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西
叶菁顺势坐在萧叶岩的身边,曾经满身傲气的炎盟Q,如今仿佛被摧残的连灵魂都枯萎了。
贺琛俯身又倒了杯酒,偏头打量萧叶岩和叶菁,“夜总会都能遇见熟人,二公子还真是遍地留情。”
“她是炎盟的人,你嘴上积点德。”萧叶岩警告似的睇着贺琛,刚转过头,手指就被叶菁攥住了。
萧叶岩似笑非笑地扬眉,视线深了几分,“怎么了这是?”
叶菁紧紧抓着他的手,目光凄楚,“二公子,帮我。”
不多时,萧叶岩就被叶菁拉出了包厢。
许是出于对叶菁的信任,萧叶岩虽然警惕,但也没有拒绝她的近距离接触。
何况,叶菁是炎盟Q,这对萧叶岩来说,是个极为重要的人脉。
另一边,办公室。
明岱兰睨着投屏画面,眉心紧蹙,“那个女人是谁?”
黎俏耸了下肩膀,“国际监狱的囚犯。”
“什么?”明岱兰呼吸一凝,“那你还……”
“萧夫人……”黎俏幽幽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你有没有想过,萧弘道一直在骗你?”
明岱兰一瞬就看向了别处,“这些不用你说。”
黎俏失望似的叹了口气,“也就你会相信什么缅国文化不一样这种鬼话。”
明岱兰陡然转眸,“你什么意思?”
黎俏惋惜地和她对视,“恭喜你,大难不死。”
电光火石间,明岱兰的眼神几经变换,仿佛全都明白了。
她这次联系黎俏,就是打算和她联手处置萧叶岩。
因为萧弘道在机场说过那句话:
——萧叶岩整天寻花问柳,缅国文化不一样,别让他碰了不该碰的人。
明岱兰就是想以此来给萧叶岩设下圈套,而为了表达诚意,她在电话里将这些如实转达给了黎俏。
现在回想起来,明岱兰才惊觉这可能是萧弘道故意说给她听的。
黎俏撑着扶手站了起来,望着前方的投屏,低声吩咐,“后天大婚再让他醒过来,记得把他送去现场。”
“好的,K姐。”
明岱兰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平静。
直到她看见黎俏向房门踱步的身影,才恍惚地问道:“结束了吗?那他……”
黎俏侧目,神色略显冷淡,“想知道他的下场,大婚那天记得按时出席。”
“黎俏,等等。”明岱兰急切地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眼里盛满了波澜,“你为什么帮我?”
黎俏摸了摸额头,忍俊不禁,“你觉得我是在帮你?”
她明明是杀鸡儆猴……
明岱兰蜷起手指,情绪也逐渐冷静下来,“如果不是,你今晚没必要过来。”
黎俏的语气轻描淡写,“唔,谁让我好奇,你到底能对你的继子狠心到什么程度。”
明岱兰垂眸,沉吟半晌才口吻艰涩地说道:“能不能让我见见少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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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 没有以后了
能不能见见少衍?
黎俏没有回答,只是以一种极尽讽刺的眼神回望着明岱兰。
两人目光相撞,明岱兰镇定自若地和黎俏对视,“你没有立场阻止我和少衍见面,黎俏,你是明白人。”
“萧夫人,你说的没错,可是……”黎俏挪开视线淡淡地道:“我有立场保护我的男人。”
明岱兰呼吸一窒,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黎俏,我……”
“你见他,不是因为愧疚吧。”黎俏的眼睛黑白分明,直视着明岱兰,仿佛能洞悉她内心所想,让一切无所遁形。
黎俏无视她瞬息万变的神色,转身前,言语犀利地道:“你如果心中有愧,就该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而不是想方设法的和他见面,顺便……帮自己开罪。”
明岱兰怔忪在原地,瞳孔紧缩,有种被人戳中心事的难堪。
黎俏深深看了眼明岱兰,抬脚率先走出了办公室。
她从不认为明岱兰会真心悔过,或许会有愧疚,但并不足以让她放下身段和商郁认错。
那么骄傲虚荣的女人,愧疚过后,只会千方百计替自己开脱。
……
不多时,黎俏面色寒霜地走出后门,夜幕浓稠,像望不到边际的墨盘。
她垂眸拾级而下,无意中掠过左前方,脚步就这么顿在了台阶上。
黑色商务车旁,商郁双手插兜背靠车身,长腿在身前交叠,深眸里蓄着薄笑,“忙完了?”
