声回答,得益于他的坦荡,很多事在他的解释中宛若抽丝剥茧般逐渐明朗。
慕家出事那晚,他之所以能活下来,不是命大,而是他感冒发热一直在房中睡觉,应该是全家上下唯一没有进食的人。
他一整天都没有吃饭,高烧不退,索性躺在床上盖被睡觉。
以至于当天夜里他听到枪声时,踉踉跄跄地走到窗边,看到的就是无数雇佣兵闯了进来,举枪就残杀慕家老少。
慕傲贤说:“那天,慕家后厨所有的饭菜、调料、酒水全被下了大剂量的安眠药,防不胜防。”
黎俏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难怪慕家那么多人都没能逃出来,对方早有准备,迷晕所有人,直接行凶。
二十几年前的帕玛远不如现在发达,慕家人连呼救都做不到,悄无声息地成了亡魂。
但是……
黎俏眯了眯眸,提出了疑问,“您怎么知道是雇佣兵?”
慕傲贤长吁短叹,良久才艰涩地回答:“因为嫂子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慕家出事在所难免,只是谁都没想到,他们那么狠,出手就灭了慕家和景家满门。”
他口中的嫂子,应该就是景意岚。
黎俏回想起肖定山所说的那番话,景意风是被他亲妹妹害死的。
她猜的没错,慕家和景家相继出事,的确和景意岚有关。
黎俏阖眸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慕家好歹是当年的第一蓝血,就没有提前做防御吗?”
慕傲贤似乎笑了一声,“即便做再多的防御,也抵不住来势汹汹的雇佣兵和其他各家族的暗中勾结。
出事那天晚上,慕家出入口的所有通道全部被锁,电话线路被剪断,就连主宅地下的逃生通道都点了汽油。
你可知道那天晚上所有嫡系旁系全都在老宅参加宗族会,不然也不会无一人幸免。”
“那您怎么逃出来的?”
慕傲贤的声音逐渐开始颤抖,“景意风当时住在我的隔壁,我趁着雇佣兵还没上楼,把他……抬到了我的房间,我躲进了床底的收纳箱,直到天亮警察没来之前,我从火势减小的逃生通道离开了慕家……”
黎俏没说话,那种场面无需想象就知道有多惨烈,她呼吸微沉,顺势转移了话题,“您为什么要安排我去见肖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