男人开口,嗓音是一贯低沉而磁性。
黎俏和他隔空对视,刹那间百感交集。
明岱兰就在楼上,很快就会下来,黎俏私心里并不想让他们母子碰面。
因为明岱兰不配。
思及此,黎俏没再迟疑,直奔着商郁走去,“回去吧。”
男人勾起薄唇,隔着几米的距离就抬起臂弯迎接她。
黎俏拉住他的手,车门刚刚打开,背后急匆匆的脚步声霎时传来,“少衍——”
明岱兰的声音毫无意外地响起,黎俏和商郁不约而同地顿住了身形。
他们面对着车身的方向,即便没有回头,也能听出明岱兰略显急迫的口吻。
黎俏沉默不语,将一切都交给商郁自己定夺。
明岱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身畔的男人抬起臂弯揽住黎俏的肩膀,声线稳重地调侃道:“愣着干什么,要我抱你上车?”
黎俏仰头看着他,会心一笑,躬身钻进了车厢。
商郁,紧随其后。
“少衍,等等。”明岱兰疾步走来,没了往日的端庄和冷静,“我们聊聊,好吗?”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车门也关得严严实实。
明岱兰设想过无数次和少衍见面的场景,却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决绝,连一句话都不肯和她说。
这时,车窗徐徐降下,露出男人冷峻而疏离的脸颊。
他坐在车厢里,目光直视前方,只留给明岱兰一个冷漠的侧脸,“萧夫人,别再联系俏俏,这是最后一次。”
明岱兰单手压着车窗玻璃,眼眶赤红,“少衍,你下来,妈有话想和你说。”
车窗在这一刻缓缓升起,商郁淡漠地转过头,深眸毫无波澜,“不必了,我和你,无话可说。”
明岱兰倒吸一口冷气,执拗地按着车窗,“少衍,你难道……”
“流云!”商郁闭了闭眼,皱起的浓眉泛起一丝不愉。
身后跟随而来的流云,连忙扯住了明岱兰的胳膊,“萧夫人,您适可而止。”
明岱兰后退了一步,眼看着车窗在自己面前升起,所有的希望似乎都在这一刻破灭了。
她摇着头低声喃喃,“少衍,妈有苦衷,你为什么不听听我的解释?”
商务车一骑绝尘驶向了马路,也断了明岱兰所有的侥幸心理。
她甩开流云,捂着眼睛良久失语。
流云斜她一眼,虽然不该表现出太多的情绪,但他就是不高兴。
因为……商务车开走了,他该怎么回去?!
流云环顾着空空荡荡的后院,视线落在角落里的一辆破旧二八自行车上,他闹心巴拉地叹了口气,好像只能骑自行车回别院了。
打车是不可能打车的,他身上没有缅币,而且……别院地段特殊,出租车根本进不去。
流云抬脚转身,明岱兰适时开了口,“少衍住在哪里?”
“您亲自问老大比较合适。”流云低头撇了撇嘴,“萧夫人,您自便。”
然后,在明岱兰彷徨的眼神中,流云拎出自行车,拍了拍皮座上的灰尘,蹬着车蹬哼哧哼哧地扬长而去。
……
商务车内,黎俏不着痕迹地打开了手机,登陆腕表的程序,进入体征监测页面,悄悄观察着商郁的血压和心跳指数。
狂躁症或者偏执症一旦发作,势必会引起身体指标的微妙变化。
黎俏看了一分钟,悬起的心很快就落了地。
商郁的体征指数平稳,甚至连明显的波动都没有。
黎俏退出程序,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缓缓舒展了眉心。
真好,萧夫人再也影响不到他了。
“萧叶岩处理了?”这时,商郁偏过头,嗓音慵懒地发问。
“算是吧。”黎俏将手机放进兜里,回眸便扬了下眉,“贺琛告诉你的?”
萧叶岩的事,就算没有明岱兰,她也会这样安排。
只不过明岱兰主动联系她,倒是省了些步骤。
商郁好整以暇地看着黎俏,“为什么和她联手?”